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嫂難當 123

作者 ︰ 香草味泡芙oo

劉桂花滿月復心思的回到家,趙氏看到劉桂花就知道今天此去,事情怕是又沒能成,心里頭火就冒起來了,「你說你能不能辦一件讓我省心的事兒。當初要是我閨女嫁給那許文達,我現在就是舉人的丈母娘了,咱們這都多少年沒出過舉人了。說不好過幾年我還能當上官夫人,封個那個什麼叫什麼命婦的。」

想到當年她們親手推了這樣一門婚事,就覺得悔啊。這舉人跟秀才可就完全不一樣了,就算是以後再不能考上進士,那日子也過的比秀才好的多,更別說,許文達還年輕,以後還是有很多可能的。

這樣一個青年才俊,本來應該是她的女婿才對啊。可是現在,看看這鬧的叫什麼事情。

趙氏自從女兒走了之後,整日里都非常的不高興,把滿心的怨恨都放在了劉桂花的身上,「都是你出的餿主意,說是把那個小賤人嫁過去,現在好.+du.了,我閨女的福氣都被那小賤人給佔了。家里頭想免些田稅,都不幫忙。」

佟雲東每天都要听趙氏這麼念一遍,听得都厭煩了,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還整天念叨,不是給自己添堵麼,佟雲東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把劉桂花拉過來,「行了,煩不煩啊,你也少說兩句吧。」

趙氏一听就氣炸了,「還嫌我煩,你也不想想,我哪一句說的不對。」

本來趙氏的不滿就已經達到頂點了,今天劉桂花又空手而歸。就實在忍不住爆發了,「現在那許家可是發達了,卻一點不顧念我們是親家啊。還有那個小賤人。有做過一件讓咱們舒心的事情麼?」

佟雲東懶得跟現在的趙氏爭辯,拉著劉桂花坐下,「娘,她也就是心情不好,您不要跟她計較。」

倒是劉桂花冷冷的看著眼下的情形,等到趙氏停止了歇斯底里之後,非常平靜的問道。「玉兒,找到了麼?」

佟雲東搖了搖頭,「沒有。」

劉桂花伸手在桌子上猛了的一拍。「那麼大一個閨女,我就不信,跑出村子,就沒有一個人看到。她可是你們親閨女啊。不見了這麼長時間了,你們就一點不擔心?」

趙氏和佟雲東都低著頭站在那里,也不說話,劉桂花又問道,「她要離開,總得有盤纏吧,她帶走了家里的多少銀子?」

這下趙氏和佟雲東更加沒有聲音了,「若是帶走的不多。那也走不了多遠,怎麼會這麼長時間都找不到。若是帶走的多了,我怎麼到現在都沒有听你們提起過,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我們能瞞著您什麼呢。」佟雲東在一旁陪著笑,「娘,這件事呢,您就不要操心了,我們會盡快把玉兒找回來的。」

劉桂花一雙眼楮在佟雲東身上掃了好幾個來回,最後還是沒有在說話,看到現在的趙氏一點也沒有了剛才的氣焰,乖覺的像只鵪鶉一樣,點了點頭,「好吧。」

許家自這一日之後,來拜訪的人也確實慢慢多了起來,當然,佟雪覺得這個跟自己已經沒有多大關系了,畢竟這件事她已經交給許文遠了。

這種費腦子的事情,當然要交給專業的人,在有選擇的情況之下,她還是比較喜歡直接簡單的思考方式。

不過在利益的驅使下,佟雪還是忍不住自己也買了五畝地,放在了許文達的名下,免稅呢,不佔白不佔。

當然,這銀子是佟雪自己出的,地契也是佟雪自己收在了空間之中好好保管,嚴格意義上來說,這算是佟雪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置辦的第一份私產。

