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不差啊!」李岳崇對華為說出自己拳術精髓甚是高興,說明眼前小子領悟不差,便解說道,「雖然老夫出拳速度比你慢上好幾倍,但這樣老夫卻可以全力防御以自己為軸,約一只手臂直徑的圓,防御面積小,出拳慢留有余力,即可隨機應變,從而達到以慢打快效果。」
李岳崇說的道理非常簡單,‘太極拳’雖然是一門極其簡單的拳法,世上練‘太極拳’者可有數以億計,但誰又能成為真正的太極高手呢,只因為道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過登天。
華為心悅誠服地說道︰「前輩說的是,但晚輩依然不明白,‘太極拳’走的陰柔路線,為何前輩的太極拳卻是這般霸道呢?」
「圓,後發先至,勁!」李岳崇雙手在胸前畫圓,旋勢出拳,拳風破空猶如金屬撕裂空間作響,拳勁之猛竟然隔空將不遠的一個梅花樁擊成粉碎,「ˋ在小小的‘圓’防御,要做後發先至不難。慢拳留力,就算打中敵人也不能將敵人擊倒,所以這個時候就需要‘勁’!」
「這個晚輩明白了,沒有勁,就算‘太極拳’防御再好,最終也是沒可能打倒對手。」李岳崇的解說雖然很完整詳細,卻與華為的武學理念大相徑庭,「但拳速這麼慢,發力距離如此的短,如何能發揮最大勁力呢?就算是‘寸拳勁’這類的拳式,它依然講究出拳瞬間的極致速度。」
「言教不如身教,就你見識下吧!」李岳崇一改守勢搶先出手,一個‘大鵬展翅’飛臨華為頭頂,雙掌照頭劈下來,這一招仍是中國拳法中最基本入門︰劈掌。
既然對方要指點自己,華為也不作閃避雙掌朝天轟出來,就來一個親身嘗試,四掌相撞,發出驚天巨響,李岳崇的真氣竟黃河大江般滔滔不絕一涌而來,直把華為的身子壓得向後直躺下去。
「好深厚的氣功修為,掌力無可抗拒,直逼而入……」華為急催白級功力抗拒,卻是慢了一步,雙腳下的梅花椿柱已經承受不住重壓爆裂被震退墮地。
「不能落到地面上……」華為深吸一口氣,面對眼前這位‘初代最強之虎’的中國拳法達人李岳崇,終于不得不使出真功夫了,真氣團聚于胸膛之內,墮勢為之一消,月兌離地心引力懸浮于空中。
翻天三十六路奇——馭虛踏空絕世奇!
趁此短暫的停頓,華為一掌拍在旁邊的一根椿柱上,借力飛回到梅花樁上去,李岳崇自持身份,沒有出手攔阻,待華為站穩後說道︰「你這一招輕功是何來歷?老夫自幼八歲學拳,八十多年來自問涉獵所有中國拳法,卻未聞過世上竟有如此輕功。」
華為對自身武學充滿無比的自豪︰「翻天三十六路奇——馭虛踏空絕世奇!」
「‘翻天三十六路奇’!聞所未聞。不過,從剛才你的表現,老夫可以預知它在將來必定震撼整個格斗界。」李岳崇由心贊道,心里對這套奇功技癢難忍,再次長拳突出,打出一式‘少林長拳’中的普通基本功。
「呼呼」勁風破空作響,李岳崇施展的‘少林長拳’有別于平常所見的拳法,其勢由緩轉疾,力道催化加強,急劇爆增!
「少林長拳講求剛猛快,在他手中竟然飄忽古怪,擋不得……」對方仍是用基本功作戰,華為深知道李岳崇鑽研拳道八十載,這些尋常招式在他手中恐怕早已變得不可預測了,免得出現像剛才一樣被他用氣功壓下去的情形出現,當下不敢亂擋,暫避其鋒!
翻天三十六路奇——奇行疾走御風飆!
「哪里逃……」李岳崇出拳極慢,變招隨心所欲,改拳橫掃,拳勁在華為眼前蕩漾出一陣肉眼可見漣綺擴散而出,方圓十米之內盡是拳勁攻擊範圍,華為只覺胸前一悶,拳勁透體而入,竟然被擊飛出去。
「好歷害啊!」華為在空中默運心法,卸勁去勢,堪堪在將要飛出梅花樁前,穩身落下避免掉下去,同時連翻的挨打,也讓他有些不服了,看到李岳崇追擊而來,「一直用基本功跟我打,真當我是沙包嗎?李老前輩,給我用上真功夫!」
翻天三十六路奇——龍騰迷蹤奪離奇!
身如蛟龍出海,龍嘯九天,迷幻莫測,瞬間出現于李岳崇身側,火勁疾吐,蛇形頓生,華為出掌如靈蛇出洞般,蛇走其行,變詭莫測!
火雲掌第二式——火蛇吐信!
突變乍生,李岳崇卻不驚不忙,以太極寸圓守勢擋下這掌,一變慢拳之招化拳為爪,使出‘擒拿術’中的最基本招工‘立姿反手臂關節’,扣上華為脈門踏步反扣,「老夫說過,世上的武功招式從來沒有強弱之分,只有在最適當的時機使用。」
「可惡啊!」華為右手被反扣而于後,極烈的痛楚讓他掙扎不月兌,‘火雲掌’被破,掌用不了,他還有腳,俯身提腳後踹,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踢向身後李岳崇的小月復上,其靈活的程度不亞于雙手。
霸腿第三式——叱 風雲霸凌霄!
