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菱看著流星,喜悅之情溢于言表。她揉了揉流星的頭發,說道︰\"你居然一去就是兩個月,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呀。\"
流星尷尬的笑了笑說道︰\"讓小姐擔心了是流星不對,不過我辦完事就立刻趕回來了。\"
紀菱笑道︰\"好吧,不怪你,說說,打听到什麼了?\"說著伸手在桌上為流星倒了杯水遞過去。
流星接過杯子,將水一飲而盡,說道︰\"那個串通外人偷走晉文帝寶物的妃子是燕妃,之前算是個寵妃,咱們那日在小廟外,晉文帝他們被襲擊時,這個燕妃也在,可是據說回到東晉之後這燕妃不知道為什麼受了冷落,估計受不了整日獨守空閨的寂寞,最終通了敵。\"
紀菱點頭說道︰\"果然,女人能成事也能敗事,晉文帝也算咎由自取,你接著說。\"
流星又道︰\"你知道她串通之人是誰嗎?有傳言說是大禹太子南宮子染。\"
紀菱瞪著一雙八卦的眼楮說道︰\"這麼狗血?\"
流星納悶的說︰\"狗血?哪來的狗血?\"
紀菱揮揮手道︰\"沒事,別管我,你繼續。\"
流星說道︰\"咱們東晉都城笑春風的掌櫃掌握的線索說,之前看見燕妃喬裝夜會某男,這個某男,據見過南宮子染的人說極為相似,十有八九就是,只是現在還沒有證據。之後沒有多久,燕妃便同手札一起人間蒸發了。\"
紀菱又問道︰\"那晉文帝可知道關于大禹的消息?\"
流星回答道︰\"估計還不知道,他們只是派出了大量的兵力,在不停的擴大搜索範圍密集的搜捕,可是據說截止目前沒有絲毫結果。\"
紀菱郁悶的說道︰\"這晉文帝也是個沒腦子的家伙,光一味沒有頭腦的搜捕有什麼用,發個信找個人給他們透露點風聲。\"
流星驚訝的看著紀菱說道︰\"小姐的意思是?\"
紀菱牽動一邊嘴角笑道︰\"如你想的,給大禹和東晉制造一點小摩擦,兩邊互掐的時候,咱們坐收漁翁之利。\"
\"流星明白了。\"
紀菱點點頭說道︰\"好了流星,你大老遠趕回來也累壞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流星卻是站著沒有動,說道︰\"小姐,你說過等我回來就同我切磋的。\"
紀菱瞪大眼楮看著流星說︰\"你不會是想要現在切磋吧。\"
流星點頭道︰\"對呀,我最近功力又有所長進,想和小姐比試一下。\"
從兩年前起,紀菱就總找流星比試,一開始流星都讓著紀菱,紀菱也確實無法戰勝流星,可是紀菱開掛般的功力上漲速度,沒出一年就已經偶爾可以和流星打個平手了。而近半年紀菱與流星已經難分高下,甚至偶爾紀菱還能贏了流星,顯然流星已經佔了下風。紀菱的成長流星看在眼里,即為她高興,同時也激起了流星的斗志,他心里是要一輩子守護紀菱的,如果作為一名守護者,還沒有被守護的人強大,要如何保護她?所以流星總是一有空就很刻苦的修煉,也許在練武之人中,流星已經是戰神一般的存在,外界也有名號說江湖上有一位武聖,年紀輕輕,風度翩翩,武功卻幾乎無人能及,指的就是流星,可是在紀菱面前他總是有些心虛的。流星害怕自己還不夠強,怕自己配不上如此與眾不同的紀菱。
紀菱此時無奈的點點頭說道︰\"哎,真拿你沒辦法,好,走吧。\"說著拿起床頭的雲圖率先輕輕一躍跳出了窗子,向城外飛快移動。\"
流星緊隨其後,看著紀菱輕松的在前面足尖輕盈,不住的跳躍,騰空,他心中不由想著,看來小姐又進步了。
二人來到城外一處密林深處,這里有一片空草地,再往前是一座山,山間有泉水潺潺流淌,在山腳下形成了一渠小溪水。月光灑下,溪水如銀般泛著柔和的光,草地上螢火蟲忽上忽下,忽明忽暗如精靈般舞蹈,山間蟲鳴似歌唱似伴曲……
仙境一般的夜色中,兩位絕色之人,迎面而站,風吹過,撩起秀發與衣擺,如夢似仙。
紀菱微笑看著流星,拿過雲圖,並未取了劍鞘說道︰\"來吧。\"
流星點點頭,拿過腰間的配劍,二人同時一躍而起,瞬間劍鞘踫撞的聲音響起,只短短十幾秒,便是幾十招已經過去,之後紀菱一劍橫掃而過,流星見勢舉劍便擋,力度太大,二人各自向後滑開,很快又一躍戰到一起,人影,劍影快如虛晃,外人的話根本看不清兩人的招式,如同二人可以同時使用分身一般,明明一開始還在左側,瞬間右側又多出來兩人的身影,之後前面也有,後面也有,最終的結果就是,眼楮此時已經無法起到作用,到處是二人纏斗的場面,如此,足足一個時辰之後,紀菱先退出了戰圈,抬起一只手示意道︰\"不打了,不打了,又累又餓,流星,你果然是進步了許多,今日是你贏了。\"
