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盛世獨寵 61 遙見風波起

作者 ︰ 慢慢來吧

蕭律帶著顧翂和顧辭,于端午節前跟家人依依惜別,從別院出發,去往天津港,再從那轉海船下安東城。原本儀仗里的八十護衛都帶上,再加上五十女兵,人數蔚為可觀。不過到了天津港,只留女兵,和已經在船上等候的二十女兵匯合,其他人都由甘露帶回去。

顧辭痛痛快快趴在顧翂懷里哭過一場後,收拾好心情,開始跟蕭律和顧翂玩游戲。除了給他倆準備的圍棋,顧辭還特意蘇了一把‘大富翁’版的雙陸,鋪開來可以有車廂一半那麼大。

參加者有小姐、丫頭、書生、將軍、和尚、大官這幾種角色可以扮演,遇到的關卡有各種寺廟、青樓、攔路喊冤、邊疆、賣身葬父、書院、酒樓、繡莊、大理寺等等。

比如寺廟,香火鼎盛的相國寺都進廟燒香停一次。少林寺男子可以學功夫,下一次多走兩格,女子不可入寺,要退回一格,尼姑庵與少林寺正相反。蘭若寺自然是有小倩啦,書生進來要被秒,退回原點,和尚要除妖。月老廟丫頭小姐停一次,若小姐遇到書生同在月老廟,可以一起前進六格。丫頭進了普救寺要停一局,若遇到書生,要一同去小姐那。

和尚、將軍和大官不能去青樓,跳到青樓要收監,停兩局才能繼續玩,書生進青樓要賦詩一首,小姐丫頭進青樓要退回原點。和尚遇到小姐和丫頭要退三格,進酒樓要停一局,進尼姑庵秒回原點。

總之各種新增玩法層出不窮,丫鬟們陪著她玩得不亦樂乎,有時候蕭律和顧翂也參加,可惜顧辭從來沒能忽悠他倆選小姐丫頭。

等著這個玩膩,也差不多上船了,那時再把紙牌和國粹麻將蘇出來,一路上一點也不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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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律一行人的離開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和小動作,不過,京城很快就因為別的事沸反盈天。

首先是顧堯帶了一隊錦衣衛去襄城與汝南郡王匯合,抄了許多豪族和商鋪,尤其是繳了襄城和留津城十二家鹽引,以及抓了留津城與伏波城接壤處的鐵礦礦監,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這是把長寧伯、景田伯和修寧侯家的老底全抄光。

三家同時上了折子給皇帝,據說扔去墊桌腿了。

原本在禮部太常寺掛職管舞樂的廣恩王被彈劾,灰溜溜地領著七八個教坊舞伎歌姬回府閉門思過,其中四個大了肚子。他的岳父光祿寺的白少卿和禮部賈尚書一起被罷免。賈某還開了大虞朝尚書被罷黷的先例,他在工部和翰林院的兩個兒子也一起貶到最南端的柳陵城搞開發建設,倒是有個剛中同進士的幼子,經太子求情,收到東宮詹事府做個小舍人,好為顧辭在柳陵城南邊的合浦珍珠養殖事業保駕護航。

與這幾個皇子伯侯家的動靜相比,顧翱攜妻帶子出任瑯琊城知州的任命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于護國公府來說,事情遠不止明面上這麼簡單。