「好腿法!」這一記腿法,終于讓李岳崇動容,不得不放開華為,抽身急退避其鋒芒,但他退得很有技巧,只堪堪退出‘霸腿’的攻擊範圍,待華為腿勢一老,提腳疾踢,「如此霸道的腿法,也讓老夫腿癢。」
李岳崇踢出腿法依然基本功,甚至連華為也懂的,那就是昔日他在‘藤堂道場’中教導剛田武幾個人三式基本腿法;‘劈腿’、‘逼腿’、‘釘腿’,原本這三招腿法在‘霸腿’面前連提鞋都不配,但李岳崇卻是用在最適合的時機,用最簡單腿法打敗最強的‘霸腿’。
「啊!」華為被這三記疾踢再次踢飛出去,這一次即使他在空中用上‘意走奇行身自空’的心法,竟然沒法將李岳崇的踢進體內氣勁卸走,因為對方的氣功太過于精純和固牢,想在短時間內卸力化功絕對做不到,只好伸手化爪突出,一把捉住一根椿柱及住退勢。
刻骨爪——刻骨銘心!
「你敗了!」李岳崇的聲音如鬼魅般出現在耳根邊,拳風疾響華為抓住椿柱右手腋下已中一拳,華為心知對方殺到,急忙再運‘意走奇行身自空’的心法卸勁,有先前的腿勁前例他已經不再抱大多信心。
「拳勁軟綿綿的,卸無可卸!」事實上卻一改先前之例,李岳崇一改前方剛猛之勢,讓華為一時間不明所以,就在這一瞬間,對方拳力猝而爆發,巨大拳勁將華為轟飛出去,撞蹋四合院中的一堵圍牆方止。
「怎麼樣!慢拳一樣可以打出至剛的拳勁,因為至剛則無敵,其慢亦剛。」李岳崇抽身飛臨,剛從亂石磚塊爬出的華為頭頂,一掌朝著天靈蓋拍下。
「還來!」華為不得不再次舉掌相迎,四只手掌再次相接,李岳崇這一招極慢地推出,看似毫無氣勢,但威力出奇地剛猛,四拳對接瞬間掌力透過華為直擊地面,‘轟隆’一聲巨響地面破裂爆碎,大地為這震撼動搖!
「明白了嗎?以暴凌弱才是武學真理,領悟了‘暴’,就算是最基礎入門招式,一樣可教對手避無可避。你追求極致的速度,是可立于不敗之地,但你忘了最簡單取勝辦法,有違武道‘化繁為簡’之義!」
一翻訓斥,李岳崇掌力再摧,直把華為壓胸悶窒息,這一刻在他眼中,李岳崇的身影竟有種起來越大的恐怖的幻覺,讓他再無顧忌,仰天一聲怒吼,功力終于摧上至峰之境,黑級浮屠三間。
黑級真氣霸道無雙,鋪天蓋地如山洪爆發洶涌而出,強如李岳崇也被震飛倒退出去,華為喘著粗氣地說道︰「我輸了,前輩的今日的教導,讓晚輩受益匪淺啊!」
其實華為敗得有點冤枉,先是要顧忌李岳崇的身份,一開始就沒有盡全力而付,如果從一開始就用上黑級三間功力,李岳崇即使會贏,也不會贏得這麼輕松,至少他要用上真功夫而戰。
當然這一戰李岳崇也沒有盡全力而戰,但他在拳法上領悟修為之高,當今世上幾乎無人可及,就算是同為九十多歲老頭鎮元齋也是望塵莫及,初代最強之虎的名號他當之無愧,現代的‘最強之虎’的羅伯特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啪啪」,這時四合院突然響出一陣掌聲,李白龍領著李香緋從里走出來,李香緋歡高烈地饒李岳崇說道︰「老祖宗的功夫好歷害啊,幾下手腳就把這個小子打趴下來,讓小香緋受教不少。」
李白龍在旁連忙向華為道歉︰「華小哥,真對不起。師父他老人家十多年都沒有動過手了,出手指點晚輩更是未有過。今日,他老人家破例指點你,我就忍不住偷偷帶著香緋來參觀一下,請原諒我的私心。」
華為天性隨和,對李香緋沒啥惡意︰「李老先生,護犢情深!晚輩能明白,這次晚輩前來尚有一事想求問李老先生的。」
李白龍點點頭︰「我明白華小哥想問何事,我也實不相瞞,這三天下來的調查,我們‘中國城’確實尋到華中興的消息,在三個月前他們一家三口來到南鎮,據說是來這里投資建工廠的,你的堂妹也在此時結識了南鎮黑社會中一名美國男子為男朋友,而且引導他們前來南鎮的也正是這個男子。」
華為心急問道︰「這麼說來,你們是探得我二叔的下落了?」
李白龍無奈說道︰「只是打探得他們在南鎮的往所地址,但是人,卻怎麼也找不到,他們就如同人間消失了一般!」
華為心情如跌到冰谷︰「這麼說的話,他們真的出事了……」
「這是他們近照和證件,是我們的人他一家往所找到的。」李白龍嘆了一口氣,從身上拿出些相片和證件遞給華為,「哼!這種人為貪圖錢財連自家姓氏都改了,活該有此報。」
華為接過證件一看,只見綠卡證件上其二叔的大頭相下,用英文寫著︰李中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