許文遠看到佟雪這麼做,讓佟雪用家里公中的銀子也買了十畝,這樣一來,又去了十五畝地的名額。

只是地多了,人力就跟不上了,尤其是佟雪的那幾畝地,她一個人當然不可能能夠種的過來,就算是許文遠給家里頭買的那十畝,也是沒有人來種的。

于是找佃戶租種就很重要了,佟雪想著許文遠反正是要找一回的,干脆就委托給了許文遠,讓許文遠幫助她一並把人給找了。找到了佃戶,以後就能每年坐等收租了。

這麼正大光明的給自己置辦了私產,還沾了許文達的光,佟雪覺得還是應該跟許文達打個招呼,于是攤開一張宣紙,提筆開始寫,主要是表達對許文達之前送回來的禮物的喜愛,最後加了一句,「親親吾夫,今日置地五畝,欲免稅,可否。」

雖然是問句,但是佟雪完全沒有要接受否定的意思,寥寥幾個字,佟雪就裝在信封里頭,然後問道,「我打算給你哥寫一封信,你們要一起寄過去麼?」

院子里的回應異口同聲,「當然。」

等到許文達收到信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打開信,許文達就忍不住在一堆信里頭找那四仰八叉的字,看到一個信封上寫著吾夫親啟,這四個字大概是有稍微練過,看起來比上次的那個好上一些。

看到了佟雪的信,許文達這才開始看弟弟妹妹們寫過來的信。

其實都是些家里的瑣事,但是許文達看的卻很開心,如獲至寶一般的一字一句仔細閱讀,一邊看一邊在腦海里浮現出了信上的場景,想著當時家里頭是什麼樣子。

直到看到許文遠的信的時候,許文達才稍微蹙了下眉頭,他也是忽略了這件事情,這件事在他離開之前就應該處理好的,許文達立刻就提筆給許文遠寫了一封回信。

把所有人的心都看完了,這才打開佟雪的信,這次的信倒是比上次豐富了不少,竟然寫滿兩頁紙了,雖然能佔滿兩頁。完全是因為佟雪寫毛筆字不熟練,寫的太小了,完全就糊成一團。根本沒辦法辨認了,佟雪還沒認為她跟許文達心有靈犀到她畫個墨團,許文達也能辨認出來的程度,于是只能往大了寫。

「相公,收到生日禮物,很高興,你能記得我生日。我心里也很開心。那花燈可比我們自己做的精巧多了,大家看了都夸做的巧奪天工,十分漂亮。簪子也很好用,****戴著,十分喜歡,相公的心意。我感受到了。希望相公在都城也能一切順利。蟾宮折桂,金榜題名。」

佟雪其實想寫一些顯得自己比較有文化的詞句,但是思考了半天,卻一句也沒憋出來,最後只能就這大白話直接寫了,反正意思就是那個意思不是麼?

再往下看,親親吾夫,看到這四個字的時候。許文達手一抖,霎時間。覺得佟雪那不堪入目的字跡竟然也變得好看了些,只覺得心里頭酥酥癢癢的,如同春風十里,直接吹進了心里。

看到後面的話,許文達心里頭立刻就明白了佟雪的意思,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該高興呢,還是該失落。

置辦私產這對于大戶人家的當家主母來說簡直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對于他們這種普通人家,肯定也會有些首飾之類的東西,但是卻不會想到要置辦田地。

許文達想著,也許佟雪還想著以後要離開,後路總要提前準備好,可是吧,佟雪這麼坦然的告訴他了,似乎對他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防備。

而且一整封信里頭,字里行間,全是對他的夸獎,一時間,許文達也琢磨不準,佟雪心里頭在想到底是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蘇恆沖了進來,「許兄,你現在怎麼還這麼淡定的在家中坐呢,你倒真是有顆淡定佛心。」