在查抄之前,二房的石賬房和方族長杳無音信,隨著落網的商家和產業名字依次出現,好些人都如驚弓之鳥一般惶惶不可終日。

清頤院有毓儀鎮守,誰的面子都不賣,顧翮拿住了私下溜出府的顧二和顧三夫妻,以及好幾個幫忙跑腿的人,正在莊子上和明方一起審。

顧堯和汝南郡王回京後,直奔金鑾殿,與皇帝單獨密談不到一刻鐘,又領著錦衣衛殺向南郊幾個莊子,抄檢之下,一批刀劍槍戢鎧甲護具和數箱白銀曝于天日。

這一下京師嘩然,長寧伯、景田伯和修寧侯帶著自家世子一起跪在監兵門外,他們府上被錦衣衛和五城禁衛軍圍得水泄不通。杜賢妃帶著九皇子和陳淑妃、梁良妃一起散發素服,跪在慈寧宮門口,太後讓藍女官送去厚棉墊就不管了。中山王和廣恩王也想跪孟章門來著,可惜那里離東宮太近,被太子請去喝茶了。至于公主們,只能遞牌子,在東華門外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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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拿著汝南郡王調查出來的報告震怒不已。

方家自從緩過氣來,如水過鴨背不留痕,暗地里又琢磨開了。一面行商賈之事積攢財富,一面想靠從龍之功為家族翻身,所以到處下注。太子沒出生前,方家與四個後妃娘家都有聯系,有了太子之後,方家不是不想靠上去,只是蕭家人和顧家長房對方家成見太深,沒有好機會。

這個方家不只是方家族長,也包括護國公府的方家人。

一開始是長寧伯主動靠過來找方族長合作賺鹽引的錢,在方族長的牽線搭橋下與南方幾家手握鹽引的富豪望族合伙,再讓方家的古方齋去放印子錢,結交當地官員,所以方族長才敢那麼大膽的在織造上扣款並田、欺壓桑農。

而方太夫人在兄長方霆和顧笈的合力慫恿下,讓顧普幫忙牽線搭上林將軍和他麾下的林前鋒,把通達貨行做了起來。

修寧侯之前因通達貨行掃到台風尾,又卷進這次的事里,完全是因為中山王開府後鼻子太靈,哪里有錢賺,都要摻一腳。通達貨行的暴利被他安插在北關一路的官吏發現後,他就毫不猶豫的暗示要三成干股。古方齋的印子錢放得大,資金足,他就讓修寧侯夫人出面入了股,並插手鹽引。

景田伯家是玉門關駐軍出身,之前因陳淑妃有兩個皇子,在京里橫行無忌,也收了方族長不少孝敬和古方齋半成干股,但一直沒把方家放在眼里。後來一落千丈,抖不起來,人窮志氣短,半成股佔了他家收入的一多半,看見方家還很仁義地沒賴賬,也就把方家當好兄弟,一起放印子錢。鐵礦是他家之前偷偷開采的,方族長知道後,想走通達貨行的銷路走私軍械,于是和方霆握手言和共同進步。

林前鋒一出事,方族長嗅覺靈敏,馬上停手,把沒月兌手的貨從通達貨行里提走,沒被波及。等織造的田農被太子做套送給謝慶後,他感覺不對勁,進京打探消息,順便想把古方齋的印子錢事業收一收。幾家伯侯哪能答應,他就籌劃著把古方齋直接盤給那幾家,自己借護國公府再弄個殼,做些小生意,哪怕是太子上位,那幾家倒霉了,他也能安然無恙。

所以當時顧辭看出來方家不缺錢的確是實情,他們只是想在顧堯的庇護下,把手頭的錢洗白。

方族長整理古方齋的賬本和現銀,以及那幾家的買斷銀,包括通達貨行拿回來的軍械,都不是在南郊,而是在石賬房的院子里。為了能在護國公府里便宜行事,方族長付出了二成銀子給顧笈,連方太夫人都不知情。可惜這個秘密在致爽齋的外賣堂泄露了,伺候石賬房的幾個小廝抱怨缺覺,熬了好幾宿,今晚還得繼續。角落裝打瞌睡的伙計听出端倪,把消息遞給太子,太子索性幫護國公府清理內務,連人帶貨外加銀子都送往長寧伯家南郊的莊子里。

