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波尼萌萌噠地叫道。
「波尼。」納哈修站在甲板上,看著元氣十足的波尼,心中感到一陣滿足。
為了她的安危,放棄了自己挽救帝國的理想。
這究竟是對是錯呢?
雖然還在未知中彳亍,但自己卻很明白,如果失去了波尼對自己是怎樣的打擊。
即使少女的腦袋不太靈光,總是做些蠢笨的事情,但是她那積極面對生活的態度卻永遠是自己所向往和欽慕的東西。
即使是一點的失去她的風險,自己都不會想冒。
至于帝國的那些雜亂之事,就交給洛亞他們吧,自己的同伴也沒剩下幾個了。
想到這里,納哈修的眸子黯淡了下去。
築紫不知所蹤,柯爾奈莉亞、蓋伊、格林全都戰死了,曾經的伙伴也只剩下自己、波尼、赤瞳和洛亞了。
甚至就連那個叫作戈茲齊的強大男人都死在了敵人手下。
這也許是報應吧,自己手上染過的鮮血已經不知有多少了。
曾經固執地以為自己真的是在挽救這個國家,到現在卻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為竟然僅僅是維護那個罪該萬死的奧內斯特大臣的統治。
當信仰破滅之際,一個人就會消沉下去。
好在還有波尼存在,她正是黑夜中納哈修所擁有的唯一一線光明。
「隊長沒事吧?」依然是波尼關切的吵鬧聲將納哈修從沉思中驚醒過來。
「沒事。」波尼還是太過天真,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告訴她了。
所有的罪,都由我自己來承擔。
納哈修堅定的目光望向遠方那漸漸明晰的海岸。
右手很自然地靠向自己的劍型臣具,為自己增添一份安全感。
下船後來到一個新的國度,會發生些什麼,誰也不知道。
不過萬幸的是,什麼也沒發生。
納哈修舒了一口氣,隨著波尼走入西方的世界中。
500年前,帝國的鐵騎踏破了西方的城門。
西方的諸多蠻夷都臣服在帝國的腳下。
帝國的語言也成為了高貴的象征,西方人爭相學習帝國的語言,也使得現在原本流行的西方語言幾乎失去了蹤跡。
在西方各貴族的交流中,帝國語言已經見怪不怪了,反而是那些仍舊使用西方語言的人會被嘲笑為頑固和迂腐。
正是這個原因,使得納哈修偽裝成貴族幾乎毫無壓力。
配上他帥氣的面孔和高貴的氣質,引得許多貴族少女都為他傾倒。
納哈修作為那精選的一百個孩子中最頂尖的天才,從小就博學多聞,對于各種禮節都有所掌握,其余的孩子都認為那些沒什麼用處,甚至在暗地里罵著納哈修的浪費時間。
天賦好也不該這樣浪費啊!
甚至戈茲齊都勸說過他多放點時間練習劍術,但納哈修依然我行我素。
不過,他那卓越的能力還是讓眾人無話可說。
即使是這般的浪費時間,也依然是隊伍中當之無愧的No.1,這就是精英小組的隊長納哈修。
但今日,他那些看似無用的禮儀卻真正地有了大用。
「尊敬的納哈修伯爵。」一名貴族少女邀請道,「您今日能否賞臉與我共進晚餐?」
少女長得還算不錯,水靈靈的大眼楮有著靈動的活力。
得體的服飾增添了幾分高貴的氣質。
「當然可以。」無可挑剔的貴族利益使得納哈修還真的看起來像那麼回事。
「那我就恭候您的駕臨。」少女的臉紅了一些,連忙也做出貴族的回禮。
納哈修只是笑笑,拉過一旁到處亂竄的波尼轉身走開。
少女的臉色一下子黑的跟煤炭一樣。
揮手招來侍衛,少女緊咬貝齒,擠出這麼一句話來︰「去給我查查那個女孩是什麼身份。」
「是。」侍衛隱退,前去查波尼的身份了。
不過,連同納哈修的爵位都是偽造的,波尼的信息自然更加查不出來什麼了。
