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早晨季木起床,洗漱完畢之後他就出了家門,禾子夫婦也早已經去了公司,而偌大的一個家,就算家里有佣人,但也不可能說每一個人都在一天中的任意時刻見到季木,包括專門照顧季木飲食起居的夏木也是如此,就算她知道季木離開了家,但也並不會多說什麼。
而和往常一樣的,季木身上的背包以及他袖子里的幾把匕首也是不離身的,他可不想再一次體會那種非常缺乏安全感的感覺了。
來到博士家,季木利用從中國回來後灰原給他的鑰匙打開了院子外面的門,走了進去。
「嗯?」注意到地上的某個東西,季木停下腳步,蹲下了身子。
今天快要天亮的時候下過一場時間不長的雨,這讓得季木在出門的時候還使勁吸了幾口清新的空氣,這當然不是重點,重點是博士家此刻因為下雨=.==而依然有些松軟的泥土上,赫然印著幾個腳印。
這本來也不是什麼特別奇怪的事,但怪就怪在季木順著腳印的方向看過去,發現腳印的源頭竟是博士家圍牆的下面。
季木的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他抬頭看了看面前緊閉的大門,將貝列塔從背包里拿了出來,面色凝重地緩步來到房子的大門前,卻沒有在第一時間打開門。
現在他的心里只有一種情緒,就是害怕。他完全可以確定腳印的主人來博士家絕對是沒什麼好事的,也不確定現在那個人是不是還在博士家,腳印是只有單向的沒錯,但是也不排除來人在屋子里將鞋子清洗干淨的可能性。
他怕當他進去的時候,發現的是灰原已經變得冰冷的尸體,這個可能他甚至是想都不敢想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他一定會在瞬間崩潰的——他已經失去了玨,無法再失去灰原了。
想歸想,事情還是要做的。定下心來,季木利用手上還沒有放回包里的鑰匙,打開了博士家的大門,連他都沒有發現,在做這一切的時候,他的手都是在微微顫抖著的。
將門打開一條縫,發現屋里面和以往並沒有什麼差別,但季木的臉色卻變得越來越凝重,屋外的那個腳印不可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定有人來過博士家,從Ta選擇翻牆而不是正門也能看出來人的目的一定是不好的,博士家和以往沒有區別只能說明兩個問題,一個是來人只是在院子里看看就離開了,沒有進入到屋內,而另一個就是在進屋之後,在博士和灰原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來人就已經將他二人制伏了。
而唯一讓季木微微心安的,是他並沒有在屋子里聞到任何的血腥味,但這並不能說灰原二人就完全沒有危險,不流血地殺死一個人的方法,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將屋內的所有房間都找了一遍,季木並沒能從中發現灰原或者是博士的身影,現在他又站在了客廳中,只是目光卻是看著唯一一個他還沒有找過的地方——博士家的地下室。
「 嗒」隨著一聲輕響,地下室的門打開了。
「喲,我們的主角終于來了~」也是在門發出聲音的同時,一個聲音從樓下的地下室傳來,听到這個聲音,季木的瞳孔頓時一縮。
「Vermou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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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木到達博士家的半個小時前,Vermouth就已經來到了博士家的院子里,她進來的方式和季木想的一樣,就是翻牆。
而在進到博士家院子里之後,她並沒有立馬就進到屋子里,而是先繞著博士家的房子走了一圈,這也就是她的腳印留在了博士家院子草地上的原因,而走了兩步她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在心里暗自責備了一聲,她拿出兩個塑料袋,套在了自己的鞋子上,所以季木才看到那腳印從圍牆下面只是延伸了一段距離後就消失了。
看了一圈後確定博士家沒有後門後,Vermouth再次來到了正門前,就在她剛要開鎖的時候,門卻從里面被打開了,那是起來要去買東西的阿笠博士。
于是乎很自然的,在Vermouth面前,博士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根本就做不出任何像樣的抵抗就被控制住了,隨後從博士嘴里問出灰原的位置後,她便控制著博士來到了地下室,昨天灰原做了大半夜的實驗,完了之後就直接睡在了地下室。
