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奧杰爾眼中露出一道好戰的光芒。
來自杰拉爾德家族血脈中涌動的戰斗的讓他對于眼前的這個男人產生了交戰的想法。
「奧杰爾!」娜杰塔呼喚著隊友的名字。
「老大,你們先進去幫雷歐奈,這個家伙,由我來對付!」奧杰爾自信地說道。
想到雷歐奈的處境之危險,娜杰塔同意了這個明顯有些危險的提議。
「好,你自己要小心。」
「哼,想跑嗎?」。蘭背後的巨大羽翼再度張開,就像是能夠覆蓋這個漆黑的夜空一般,在燈塔上映射出的柔和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既神聖又邪性。
「別太自以為是了。」漫布的雷霆阻擋住了蘭掃落而下的尖銳羽毛。交織的電流像是籠聚成了一個巨大的網絡,兜住了蘭的所有攻擊。
微離法則〔蒼藍之握〕,使用者奧杰爾?杰拉爾德,戒指型帝具,以微觀的電子為操縱產生磁場以及電流等不可思議的轉換,但是相比于布德大將軍的〔亞得米勒〕威力遠遠不如,但是使用方式多種多樣。秘技是以雷電刺激自身提高全體技能的「此身為霆」。
奧杰爾以挑釁的目光注視著這個戰敗布萊德的男人。
「操縱電流的能力嗎?」。蘭挑挑眉,像是在分析些什麼,甚至都沒有在意那幾個沖進教堂的夜襲成員。眼前的這個家伙,雖然比不上布萊德,但是也足以稱得上是大敵了,帝具的優秀性能讓蘭也不敢小覷,如果一定要把他們都阻攔在這里的話,蘭甚至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而且,這幾個家伙,竟然這麼冒然地闖進去,要是遇到了隊長,蘭揶揄地笑笑,那可就是太倒霉了。
「你笑什麼!」奧杰爾有些急躁,對方的這種行為就像是不把他看在眼中一樣,在戰斗中還敢分神。真是太可惡了!
「不要著急嘛,你的攻擊,對我來說並沒有分毫的威脅啊。」蘭微微一笑,背後的雪白翅膀震動著,帶著他在空中停留住。
「你說什麼!」奧杰爾臉色一變,就看到漫天的羽翼向著他席卷而來。
即使是用電流編織的網絡也不能完全阻擋這近乎于無解的攻擊。
羽毛鋒利的側翼在高速的飛行中傷害效果得到了成倍的增加,雖然現在的威力只是勉強能破開布萊德的鎧甲,但是對于眼前的奧杰爾來說,就可以相當于致命的打擊了。
「這種攻擊,怎麼可能!」奧杰爾急忙讓電流在身體上形成一層護罩,削弱對方的攻擊威力,但是效果卻不是特別的顯著,被羽毛鋒利的側稜在他秀氣的臉上劃出好幾道血印來。
伸手撫模著臉上的傷口,奧杰爾心中不由得升騰起一種恐懼的感覺,眼前的這個家伙的實力,簡直高深到可怕。對于這種遠程攻擊的大量操作,以及精確到讓人頭腦發麻的單點密集打擊,以及這種極為可怕的穿透力,都是完全克制擅長近戰的奧杰爾。
而且,對方處在了空中,已經完全超出了奧杰爾的攻擊範圍。
即使是使用秘技來刺激肌肉,也不足以讓自己對這個家伙造成長時間持續的有效傷害,其後遺癥更是可能使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奧杰爾第一次感到,自己也玩大了。
狩人成員的實力,比起夜襲來說,強太多了。
……
「哥哥大人。」洛亞推開房門,看到像是早就在等待著自己的夜。
「洛亞,你終于來了。」夜微笑著,看著自己這個已經完全成長起來了的夜。
「哥哥大人,相必你也知道我是想要來確認什麼事情的吧?」洛亞說道,身體像是緊繃起來的猛虎,隨時準備好了逃離這里。
洛亞並不知道他這個從小就是天才的哥哥的真實想法,如果真的與自己意見不同的話,自己可不能被他輕易地拿下。手輕輕地觸到自己身後背著的那把最強之劍,雖然還不能完全駕馭這把劍,但是踫到它,洛亞就感到自己有了充分的自信。