雖然納哈修偽造的爵位確有其家族,但那個家族早已斷了傳承,空余的爵位不大不小,正好讓納哈修來掩飾他的真正身份。
……
「真是不堪的玩具,又玩壞了。」臉上帶疤的男子不滿地將床上慘死的luo身女子推下去。
「真是沒用啊。」另一個男子也說道。
「算了,在外面待著也沒什麼意思了,趕緊換個地方吧。」帶疤的男子赫然就是大臣派出海外的席拉。
另一個人,是來自南方諸島的海盜頭子,炎心。
玩膩了西方島國的女人的身體,席拉毅然踏上了歸程。
但是,在回歸之前,發生了點意外。
席拉帶著自己的手下狂野獵犬闖入了一家貴族餐廳。
里面正是正在品嘗飯菜的納哈修、波尼以及那名貴族女孩。
貴族女孩不停地挑撥納哈修和波尼的關系,但都被納哈修巧妙地化解了。
「可惡,那個女孩有什麼好?那麼蠢,簡直是個鄉巴佬!」貴族女孩有些生氣,她對于自己的魅力可從未懷疑過,卻在這里遭受了如此挫折。
波尼依舊嘰嘰喳喳地詢問著納哈修各種各樣簡單白痴的問題,惹得對面貴族女孩的怒火都要冒了出來。
「嗯,這個場子就由本大爺包了!」席拉霸氣地說道,無視正在佔用著這個包間的納哈修等人。
「這個,席拉大人,這個場子已經被人包了啊!」餐館老板急得滿頭是汗,席拉和他的狂野獵犬可謂臭名昭著,從來都是吃飯不給錢,誰見到他們誰賠本,甚至還得戰戰兢兢地擔憂自己的小命不保。
這種人,永遠是餐館所最不歡迎的客人。
「嗯?」席拉威嚴的雙目掃視過老板,頓時讓那想要講道理的老板軟了下去。
「那個,里面的客人,你們能不能換個地方,席拉大人要包下這個場子。」老板顫巍巍地說道。
「好。」納哈修估算著對方的實力,自覺不是對手,便應允了。
「納哈修……」貴族少女還想說點什麼,但立刻被納哈修制止了。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再高貴的地位是沒有用的。」
貴族少女的地位確實很高,是一個世襲公爵的女兒,在西方諸國誰看到都得不自覺地矮半個頭。
但這條法則明顯對席拉這種惡人不管用。
少女也不是傻子,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此時的席拉,還沒有湊夠狂野獵犬的所有人,也僅僅招到了炎心、尚普以及那位刀客以藏罷了。
不過,就算只有他們四人,也不是納哈修和波尼兩個臣具使再加上一個累贅少女所能對付的。
但是,麻煩是會自己找過來的。
「嗯,極品貨色?」席拉的眼楮發起光來,上下打量了波尼一番,以命令的口吻說道,「想不到西方還有這種貨色,把她給我留下來,小子。」
納哈修的臉色陰沉下去,但還沒等他動作,波尼的一個翻身蹬踹將席拉整了個踉蹌,差點支撐不住栽倒在地。
明顯沒想到對面的美女有這等功夫,席拉吃了一驚,但立刻回過神來,感到自己被一個小女孩欺負了實在是丟人,便勃然大怒︰「小丫頭片子還挺厲害,待會兒看你在床上還有沒有這種本事!」
波尼又羞又惱,雙腿的攻擊速度越來越快,打得武功還未大成的席拉找不到北。
雖然次元方陣[香格里拉]確實是帝具,但是它的優越性能卻無法在這種場合使出來,反倒沒有波尼的臣具有用,一下子被對方壓制得死死的。
另外三人也按捺不住,一齊加入了戰局,可是竟然被一把亮晃晃的利劍阻住了。阻擋之人,果然是納哈修。
「不會讓你們過去搗亂的。」淡淡的宣誓,卻有著不可抗拒的偉力。
「別太得意了!」炎心一個俯沖,來到納哈修面前,發動了手中的彎刀帝具。
月光麗舞[風刃劍],使用者炎心,能夠發出真空之刃的彎刀帝具,特點是性能會根據月齡變化,滿月之時可處于最強狀態。
