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年後,隴西村。
「多虧你把魚全部如數送來了呢,謝謝你赤瞳。」瑪莎笑著說道。
「這點小事簡單了。」赤瞳拍著胸脯自豪地說。
「給,金幣!」瑪莎笑著將一袋金幣遞給赤瞳,「再多給你一枚好了。」
「抱歉,」赤瞳微閉自己的雙眼,對著自己的肚皮搖搖頭道,「這點的話,還是不夠吃烤肉大餐的呢。」
「呵呵。」瑪莎用手掩住嘴,避免自己笑得太失禮。
「赤瞳你身為女孩子,難道不買點發飾嗎?」。臉上依舊帶著還未散去的紅暈,瑪莎很好奇地問。
「但是發飾可不會冒出油來哦。」赤瞳一臉凶殘的表情,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
真是可愛的孩子呢。
嗯……對于行為不好評判。應該說不愧是在發育期呢。
瑪莎感覺冷汗直冒。
這樣可不行。多好的一個女孩子,竟然不懂得打扮。
「你給我來一下。」瑪莎不由分說,拽住赤瞳的手用力將她拖進里屋去。
「瑪莎?」赤瞳很疑惑,瑪莎要干什麼?
……(各種激情描寫不必敘說。)
「嗯!很適合你哦!」瑪莎捋了一下遮住視線的頭發簾,欣賞地看著自己的「杰作」。
不愧是赤瞳,可愛到這種地步!
「這是我的舊衣服,就送給你了,赤瞳。」瑪莎伸出右手食指,微閉右眼,作出一個靈光一閃的樣子,開口道,「作為回報,你也要多送點魚來啊!」
赤瞳慌亂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還好,還在接受範圍之內……
嘟著嘴巴沖瑪莎做個鬼臉,挺胸走出門外。赤瞳才不會在意這些小事呢。
身後傳來一陣呼喚聲︰「記得下次多送點魚來哦!」
沒法再自欺欺人,赤瞳的臉漲得通紅,大步向前跑去。
可惡,該死的瑪莎,非要再讓我想起自己身上的羞恥衣服!
人家才不會在意呢!
平復一下心情,終于听不到瑪莎的叫喚聲,松了一口氣,下次還是要多給瑪莎送點魚去吧!
這套衣服,嗯,瑪莎送的,就不月兌了吧。
「赤瞳!」
又是誰的聲音?赤瞳回頭環顧四周。
唉,沒人耶。
突然肩膀被一只手搭住了。
「好呆啊,赤瞳。」
不用說,又是洛亞這個討厭鬼。
哼,2年前他精神不正常的時候人家還那麼擔心他,結果一點大礙都沒有,整天就知道欺負人家。
赤瞳不滿地鼓鼓嘴。
洛亞無奈地笑笑。
「干什麼?」赤瞳充滿敵意地問道,這家伙上次還搶過我的烤肉呢。
「沒什麼,看你方向走反了。」洛亞攤攤手,表示自己的無辜,伸手向反方向指去,挑釁地說道,「那邊才是集合的地方。」
「呃……我知道,只是鍛煉一體罷了。」小赤瞳才不會認輸呢。
「知道,鍛煉身體,走吧。」洛亞將「鍛煉身體」咬的極重,極盡嘲諷之意,轉身離開。
「你……」時間快到了,赤瞳也就不斗嘴了,趕緊追了上去。
一只烏鴉飛到不遠處的一株樹上,嘎嘎地叫著。
聒噪的叫聲,破壞了森林中幽靜美好的意境,驚起了一干在樹旁棲息的飛鳥。
黑影漫空,倒也別添了極點景致。
但烏鴉下面的景致就不太好看了。
下垂的繩索下綁著一個倒掛的少年。
一副放蕩不羈的表情,卻又飽含著英雄遲暮的憂傷。
仔細一看,還是老熟人——蓋伊。
「你在干什麼,蓋伊?」赤瞳問道,這種高難度的動作真是有趣。
「哦哦,赤瞳!」蓋伊看到來人急忙回答,期待著他們幫自己大忙,「剛才賭的太開心,不小心把錢都輸光了,結果被懲罰了。」
打死也不能說自己是因為逛窖子忘了時間發現錢不夠了這件事……
蓋伊還在為自己的機智而自得時,听到了一句險些讓他崩潰的話語。
「是逛窖子發現錢不夠了吧。」洛亞一副了然的神情,戲謔地笑道。
該死,這家伙怎麼知道的?