這一神來之筆倒是牽扯出更多內幕。

那幾個莊子全在杜賢妃名下,是她姨娘和顧曉愫公公的生母這兩姐妹的產業,自然要被查得底朝天。最後得知,開國初那個臭名昭著的王家被抄斬時,當時的老長寧伯借著維護糧道的便利,偷換出舊時心上人生的王家兩姐妹。老長寧伯買下莊子,藏匿尚且年幼的姐妹倆,給她們日後做嫁妝用。可惜這兩姐妹不願嫁做商人婦、農人妻,一起進了當時還是世子的長寧伯後院,辛苦鑽營幾十年,長寧伯折騰來的錢,泰半進了她們口袋,與方族長合作也是兩人吹的枕頭風。

這下可把皇帝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王家姐妹若是老老實實地活著,皇帝知道也會睜一眼閉一眼過去,不和女人計較,結果現在算計著送女兒入宮,得了兩個皇子外孫,又積蓄錢財,這是想扶持皇子上位,好為王家翻案?!還有方家,私販軍械,說是給北邊山匪,誰知道有沒有直接送到羯夷手里,真不愧國蠹之名!

一個個都是沖著賺個從龍之功來的!!!

皇帝一生氣,必定要找人出氣,方家很快抄家,五歲以上男子皆問斬,婦孺沒為奴籍,發配比雁門關還西的陽關,並且在襄原城的‘謝罪碑’添了一筆‘私販軍械予北夷’的新罪則。

一時間,無數方家女被休被除譜,而願意接回自家女兒外孫女的交上足夠罰銀,將她們從官奴贖為私奴。

顧堯私下求了一道恩旨,饒過顧瑩八歲的兒子方舉,再派人偷偷去襄原城接人。

方霆人頭落地,顧堯只是給方太夫人的嫂子沈氏和兩個佷女交了贖金,然後把她們的身契送到顧普面前,原本想讓顧堯替顧笈求情的方太夫人一下說不出話來。

第二出氣筒長寧伯家,抄家奪爵貶為庶民,五十歲以上送回原籍廣陵城,其余遷去雁門關,算是和方家作伴,三代不許科考五代不得入仕,兩位王姨娘賜白綾。杜賢妃降為才人,廣恩王削為無品親王繼續閉門思過,鳳陽公主貶為縣主。

修寧侯家罰銀六十萬兩和三年俸祿,降為三等侯,子弟身上有官職的都擼掉。為了湊銀子,梁侯爺和梁良妃幾乎把家底賣空,媳婦們的嫁妝也沒保留下來幾分,就祭田還算完好。梁良妃降為淑儀,中山王罰了五十萬兩,降為三等親王,也閉門思過去。高陽和東陽降為郡主。因為淳儀是以東陽的名義參股古方齋,所以東陽額外罰了二十萬。

有情有義的景田伯家罰四十萬,除了手握靖西軍權的景田伯庶弟陳速,軍中的幾個子弟也紛紛停薪掛職進京待察。陳淑妃禁足一年,寧陽公主罰一年俸祿,不過無子無寵的陳淑容升級為新一任良妃,也算是安撫一下陳家。

林家上次就擼干淨了,這次因為‘私販軍械’有失察之過,罰三十萬,掏空家底免了牢獄之災,發配西南夷和土人打交道。

一向緊跟修寧侯的文昌伯本慶幸通達貨行之事自己沒被抓住把柄,誰知道古方齋的賬本里有他的大名,降為三等伯,罰銀三十萬,差十萬交不出來,天天扒湘儀公主府門口嚎。

湘儀終于鐵了心跟他和離,皇帝大筆一揮,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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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持續數月的吵吵嚷嚷,沒能影響在致爽齋小密室里抱著八戒安閑飲茶,看顧辭書畫的太子。

皇帝下旨前,特意把他找去談了一次。

金鑾殿里的兩人彼此心知肚明。

皇帝知道把銀子和軍械的事捅出來的是他,他痛快地否認了,只說知道方族長去過那兒幾次,扯出杜賢妃的身世是意外之喜。他知道皇帝問如何處置這些人是試探,他本不想開口,可是看見皇帝案頭放著顧辭送回來的一卷畫,改了主意說罰銀子。小丫頭不喜歡見血,最喜歡說的就是,‘沒錢看你們怎麼折騰’。若知道他收斂這種不義之財,肯定不會吝嗇各種溢美之詞。