雖然處于白日,看不到月亮,但月亮始終都在那里,所以發出的波動也是銳利無比,像是銳利的一大排尖刀狠狠地刺向納哈修。
納哈修面色不變,手中[水龍之劍]快速撥動,閃開了一次次的致命攻擊。
尚普兩眼微眯,盤算著什麼,嘟囔著︰「沒有小孩子,沒意思。」
以藏屹然不動,像是筆直的石雕,巍峨地聳立著。
看得出,他對于刀客和劍客一對一交鋒的重視。
當納哈修使出那般劍法後,這場決斗他就不會插手了。
要讓江雪飲到最好的血,那必須是與全盛時期的對方在公平的一對一決斗下斬落的血跡。
納哈修的實力果然出眾,輕松地壓制了炎心。
廢物果然是廢物,即使有了帝具也一樣。
炎心雙頭冒汗,左右閃躲,再也沒了一開始的銳氣。
他根本沒料到,這個看似斯文的家伙竟然有著這般實力。
但就在二人打得踫撞不斷之時,尚普動了。
一顆圓球飛迸出去,向著納哈修的胸膛砸去。
快投亂麻[大投手],使用者尚普,六球之帝具,每一個都擁有不同的屬性,需要投出發動,投出後會飛回來。分別為風暴之玉、爆破之玉、火焰之玉、冰雪之玉、雷擊之玉、腐蝕之玉。
納哈修並不知道對方擲出的小球竟是帝具,但長期的暗殺生活帶給了他警覺的特性,對于危險有著常人所不能及的感應。
「這小球,不能硬接。」納哈修打定注意,側身閃過,但沒料到小球竟在空中爆破開來。雖然通過閃躲減少了被波及的範圍,但納哈修還是受了輕傷。
「爆破之玉!」尚普嘎嘎地笑著,對于自己的作品非常滿意。
以藏微不可察地皺起了眉頭。在他看來,這麼強大的劍客應該由自己親手來解決,而不應該被他們二人用這種陰險的方式除掉。
但他畢竟是席拉的下屬,對于這種方式也無權反駁。
濃烈的黑煙中人影聳動,納哈修狠吸一口氣,以搏命的架勢沖向炎心。
「什麼!」炎心沒有料到對方做出如此不智的選擇。
炎心的彎刀甩在身體的另一側,來不及回轉阻擋納哈修的舍命刺擊。
尚普瞳孔猥瑣,一顆圓球又一次擲向納哈修。
破碎的火花灼燒得空氣中發出糊糊的味道。
納哈修不管不顧,手中[水龍之劍]依舊向著前方指去。
炎心大吃一驚,原本放松下的心情也因為納哈修這與常理不相符合的突擊所震懾,胸口完全向著納哈修敞開著。
面對這種局面,納哈修如果還不能殺死炎心就不配稱之為殺手了。
納哈修的眼中閃過凌厲的光芒,不顧及朝著自己高速飛行的圓球,刺穿了還在驚愕之中的炎心的胸膛。
「混……混蛋!」炎心怒喝著,但身體卻軟到下去,栽倒在地上。
胸口的血液汩汩地向外溢出,滿口中也被血液的滋味填滿。
僅僅一擊,炎心已經處于瀕死狀態,完全失去了戰斗能力。
但是,前方的炎心和後方爆裂的火花封住了納哈修的躲閃之路,看似納哈修只能硬抗下尚普擲出的火球了。
出人意料,納哈修依然保持著對炎心的加緊打擊,一道橫劈葬送了炎心的性命。
這時,尚普的火球也到了。
看似無可躲避,但納哈修到底是納哈修。
極速的俯身,閃躲過了必中的火球。
通過激發[水龍之劍],納哈修的素質整個拔高了一層不止,這就使得原本不可能的事情變為可能。
僅僅一擊,在三個帝具使中殺死一人,自身還沒有受到多少損害,尤其是當這個人也僅僅是一名臣具使的時候,這就是值得夸耀的事情了。
納哈修並沒有去管炎心的帝具[風刃劍],在戰場上讓一個臣具使使用帝具並不一定能讓他的實力得到多大的增強,相反,甚至可能會因為不適應反而使他的能力急劇下降。
納哈修並不是一個賭徒式的角色,他還有要保護的東西。
自然不會去賭那不足百分之一的概率,而是善用自己手中的資源。
尚普略顯驚愕,但以藏的表情依然沒有變化。
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和他的江雪都已經蠢蠢欲動了。
