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anti站在東幸一的房門前,回想剛才一路上的情況,她不屑地撇了撇嘴。
之前在看到東幸一資料的時候,她和Korn都認為這一次的任務雖不難,但是會有些麻煩,現在自己一路上只是稍微躲了躲攝像頭和保安,非常順利地就來到了東幸一的房間,接下來自己就只需要進去然後將東幸一的腦袋打爆,這一次的任務就圓滿解決了。
想到可以再一次看到對方腦袋像一顆西瓜一樣爆開的場景,Chianti心里的所有負面情緒就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也是這個原因,她這一次的武器也特意選了手槍中威力最大的M500,它發射子彈的動能是沙鷹的兩倍,當然,Chianti的身上不會只有這麼一把槍,這不重要,不提也罷。
這里是東幸一的家,而且房間里也有人,房門也自然沒有上鎖的必要,也就是說W@,Chianti可以很輕松地就進入到東幸一的房間,進而又很輕松地終結掉他的性命。
她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只是當她看到東幸一房間里的情況時,饒是她已經將所有可能的情況都考慮了一遍,也因為不敢相信而張大了雙眼。
她看到她的目標東幸一,此時被五花大綁得扔在床上,看到自己的房間里又進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他也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他的嘴里早已被塞了一塊毛巾。
而除此之外Chianti看到的,便是兩個黑洞洞的槍口,她無聊的時候也有將槍口對著自己過,但是她卻從來沒有像這一次一樣,覺得槍口是如此得深,深得她光是看一眼就會覺得恐懼,一個殺手覺得槍口恐懼,這到也算是很不尋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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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吧,我說有人會來殺你的吧。」手中槍依然對著Chianti,季木偏頭對床上的東幸一說,他的聲音中有著一抹小孩子的得意,如果光听聲音的話,誰都不會想到這聲音的主人是一個殺手。
銘有些無奈地看了季木一眼,他想到在進入到房間里面的時候,東幸一自然是有過詢問,而季木也干脆,直接將在路上被他從背包里拿出來,藏在袖子里的貝列塔拿了出來,在控制住東幸一之後,他從背包里又拿了一些繩子,然後讓自己將東幸一綁了起來,最後將他扔回床上,自始至終,季木好像都沒有和東幸一說過一句話,後面也是嫌東幸一太煩了,才拿毛巾塞到他嘴里的,現在听到季木這有些得意的話,也難怪銘會有這種感情了。
這件事過後,他也時常會想,這麼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是殺手呢?(銘並不知道季木是木子的這個事實,他只知道季木是大貓的伙伴)
此刻Chianti的心里可以說是有十萬只草泥馬在奔騰的,這種最不應該出現的人卻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她能淡定下來那才有鬼了,不過她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此刻在她心里還認為自己有一張底牌,就是藏于外面大樓上的Korn,她知道他那個角度是可以看到這房間的大部分情況的。
想到這里,她不由瞥了一眼窗子,但是隨後她就發現,也不知道季木他們是故意的還是運氣好,房間里除她之外的三個人,此時都在Korn看不見的地方,也就是說此時Korn是幫不到她什麼的。
季木等人現在的站位當然不是運氣,因為他是知道Korn的存在的,所以他也當然不會將自己暴露在Korn狙擊槍的視野內,當然就連作為目標的東幸一,在完全控制住他,確定他不會給自己添亂之後,也是有幫他挪了個位子的,當然這一切都是在Korn還沒有就位之前就已經完成好了的,在樓頂上的Korn還有些奇怪,因為東幸一一直沒有在他的瞄準鏡里出現,但也只是奇怪而已,畢竟這里是東幸一的家,他要去哪里也完全是他的自由。
只是現在當他看到Chianti進門之後就愣了一下,隨後她將門關上,但是視線一直盯著一個方向的時候,Korn就算再傻也知道出事了。
「怎麼了?」Korn通過耳機詢問道,別看他和Chianti只是搭檔,但是他們兩人的關系可不是搭檔那麼簡單,再說他們兩人這特殊的職業,要是只是搭檔那才是奇怪了。
「你是誰?」Chianti當然沒有回答他,事實上她就是想回答也回答不了,因為她一直是把Korn當成是自己的底牌的,如果這時候她回答的話,不就把自己最後的底牌也暴露了嗎?她自問自己是不會做這種傻事的,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季木眼中,她的想法才是最傻的。