即使是自己從小就仰慕的哥哥,在接受了父親大人的願望後,也不能因為他而退縮。
「噗!」看著自己弟弟如此可愛的表情,夜不由得笑了出來,「你也太緊張了,洛亞。你真的以為我會對你不利嗎,我愚蠢的弟弟啊!」
洛亞不喜地皺起眉頭,總覺得自己像是被對方鄙視了一樣︰「什麼叫愚蠢的弟弟!」
「你難道以為只有你才是承載父親大人願望的容器嗎?」。夜說道,「別傻了,同樣是父親的子嗣,你哥哥我難道會違背他的想法嗎?」。
「可是哥哥你明明原來老是說著要打敗父親的……」洛亞委屈地嘟囔著。
「你是白痴嗎,打敗他就是要背叛他的想法嗎!」夜對于弟弟的反應尤為惱火,「我只是要在他所擅長的領域,比他做的更好,在他未達到的領域,完全超越他啊!」
洛亞撇撇嘴,表示並不相信。
「那麼,哥哥,你真的支持艾諾爾登上皇位嗎?」。洛亞嚴肅地望向自己的哥哥,身體已經緊繃到了一種詭異的程度,掌心上微微地產生了一些汗跡,像是在等待著對于一個世界最後的宣判。
「當然支持。」夜看向自己的弟弟,溫柔地說道,「她可是你和父親都支持的女孩啊。」
「女孩?」洛亞驚慌地不知該做出什麼動作,「他明明就是……男孩子?」語調已經有些不確定了。
那個小正太,怎麼可能是女孩子?
不對,雖然身板單薄了一點,但是那種白皙的皮膚,真的可能是男孩嗎?
那種柔弱的讓人想要守護的氣質,真的是男孩子嗎?
父親大人委托給我來照顧的,可能是男孩嗎?(什麼鬼,奧內斯特亂入!)
(注︰根據可靠文獻記載,奧內斯特大臣是一個蘿莉控。出自《帝國志?奧內斯特偏傳》)
「呵呵,果然是蠢笨的弟弟,到現在還沒有發現女孩子的身份!」夜哈哈地笑了起來,「虧你還以為父親為什麼把她委托給你!」
「我又沒確認過,怎麼可能知道!」洛亞臉漲得通紅,像是氣急敗壞一般,進行了犀利的反擊,「哥哥,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明明也把曦姐姐當成是男孩子的!」
「白痴弟弟,不要揭短!」夜臉色不善地看向自己的弟弟,像是隨時要動手一樣。
「白痴哥哥,讓你說我!」
兄弟二人的打鬧時光,也許真的會成為他們最後與對方的記憶。
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咬合,逐漸行駛向那個未來的節點。
……
「啊欠!」曦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誰在說我!」
突然低下頭來,看到自己拆掉繃帶後開始有了隆起而且最近還有所發育的胸部,曦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樣,明天就可以向夜表白了。」
「嘻嘻,笨蛋夜,想不出來我是女孩子吧。」嘻嘻哈哈地笑著,不知道為何曦卻突然有了一點憂傷,「為什麼會認不出來?你真的關心過我嗎?」。
看向夜幕籠罩下近在咫尺的帝都,曦點點頭︰「帝都,我來了。夜,我來了。」
……
「我已經看穿你了!」奧杰爾身上閃電滾動著,以閃電刺激著自己的每一個細胞,讓每一個細胞變得飽滿而富有活力,身體的速度提升到了最大。
「此身為霆!」低聲念出秘技的名字,奧杰爾的雙眼捕捉到了蘭的位置。
「接招吧!」大吼一聲,氣勢隨之迸發而出,身體高速地移動著,電球也月兌離身體而激射出去。雖然攻擊距離不遠,但是作為一直保留到現在的壓箱技,出其不意的效果可是格外的好。