許文達將信疊好,收起來,這才對上蘇恆急慌慌的眼神,「何事如此著急?」

「你家中來信了?」

許文達點點頭,然後就見蘇恆火急火燎的把他拉起來就往外頭走,「許兄,你莫不是忘記了,今日放榜啊。」

今日放榜的事情,許文達自然不會忘記了,只是剛才看家中來信看的開心,一時間沒想起來。

蘇恆急吼吼的拉著許文達起來,剛走了幾步,又停下了腳步,在許文達的面前晃了好幾圈,兩只手一只握拳,一直交疊捶在另一只手掌心,「怎麼辦,我有些緊張了。」

許文達剛想安慰一下,就听蘇恆很認真的看著許文達,「許兄,你說我萬一要是中了怎麼辦?」

許文達被蘇恆的這個樣子給逗笑了,「蘇兄,你這麼說,就太耐人尋味了,你這是想中呢,還是不想中呢,中了不好嗎?」。

蘇恆搖頭晃腦的說道,「說不上來,好,也不好。」

讀書人寒窗苦讀十幾年,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這一朝,可是想到以後就按照他爹娘給他安排的人生軌跡這麼走下去,有些覺得不甘心,不太好。

不過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手上的動作還是很麻利的,蘇恆拉著許文達的胳膊,「許兄,快快快,跟我去看看。」

許文達這個時候倒是變得淡定起來了,他不用去到現場就知道此時此刻榜單前面怕是人山人海吧,一個京城的舉子考生呢,那有多少人吶,現在去了,也不一定看得到,反正放榜放好幾日呢,什麼時候不能去看,何必非要趕在這人最多的時候,「守在榜前的人肯定很多,何必去跟人擁擠,我看倒不如晚些再去。」

蘇恆看著淡定的許文達,「許兄,你真的一點都不著急?」

許文達點點頭,「著急。」

他怎麼可能不著急,他隱忍多年,就為了這一天呢,能不能中,對他來說是極為重要的事情,這進士跟舉人不同,鄉試的時候,許文達是很有自信的,他相信自己定能考中,毫無疑問。

但是現在是會試,許文達當然也迫切的想知道。但是他剛才說的話也沒錯,現在去了估計擠不進去,「著急,但是著急有用麼,中或者不中,我們去的早了,難道就能改變不成?」

說著,許文達倒是打趣起蘇恆來了,「說起來,現在榜下捉婿的人肯定不少,你是應該要著急。」

蘇恆听到許文達的話,瞪了許文達一眼,「許兄,你真是,都什麼時候,還開玩笑。」

看到許文達似乎真的不太著急,只能自己一個人急匆匆的走了,「你既然不與我同行,我便獨自一人去了。」

許文達看到蘇恆離開,展開一張紙,提筆打算給家里的人寫封回信。

可是提起筆,卻不知道該寫些什麼,他心想,家里人大概是想要知道他在京城的情況的,或許他應該在看到了放榜的結果之後再寫回信?

不過如果沒有在榜單上看到他的名字的話,也就不用寫回信了,他大概能夠直接回家,再等三年了。

許文達就這麼拿著筆這麼出神的想著,直到筆尖的墨汁滴在了紙上,許文達這才回過神來,嘆了一口氣,然後把東西收起來,也跟著出了門。

早知道,他剛才就應該跟蘇恆一起去的,許文達沒想到,他其實也是這麼靜不下來心的。

去了放榜的地方,許文達就看到了蘇恆,蘇恆也看到了許文達,榜單前面人山人海,根本就擠不進去,蘇恆沖著許文達招手,揶揄道,「許兄,你不是不來麼?怎麼主意變得這般快?」

許文達沒理會蘇恆的揶揄,只是說道,「我都說了,這個時間肯定擠不進去,你還不信,看吧,果然如我所言。」

蘇恆嘟囔了一句,「誰說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我剛才可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撥不開里頭的人群。」

許文達看了蘇恆一眼,然後看了看自己,然後果斷放棄了擠進去的想法,不過還不忘打擊一句,「所以這句話是用來形容你這樣的。」

蘇恆瞪了許文達一眼,說道,「我讓我的書童去了,也不知道擠進了什麼地方,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榜單前面是個容易露出人性百態的地方,放榜這種事情,本就是幾家歡樂幾家愁,有人在榜單前狂喜,也有人在那里痛哭流涕,也有那一遍一遍看著榜單,堅持要找到自己名字的,堵著後面的人都進不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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