打死也不能承認。
「才不是!」蓋伊大叫,證明自己的清白,「就是賭博把前輸光了!」
「赤瞳你可以借我點錢嗎?」。急忙扭頭看向另一邊的赤瞳,那小子太危險了,還是騙騙小丫頭吧,「我還想被放下來……」
「你老是搞這種飛機……」赤瞳已經無語了。
「拿去,別再做這種丟人的事了。男人向女人借錢,還要不要臉。」洛亞擲過去一個滿滿的錢袋,還不忘嘲諷一句。
有錢就是大爺,打又打不過,算爺認了這次栽,蓋伊自我安慰著。
樹林中,三人極速移動著。
「哎呀。真是多虧了你們!」蓋伊感謝道,不過還不忘裝逼來挽回自己的形象,「我以後一定會認真的。」
「話說回來,不快點回要塞去的話,訓練時間就要遲到了。」高速的移動所形成的逆風將赤瞳的頭發攪得紛亂,裙子也有些泄露春光了。
但呆萌的赤瞳還是渾然不覺。
「話說這身衣服是?」蓋伊忍不住疑問問了出來,眼神死死地盯著赤瞳的臀部。
「瑪莎給我的。」赤瞳還不知蓋伊的猥瑣心思。
「哦哦,就是那個飯店的老板娘啊,人又漂亮,心地又好……」就差一點,就能看到赤瞳的內褲了,蓋伊緊張地都能感到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聲。
赤瞳突然轉身過來。
嗯……可惜了,就差一點……蓋伊惋惜著。
「咚!」
頭骨碎裂的聲音。
赤瞳的腳踏進了蓋伊的臉中。
蓋伊被踹飛出去,後背裝上一顆歪脖子樹後栽倒地上。
還未等蓋伊爬起來,洛亞停下了前進的腳步,來到蓋伊面前。
「愚蠢的家伙,真的以為被人都是白痴嗎,偷看就做得隱秘些啊!」洛亞笑笑,不屑地在蓋伊身上又補了一腳。
「啊∼」蓋伊的慘叫聲。
響徹樹林,不覺于耳,余音裊裊,不覺如縷,舞林間之黑鴉,泣深山之飛鳥。
第二日。
「好了,你們!既然已經準備好了,差不多也該給你們初次任務了!」
戈茲齊展開雙臂,用他那富于蠱惑的聲音說道。
不知道的人,或許會認為這是一次施舍。
「爸爸,那是……」大姐頭柯爾奈莉亞問道。
「沒錯,這次要殺的目標和平時訓練時的危險種隴西猴子不一樣。」戈茲齊頓了頓,似乎對這次的目標很滿意,特意強調,「是真人!」
「終于等到這一天了!」波尼總是躍躍欲試。
「我手都癢了!」蓋伊也忘記了昨日的尷尬事。
「終于要對付真人了嗎……」格林如往常一樣推了一下眼鏡,思忖道。
「啊,一定要努力呢……」築紫握了握粉女敕的小拳頭,給自己鼓氣。
「就和平常一樣應對就行了……」不愧是大姐頭。
「初次任務……我一定會成功的!」換回了平常的衣服後,赤瞳依舊是那麼雄姿英發呢。
在見到妹妹之前,她可是不會倒下的!
洛亞嘴角微微一翹,初次任務,希望有趣些!
可不要太無聊啊!