「什麼!不僅是速度,連攻擊範圍也變遠了!」蘭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很難想象,這個並不算厲害的對手,竟然將他逼到了這番境地。背後已經被奧杰爾利用剛才躲避的時刻編織出的電網封鎖住了自己的所有逃跑空間,蘭頓時感到了壓力之大。
雷電爆裂而閃耀,就像是劃破夜空的流星,伴隨著奧杰爾必殺的信念,轟擊向天空中純白的墮天使。
但是,蘭卻只是微微一笑,並不把對方的攻擊放在心上。
很明顯,剛剛的驚恐只是做做樣子,只是為了誘騙這只滑不溜秋的小魚上鉤。
「奧杰爾是嗎?竟然能把我逼到如此境地,真是不錯。差一點就完蛋了呢。」
「你是什麼意思!」對方平靜的語氣已經出乎奧杰爾的預料了。
「沒有人告訴過你,在沒有真正模清敵人的能力時,不要冒然地進攻嗎?」。蘭玩味地看著已經止不住腳步的奧杰爾,身後的羽翼轉為黑色,像是被一層黑色的濃霧覆蓋了一般,蘊含著的唯有邪性與強大。神聖已經不復,剩下的,是身為墮天使那讓人畏懼的力量。
「墮天使怎麼可能就只有那麼簡單的攻擊技能呢?」蘭似乎是特意為眼前的家伙解釋一般,「那雙黑色的羽翼中,蘊含的力量又豈會是那般弱小!」
像是在回應蘭的話語,黑色的羽翼驟然膨脹起來,像是在壓縮著整個時空一般,空氣中散發出讓人心悸的氣氛。
「神之羽!」
爆裂的電光摩擦出劇烈的火花,仿佛可以點亮這一片夜空般的閃耀,煌煌然一大片,勢不可擋地向著攻擊的發起者侵襲過去。
「什麼!」奧杰爾大吃一驚。
返回的電光將他驟然罩住,在「滋滋」的聲音中淹沒了他的身影。
當電光逐漸消散之際,噪音仿佛也停止了一般。
這個區域仿佛又恢復了原來的寧靜,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解決了嗎?」。蘭背後的黑色羽翼逐漸褪去了那種罪惡的色彩,再度變成了原本雪白的顏色,體積也隨之收縮,按耐住胸口,蘭感到氣息有些急促。
第一次使用萬里飛翔[莫斯提馬]完全解放後的隱藏技能,對于蘭來說也是不小的損耗,對于體力的耗損也超出了蘭的預估。
「不過,總算還是解決了。」蘭舒了一口氣,背後的羽翼緩緩地收攏著,自半空向著地面慢慢地移動著。
大概是消耗太大的緣故,蘭之前一直沒有發現其中的疑點。而在這個時刻,他的精神突然清醒了,臉上露出駭然之色。
背後的翅膀高速地展開著,以不可思議地速度震動著。
一道電光,就像是劃破黑夜的閃電,擊落在蘭剛剛身體所處的位置。
奧杰爾現出了身形,身體上覆蓋著一層漆黑的電流,正是閃電不停地壓縮所產生的極致之電,蘊含著比起之前的電光更強的破壞力。覆蓋的這層黑色電流,正像是一層無比堅固的龍型鎧甲,將奧杰爾護在其中。
「躲開了?!」不得不欽佩對方的謹慎,奧杰爾驚愕地自語。
喘著粗氣,奧杰爾也發覺到了自己這個狀態到了極限。身上已經開始冒出黑色的煙霧,空氣中散發著一股肉被烤焦的味道。香濃可口,但是奧杰爾卻完全沒有食欲。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身上已經被燒傷了。
「你也到達極限了吧?」身後傳來蘭冰冷的聲音。
「被看穿了?!」奧杰爾有些驚訝,在夜色的籠罩下,對方的洞察力竟然如此驚人。
但是他還是不動聲色,做出一副猶有余力的樣子︰「你才是到極限了吧?」
在夜色的籠罩下,雙方對于對方的狀態都並不清楚,蘭並不知道奧杰爾那已經被燒焦的身體,奧杰爾也並不知道蘭的衰弱之感。
雙方,正是在這個夜色的掩護下,進行著最後的博弈。
先露出馬腳的人,就會輸掉這場對決。
而對決的代價,很可能就是生命。
蘭和奧杰爾都不約而同地握了握自己的拳頭,拳心中已經被汗水浸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