純粹的刀客很難找到與之相配的對手,但是納哈修明顯是一個不錯的劍客,這就讓以藏躁動不已了。
尤其是剛剛納哈修的那一個俯身閃躲,更是讓以藏兩眼發光。
瞥過一旁的小丑,以藏鄙夷地閉上了眼楮,不動神色地後退了一步。
作為對刀與劍的尊敬,以藏從來都不會與別人圍攻一個同樣出色的對手,尤其是當這個對手也是值得他尊敬的人的時候。
尚普再也不敢大意,一下子把手中的剩下4枚圓玉一齊投擲出去,嘴里還叫囂著︰「去死吧!」
納哈修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大投手]只有在合適的時刻加以輔助才能得到極佳的效果,像這個小丑這樣慌亂的人使用,威力早就大打折扣。
換句話說,小丑尚普的實力,根本就不及一個普通的帝具使,加上帝具已經使用完畢,就根本沒有威脅了。
納哈修激發[水龍之劍],身形急劇加速,平移出5米之外,尚普的攻擊就被這樣悄無聲息地化解了。
對于一般人,剛剛的攻擊可能確實非常麻煩,甚至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但對可以激發全部潛能的納哈修來說,那就太容易了。
尚普喘著粗氣,還想要窺視一下自己的成果,但是一無所獲。
甚至茫然之間,都沒有發現納哈修手中的劍已經刺入了他的胸膛。
「啊,不可能!」尚普緩過神來,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大聲吼叫著。
但已經無濟于事,他巨大的身軀栽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他再也沒有機會去像以前那樣寵愛那些天使般的小孩子了。
炎心也再沒有機會去欺凌婦女了。
但是,納哈修的狀態也不好,剛剛被尚普的偷襲整出了輕傷,再加上催動了2分鐘的[水龍之劍],他現在的體力已經所剩不多。
再加上還剩下三人之中最強的以藏,一名真正的刀客,以他目前的狀態絕對是打不過的。
喘著粗氣,調整著呼吸,納哈修抬起疲憊的腦袋與以藏對視著。
以藏的氣勢攀到了巔峰,江雪也從刀鞘中拔了出來。
他的姿勢,正是武士決斗的架勢。
兩腳並肩開立,上半身微伏,像是隨時準備出手的野獸一般,橫過的江雪正是他銳利的利爪。閃爍著美麗妖嬈的血腥之光。
納哈修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對方的實力與他全盛時期相差不多,但是他現在的狀態根本不能再支撐交戰下去。
否則,死亡的一定是自己。
可惜,以藏的氣息已經將納哈修牢牢鎖定,納哈修已經無處可躲。
在與刀客的決斗中,只能有一個方向。
那就是前進。
退後,即是死。
納哈修深知這一點,也抬升自己的氣勢,企圖以氣勢威壓削弱以藏的戰斗力。
但以藏絲毫不敢示弱,刀客的敏銳洞察力讓他發現了納哈修潛藏在強大外表下的虛弱。
以藏眼前的世界仿佛變成了黑白,看到了納哈修可能應對的幾種方法,但是最終的結局都是被自己殺死。
「劍客,是你輸了。」淡漠的話語透露出無可比擬的自信。
納哈修並不言語,搶先打破了僵局,縱身迎著以藏執劍劈來。
以藏毫不動搖,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江雪迎著納哈修的頭頂砍下。
「干脆拼了!」納哈修心中默念一聲,眼神陡然更加犀利起來,身形也愈加迅速,激發[水龍之劍]與敵人拼命。
最後的一分鐘,只能有一個結局,不是納哈修死亡就是以藏死亡。
