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戰場。
休息好的三人站了起來,準備好增援冉讓先生了。
「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先把臣具回收一下。」蓋維說道。
另外兩人也點頭同意。
作為珍貴程度僅次于帝具的臣具,確實有收藏價值。
「弗里德的[欺騙者]。」鵬澤拾起散落在地上的劍型臣具。
「剛才那個男的使得臣具應該是這層衣服吧。」普羅修說著就將蓋伊尸體上的衣服扒了下來。
「至于那個女的,應該就是那副手套了。」普羅修補充道。
「按照資料來看,這兩件臣具應該分別是[粉碎王]和[千層衣]。」蓋維說道,一邊拾起戈茲齊的[村雨]。
「[村雨],帝具級別,這次的收獲頗豐啊。」
滿意地露出笑容,蓋維的嘴角翹起一個—無—錯—小說好看的弧度。
「帝具?」鵬澤也忍不住慨嘆,「真是幸運。」
「那這件帝具誰來用?」普羅修還是比較關注實戰的。
「耐心點,這可是帝具。」蓋維擺手讓兩人浮躁的心安靜下來,「全帝國一共只有48件,不,現在已經遺失了大半的寶物,豈是那麼容易就能使用的?」
「難道還有什麼限制?」鵬澤問道,看著這麼好的東西在眼前卻不能用可是最讓人厭煩的事情。
「一千年前建造了帝國的始皇帝,制造了48具稱之為「帝具」的武器來守護這個國家,每一個都是召集當時全國頂尖的工匠以現在已經失傳的秘術和傳說中的超級危險種作為素材再加上奧利哈剛之類的稀有金屬,每一件都是當今所無法復制的超兵器。每一件帝具都因此得到了不可思議的近乎魔法的效果,但同時成為帝具使的條件也十分苛刻。堪稱千中挑一甚至萬中挑一。更有甚者在十萬人中都不一定有一個符合條件的人存在。」蓋維緩緩解釋道。
「我當然知道帝具的歷史,我想知道怎麼使用。」普羅修听得不耐煩了,索性吼了起來。
「當然,成為帝具使要具有以下條件。」蓋維頓了頓,瞥了普羅修的大光頭一眼。
鵬澤和普羅修都集中了精神。
「必須是符合波長的人才能使用帝具,否則若是強行使用的話,要麼帝具能力無法發揮,要麼就會傷害宿主自身,而使用者對帝具的第一印象極為重要,極大限制了帝具的使用人數。」
「也就是說,只要得到帝具的認可就好了。」普羅修自得地大笑,「這種東西怎麼可能不臣服于我普羅修大人的腳下?」
……
許久,毫無反應。
三人緊皺眉頭,相視一眼,不由得苦笑起來。
「不愧是苛刻的條件。」蓋維試圖化解這種尷尬,「我們三個如此有才華的人都不被它認可。」
「唉……」鵬澤無奈地嘆氣,東西雖好,卻不能用啊。
普羅修恨不得以頭搶地,這帝具,太不給面子了。
要不是看在它是帝具的份上,我普羅修大爺肯定砸了它。
「這件帝具的事宜很重要,我先將它運回總部。」蓋維想了想,提議道,「你們趕去支援冉讓先生。」
「好。」鵬澤和普羅修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馬上就想通了。
一切的事情都有主次之分,一般都要先去干更要緊的事情,比如說在支援冉讓先生和運回帝具兩件事情上,蓋維選擇了立即回程。
另一戰場,冉讓先生被洛亞逼出了身形。
納哈修提劍迎了上去,發動臣具[水龍之劍],身體能力大幅上升,使得冉讓先生每每陷入困境。
格林則在下面看護著赤瞳,防備冉讓先生的再次偷襲。
如果讓赤瞳再受到什麼傷害,格林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這家伙,攻擊的威力又加強了。」冉讓先生看著剛剛自己側身躲過的地方被劈成兩半的蒼天大樹,冷汗直冒,「不過,作為臣具,這樣的能力肯定有時間限制。」
「暫時不要跟他們硬踫硬。」打定注意,冉讓先生保持著左右閃躲,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各種攻擊。
納哈修激發[水龍之劍]眨眼就快接近三分鐘了,再這樣下去形勢就不妙了,納哈修立即停止發動能力,依舊與冉讓先生僵持著。
「這家伙,破壞力明顯減小了。」冉讓先生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內心暗想,「現在是撤退的好時機!」
當機立斷,沖著格林的方向突圍而去。
「站住!」洛亞憋了一肚子氣,眼楮早就紅透了,蔓延的殺氣近乎凝聚成了實質,像是從地獄走出的身經百戰的修羅。
冷漠,無情,強大!
