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坐在地上嚎叫的驚天動地,佟雪就站在那里靜靜的看著她一個人在那兒折騰,這樣常見的伎倆,她可不怵。
張氏看著佟雪一點反應也沒有,慢慢的嚎叫的聲音也開始變小了,但還是不肯站起來,嘴里一邊咒罵一邊看著張氏的臉色。
就在這個時候,許定全帶著一幫人走了過來,想來是因為剛才有人看到這邊的情況,去找了許定全過來。
許定全佟雪見過一面,也知道這人就是村里的里正,佟家莊那邊的事情是他幫忙解決的,佟雪對許定全還是感激的,看著許定全走過來,恭敬的喊了一聲全伯。
許定全看了佟雪一眼,又看了張氏一眼,許定全的父親是許氏一族的族長,許定全又是村子里的里正,在村里子說話可以說是說一不二,可就是這樣,也非常不想處理跟張氏有關的糾紛,實在是這個婦人太能鬧了。
簡直可以說是三天以小鬧,五天一大鬧,凡是這村里頭的人,就沒有沒跟她吵過的,做人做到這份上,也是沒有誰了。
所以一听說是張氏在鬧事,許定全就非常心煩,頓時覺得有點頭疼,「怎麼回事?鬧什麼鬧。」
看清楚佟雪之後,許定全的表情變得有點難看,這不是許文達家新娶的媳婦麼,那天他去佟家算是見識到了,那佟家可是比張氏還能作。
本來想著許文達要換婚書,娶這女人,還以為這個佟雪是個好的,可是這才嫁過來第一天,就跟張氏掐起架來了,一時間
,許定全對佟雪頓時全沒了好感。
佟雪敏感的感受到許定全看著她的眼神的變化,不知道為什麼許定全突然就莫名其妙的開始討厭她。
不過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佟雪就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全伯,事情是這樣的,這張氏非要把她兒子踩壞的土坯子算到我們家文昭的頭上,借著這個由頭,搶了我們家的魚。全伯你也知道,我相公他身子不好,我們這地方干旱,弄一條魚很不容易,這本來是要給他補身子的。」
佟雪這麼一說,張氏就開始不依不饒了,「你這個賤人,那是我家的魚,叔啊,我嫁進咱們村這都多少年了,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麼,可是這小娘皮,他才剛嫁進啦,就上門來欺負人,這能是什麼好東西。叔啊,你要給我做主啊。」
周圍跟著看熱鬧的人都樂了,她張氏是什麼人,他們村里頭可不是都知道麼,就是一潑婦攪家精,倒是在這里賊喊捉賊了。
張氏看了站在佟雪身邊的許文昭和許靜一眼,惡狠狠的指著兩人,「叔啊,這許家是什麼情況,別人不知道,咱們村里的人還能不知道麼,就這兩個小賤人,那是把他爹娘克死了,現在又要克死他哥了,現在又娶了這麼個刻薄小賤人,經過了這麼晦氣的人的手,我怎麼還能要,那不是把那霉氣給倒騰到我家來了嗎?」。
張氏尖酸刻薄的話听在佟雪耳朵里,只覺得格外的刺耳,再看許文昭和許靜的時候,他們兩個已經是滿臉蒼白。
本來佟雪是想扮演一個被欺負的弱者希望能和平的解決這件事,只是這張氏實在太過分,那麼,為了許文昭和許靜,做一個悍婦又有何妨。
佟雪走到張氏面前,佟雪本來長得瘦小,不過這張氏死賴在地上不肯起來,倒是方便了佟雪。
佟雪居高臨下的看張氏,揚起手,就是一個巴掌扇在了張氏的臉上。
張氏整個人都懵了,這個小賤人居然動手了,還是當著里正的面,可是臉上的疼痛刺激著張氏,讓張氏恨得不行,「你個小賤人,你憑什麼打我,你真當你是秀才娘子就了不起了,誰不知道你那秀才相公馬上就要死了,下賤蹄子,也不怕跟你那相公一樣短命。」
佟雪剛剛準備轉身要走,听到張氏的話,立刻上前,又在另一邊臉上補了一巴掌。
張氏撕扯著佟雪的袖子,伸手就要往佟雪臉上撓,里正看著就要纏斗在一起的兩個女人,氣得胡子都發抖了,「混賬,大庭廣眾之下,不嫌丟人麼?」
張氏捂著臉,湊到里正跟前,「叔啊,你剛才也看到了,這賤人她就是個潑婦,當著你的面,也敢動手,她動手打了我,叔,你可要給我主持公道啊。」
佟雪冷哼了一聲,「我是在告訴你,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你詛咒我相公,辱罵我弟弟妹妹,難道你不該打?」
許定全只覺得頭都大了,他果然沒看錯,這佟雪生在那樣的家庭,果然是個攪風攪雨的貨色,這跟張氏對上也是不遑多讓。
事實上,跟張氏有糾紛的人家可不少,張氏會挑選對象,也會拿著這佔便宜的分寸,以往的每次張氏都胡攪蠻纏的撒潑,每次總能給這張氏沾點便宜,可是今天看佟氏這架勢,怕是沒那麼好解決。
許定全搓了搓手,打算和稀泥,「今天的事呢,你們雙方都有錯,我是一定會為大家的做主,找出一個讓大家滿意的解決方法。」
佟雪聞弦歌而知雅意,一听許定全這個開頭就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話了,無非是各退一步,說不定她們家的一整條魚,還要分半條給張氏。
這樣的結果佟雪怎麼會接受,于是立刻表態,「全伯,我剛來咱們村子,也不知道以前咱們村子是什麼個規矩,但是我是一定要討個公道,一定要把魚要回來的,若是全伯實在為難,咱們就上衙門解決。」
許定全看著佟雪的眼神越發的不滿,丁點大的破事,弄到衙門是怎麼回事,那豈不是把許家和青山村的臉都丟盡了。
許定全虎著一張老臉,「佟氏啊,你們年輕人啊,就是沖動,這麼點小事,哪里就到了要鬧上縣衙的地步了,再說了衙門也不一定會受理。」
佟雪本來對許定全的感激這個時候也消失的差不多了,這許定全說話分明就是已經偏向了那張氏。
想想也是,這個許定全作為里正,若是真的能為許家著想幾分,許文昭和許靜在村子里也不會過的這般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