以藏並沒有被納哈修的突然提速嚇住,剛剛納哈修殺炎心的時候就暴露了這個能力。以藏關心的只是納哈修能用多久的這個能力。
這種激發潛能的招式對于精力的耗費無疑是巨大的,只要撐過對手爆發的時間,就無疑可以穩操勝算,以藏雖然是一個刀客,但他對勝利的渴求更甚于他對于公平的堅守。
即使明知這樣對納哈修不公平,他也不會放任對方等到全省狀態再戰,那樣,只是自尋死路。
以藏的江雪架過了納哈修一分鐘的爆發,明顯感受到了對方在力量和速度上的迅速下降,以藏露出了然的神情。
「江雪,今天就讓你飽飲強者的血吧!」沉悶的聲音像是奔放的雷霆,蘊含著破滅的威力。江雪上的力道突然大增,這是以藏的爆發。
對上喘著粗氣勉強支撐的納哈修,以藏可以說是勝在握了。
納哈修的力量開始滿滿減少,近乎于無,速度也大降。
激發潛能,雖然听起來很厲害,但是消耗的都是自己的能量,導致了納哈修幾乎全部能力都降了好幾檔,這時候隨便來個人估計都能葬送他的性命。
更何況對面是實力驚人的以藏。
以藏的江雪震飛了納哈修手中的[水龍之劍],沖勢不減,直挺挺地擊中納哈修的胸膛。
納哈修猛然遭到重擊,身體倒飛出去,栽倒在地上。
全身繃緊的力氣遭到這一打擊,就像突然放水的閘門,一下子泄得干干淨淨。納哈修嘗試了幾次,發現全身都動不了了,更遑論爬起來繼續交戰了。
以藏一臉莊重的神情,緩緩地走向納哈修,像是在進行著什麼儀式一般,對于江雪無比虔誠地吟誦著些什麼。
納哈修勉強抬起頭來,看到向著自己走來的以藏,感到了莫名的壓迫之感以及無可比擬的絕望之感。
咚咚的邁步聲,全都像是踏在了納哈修的心頭上,無可掙月兌。
納哈修承受著莫大的痛苦,竭盡全力才使上半身支撐起來,但還是移動不了。雙腿就像灌了鉛一般,緊緊地依附在大地上。
即使是死,也要莊嚴地死去。
要像個戰士一樣,而不能那般軟弱無力。
納哈修的眼神像是落在了遠方,那是波尼所在的戰場。
波尼與敵人的交戰雖然一直處于上風,但是一個失神竟然反被壓制了。
那個臉上帶疤的男人突然一個激靈,竟然召喚出了一個巨大的法陣,波尼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波尼……」納哈修的聲音里缺乏了原本的力量感,顯得虛弱不堪。
「先擔心自己吧!」以藏冷漠的話語泯滅了納哈修最後的希望。
是啊,自己可能都沒命了,還能怎樣救助波尼呢,只能祈望她運氣不錯,不會被那個魔法陣造成什麼傷害甚至死亡了吧……
納哈修喪氣地低下了頭。
無力感第一次涌上心頭。
或許也是最後一次了。
以藏的刀正要落下,但變故突生。
滑翔的子彈阻住了江雪的軌跡,同時也是因為突襲的緣故使得以藏措不及防,吃了點小虧。
退後好幾步,與納哈修拉開了距離。
現在,納哈修已經在以藏的攻擊範圍之外了。
眯了眯眼楮,以藏殺氣一凜,渾身散發著濃重的戾氣,高喝一句︰「什麼人!」
走出來的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
她靦腆地笑笑︰「我的名字叫築紫。」
納哈修也被這變故吃了一驚。
「不管你是誰,這個男人一定要葬送在江雪的斬擊下。」以藏橫邁一步,做好了戰斗的架勢。
「那就不好意思了,隊長我是一定要救的!」築紫收起了笑容,猛烈的殺氣讓納哈修都差點認不出她來。
只是眉眼中依稀有著昔年同伴的痕跡。
「那就沒辦法了,請你一起去死吧!」以藏的殺氣驟然一提,整個人化作虛影迎著擋在納哈修前方的築紫而去,江雪閃爍著的銀光透露出嗜血的夙願。
「不會讓你得逞的!」築紫的臉蛋上露出堅毅的神色,拿著[普羅米修斯]都來不及瞄準就連射三槍。