這家伙,要死!
納哈修也壓抑不住憤怒,面癱的臉都開始泛紅,極度的憤恨使得他的冷靜都快消磨殆盡。
兩人一齊追了上去。
「可惡,別把我當軟柿子捏啊!」格林看著對方選擇自己這里突破,更是生氣,這是對他能力的質疑!
右手握住鞭把,再度激發[響尾蛇]。
長長的鞭子像是彎曲靈動的毒蛇,張開血盆大口向著冉讓先生咬去。
「不堪一擊。」冉讓先生絲毫不懼,抽出身後的長劍,斬斷了恰巧繃直的鞭子。
「怎麼可能,臣具竟然被毀壞了!」格林大驚失色。
不過他也沒有因此而亂了陣腳,俯身抱起昏迷不醒的赤瞳向著與冉讓先生前進方向不同的方向閃去,直接給他讓出一條路來。
「膽小怕死的家伙,本來你們還有機會封殺我的……」冉讓先生嘲諷道,根本不理會格林的情緒,感覺到後面的兩人要追上了,而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沒有把握干掉這個眼鏡男,便轉身逃竄了。
「格林,那家伙呢?」洛亞的氣有些不順,剛才的消耗絕對不少,此時應該抓緊時間恢復,但他不管不顧,還是向格林詢問道。
「不好意思,讓他跑了。」格林訕訕地回答,很不好意思。
「沒事,憑你剛剛的狀態也攔不住他,雜魚。」納哈修安慰人總是用這種奇怪的方式,「所幸咱們沒死人。」
「那家伙,再讓我遇到,一定饒不了他。」洛亞看到赤瞳依舊未醒,恨恨地指天咒罵。
「嗯,那個身影是……波尼。」納哈修眼力敏銳,瞬間洞察了真相。
「隊長,爸爸……大姐還有蓋伊都被壞人殺死了。」波尼看到同伴們的身影,終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淚水,裝不成堅強的模樣,放聲哭了出來。
「沒關系……不要哭了……」納哈修摟住波尼踉蹌遇到的身體,感受到少女身上的柔軟,「你這種雜魚不要沉浸在仇恨中,人總有生死……說不下去了,連我自己都不能相信了……總之,盡情的哭吧,哭完後抹干你的眼淚,不要再想這些事了。復仇的事情就交給我和洛亞就好了。是吧,洛亞?」
戈茲齊的眼楮第一次變得這般紅腫,強忍著的淚水打濕了眼眶,潤澤了眼珠,紅得有些駭人。
戈茲齊……死了,我還沒有復仇呢……
洛亞開始有些恍惚,突然又想到了柯爾奈莉亞和蓋伊的死。
雖然了點,但蓋伊其實還是一個專一的好男人呢……
柯爾奈莉亞,曾經照顧過赤瞳,殺了她的人,不可放過……
洛亞的臉色更加陰沉,使勁地點點頭。
格林咬著嘴唇,逼自己的淚水收回去。
這份仇,一定要報!
樹林中另一區域,鵬澤和普羅修正在趕往支援的路上。
他們並不知道冉讓先生已經撤退了。
不過,他們在途中還是遇到了點小麻煩。
他們莫名其妙地被一堆鐵劍襲擊了。
「混蛋,怎麼回事!」普羅修剛剛經歷了沒有被帝具認可的事件後,心情極為暴躁,恨不得殺人,可惜沒有地方傾泄怒火,現在,又踫上了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真是醉了!