「我是季木。」這到沒什麼好隱瞞的,季木的確是不能讓組織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這是有一個前途的,就是知道這件事的必須要是一個活人,但如果知道這事的是一個死人,或者是將要成為一個死人,那麼這也就完全不存在暴露的問題了。
而Chianti知道面前的這個孩子就是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上了組織黑名單的季木的驚訝自然不用多說,之前她不是沒有听說過季木,畢竟是差點將Gin殺了的人,她也知道季木的身材不正常,但不論是她還是其他人,都認為季木不過是一個侏儒罷了,現在看到季木完全就是一張孩子的臉,她實在是有些淡定不下來。
「堂堂季木,為什麼不敢以真面目示人?」Chianti一直都認為季木是一個侏儒,就算現在季木的臉是一個孩子,她也是認為那是季木易容後的效果,所以她才出聲激道,她這樣做的目的,每一個是在盡量拖時間,另外一個也是想多從季木身上套出一些話,組織一直沒能得到季木更多的信息。
「這就是我的臉。」季木沒想到Chianti會這樣說,愣了愣後他有些怪異地笑了笑,接著捏了捏自己的臉,以此來證明自己並沒有什麼易容,他也完全不擔心自己暴露的問題,就像前面說的那樣,此刻Chianti在他眼里,已經是一個死人了,而對于一個死人來說,又有什麼秘密是不能說的呢?
「把你的耳機給我吧,有些話我想對你的伙伴說。」Chianti驚訝地瞪大了眼楮,還不等她說什麼,季木卻先她一步開口道,而他的這句話,其實就是在告訴Chianti︰你們的一切我都知道。
季木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如果Chianti還不能知道什麼的話,那麼她這個智商也就真的不適合做殺手了。
嘴角抽了抽,直到現在Chianti才知道原來作為自己最後底牌的Korn,在人家心里什麼都算不上,再想想自己之前的想法,她也是覺得有些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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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Korn。你可以救她。」結果Chianti丟過來的耳機,季木將它戴到另一只空著的耳朵上,而他也不想浪費時間,耳機戴好之後他就開口說道。
「你……」听到他的第一句話,Chianti立馬就知道了季木的意思,她面色一變,正當她要開口說話時,銘抬了抬手中的槍,將她的話無聲地堵了回去。
雖然是在和Korn對話,但是季木的注意力可一直是放在Chianti身上的,將她的反應看在眼里,季木的嘴角出現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對于Korn和Chianti兩人的關系,季木可以說是非常理解,因為木子和玨也和Korn二人是一樣的情況,當初玨就是木子的一切,這也是在玨去世之後,木子可以毫不猶豫地選擇去陪伴她的原因,而其實在Korn心里,Chianti同樣是他的一切,或者說是他活下去的支柱,殺手本來就是一個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職業,每一個殺手都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在什麼時候會終結,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沒有一個支柱的話,不用別人出手,殺人本人就會因為受不了這種壓力而自殺,而像Korn這種組織的殺手,這種壓力是更大的,因為組織只有把他當作一個工具,他死了,組織最多會覺得可惜,但絕對不會傷心難過,而這世上唯一一個會難過的人,也就只有Chianti了,當然,在Chianti身上也同樣是這樣。
「你說。」果然,在听了季木的話之後,Korn古井無波的臉上也有了一些表情,而他的眼里同樣是激動萬分,只是因為他常年帶著墨鏡的原因,外人並不能通過他的眼楮來了解他的情緒。他的回話也很講究,沒有問季木的要求是什麼,而是直接就同意了,從這里也能看出Chianti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莫要說季木以Chianti來要挾Korn的做法有些卑鄙,所謂「卑鄙」,也不過是站在Korn二人的角度上來看的,但是從季木的角度來說,他決定這樣做的時候就知道,Korn完全沒有拒絕的可能,那麼為什麼要放棄這種肯定的方法而去選其它有不確定因素的方法呢?沒有人會選擇南轅北轍的做法,這樣說或許會有些絕對,但是在季木身上,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犯這種愚蠢的錯誤的。
「很簡單,告訴我Gin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