槍管口因為過熱甚至冒出了濃煙,但三發子彈卻各自沿著不同的軌跡照著以藏的不同要害襲去。
以藏的眼楮眯得更加厲害,卻又在瞬間猛然睜大。
江雪的運動軌跡異常詭異,但卻以一種奇妙的方式阻擊了築紫的三連射。
不過,以藏的臉上開始產生細密的汗珠,剛剛那一下對于他的體力還是莫大的損耗。似乎覺得這個女孩也不好對付,以藏儼然又開始與對方回到對峙的階段。
築紫的臉上也開始冒汗,但她依然沒有擦拭自己那可愛的臉蛋。
在殺手的對決中,先露出破綻的人就是自尋死路。
四周的環境安靜了下來,但是殺氣的踫撞更加讓人心情緊張起來。
安靜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席拉打破了。
「又是一個極品美女,剛剛那個晦氣地把她放跑了,就讓你來陪我吧!」
席拉動了,雖然猥瑣,但他身上抖動著的壯碩肌肉也顯出了他的不簡單。縱然武功還沒有大成,他也是讓人不可小視的存在。
「混蛋,你把波尼弄到哪里去了!」納哈修幾乎是吼著出來的。
「就是王宮啊。」席拉似乎不以為意,在述說著什麼小事,「亂闖王宮的人會被送上火架吧。」
納哈修眼神中洋溢著殺氣,像是一只擇人而噬的野獸。
「但是,你還是關心一下你身邊的美女吧,希望會是一個好玩些的玩具啊。」沉溺于幻想中的席拉更加讓人厭惡,「不要像西方這些不經用的家伙一樣一晚就壞啊!」
席拉再度提速,轉眼就到了築紫的身前,但[普羅米修斯]還處于過熱狀態。
席拉猙獰的面孔分外可憎。築紫的臉上殺氣更甚。
就在席拉的手要抓到築紫之際,意料之外受到了某個人的重拳,躲閃不及之下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來人是一個金發男子。
肅殺的話語體現著他對于怒火的壓抑。
「別拿你那骯髒的手踫我家的小公主!」
「鵬澤!」築紫的臉羞紅了,扭扭捏捏地說道,「別說這種話了,好肉麻啊!」
「肉麻?一點也不肉麻,你就是比公主還可愛的存在!」鵬澤一臉確信的表情,讓人看不出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你們給我等著!」席拉怒罵一句,也顧不上什麼臉面,自己和以藏並不一定是對方兩人的對手,當務之急還是先將剩下幾個狂野獵犬的隊員找來,再行報復,反正他們肯定回去王宮,就在那里對他們實行報復。
以藏領會了席拉的意思,撤步離開,但毫無可乘之機。
鵬澤和築紫也只好無奈之下放棄了追擊的想法。
「隊長,你沒事吧?」築紫關切地問著,連忙將納哈修扶起來。
咳出一口血來,納哈修因為有了支撐,身體也有些放松,結果整個人就直接軟到在築紫的懷中了。
築紫的臉更加紅了,有些不知所措。
鵬澤急忙跑過來攙扶起納哈修,讓他離開築紫的懷抱,避免了剛才尷尬的局面,但是他的臉色確實不怎麼好,似乎納哈修欠了他什麼東西似的。
「小公主啊,你也要有點防範意識啊,如果這次倒在你懷中的不是你隊長,而是個**,你該怎麼辦啊?」鵬澤的語氣有些不善,大概是氣憤築紫的天真吧。
「這……」築紫戳了戳自己的兩只食指,低頭有些不好意思,「我會注意的……」語氣的綿長更顯出她的底氣不足。
「唉……」長嘆一口氣,鵬澤伸出空閑的那只手輕拍自己的腦門,做出一副你已經無可救藥的樣子。
但築紫又反應過來了什麼︰「都說了不要叫人家小公主!」
像是想要奪食的貓,惡狠狠地盯著鵬澤,但是雙腿的微微抖動還是體現出了她的心虛,一點震懾力都沒有。大概只是想要轉移話題吧。
「好好,下次注意。」鵬澤識趣地閉嘴了。
畢竟男追女,隔座山啊!