「冷靜點,禿頭。」鵬澤說道,「這肯定是人為的,想要阻住我們的去路。」
「什麼人鬼鬼祟祟的,可敢出來和我一戰?」普羅修挑釁著,這種悶頭挨打實在是太憋屈了。
「呵呵,當然可以。」一個身穿黑色夾克的黑發藍瞳之人從樹林後面走了出來。看他年紀,大概在二十多歲。
「閣下是何人,為何要攔截我等?」鵬澤問道。
畢竟如果是誤會的話,解開就好了,在這個節骨眼上,能少打一架就少打一架。
「何人,要你們命的人。」黑發男子不依不饒。
身後,一大片漂浮著的金屬利器,數量極為可觀,甚至遮蔽了人們仰望天空的視角。
「這家伙,果然能操縱金屬。」鵬澤雖然有些吃驚,但還是面不改色地說道。
「這家伙,貌似正好克制我的臣具。」普羅修也感到了對方的棘手。
能夠具有屬性傷害的帝具和臣具一共加起來也沒幾個,竟然就讓普羅修踫上了,真是有夠倒霉的。
普羅修和鵬澤相視一眼,決定立即突圍。
不管對方如何強大,一次性操縱那麼多的金屬利器,一定會對精神造成極大的壓迫,只可能導致三種後果︰時間不夠長久,操縱的精密度不夠,或者是對方的精神直接崩潰。
當然,普羅修和鵬澤都希望是第三種情況。
前兩種情況,不論怎麼想,都對自己的威脅巨大。
「上了。」鵬澤的目光陡然變得犀利起來。
「嗯。」普羅修也板起臉來,雖然配著他那偌大的光頭看著有些滑稽,但是還是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來吧。」黑發男子無視對方的嚴肅,似乎對這種緊張感一無所知,在旁人都繃緊了精神的弦時作出了如此煞風景的行為。
「竟敢小瞧我!」光頭都是易怒的,普羅修是個光頭,所以他也不例外。
黑發男子看著迎來的普羅修也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個如此壯碩如肥豬的男人,竟然有如此的移動速度。
「普羅修,小心,該死……不要給我添亂啊。」鵬澤很擔心隊友的安危,但是最後的話語實在是不敢恭維。
「肥豬,去死吧。」黑發男子眼神突然一冷,招手飛過四五只劍來,揮手一動,意念高度集中,那四五只劍便飛速刺向正在奔跑中的普羅修。
「你以為你是誰啊!」普羅修怒喝一聲,一塊巨大的盾牌橫在頭頂,攔住了對方的四五只劍。叮叮當當的踫撞下,盾牌表面的光芒黯淡了一層,但是那四五柄劍也打卷了。
好劍,打卷後也會成為廢劍,更何況是這種粗制濫造的鐵劍。
「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普羅修獰笑著,似乎已經看到了對手慘不忍睹的下場,「讓你普羅修大爺告訴你什麼是恐懼,小子。」
黑發男子看到這一幕,藍色的瞳孔中閃現出一絲瘋狂的意味︰「這種對手,可堪一戰。艾斯德斯大人果然沒有欺騙我,真是一個好對手!」
「這種級別,達到B級了吧,殺了他,能掙多少錢?」
「哈哈,你也**難忍,想要染血了吧,[萬金能敵]。」
黑發男子看著自己手上的黑色手套滿意地抿了抿嘴唇,抬頭看向正在奔襲而來的普羅修,距離又一次拉近了。
「嚇呆了嗎,小子!」普羅修的笑容愈加猙獰。
「我不叫小子,作為一個將死的人,看在你給我送來金幣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我的名字吧——霸克,記住這個名字,他將是這個世界上最富裕的人!」
「切,少說大話了,去死吧!」普羅修無所顧忌,本來以為[無言的緘默]無法防住金屬利器的,還以為那也算是屬性傷害而有點擔心,但是剛才的攻擊根本就不痛不癢啊,這種華而不實的家伙,沒有資格活在這個強者林立的世界上。
「哼。」霸克冷哼一聲,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
十余柄劍聚集著向著普羅修刺去。
「這種攻擊……」普羅修控制著[無言的緘默]試圖阻擋,順帶還要嘲諷一下對方。
