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赤紅之瞳之光暗 第九十二章 封鎖

作者 ︰ 塵封之眼

經過了與納哈修的對話,洛亞得知了殺死築紫和波尼的是那個名叫席拉的家伙和他的手下。而那些凶手,無一例外地被納哈修干掉了。

那個名叫席拉的家伙,洛亞也有些印象。

不過是父親大人的養子罷了,甚至,連養子也算不上,只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工具而已。

憑借著這只狂吠的獵犬用骯髒的手段干掉自己的政敵,奧內斯特大臣對于這種陰險的事情卻是毫不忌諱,甚至這正是他所常用的手段。

轉世的****人在這個未知的世界里自然不忌憚于將其他的人都盡可能地想得壞一些。

憑著****人所獨有的思維與傳承,加上這處文化的燻陶,兩種極端不同的文化的相互融合下,誕生了奧內斯特這個近乎于怪物的強者。他的一切,都不能被另外那些愚昧的人們所理解,卻又無不被這些愚蠢的家伙所敬畏和恐懼著。

席拉,就是他的一把利刃。

將其馴服的無比乖巧後,讓其使出各種胡攪蠻纏的手段來毀滅與自己作對的敵人。

奧內斯特非常清楚,手段並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目的和結果,只要真正能夠重振這個帝國,那麼史書上留下的,自然都是他的光輝業績,他的敵人們,當然就是所謂的奸臣賊子。如果他敗了,那麼他的一切自然就都會被予以否認,他的形象也會被毫無原則地歪曲,這絕對不是他想要的,既然能夠轉世一次,自然要活出自己的精彩,而不是成為那些人的墊腳石。

只不過,他大概也沒有想到,自己所辛苦訓練出來的這只狂犬,竟然會性格扭曲到那種地步,甚至于殺死了自己孩子所珍視的同伴。

事實上,席拉的出國並不僅僅是單純地巡游。

奧內斯特給了這個絕不敢背叛他的「義子」兩個任務。

其一是收集散落在外國的帝具,成為他掌控帝國、維護小皇帝統治的力量。

其二則是顛覆西方諸國的國情,讓他們在宗教和戰亂中無法翻身。作為一個****人,奧內斯特十分清楚地銘記著自己祖國曾經在那場鴉片戰爭之後近代史上的恥辱。他的熱血,也唯有在這種時刻才會沸騰,才會感到自己依舊活著的這個事實。

幾十年的生活,磨散了許多,但是他對故土的懷念,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愈加深切了起來,那片,已經無法再記得清楚的故土,那段,已經有些模糊了的歷史,卻是那般地刺激著他那顆早已不再年輕的心靈。

唯有失去,才會懂得珍惜。

他將對于故土最深摯的熱枕注入到了這片多麼想象的土地之上。

西方曾經通過文藝復興出現了人文主義,宗教改革復蘇了自由思想,啟蒙運動成就了理性覺醒。這些重要的事件,強力地推動了資產階級生產力的發展,動搖了宗教對于人們思想的禁錮,打破了王權那絕對的權威,直接引發了名為革命的暴動,以及那影響深遠的工業革命。

奧內斯特忌憚著,于是派出了他的「義子」從根源上掐斷這一切的可能性。以席拉那胡作非為的性格以及手中掌握著的力量,在西方造成更加嚴重的破壞。

至于東方那個未開化的島國,奧內斯特更是采取了不同于以往大臣的強硬態度,威逼著那個國家進行著屈辱的朝貢。各種不平等的條約加諸在那個脆弱的國家之上,于是那個國家也無了翻身之力。

這就是,那位帝國最英武的大臣所曾經做過的一切。

而那顆可憐的棄子,卻是死在了納哈修的手下。

……

「真是無聊啊,脆弱到了如此地步!」梅拉德無精打采地伸了個懶腰,饒有興致地看著西宮和高啟兩人的搏殺。她似乎根本就沒有去幫助一下那個投降自己的家伙的想法。

「高啟!」西宮的胸口上冒出鮮紅的血跡,而他的眼楮似乎是更加張狂的血色,他已經放棄了一切別的想法,只余下對于這個叛徒的懲戒!

