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和辛棄疾一路上馬不停蹄往外飛奔,很快出了燕京城門,到了城郊,唐婉勒住韁繩停下馬頭轉過來對辛棄疾道︰「我們在這分開吧,你要快回家,在耶律列反應過來之前帶著你母親遠走,千萬記住,一定要小心!」
「姐姐!」
辛棄疾有些不舍,雖然唐婉相識不久,交流也不多,但他莫名對她感到親近,也許是因為唐婉從耶律列手中保住他的性命,也許是因為唐婉是宋人,也許因為唐婉帶著他逃跑,也許緊緊只因為唐婉那一次舞蹈……辛棄疾也說不清楚自己此刻為什麼會有想哭的感覺。
「你要回大宋嗎?」。辛棄疾問。
「是啊!出來這麼久,家里的人肯定擔心死了,我得快點回去向他們報平安。你也是,你母親肯定擔心你,你別在路上玩,早早回去,事關身家性命,不能馬虎了!」
唐婉<模了模辛棄疾的頭,歷史名人啊,趁著他未成長之前先吃足豆腐,以後也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此番一走,她跟辛棄疾也許也許要等很久才有見面的機會,也許再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很顯然辛棄疾也是這麼想的,「姐姐,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唐婉微笑不語,她也說不準,不能騙人不是?
「那我可以給你寫信嗎?」。
寫信?
唐婉點點頭,是個不錯的方法,當下將臨安的住址告訴他。
「我一定會給姐姐寫信的!」辛棄疾握著拳頭大聲道。
唐婉笑道︰「我等著!快走吧。小心耶律列追來趕在你前頭!走了!」唐婉一拍馬的**,往前飛奔,又回頭看了辛棄疾一眼︰「小子,我在宋朝等你!哈哈哈!」
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和瀟灑的背影,辛棄疾看著她飛揚的裙擺,目送她離開,微微斂神之後也打馬往前,唐婉說得對,母親在家等著他,他得快點!
唐婉且走且行。除了必要是補給和睡眠。一刻也不耽誤,實在是歸心似箭,同時也怕耶律列派人來抓她。……
幾天後的早晨,唐婉早早起來月兌掉鞋子。光著腳觀察地勢。這一路她每天早上都要這樣做一遍。一則安心。二則確實能看到一些肉眼看不到的東西。
「啊!」
唐婉忽然大叫一聲,她看到了什麼?活棺?
不是活的棺材,是棺材里埋的活人!
在離她300米遠的一個峽谷里。有一座新墳,看樣子是剛才才埋下去的,新墳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棺材里面的人。
三米的坑里,一具釘死的棺材,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拼命地拍打棺木,由于棺木笨重上面又蓋有土,完全不是她能掀開的!
明明人沒死,為什麼會被埋呢?
唐婉奔到墳前,抄起長刀就開始挖起來,快點,快點!里面的人等不及了!唐婉用盡全身力氣飛快地挖洞,手上沾滿泥土,臉上冒汗,可她毫不在意,根本沒時間擦!
終于看到棺木,唐婉一刀將棺材的封口撬開,一股新鮮的空氣順著縫隙流入棺材內,唐婉這才放下刀,使勁推棺材蓋,將將推開一頭,里面的女人青灰的臉就露了出來,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了!
唐婉使勁將棺材蓋退到一半,將女人從棺材里抱出來,低下頭就開始做人工呼吸。
「咳咳!」
女人猛地咳嗽,唐婉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
好容易女人喘過氣來︰「謝謝你。」
女人臉上的表情很精彩,既有劫後余生的欣喜,又有臨死時刻的恐懼,還有被唐婉人工呼吸後的尷尬,加之呼吸不暢,臉上的神色友情轉白,由白轉紅,由紅轉黑,像調色盤一樣。
「不客氣!你怎麼回事,被人活埋?」唐婉問,既然救了人,當然要問一問。
「我!我被害死了!」女人忍不住嗚嗚大哭起來,一哭就如江水決堤,眼淚像水龍頭的水,開了閘就停不下來!
唐婉也理解,任何人踫到這樣的事都會哭吧?
「好了別哭了,你還活著,還活著呢!」唐婉安慰道。
「嗯,謝謝姑娘,要不是你我就活不成了!」女人打了個嗝,「姑娘,你是我的恩人哪!」
唐婉搖頭,這人還沒緩過啦,等她緩過來再說吧!
果然女人緩過神來就說︰「我叫劉翠花,姑娘要是不嫌棄就叫我一聲翠花姐,我家住在甘棠鎮,就在前面兩里地,唉!沒想到我家那口子這麼傻,竟然以為我死了!老娘要真的死了,他就是殺人凶手!」
啥米?這是搞什麼?
劉翠花解釋道︰「我昨天在河邊洗衣服,水可真冷啊,我好不容易將衣服洗完,站起來頭一暈,就到了過去,醒過來就在棺材里了!我不過是暈了一下,為什麼是在棺材里呢?……我不能呼吸,差點憋死,幸好遇到你!……沒想到我家那口子這麼大意,我暈了一下,他怎麼會認為我死了,還把我埋了?連死人活人都分不清,他就是個彪的!……再說就算我死了,也該做場法事,怎麼能直接埋了?……就會省那幾個錢!摳門,吝嗇,這個死鬼,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他!」
呃,劉翠花真是強悍,腦回路是怎麼長的?差點死了還埋怨丈夫摳門,想著回去收拾人,真是精力旺盛。如此旺盛的精力怎麼會暈倒呢?
唐婉仔細打量起劉翠花來,臉色蠟黃,身形消瘦,要不是骨頭架子大,看起來會更瘦。可見是營養不良,貧血,在刺骨的冷水里長時間洗衣服,供血不足,站起來就暈倒,寒冷昏睡,被發現時已經停止呼吸,進入假死狀態,于是被當成死人埋了!
然後運氣極好地遇到她,獲救!唐婉猜測事情的始末,與事情真相基本吻合。
劉翠花說她丈夫吝嗇不做法事,當天死當天埋,唐婉對這種做法很贊同。人死了何必花冤枉錢做形式?……活著的時候對人好,死了有條件好好埋,沒條件就因陋就簡,畢竟活著的人更加重要,埋的再好,不也是枯骨一具,有什麼價值!
真要說起來,劉翠花的的丈夫還真不算吝嗇,至少給了她一具棺材安身,要是她丈夫用一張草席將她裹著,等不到她來劉翠花就去見閻王了。……所以,劉翠花的丈夫還真不是吝嗇鬼,當然這話她不能跟失去理智的劉翠花講,人家夫妻的事,她插什麼手。
「那你回去吧!」唐婉看著眼前的三十多歲的女人,「翠花姐」這幾個字怎麼也說不出來,實在是前世「翠花,上酸菜!」的歌詞讓她有心里陰影。
「你跟我一起回吧,我讓我家那口子感謝你!」劉翠花盛情邀請,滿臉真誠。
「不了,我還有事。」唐婉道,見她還欲開口,又道︰「謝謝你的邀請,但我真的有事!」
劉翠花嘴巴張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這姑娘一看就不是尋常人,人家真的有事,她總不能為難救命恩人!
「那謝謝姑娘!」
「嗯,我走了!」唐婉翻身上馬,揮鞭走人。
那廂劉翠花一個人罵罵咧咧地往回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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