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許文昭和許靜眼巴巴的眼神,佟雪覺得不讓他們繼續吃實在不合適。
畢竟這幾個辣菜都是葷的,其他的都是素菜,家里的生活雖然過得不錯了,但是也不是能****吃上肉的,也要有個十天半個月才能吃上一回。
即使吃的上,但也不會像今天這麼多的一大盆端上桌。
好不容易開一次葷,還不讓兩個小的多吃,確實有些不對,怪只怪做飯的時候佟雪太興奮,根本沒想到別的,就一股腦的做了,早知道就做兩個不辣的葷菜。
佟雪拿了個小碗倒上熱水,放在許文昭和許靜的中間,「好吃也不能多吃,你們吃太多辣不好。要是實在想吃,在開水里泡一會兒,把辣椒給涮掉,味道就淡了,就不怕辣到嘴了。」
許文昭听話的照著佟雪所說的做了,果然十分解辣,但是那香味雖然淡了,但依然還—無—錯—小說有一些,于是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看著許婉通紅的嘴唇,一邊吃還一邊停下來吐舌頭,佟雪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問道,「婉兒,你也要來一碗水麼?」
許婉看到那紅彤彤的肉下水之後出來,就變顏色了,肯定把外頭這味道給涮掉了,那樣吃著可就沒有現在這麼來勁了,許婉一邊吹氣一邊說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佟雪覺得許婉現在有些像耷拉著舌頭的狗狗,辣的不停的吐舌頭,但手上的動作就是不肯慢一點。也是蠻拼的,「這個真的好辣,不過吃著好開心。」
佟雪稍微好一些。畢竟以前已經很適應這個味道了,不過這個身體不太適應,吃進去的時候,也是覺得舌頭上熱辣辣的,額頭上也冒著細汗,不過也舍不得停嘴。
吃完飯,許婉跟佟雪開始收拾碗筷。看到劉掌櫃笑眯眯的跟許文遠坐在一起,想到今天中午的食材都是劉掌櫃帶來的,那一筐子的辣椒也是他送來的。許婉總覺得天上不可能掉這麼大的餡餅,問道,「不過那個劉掌櫃會這麼好心?」
「你有這個意識,很好。」佟雪欣賞的看了許婉一樣。許婉能保持這種想法很好。佟雪說道,「生意人,在商言商,必定是要來做生意的。」
「想買咱家的菜譜?」許婉始終覺得佟雪的菜譜不應該隨便的賣掉,「大嫂,咱家的日子現在好過了,又沒有急著用錢的地方,我們就不賣了吧。」
佟雪說道。「今天中午這些不過都是些家常菜,倒也不打緊的。再說了,他既然來了,還帶了這麼多東西,你指望他空手而歸,可能嗎。」
許婉的小嘴一嘟,氣鼓鼓的說道,「他帶的那些東西,我們付錢給他就是了。」
「那些食材自然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就算是有雞有肉,咱家也不是吃不起。」佟雪既然接受了那一大筐的辣椒,當然就做好了等價交換的準備,要不然也不會主動的留劉掌櫃在家吃飯,「但是那辣椒,是從別的地方運過來的,咱們這里沒有,還真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東西。」
劉慶福對今天中午的這頓飯也是十分滿意,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已經發現了,這辣椒看起來並不是當做主菜的,只是做為一種配料,但是沒想到加了這一味調料之後,整個菜的味道都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這味道似乎有一種讓人上癮的魔力,讓人欲罷不能,當然也有並不是很喜歡辣椒的人,譬如說許文遠,那幾個辣菜,他吃的就不多,似乎都進了劉掌櫃的肚子。
劉慶福吃飽喝足了,就想到了今天來的目的,笑呵呵的跟佟雪說道,「許夫人,今日真是感謝你的款待,這頓飯,吃的劉某真是高興不已啊。」
佟雪自顧自的泡茶,連頭都沒有抬,然後就听到劉掌櫃繼續說道,「不知道這菜的做法?」
