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特別不要臉的人,要以牙還牙,用你那一套君子之道是行不通的。」李氏那樣的人,從來都是不擇手段的只考慮自己的利益,想要不被她吸干,就要狠下心快刀斬亂麻。
許文達從小就上了學堂,整個身上都一股子斯文勁,帶著明顯的書卷氣,在對待李氏的問題上也是,但是遇上李氏這樣胡攪蠻纏的人,完全是秀才遇到兵,使不上力。
佟雪把手放在了許文達的手上,「不管怎麼樣,以後不用再跟她有任何的聯系了,總算是個值得慶幸的消息。」今天本來是想要把自己分出去,但是把李氏分出去了,雖然中間發生了一些事情,但結果總算是意外之喜,許文達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看了看這房子四周,院子不大,有點狹小,屋子不大,看著還婆婆舊舊,不怎麼安全的樣子,但是在這生活了一段時間ˋ之後,也覺得這里也挺好的,這大概就是習慣的力量。
佟雪感慨了一聲,「總算是保住了我麼的房子,這房子雖然破舊了些,但是住慣了,還是怪喜歡的。」
許文達看了佟雪一眼,然後說道,「你之前不是問我跟里正說了些什麼呢?」
「你……說了什麼?你之前不是跟我說里正讓你指導他兒子麼?」佟雪突然滿臉驚訝,「里正不會也覬覦我們家的房子吧。」
許文達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說了一句,「幫助里正的兒子是一方面,我跟里正說,既然說這是塊福地,我就跟里正說,不如就造福全村人好了。我鄉試之後,若是中舉會把房子捐出來給村里做學堂當做族學。」
「學堂?中舉之後?」
剛听到許文達的決定的時候,佟雪差點氣得跳起來,可是後來尋思了一番,就安靜下來了。
說到底,雖然她跟許家兄妹相處的很好,但是她跟許文達也畢竟不是真正的夫妻,這個家,總歸是許文達做主,這些事情,許文達決定了也不需要跟她說。
剛听到的時候,佟雪沒想通,但是多想了一下,也明白了許文達的意思。
用一種可能發生的結果來換一個里正的幫忙,在里正不明許正勇生病始終的始末,許文達也打算,這對于他們這個窮的叮當響的家庭來說,確實也是一種冒險的辦法。
如果真的能夠中舉,日子過得自然比現在富足,這邊的舉人都能免稅百畝,即使把這屋子讓出來,他們也不會沒有屋子住。
如果不能中舉,那這個房子自然還是許家的,雖然到時候里正可能對許文達有些失望,但是對許家來說,是一筆劃算的交易。
看著佟雪猶疑不定的表情,許文達吞下了最後一口甜點,難得的表現出了符合他這個年紀的神采飛揚,「你那個是什麼表情,不信我麼?只要我的病能好,我明年一定能考上舉人。」
佟雪雖然也想過許文達考上舉人的事情,但是也只是想想,其實打心眼里,雖然存著希望,但是卻並沒有指望著這個。
但是今天听到許文達這麼的自信,佟雪撇了撇嘴,光嘴上說有什麼用,她小時候還覺得她一定能考上清華北大呢。
在听過了範進中舉的故事之後,佟雪不覺得考舉人是件容易的事情,「我听說舉人很是難考,很多人考到六七十歲了,都沒中舉,你也不怕說大話,閃了舌頭。」
重點是,這些年許文達一直在守孝閉門造車,也沒去學堂,應該也會有影響吧。
但是許文達卻仿佛看透了佟雪的心思一樣,「我找了我的同窗,問了他們考試的試題,同窗的老師說我的文章寫的很好。」
只是這段時間生病了,這才放下了寫文章,但是許文達覺得他並不輸給那些一直在學院里學習的人。
看到許文達的身邊的氣壓恢復正常了,許文昭才探出一個腦袋來,「大哥大嫂,以後女乃女乃再也不會來了嗎?」。
佟雪模了模許文昭的小腦袋,「對啊,以後女乃女乃再也不會來欺負文昭了,還有二嬸。」
許文昭點頭如搗蒜,滿臉的欣喜,「那就好,我和靜兒都不喜歡他們。」
許文昭問完了自己關心的問題,眼神就一直朝著許文達面前的空盤子上掃,他剛才可看到了,很好看的一塊點心,上面還放了綠豆,看起來就很好吃的樣子。
大嫂剛才還說給他也做了一份來著,小孩子的心思總是比較容易猜,看著許文昭整個一副心神不在這里的樣子,指了指灶房的方向,「大嫂給靜兒和你做了一份,就放在灶房里,自己去拿吧。」
「謝謝大嫂。」許文昭一听到佟雪的話,就跑去拉著許靜歡月兌的沖進了灶房。
其實這甜點做起來極簡單,材料也很常見,只不過現在大家都是以吃飽為主,只要能填飽肚子,不管是糊糊還是亂炖或者水煮菜,都能吃得下。
倒是佟雪這樣一番,把山藥泥做成一個倒扣的小碗的形狀,再配上些煮過的綠豆沙,就顯得格外新鮮了。
「真好吃。」許文昭滿足的吃了一口,如同吃了什麼人間美味一般,「比鎮上的糖葫蘆還好吃。」
許靜雖然沒有發表意見,但是笑得彎彎的眼楮,也顯示出了現在的大好心情,只要是大嫂做的東西,她都喜歡。
佟雪見許文達現在沒事兒,就進了灶房,不管許家人今天是不是百感交集,或是終于解月兌,反正佟雪是高興,她決定整治一頓好的來慶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