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桂花像是沒骨頭一樣,一下子攤在了地上,許家現在不比從前了,人家是官身了,只是方出些風去,說幾句話,就能讓她們一家都過不上好日子。
早知今日,何苦當初。
若是當時能好好的跟許家說清楚,會不會今日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劉桂花現在倒是後悔了,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就算是後悔也彌補不了當初了。
看著劉桂花慢吞吞的走回去了,佟雪模了模胸口,那些人應該不會再回來給她添麻煩了,從今往後,她應該是真的跟佟家再無關系了。
劉桂花雖然走了,但是到底還是影響到了佟雪的心情,佟雪本來高高興興的,現在的情緒卻有些不太高漲。
雁娘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佟雪無精打采的打掃院子的樣子,「夫人,你這個地方,已經掃了六七掃帚了,再掃下去,要掃出個坑來了。」
听到雁娘的話,佟雪看了看面前的地面,有些心虛的把剛才掃起來的土又添回去一點。
雁娘裝作沒有看到佟雪的小動作,問道,「看著你情緒有些不好,因為今天來的那個老婦人?」
佟雪點點頭,她記得上一次她還被佟雪那一絲殘留的執念控制的不能動彈,知道佟雪對佟家心里頭是怨的,可大概畢竟是親人,那種情緒也是復雜的,也不知道她今天這麼做能不能讓那個人安息了。
雁娘看著佟雪走神,拍了拍佟雪的肩膀。「夫人,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快來看看我的胭脂怎麼樣?」
佟雪接過雁娘遞過來的胭脂。用小盒子裝著,顏色比她印象中的胭脂要淺一些,大概是沒有用對花的原因,不過胭脂這種東西,不一樣的顏色,自然有不一樣的風情麼,就是不知道著**況怎麼樣。
倒是雁娘對這次的胭脂格外的滿意。嘖嘖稱奇,「這海棠花終究還是太少了些,顏色也太淺。不如薔薇來的艷麗一些,不過倒也是另有一番風情,我這個手藝,時隔多年倒是一點都沒退步。倒是一段時間不踫。反而開竅了?」
佟雪平日里都是素面朝天,沒用過胭脂,更沒見過雁娘以前的手藝,自然是不知道雁娘說的區別在哪里,只是覺得這胭脂看起來真的不錯,比她想象中的好上不少。
雁娘也是有些奇怪的低聲嘀咕,「不過我覺得有些奇怪,這次胭脂做出來。感覺比以往格外的服帖,抹的時候好看持久不容易月兌。以前在宮中都不曾這樣,難道是青山村的山水特別好,種出來的花,哪怕是海棠也非常特別?」
佟雪听了雁娘的話,一口氣沒喘上來,咳咳了好幾聲。
青山村這個地方是有綠水有青山,但是除了保持了最原生態的特色,佟雪還真沒覺得這給地方有什麼特別,如果一定要說特別的話,大概是她回到家里來之後,又把家里頭的水換成了空間的井水。
難道這東西對于做胭脂也有幫助?佟雪有些疑惑的搔了搔後腦勺,「大概吧。」
听到佟雪的肯定,雁娘也深以為然的點點頭,「正所謂人杰地靈大概說的就是這里吧,能養出你們一家人的地方,那必然是鐘靈毓秀之地。」
听著雁娘不要錢的夸獎,佟雪呵呵的笑著,心里想的卻是,這井水怎麼感覺在哪里都不太有用,但是在哪里都有點用的樣子。
主要是平日里佟雪用來做飯,也只是好吃一些,並沒有好的太夸張,現在雁娘也絲毫不懷疑其他,只覺得自己手藝變好了,說明這變化不是很明顯,但確實村子啊。
雁娘笑這說道,「若是每次的胭脂做出來都是這個成色,我敢說,我們的這生意一定會很好的,這批胭脂做出來效果這麼好,我都舍不得賣了。」