皇帝很滿意,他拿走那卷畫,也很滿意。

至于方太夫人和顧家二房怎麼處置,他已經給顧堯透過意思了,想來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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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辭自從上了海船,沒有暈船,很開心地拿著炭筆畫畫。不是她不想用毛筆,實在是毛筆一畫,仍能感覺到受船的輕晃影響,太費勁。蕭律看她畫了幾次,也用上了,至少打個草稿什麼的很方便,饅頭片一擦就干淨,連顧翂現在看書做筆記也用的是炭筆。

她送回來的畫人人有份,每次都是厚厚一沓,袁懿每次捏著送給其他人的信,都忍不住先拆開看一遍。

給太後的是民間百態,小販走卒掌櫃小二,逛街的丫鬟婆子,書生小姐,老弱病殘應有盡有,底下寫上畫中見聞的一兩件趣事。

送皇帝的就是沿途海岸能見到的山水城郭官府衙吏,用她自己的話說,這是拐著彎的告狀。比如天津港的小吏腆著肚皮手持馬鞭,抽打呵斥商船的縴夫,督促他們給官制海船讓位子,被她畫得活靈活現,旁邊就寥寥幾字,‘嘆民生多艱,若能以畜力或水力代之,皆大歡喜’。

畫給家人的是她的衣食住行,馬車里玩雙陸,看蕭律顧翂下棋,船上的布置,釣魚烤魚等等。

只有送給他的信寫得最多,畫反而是想起來才添進去的配圖。就像她第一次看見海上圓月初升,興奮地抒發一大段感想,寫到一半,畫了一幅海上明月圖,佔了大半頁紙。本來旁邊的題字是‘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居然還劃掉了,重新寫個‘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明明前面那句詩的相思之意才最適合!

太子狠瞪了信紙一眼!就像她正站在面前一樣。好在她每次都沒有忘記他的交代,在信的最末畫上自己的小像。

好像小丫頭一下長大了不少……

話說回來,毓儀現在沒事就帶上她得的畫去慈寧宮和太後互通有無一起鑒賞,還把給皇帝的畫都搜羅起來了。

怎麼才能全弄過來呢?

太子殿下開始認真地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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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國公府這段日子看著一道旨意一家倒霉,如頭懸利刃,不知道何時劈下來。

方太夫人、方姨女乃女乃和五夫人哭得死去活來,顧普去二老爺屋里狠狠打罵了一通,日日派人等在清頤院門口請顧堯。顧堯十次里能來兩三次,每次說不上幾句毓儀就來叫人。

一直拖到快重陽節,也不見皇帝有動靜。

顧悌挨著最近憔悴許多的四夫人,安慰她說,「娘,說不定皇上看在大伯的份上,咱們不會有事。拖這麼長時間,就是為了輕拿輕放。」

四夫人並不樂觀,「皇上從登基開始,就不是個會投鼠忌器的人,再說,你大伯恐怕還巴不得皇上秉公辦理呢。」

「為何?大伯已經位高權重,何必還要踩著我們裝好人!」

「怎麼可能為了這個?」四夫人不由苦笑,女兒聰慧,但總是容易生出和其他幾房對立的想法。「若狠罰護國公府,你大伯豈會在乎銀錢,他不用做任何事情,皇上事後必定會補償,多半就落在七郎和十二郎身上了。」