流星紅著臉,撓撓頭說道︰\"是你讓我的。\"
紀菱搖頭委屈的說道︰\"沒有,比試就是比試,我才不會讓你呢,不過我真的打不動了,我覺得現在好餓,好想吃飯。\"
流星左右看了看說︰\"小姐能在等一小會兒嗎,我給你弄點吃的。\"
紀菱點頭說︰\"好。\"然後便一**坐在地上。
流星皺眉說道︰\"小姐這樣坐著會著涼的。\"說完便向樹林跑了過去。
不一會兒功夫,流星就抱回一捆干柴,還有一些干樹皮。
\"小姐,你把這些干樹皮墊在下面隔潮。\"說著流星將干樹皮遞給了紀菱。
又麻利的在一旁架起了柴火堆,用火折子將剩下的一點干樹皮引燃,添了一些小干柴進去,很快,火堆便生了起來,紀菱頓時覺得暖洋洋的,她眯著眼楮看著忙碌的流星。
流星點好火堆,又快速的沖進樹林不大功夫抱出一大捆干柴來,放在紀菱身邊說道︰\"小姐,覺得火不夠旺就往里面扔柴火。\"
紀菱笑著點了點頭。
流星拿起一支長木棍向小河邊走去,只見他月兌了鞋襪,緬起褲腳,將身上的長衫扎在腰間,然後趟水下了小溪,夜里的溪水應該是很涼的,紀菱默默的看著這個幾年來為他赴湯蹈火,從無怨言的少年,現在應該是一個成熟的男子,責任,能力,擔當都是數一數二,可惜紀菱能為他做的就是信任與相伴,朋友間的不離不棄,再無其他,是不是應該為流星物色一個好女孩呢?紀菱如是想著。
流星從小溪一段下游逆流向上走,不大一會,只見他舉起前頭被削尖的木棍,一棍落下,毫無拖泥帶水,等提上來的時候便有一條肥美的鯉魚扎在棍上了。流星又如法炮制,很快又抓到幾只,一共三大兩小。流星上岸,穿好鞋襪,用隨身佩劍處理好幾條鯉魚,然後卻又是跑進林子里,很快,流星帶著幾片大葉子出來。他將魚分別用幾片葉子包好,回到火堆旁。
紀菱精通草藥,認得流星用來包魚的樹葉,神農札記上記載過這種葉子,叫山荷,草本,葉大,有清香,有清熱解毒的功效。
只見流星將幾條魚連同葉子投入到火堆里,又添了些柴然後對紀菱說︰\"小姐餓了吧,在等片刻,最多一盞茶的功夫,這魚就能熟了。\"
紀菱佯裝生氣的看著流星道︰\"都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小姐,咱們之間沒有那麼多尊卑貴賤,你就是我的兄弟,而且你還比我大,叫我名字或者菱兒都可以。\"
流星看著紀菱沒有出聲。
二人就這樣安靜的坐了一會兒。
紀菱開口說道︰\"流星,這麼多年了,我真的一直都特別感謝你,從我什麼都不是的時候你就在,只有你在身邊,我才能感覺到特別安全。\"
流星認真的說道︰\"能守護在菱兒身邊我覺得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榮幸,是上天眷顧我。\"
紀菱也嚴肅的說道︰\"流星,我不能總佔著你,這樣太自私了,我想……\"
流星眼神黯然的說道︰\"你想趕我離開嗎?\"
紀菱慌忙搖了搖頭說︰\"不是,不是,我想給你介紹個姑娘,咱們都長大了,你也早過了娶妻的年紀,應該有自己的生活,我是還需要你,可是也不能限制你娶妻生子呀。\"
流星有些生氣的說︰\"我不需要。\"
紀菱疑惑的說︰\"你為什麼不需要,男大當婚,有個女人在你回家的時候為你留盞燈,為你留著熱騰騰的飯菜不好嗎?\"
流星怒意更甚的說︰\"你不懂,好了,吃東西吧。\"說著用棍子挑出烤好的魚,伸手就要揭開上面的葉子。只是他急于岔開話題,忘了那魚剛剛拿出來正燙的要命,手一踫上便不由自主的\"嘶∼\"的一聲,趕緊抽回手,皺起了眉頭。
紀菱一見忙拉過流星的手看了看說道︰\"你干嘛呀?急什麼嗎?\"
說著跑到一旁拿過一片流星剛剛拔的山荷葉的邊角料,又做到流星旁邊,拿過他的手,輕輕的吹了吹,將山荷放進嘴里嚼了嚼,然後糊在流星燙傷的指頭上,又從懷里掏出帕子為流星包好。
流星眉頭皺的更緊,默默看著正為自己認真打著蝴蝶結的溫柔的姑娘,心中想著,她為什麼就是不懂呢,可是即便她懂,我又怎能配的上這麼好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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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浣熊君挺喜歡流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