雁娘會這麼說,主要是因為不知道這次為什麼效果這麼驚人,只能感慨一句,「不知道下次還能不能發揮的這麼好。」
這個季節基本上很多花都落了已經結果,而海棠這種觀賞植物,也就只有那麼有限的一些,這一批的胭脂都已經用完了,「那些花本來就不多,只做出來這十幾盒,太少了。送你一盒,這一盒是婉兒的。你雖然長得不錯,五官秀麗,皮膚也白皙,許相公看著對你也是很好的,但是女人,對自己的長相還是要精心些。」
將胭脂盒子遞給佟雪之後,雁娘還湊到佟雪跟前小聲的說道,「許大人這樣的,擱在外面就是招引狂蜂浪蝶的發光體,你若是不仔細著些,小心有人鑽了空子。」
佟雪知道雁娘只是善意的勸告,笑著點點頭,「我知道了,等會兒我就試試。」
于是送走了雁娘之後,佟雪就開始描眉畫眼,她是會化妝的,只是來了古代之後條件不允許,而且她一直覺得在這豆蔻年華,二八的年紀,完全不需要用這些東西。
不過既然今日雁娘提醒了,佟雪也有些心血來潮,就開始對著銅鏡打扮。
佟雪跟當下流行的化妝方式不太一樣,講究一個零裝感,盡量凸顯出自己優點的同時,又讓人看不太出化妝的痕跡。
涂上雁娘送的胭脂,完成了最後一步,佟雪才湊到許文達的跟前,然後仰著臉給他看,「相公,看看雁娘做的胭脂,我用了些,好看麼?」
許文達一直都知道佟雪長得好看,只是之前沒張開,不太明顯,時隔一年之後見到佟雪,許文達就有一種非常驚艷的感覺,可是遠不及現在,現在佟雪的皮膚女敕的能掐出水來,眉毛修的很整齊,眼楮撲閃撲閃的,又大又亮。腮邊因為有了胭脂,粉紅粉紅的,連櫻唇都格外的有光彩。
許文達根本沒給佟雪反應的時間。就把佟雪拉近了懷里,然後用嘴堵住了佟雪本來要說出口的話。
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許文達才在佟雪的耳邊說道,「今天的打扮很好看。」
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都有些情動,許文達有些冰涼的手指探入了佟雪的衣裙之中,觸模到了佟雪腰間的皮膚,佟雪紅著臉看著許文達。那眼楮里似能滴出水來,「你個流氓。」
第二天佟雪一不留神的就起床晚了。
不過現在有了翡翠,她也算是從做早飯的勞動中解月兌出來了。人果然是慢慢的越變越懶的。自從有了翡翠,她早上是起的越來越遲了。
不過佟雪听到外面許文昭的聲音之後還是麻利的穿上衣服起床了,一看到佟雪出來,許文昭就非常委屈的撲在了佟雪的身上。緊緊的抱著佟雪的胳膊。「大嫂,大哥說要把我送到書院去,這是真的麼?」
佟雪想到之前跟許文達說的話,許文達說過,最早也要在今年年前才可能把家里的弟弟妹妹接過去禺州,那可是還有半年呢,許文達在的時候,還能每日考校許文昭的功課。每天看著他讀書,但是現在。送去書院才是最好的選擇。
說是書院,其實就是一個秀才自己開的私塾,听說許文達很小的時候,就是在那邊啟蒙的,所以就想到了把許文昭也送過去,佟雪模了模許文昭的頭頂,「對啊,文昭要記得在書院跟著先生好好讀書知道嗎?」。
許文昭緊緊地在抓著佟雪的胳膊,比剛才還更緊了,似是恨不能吊在她身上一樣,「大嫂,我不想離開家,我走了,你不想我麼?」
佟雪看著嘟著小嘴的許文昭,覺得許文昭現在就像是不想上幼兒園的小朋友,想盡各種方法不去上學,「想,可是你又不是不會來了,下了學之後就能回家了呀。」
「姐姐都不能跟我一起去,我也不想去了。」想到自己要一個人去學堂,許文昭小朋友就覺得各種心塞,小時候明明是跟著姐姐一起寫字的,怎麼就不能一起去學堂呢,他還沒跟姐姐分開過呢,「大嫂,你就跟大哥說,別讓我去了吧,我在家陪著大嫂。」