「劉掌櫃,喝茶,都是些粗茶,還望不要嫌棄。」佟雪將手里泡好的茶放在劉慶福的面前,「可以賣給你。」
劉掌櫃眼前一亮,就听佟雪說道,「做法我寫給你,價格去跟文遠商量吧。」
佟雪在這段時間早已經發現,這種事情,交給許文遠,絕對可以使利益最大化,許文遠已經從從前那個懵懂的少年通過這段時間的做生意,成長成了一個月復黑的小狐狸了。
劉掌櫃听到佟雪讓他去找許文遠,當下老臉一苦,他現在是多麼希望能直接跟佟雪來談這筆生意,「許小兄弟現在可是不比當初了,是個小狐狸啊。」
佟雪笑了,「要不然怎麼能對上劉掌櫃這樣老謀深算之人。」
兩個人棋逢對手,都不遑多讓。
劉掌櫃笑呵呵的捋了捋胡子,「許夫人真是折煞我了,看我哪里當得起這四個字。」
劉掌櫃喝完手上的茶水,起身去找了許文遠了,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听到佟雪說道,「不管怎麼樣吧,希望劉掌櫃記得我們的之前說過的規矩,我不希望有人知道這菜譜是從我手里頭流出去的。」
劉掌櫃笑著說道,「那是自然。」
劉慶福前腳走,佟雪後腳就把許婉叫了過來,「婉兒,快來幫忙。」
把菜譜寫出來,所有的步驟,所有調料的用量都要寫的清清楚楚,一共好幾個菜呢,只要想想就覺得要了她的老命了。
許婉莫名其妙的被喊進來,迷惘的問道,「大嫂,怎麼了?」
佟雪說道,「打算把剛才那幾個菜的菜譜賣給劉掌櫃,我來說,你來寫。」
佟雪會寫字,全家都是知道的,要是不會寫,怎麼還每次都單獨給大哥寫一封信,總不可能里頭是空的吧。
所以這個時候。許婉才更好奇,「大嫂,你為什麼不自己寫?」
佟雪的嘴角抽了抽。要是她能寫的一手好字,自然是不用的,可問題是她那個字,實在不能看,「我的字哪里能拿得出手?」
許婉好奇的問道,「你不是還給大哥寫信了?」
佟雪覺得有些牙疼,這丫頭簡直就是個移動的十萬個為什麼。哪里來的那麼多問題啊,「你大哥又不是外人,可這菜譜要是沒寫好。這人就丟到外頭去了。」
許婉無奈點點頭,佟雪的字到底是怎麼樣的,佟雪之前被罰寫字的時候,總是捂得嚴嚴實實的。她都沒看到。只隱約看到幾個字,似乎寫的是有些……額……潦草,「好吧。」
不過知道了佟雪這弱點,許婉還是忍不住調侃了一番,「我覺得大哥說你應該多寫字真是一點沒錯。大嫂平日沒事的時候可以練練啊。」
佟雪無奈點點頭,「好吧。我以後會注意的。」
都說字如其人,這許文達都是進士了,這以後要是做了官。她給別人寫個邀請的帖子,都沒法看。這樣一想,好像是該好好寫寫。
想當年,她小時候也是硬筆書法比賽的第二名呢,楷書寫的杠杠的,有這樣的基礎,毛筆字算什麼,總能攻克這個難關的。于是佟雪默默的給自己布置了一個任務,每日練習半個時辰寫字。
許婉听到佟雪的話,立刻給佟雪打氣,「大嫂,加油,你這麼厲害,一定能寫好的。」
佟雪點點頭,「我也這麼覺得,我這麼聰明伶俐,怎麼可能連個字都寫不好。」
許婉听著佟雪不要臉的自夸,默默的沒有回話。
此刻的許文達正在大殿之上,參加殿試呢。
看到金鑾殿上龍椅上坐著的那個人,許文達有一瞬間是懵逼的,這個人看著有些眼熟,正是曾經跟他討論過土地問題的舉人,難怪今年的考題要與土地有關了,這位仁兄可不是就很關心這個問題,今年的題目又听說是皇帝親出,這麼一想就覺得合理了。
許文達考中了進士之後,又見過這人好多次。
之前許文達跟蘇恆共同租住的院子,許文達並沒有退掉,但是少了一個人,就覺得空曠和安靜了許多,這位自稱是燕棣的公子,因為跟許文達投緣,就經常前來拜訪。現在想來,燕可不就是皇上的母姓,棣大概是取自帝的諧音吧。
許文達跟他聊過幾次之後,發現有不少的觀點也是不謀而合,兩人相談甚歡,短短的幾次會面,竟然有一種相見恨晚,互為摯友的心情,可是現在眼前的情景卻明明白白的告訴許文達,那個人是九五之尊,前些日子兩人似乎還稱兄道弟來著。
雖然看他的談吐,許文達早就猜到,這位公子定不是凡人,許文達只當這個是皇親國戚,可能是王爺之類的,可是萬萬沒想到,這何止不是凡人,這是真龍天子啊。
一個皇帝整日里在宮外晃蕩,真的合適麼?