瞥向靠著牆角雙肘端起的納哈修,無愧于七人暗殺組No.1之名,實力強勁,沒有任何緊張感。
「不過以你們的本事,一般人不是對手。」戈茲齊微笑著說,「而且你們還擁有‘臣具’。」
「臣具?」築紫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沒錯,送給你們武器的真正名字叫這個。」戈茲齊答道。
一千年前建造了帝國的始皇帝,制造了48具稱之為「帝具」的武器來守護這個國家,每一個都是召集當時全國頂尖的工匠以現在已經失傳的秘術和傳說中的超級危險種作為素材再加上奧利哈剛之類的稀有金屬,每一件都是當今所無法復制的超兵器。每一件帝具都因此得到了不可思議的近乎魔法的效果,但同時成為帝具使的條件也十分苛刻。堪稱千中挑一甚至萬中挑一。更有甚者在十萬人中都不一定有一個符合條件的人存在。
想要成為帝具使的條件是︰必須是符合波長的人才能使用帝具,否則若是強行使用的話,要麼帝具能力無法發揮,要麼就會傷害宿主自身,而使用者對帝具的第一印象極為重要,極大限制了帝具的使用人數。
而任何人(至少至今為止沒有一個人能)無法同時使用兩件或兩件以上帝具(就連始皇帝都做不到),原因是使用一件帝具已經需要很大的精力,而同時使用多件帝具會更進一步消耗使用者的體力和精神力,因此也限制了帝具的多件使用。
在那之後的四百年,當時的皇帝也想要自己嘗試制造帝具。但因為一直都不能與先前帝具的性能相媲美,更不用妄談超越了,皇帝以此為恥,將它們全部封印了起來。這些武器被人們諷刺為「臣具」。不過,雖然臣具的性能不及帝具,但是其性能相較普通武器來說也是相當高的了,且對它們的使用要求完全不像帝具那麼苛刻,便有人窺伺它們的力量。于是,在封印臣具的過程中出現了些許差錯,導致部分臣具流向了皇宮之外。不過,在皇宮貯存的臣具依然眾多,足夠帝國在此時從秘藏庫中拿出來應對危機。
「這便是你們手中臣具的。」戈茲齊說道,「這下你們知道了吧?你們的任務有多重要才會把國家的寶物臣具交給你們,驕傲吧,你們的工作將會拯救大帝國!」
真是蠱惑性十足的話語。如果是愣頭青大概會相信吧。
洛亞臉上不露任何表情,心中默想道。
但遭受了滅族之恨的我又豈會听任你的擺布!
戈茲齊,曾經奧內斯特大臣的死走狗之一,參與了清洗潘杰特議員家族的活動。之後不知何緣故,退出了「羅剎四鬼」的行列,是大臣重新補充了人選。
究竟想掩蓋些什麼?其間有怎樣的秘密?不過不管怎樣,你會是我復仇的第一個對象,等著帶著秘密一起下地獄吧!
「那麼父親你拿的也是帝具嗎?」。築紫又問道,打斷了洛亞的思緒。
在給戈茲齊送葬之前還是要避開這些日夕相處的隊友啊。
真擔心在她們面前我會下不去手啊。
不過,仇恨永遠都不會消磨掉的!戈茲齊,你的項上人頭由我來取!
「這是帝具!」戈茲齊高舉起一直懸掛在腰間的刀。
「哇,爸爸好厲害!」築紫驚呼。
「真不愧是爸爸!」波尼也很驚訝。
「對吧?你們只要努力說不定也可以給你們哦?」戈茲齊得意地笑笑,突然面部黑化,「順便一提……如果有誰第一次出任務就失敗的話,我絕對不會饒了他的!」
「這是為了讓所有人都幸福的重要之事,做不到的家伙不配當我的孩子!」
氣氛瞬時冷了下來。
「你們要分頭去殺不同的目標。禁止互相幫助,信封等下再拆。詳細內容全都寫在里面了。」戈茲齊交給8個人每人一個信封。表面的白色根本壓不住內容的沉重。
「期限是?」還是柯爾奈莉亞大姐頭心細,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
「明天早上之前所有人都在這里踫頭。」戈茲齊伸出左手的食指作出指示,「所有目標都是想要擾亂國家之人,所以你們一定要好好干哦。」
這次的目標大抵都是死刑犯……讓他們去指定地點只要活下來就能赦免。這樣來當作這次訓練的目標。不過……也有例外呢……
戈茲齊饒有意味地看向赤瞳和洛亞。
赤瞳,你究竟能不能對自己最親近的瑪莎下手呢……不像築紫和波尼那樣迷信于我的你,內心溫柔的你,渴求妹妹的你,究竟會怎樣選擇呢?這次是個教訓,不過倒是很有幾分觀賞的價值呢。
洛亞,讓我看看你的極限在哪里吧,對于泯滅人性的行為你是否會做呢?在明知他們無辜的情況下,你還動得了手嗎?
讓我看看我對你們的期待都得到了怎樣的回報吧!
孤雁飛過屋外泛起漣漪的荷塘,帶起的微風,激起了更大更廣的波紋,雁卻不管不顧,飛向無盡的天邊。
在染起黃昏晚霞的天邊,有一道不真切的雁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