佟雪嘆了口氣,這孩子是從小就跟雙胞胎姐姐在一起,做什麼事都形影不離,現在卻是要一個人,所以心里頭慌了吧,「因為靜兒是女孩子呀,學堂里面沒有女孩子的。文昭還記得大嫂剛來的時候,你跟大嫂說過什麼話麼,你說你要好好讀書,以後要考狀元給大嫂爭光的。現在說不想去了,這可不行。」
許文昭想了想,他確實這麼說過,當時大嫂去替他們出氣,他答應過大嫂要好好讀書的,可是只有自己一個人,真的是好糾結。
許文昭的臉都皺成包子了,最後委委屈屈的最後掙扎了一下,「大嫂,真的不能不去麼?」
佟雪被許文昭這個的表情萌的樂的不行,笑著說道,「這可不行,這事兒得問你大哥,我說了可不算。」
許文昭卻充滿期冀的看著佟雪,「大嫂說了算的,我知道的,我都听二哥說過,二哥說,大哥家里的事情都听你的。」
佟雪尋思了一下,她到底是哪里給家里人留下了這種錯誤的印象,許文達會听她的?那是一個那麼有主見的人,自己怎麼能左右了他的意志。
佟雪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愛莫能助,許文昭整張小臉都垮下來了,心塞塞的看著佟雪,眼神里都是控訴,「大嫂,連你都不幫我。」
佟雪用溫和的目光看著許文昭,「去書院其實是見很有趣的事情,書院里頭有很多跟你一樣大的人,你可以跟他們去交朋友,不好麼?」
佟雪跟許文昭說著,難免就想到自己的學生時光,雖然因為缺錢,是很苦逼,當時也覺得艱難的不行,總覺得上學是見極為辛苦的事情,可是現在想想,真是覺得那都是美好的回憶。
「文昭,你想啊,你以後可以跟一群跟你一樣大的小朋友,一起念書玩游戲,可能還有一起溫書,春游……」佟雪絞盡腦汁的想著古代還有什麼吸引小孩的娛樂活動,「騎射,蹴鞠,反正就是很有趣就是了。」
許文昭听著佟雪說的時候,眼前一亮,听起來是很意思的樣子,但是他還是更願意待在家人身邊,「過年都不能在家,還要去那麼遠的地方考試,文昭,文昭不想做讀書人了。」
佟雪看著有些沮喪的小腦袋,輕輕的把手放在上面,「文昭可知道,你要去很遠的地方考試,還需要好多年呢。你就跟你大哥說,讓他努力,等到你考試的時候,咱們一家都住到那里,陪著你,這樣一家人就又在一起了。」
「好了,別撅著最不高興了,這小嘴上都能吊個油瓶子了,這樣吧,若是你乖乖的去上學堂,大嫂給你做炸圓子。你不是最喜歡吃了麼?」佟雪看到了許文昭偷偷的飄過來的那個渴望的小眼神,然後又加了一把猛火,「只做給你,你大哥和二哥他們都沒有的。」
在佟雪的勸說之下,許文昭總算是不再鬧著不去學堂了。
許文遠笑眯眯的走過來看著佟雪,「大嫂,我就知道,還是你有辦法。」
佟雪自己也非常得意的點點頭,「那是,哄孩子,我還是有一套的。」
許文遠撇了撇嘴,笑得很開心,「我剛才可是听到了,大嫂說只給文昭做炸圓子,沒我跟我大哥的份兒。」
佟雪立刻抬頭望著天,然後呵呵的笑了兩聲,「今天天氣真不錯,是個大晴天呢。」
結果剛走了兩步,佟雪就看到了許文達站在她面前不遠的地方,佟雪猛的眨了眨眼楮,「那個,相公,你這麼大的人了,該不會也想要跟文昭搶肉圓子吃吧。」
許文達嘴角微微一勾,然後慢吞吞的說道,「當然不是,我只是過來告訴娘子,娘子剛才說的那些美好的願景,文昭怕是都經歷不到,就是不知道去了學堂的文昭會不會有被嫂子騙了感覺。」
佟雪愣了一下,沒听明白許文達是什麼意思,?*??奈柿艘瘓洌?澳闥檔氖鞘裁矗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