「看來你確實是知道了許多我們以為你不知道的東西。」看著試驗台上那作為研究物的APTX——4869,Vermouth淡淡笑道,她甚至不需要怎麼確認,只是看一眼藥的外觀就能知道那就是原藥,除了灰原以及她的父母,這世上對這藥最熟悉的也就是Vermouth了。
「放心我不會殺你,至少在你那個小情人沒來之前。」將藥放下,Vermouth來到雙手和博士綁在一起的灰原面前,彎子,低聲說道,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再配上她絕美的容顏,給人的誘惑力又何止是一點點?不過雖是如此,但從她嘴里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灰原沒有說話,因為她的嘴已經被一塊毛巾堵住了,不過從她睜大的眼楮和微微顫抖的身體不難發現,她的心里對于Vermouth,還是有著不小的恐懼。
之前帝丹小學體檢的那次,易容成新出醫生的Vermouth借口原來的醫生臨時有事來不了,讓她自己成為了孩子們的體檢醫生,後來季木敏銳地發現了她的身份,之後他也將新出醫生的真實身份告訴了灰原,但那次灰原並沒有感覺到什麼,要知道以前只要是Vermouth出現在她身邊,不管她是以一個怎樣的面目,灰原都能感覺到。
對此她自己給自己的解釋是因為季木的出現,他一直在她身邊守護著她,讓得她自己有了安全感,所以她才沒能感覺到Vermouth的存在,當時她也覺得這個解釋是比較合理的。
但是現在她發現自己錯了,或者說是錯了一大半,季木的確是給了她很多的安全感以及其它各種各樣的東西不假,但那遠遠不至于讓她忘了自己的身份,現在Vermouth就站在她面前,離她的臉不過就是十來厘米的距離,那種壓抑以及恐懼感壓迫著灰原,她甚至有一種下一秒自己就會死去的錯覺。
看著灰原現在的樣子,Vermouth的嘴角再次揚起一抹弧度,然後她也不再折磨灰原,直起身子,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靜靜等著季木的到來,她相信他不會讓自己等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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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n是我殺的,有什麼你沖我來。」季木怎麼會听不出聲音的主人是誰?手掌一翻,將貝列塔藏于衣袖中,他順著樓梯,緩緩走了下去。
「你真的以為我是為了給Gin報仇才來這里的嗎?」。听到季木這麼說,Vermouth面露嘲笑,說道。「昨天你說的那三個名字,我很感興趣啊,你能給我詳細說一說嗎?」。
季木現在很後悔,他不知道為什麼Vermouth會這麼快就知道Gin身亡的消息,在他的計劃中,Gin作為組織的核心人員,消失那麼幾天是完全不會有人在意的,他相信以前Gin也不是沒有這麼做過。
組織唯一一個能知道Gin身亡的途徑就是在倉庫的管理員再一次檢查倉庫時發現里面的那具尸體而報警後從報紙上刊登的消息,警方一定不能從Gin的尸體上弄清楚Gin的身份,而為了弄清楚尸源,上報紙是警方慣用的手段,季木甚至已經弄清楚了倉庫管理員下一次檢查倉庫的時間,畢竟對于管理員來說,這麼些年來也已經有規律了。
現在Vermouth這麼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活生生地站在季木的面前,他後悔自己昨天晚上要回去而不是選擇在博士家過夜,他甚至在後悔自己從家里出來的時間沒有再早那麼幾分鐘,這或許就能趕在Vermouth的前面先一步來到博士家。
「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先放他們兩個走吧。」雖然灰原低下了頭讓得季木並不能看到她的眼神,但她因恐懼而微微顫抖的身體卻是逃不過他的眼楮的,季木面露心疼于擔憂。
「我沒有听錯吧?堂堂木子居然會有求人的時候?」听到季木話中的哀求,Vermouth像是听了一個多不可能的消息一般,驚訝道。「你現在沒有和我講條件的理由,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照我說的去做。」話音一變,Vermouth說道,說話的同時她還將手中的槍指了指灰原,其實從季木出現的那一刻起她手里的槍就沒有過灰原。
「外界都說莎朗死了,這個問題我也問過她的好友工藤有希子,她給我的答案也和外界一樣,但我卻認為莎朗並沒有死,她還活的好好的。」季木無奈,緩緩開口道。而他的這句話,也讓得Vermouth的臉上首次出現了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