「大伯娶了長公主,真是好命。難怪他不打算為二伯求情。」顧悌黯然地說。

「傻丫頭,你怎麼會這麼認為?國公爺是長子,他怎麼可能會讓顧家名譽受損,你祖母和二伯現在沒事,已經是他在護著了。皇上可是連公主皇子一並狠罰。」

顧悌仔細思索一番,才恍然大悟,「那大伯真的能讓咱們沒事麼?」

「定然不可能。你外祖父說了,要麼是皇上在考慮一個不傷長房和顧家的法子,要麼是等著看你祖母和二伯是不是還有其它事,數罪並罰。」

「祖母和二伯……怎麼這麼大膽?」

「唉。」四夫人嘆出一口郁氣,心里懊悔不已。

她管家多年,要說沒看出來方太夫人和二老爺的銀錢用度不對勁,絕無可能,只是覺得他們鑽錢眼里了,自家明哲保身即可,就沒管。誰知道會扯上‘私通敵國’和‘謀逆’的大罪?!

「娘,祖母和二伯做的事,如果非常嚴重,咱們會怎樣……」

四夫人沉默許久,幽幽地說,「杜家的兩個姨娘被賜死,你祖母扶正之前也不過是個姨娘……」

「……二伯呢?」

「他一直是病重臥床命不久矣……」

「我們幾房會如何?」

「……我只擔心你哥哥以後的功名……」四夫人忍不住捂住嘴淚奔如雨。

「娘,你別傷心,咱們好好想想還有什麼可以做的?」顧悌忍住淚,安撫母親。

門外顧忻忽然沖進來,「娘,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讓人告訴我?!」

他一直在喬府隔壁的小宅子里苦讀,只有兩個小廝隨侍,四夫人吩咐誰也不許走露風聲。今天還是喬閣老知道了此事,覺得不妥,讓喬特意上門告知,他才知道自家在這件事情里牽涉有多深。

「五郎!」四夫人失聲痛哭。

顧忻趕緊跟妹妹一起安慰她,「娘,別擔心,我一會和大哥踫個頭,商量出個大概,再一起去找大伯請教。」

「大哥回來了?」顧悌驚訝地問,顧恪在其岳父治下任一地知縣,這會怎麼能回京?

顧忻苦笑,「哥兒告訴我的。二伯出了這樣的大事,大哥直接上折辭官回來了。」

母女倆面面相覷。

「這也是應有之意,外祖父說了,是皇上親批的‘準’字。」

四夫人冷靜下來,欣慰地看著兒子,「那你去吧,你爹那邊我會看著點兒,免得他再四處打探,反而惹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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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塵僕僕趕回來的顧恪換了身衣服洗漱過後,給顧普打完招呼,來到父親門前求見。

顧笈虛弱地躺在床上,無神地看著帳頂發呆。顧普那天抽了他兩巴掌,至今嘴角還腫著。听見兒子的聲音,他也沒理會,身邊的丫鬟不敢勸,只得去告知顧恪。

顧恪打發掉丫鬟僕婦,踏進門來。

先是跪下給顧笈磕了三個頭,然後神情自若地說,「父親,兒子已經具折上奏請辭,若皇上開恩,有幸讓我保住功名,我自請去雁門關戍邊。也可以就近照顧一下二妹和她的孩子。屆時母親會和我夫妻一同前往,幾位姨娘也會跟著妹妹們過活。還請父親自己多多保重。」

顧笈倏地扭頭死死盯著他,顧恪還是鎮定自若地說,「顧三夫妻和顧二,還有在外頭幫您跑腿的幾個人,以及跟景田伯聯系的中間人,我剛才全告訴七弟了,想來他會處理好的。您可還有別的吩咐?」

「為何?」顧笈沙啞著嗓子問。

顧恪看著父親,眼里有傷痛、憐憫、失望、惋惜、同情、孺慕等種種情緒在醞釀,良久,才答道,「父親,我是家中長子,現在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自然要先為家人考慮。」

說完,他再磕了三個頭,轉身利落地離開。

顧笈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面皮紫漲,青筋暴起的手抓起小杌子上的藥碗茶杯往門口砸去,眼角有淚滾滾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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