愛情是終身的事情,還要慢慢籌劃啊!
「你們,不會是男女朋友吧?」納哈修終于發現了氣氛的詭異,一擊切中了要害。
海外的風呼呼地刮著,拂去人們的煩惱與喧囂。
「唉?!不是……絕對不是……隊長你怎麼會這麼想呢?」築紫極力否認,羞紅的臉像是熟透的隻果,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算是吧。」鵬澤的答案卻完全不同。
「你……你在胡說什麼啊?」築紫的聲音小得像蚊子一樣,臉蛋的羞紅並沒有褪去,反而更加深了。
「明明是你答應跟我一起過來的!孤男寡女不算男女朋友算什麼!」鵬澤的底氣貌似很足,但是用這種牽強的理由大概也只能騙騙築紫這種純真的小女孩了吧。
「唉?這樣就算男女朋友了嗎?」。築紫的眼中都是小星星,求知欲爆棚,萌點也爆棚啊!
納哈修看著他們的辯論,看得出雙方的關系不錯,距離走過那條線也只差一步了,起碼築紫已經完全信任了那個金發男子了。
「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納哈修跳過了當前這個沒有意義的話題。
「呃……隊長你記得當時初次執行任務時我失蹤了吧?」築紫不好意思地模模自己的腦袋,聲音還是那麼小。
「記得啊,發生了什麼?」
「當時,我被這個家伙用陰險的方法抓住了。」
納哈修鄙夷的眼神望過一旁愣住的鵬澤,淡淡的殺氣嚇了對方一跳︰「你對她做了什麼?!」
「別听她胡說啊,什麼叫陰險的方法,就是給她打了催眠水罷了!」鵬澤義正言辭地妄圖挽回自己的形象。
「果然夠陰險的,築紫你可不能喜歡上這種家伙啊,會誤你一生的!」納哈修神情嚴肅,但是說出來的話語立刻讓鵬澤臉色一黑。
「其實……他人還算好了。後來有人對我的身體感興趣,他阻止了他們,還把我救了出來,放棄了他在那個組織的大好前程。」築紫的頭低得更往下了,不敢對視納哈修那仿佛能刺穿人心靈的眼楮。
「那我收回剛才的話,你還算是一個敢作敢當的人。」納哈修看向因為築紫這番話臉有些紅的鵬澤,友善地笑笑。
好帥氣……不愧是小公主念念不忘的隊長……
鵬澤的腦中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覺得納哈修的條件比自己優越了好多。
但是,我鵬澤也是不會放棄真愛的!
「從今往後,我們就是同伴了!」納哈修突然宣布,讓築紫和鵬澤吃了一驚。
「隊長,真的可以這樣嗎,他曾經可是我們的敵人啊?」築紫問道。
「當然,他可是救過你性命和身體的敢作敢為的男人啊!」納哈修的笑容像是和煦的春風,催生了一片碧綠的沃土。
「但接下來,可能會有性命危險,你們就不要插手了!」納哈修堅毅的目光望向皇宮,「我要去救回波尼!」
「那怎麼行,我一定要幫隊長救回波尼!」築紫鼓鼓嘴,像是賭氣似地說出了這番話語。
「我們可是同伴了,我不會讓你自己去冒險的!」鵬澤爽朗地表示自己的無畏。
「你們……」納哈修也不知該說什麼好,「總之,多謝了!」
他還是不善言辭啊!
「那我們就去闖王宮救回波尼!」
「好!」×2
裝備上遺落在戰場上的兩件新的帝具,三人小組踏上了拯救波尼的任務。
前方是凶險的王宮和阻路的席拉等人,但是三人並不畏懼。
一段新的傳奇踏上了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