很顯然,坐在龍椅之上的人也看到了底下的許文達,不動神色的看了許文達一眼,然後就移開了目光,似乎兩人從不認識一樣。
不過許文達倒是對這次的殿試充滿信心了,他這段時日跟燕棣相處,倒也對他的想法有些了解,皇帝登基有幾年了,但是卻沒有完全親政,權利受到大的家族世家的掣肘,自然想著改變現在的現狀。
所以大概就想到了從土地上動搖那些氏族的根基,最好是從根底上拔除世家對朝堂的影響,所以對于現在的皇帝陛下來說,啟用寒門之子,就顯得格外重要了。
所以許文達基本上猜出他是皇帝的人選,或者說人選之一,只要他能按照平日的水平發揮,寫出皇帝想要的東西,那留在京城做個官,估計沒有問題。
只要皇帝不倒,或者讓他平步青雲都沒有問題。
但是讓他去撬動那些大家族的利益,雖然還沒有到經歷那一步,但是現在想想,也是覺得任務艱巨困難。不過,心里頭還是覺得有一絲亢奮的熱血在沸騰。
佟雪在家里頭當然不知道許文達經歷了什麼,也無法得知在這一刻,許文達的心思是多麼的百轉千回,此刻佟雪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把新來的這批辣椒的種子趕緊補種下去。
上一次為了穩妥,也為了真實的記錄辣椒生長的狀況,佟雪並沒有使用空間中的井水,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這批種子如果不快點長,就太晚了。
所以佟雪直接就用了空間井水泡了種子,種子果然比之前的那批發芽的更快,種下去之後,似乎長得也比之前的那一批次長得更好。
看的許婉納悶的不行,「大嫂,你說我們第一次種下去的辣椒,是不是弄錯了?」
佟雪疑惑的看著許婉,不知道許婉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怎麼會?」
許婉有些著急的拉著佟雪去了院子里專門開闢出來的辣椒地,「大嫂,我不是亂說的,你自己來看看。」
地被分成了幾塊,一塊已經長出一掌高辣椒苗的最開始種下去的,而後面種下去的才剛剛破土,許婉指著兩邊的變化,「你看,這便是我們最開始種下去的。這個發芽比較慢,長得也比較慢。」
佟雪看了一眼,也覺得長得似乎是快了些,早知道她放水的時候就放的含蓄一些了,現在明顯的許婉都看出端倪了。
許婉還緊緊的抓著佟雪的手說道,「大嫂,你看後面的這一批,發芽的速度快了兩倍,長得也一點不慢,你看這才幾天,這小苗就破土長出來了,之前的那一批可是多了好幾天呢。」
佟雪絞盡腦汁的想著她是應該編個什麼樣的謊話來把這個原因圓過來呢,還是就當做不知道這回事什麼也不說,但是許婉接著就自己找到了原因,「大嫂,你說這辣椒是不是適合在熱的天氣生長,所以我們後面弄的這一批,雖然是後來種的,但是因為天氣更適合,所以就後來居上了?」
佟雪听到許婉的話,非常認真的點點頭,「婉兒,我覺得你分析的有理,大概可能也許就是這個原因吧。」
許婉听到佟雪的肯定高興的推了推佟雪,「大嫂,你不是記著辣椒的各個那個什麼生長周期麼?就是你說的研究種植方法的那個,快把這一條記下來,我們明年就干脆晚些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