「沒有欲•望的王還不如花瓶呢。」
Rider的怒聲大喝加上他巨大的軀體,使得他讓人覺得更為可怕。
「Saber,你剛才說‘為理想獻身’。確實,以前的你是個清廉的聖人,聖潔到無人能及。但有誰願意期待為理想殉教?又有誰會日思夜想盼著所謂聖人,只能夠撫慰人民,卻不能引導人民。只有展示、謳歌至極的榮華,才能將國與民引向正路。」
將杯中酒喝干後,征服王接著糾正道。
「身為王,就必須比任何人擁有強烈的,比任何人都豪放,比任何人都易怒。他應該是一個包含著清與濁的,比任何人都要真實的人類。只有這樣,臣子才能被王所折服,人民的心里才會有‘如果我是王就好了’這樣的憧憬!」
伊斯坎達爾一句又一句話語就像利刃一點點割開Saber的∼心防。
「身擔騎士之名的王啊,你的正義和理想可能一時救了國家和人民,所以你的名字才會被傳頌至今吧。不過,那些被拯救了的家伙迎來的是怎樣的結果,你不會不知道吧。」
「你說什麼••••••」
血染落日之丘。
那景色,再次在Saber腦中復蘇。
「你一味地拯救臣民,卻從來沒有指引過他們。他們不知道王的是什麼。你丟下了迷失了的臣民,卻一個人以神聖的姿態,為你自己那種小家子氣的理想陶醉。所以你不是個合格的王。你只是想成為為人民著想的王,為了成為那種偶像而作繭自縛的小姑娘而已。」
「我••••••」
想要反駁的話語有很多,但每次開口,眼前都會浮現曾經在落日之秋目睹的那副光景。
尸橫遍野,血流成河。那里躺著她的臣子、她的朋友以及她的親人。
「夠了。」
出乎意料出聲的是應該與此毫無關聯的白井月,自從宴會開始說了一下自己的願望,這位不知名的王者就一直獨飲自酌。
「欺負一個小姑娘有意思嗎?伊斯坎達爾。」
「你也!」對于白井月的解圍,Saber卻感到一陣恥辱,連他也說自己是小姑娘。
「哦,你有什麼想法嗎?」。不論怎麼說,白井月也是以王者的身份坐在這里,雖然只是听了他的願望,不了解他的王道,但是他的想法不是可以隨意忽視的。
「在我看來,今晚的宴會就只是宴會而已。」
听到這個,連之前想笑Saber的Archer都挑了挑眉,這無疑是將之前幾人之間的交談給完全否定掉了。
「在我看來,王之所以為王,是因為人民需要。」
听到這個,Saber的臉色緩和了不少,而Rider和Archer就是有些不愉之色。
「人民蒙昧無知,需要秩序,所以有了統治之王。Archer。」
「人民陷于戰亂,需要和平,所以有了拯救之王。Saber。」
「人民苦于沉悶,需要繁榮,所以有了征伐之王。Rider。」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僅此而已。」
「王為王,因人承認而為王,這就是我的想法。」
這一番話,肯定了所有人的王道,卻又否定了所有人的王道。
最先表示反對的就是Archer︰「即使只有我一人,天下依舊是本王的。」
對此,白井月只是笑笑,連臣民都沒有的王真的還算王嗎?
Saber也是有些糾結,白井月這到底是支持她還是反駁她,她也弄不清楚了。
「但是,Saber,我雖不認為你的王道是錯的,可你的願望無疑是錯誤的。如果過去的不列顛沒有毀滅,那麼那些自毀滅中重新站起,然後發展至今的不列顛人又該怎麼辦?他們就是你可以放棄的東西嗎?」。
對此,Saber沉默了,那些人,依然傳頌著她的神話,依然視她為先祖,自然也是她的臣民。
「時間線這種東西,還是不要踫比較好。」
最後白井月留給Saber的就是這一句話。
「那麼,Berserker,你又是因為人民渴求什麼而成為王的呢?」對于白井月的話,擁有王之軍勢的伊斯坎達爾理解最為深刻,所以他很想知道,有這樣想法的白井月又是因何成為王者,又因何成為英靈。
白井月停下了喝酒的動作,而是閉上了眼楮。他在思索,當初他到底是為了什麼成為巫妖王的呢?
背負黑暗與罪孽,背負犧牲與希望。
「我••••••因為我渴求勝利!」
只能用這個來回答了吧,因為他僅僅是為了自己在乎的人所以想要擊敗能夠滅世的基爾加丹而已。
他渴求勝利,所以需要力量,黑暗的力量,操縱戰友尸體的罪孽,眾人因他而犧牲,他則承載希望。
不僅僅是他,被燃燒軍團逼至死角的人民也渴求著勝利,不惜一切代價的勝利。
是啊,他確實只是為了自己在乎的人而拼死一搏,而那些將希望交付自己的人也是自己在乎的人啊。
他又怎麼可能真的那麼冷血?
他是擁有力量的巫妖王白井月,也是那個可以為了動漫一個劇情而憂傷或開心的死宅男。
是啊,既然自己有了力量,為什麼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一個宅男想做的事情?說起來,自己也做了不少了呢,救下小櫻,殺死間桐髒硯,參與這場聖杯戰爭,不都有那一點點的宅男之魂在涌動嗎?
自己在乎的人••••••那麼作為宅男喜愛的人物也是自己在乎的人吧?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在一旁的Master們,都發現了不對,似乎在說出那一句話後,Berserker貌似是解開了什麼心結,一股溫和卻又充滿死寂的王者之息猛烈卻又溫和地散發著,讓人有一種矛盾之感。
御阪美琴感覺到後露出燦爛的笑容,在白井月成為巫妖王之後,在白井月身邊所有人都感覺到有一種難以言明的不協調,似乎白井月壓抑了什麼,而今天白井月終于是變回了那個剛剛認識的時候雖然有些冷酷卻又處處透著溫暖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