「小心啊,普羅修!」鵬澤看到了霸克那滿不在乎的表情,立即感到不好,從剛才開始就感到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但是現在增援已經來不及了,只得大聲提醒著。
「去死吧。」霸克輕聲說出了那幾個可怕的字眼。
黑色的手套[萬金能敵]突然閃爍起微弱的光芒,但在漆黑的樹林中卻像夜晚街道邊閃爍的霓虹燈,絢爛無比。
普羅修橫在身前的[無言的緘默]竟然消失了。
「什麼!」普羅修大驚,但已無處躲閃,全身被十余劍刺穿而亡。
「白痴,明明知道我的技能是操縱金屬,還要拿著那面金屬盾牌招搖過市,真是找死。」霸克自言自語道。
死者,普羅修,所屬陣營︰守護者。臣具︰[無言的緘默]。死因︰因[無言的緘默]是金屬材質,被霸克利用臣具[萬金能敵]操縱金屬移開,被數十劍刺穿而亡。
「倒是不錯的臣具。應該能賣一個好價錢。」拾起[無言的緘默],霸克喃喃道。金燦燦的金幣永遠是他的最愛。
正如他所說的,他的夢想是在帝國的和平時代中做一個最有錢的人。
終究是遙不可及的希冀罷了。
帝國的戰火已經開始蔓延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會開始燒得越來越旺,直至將一切的腐朽都消耗殆盡。直到世上再沒有可以燃燒的事情。直到天空不再那般的灰暗,直至白雲不再那般污濁。
或者直到新生被消磨。直到天空被黑暗布滿,日月星辰都不見其光芒,再也看不到蔚藍的天際,烏雲翻滾著,雷聲隆隆著,久久不下的細雨無法潤澤這片干涸龜裂的大地。那時,會是所有人的末路。
但不論如何,這團火焰現在還是不會熄滅,在它燎原之前,星星的火點也是不容小視的存在。
「混蛋,不要走神啊!」鵬澤趕來時看到了同伴的尸體,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的狀態,迎著霸克發出了沖擊。
「這是……」鵬澤的表情愈加凝重了。
一塊金屬質地的大盾阻住了鵬澤的沖擊,在黑夜中也是明如星辰的物事,顯得格外顯眼。雖然在群攻中會成為別人的靶子,但在一對一的情況下,這種光芒卻不會對霸克產生多少干擾。相反,因為這道光亮,霸克更容易發現擅長潛行的鵬澤的身影。
任何人不管移動多麼的迅速與隱秘,總是無法在光芒下遮蔽自己的影子的。憑著這點微弱的光亮以及追隨艾斯德斯幾年的經歷,霸克有著遠超常人的戰斗意識以及警惕性。他的眼楮像是夜空中貓頭鷹捕鼠時瞪得圓圓的如同銅鈴般的夜視眼,在此刻讓鵬澤的所有招式都無所遁形。
「這家伙,竟然可以使用[無言的緘默]。」鵬澤一邊拉開與對方的距離,剛才還是太沖動了,作為一名暗夜潛行的殺手,並不適宜與對方正面作戰。
「不,他並沒有同時操縱兩樣臣具。是他臣具的效果嗎?操縱金屬,怪不得普羅修會栽在這里……」鵬澤念頭飛轉,很快就想出了無比接近于事實的答案,關于霸克臣具的能力。
「這家伙,與那幾個年輕的孩子不同,他是真正懂得戰斗的人,整個帝國也沒有多少這樣的人。按照原先的情報來看,這里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援軍。他究竟是什麼人?帝國候選組的教官?還是從北方歸來的將軍?或者是南方歸來的將軍?」鵬澤猜測著對方的身份,見事不可為,當機立斷,掉頭逃走。
臣具[不可言狀]發動,鵬澤的身體隱入黑夜之中,離開了戰場。
「逃了嗎?真無趣。」霸克看著消失的鵬澤的身影輕聲自言自語道。
不過無法看透對方的逃跑路線還是讓他心生警覺,倍感不安,稍有忌憚。
臣具[不可言狀],戒指型臣具,使用者鵬澤。通過運用精神力的激發,使自己的身上附上一層保護色,與環境相容,對于偷襲和潛藏都具有重大幫助。同時還可提升使用者的力量和速度,但提升幅度較小。沒有明顯的缺點,除了對于戰斗的增幅較小以外。特別適宜殺手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