「西宮!」高啟也殺紅了眼,猛地噴出一口血來,在剛才與高啟的對戰下,他一直處于極端的下風。他直到這個時候,才明白這個曾經與自己公事者的可怕,以及那近乎于愚昧的忠貞。

也難怪西宮得到了奧內斯特大臣的信任。這等在帝具使中也不算是弱的實力以及那對于帝國毫不動搖的忠心,自然是上司所最樂意看到的。

「但是!那個老家伙都已經死了!他壓不了我一輩子!」高啟憤怒地吼道,「你也一樣,西宮!」

乒乓的猛烈寶劍撞擊之聲,兩個人又陷入了一個膠著的戰局。

一時間,竟是不分上下。

但是,梅拉德已經沒有心思再看下去了。

「是時候結束了吧。」

黑色的蟲子飛了一圈後落到她那微翹起的右手無名指上,撐著一只傘的的左手微微一動,那只傘便被拋到空中,梅拉德動了。

飄逸的黑色長發像是隨著風有韻味地搖擺一般,有著一種別樣的美感。

而她那雙像是捕捉獵物般的狠厲眼眸,則是破壞了這幅畫面的質感。

以一種野蠻到粗暴的方式,毀壞了整個人的形象。

也許,只有在這個時候,人們才會認識到,她並不是一個乖巧的少女,而是奧貝爾格的王牌殺手啊!

「高啟,葬送你啊!」西宮大喝一聲,突發神力,挑飛了高啟手中的寶劍。

在這刻,高啟身前空門大露,再無防備。

西宮的劍,就像是劃破黑夜的閃電,準準地刺入了這個叛徒的胸膛之中。

但是,雖然刺入的是左胸膛,高啟卻是沒有倒下去。

高啟的心髒,與常人不同,長在右側。

所以,雖然致命,但是卻不至于致死。

高啟抬起他那不堪的臉色,微微地笑了笑,似乎已經看到了對方的末日。

「你笑什麼!」西宮冷漠的眸子盯著對方那微翹的嘴角,冰冷的聲音質問著。

「你……完了!」高啟哈哈大笑,卻是太過急促的笑聲刺痛了他的傷口,讓他嗆出好大一口血來。

「什麼!」西宮也感到了一股劇烈的危險感,猛地回過頭來,卻看到了梅拉德那張詭異的笑臉。他大驚失色,正要拿劍抵擋,卻在慌忙之下忘記了他的寶劍,已經刺入了高啟的胸膛。而這一失誤,卻讓西宮最後的自保之力也失去了。

梅拉德抬起她那並不顯得肥碩的右腿。勻稱的雪白肌肉給人一種恰到好處的感覺。

但是西宮卻沒有心思欣賞對方的美腿。

梅拉德的右腿,狠狠地踹向了西宮的月復部以下大腿以上,陡厲的風聲讓這一腳看起來威勢十足。

西宮見對方招式陰毒,來的凶猛,頓感不妙。

正要跳起來避過這一陰損之技,卻發現他的雙腿因為剛才的不停跑動繃得僵直,根本抬不起來一般。

無奈之下,他快速地跪了下去,讓這一腳正中他的肚子。

「嗚啊!」西宮慘叫一聲,飛了出去。

這只嬌小的腳上,竟有著這般可怕的力道。

「真是不堪呢,高啟。」梅拉德皺皺眉頭,這個屬下給她丟了不少的臉。

「是殿下太厲害了。」高啟剛剛把那把要命的劍從他的胸腔之間拔了下來,將將止住了流落的的血跡,見梅拉德這般說道,連忙像是哈巴狗一樣去狂拍馬屁討好對方。

而胸腔上的那個傷口,因為他的這一跪拜,立即又被撕扯開來,痛得這個叛徒嘶啞咧嘴。

而梅拉德卻根本不吃這一套,她對于男人的印象永遠只是跟她搶女人的不好層次上,只是揮揮手,讓這個家伙滾蛋。

高啟見對方不理會自己的討好,只得哂笑一下,退到一旁,又開始搗鼓他的傷口了。

梅拉德一步步地走進那個被自己踹倒在地的男子身邊,兩只邪魅的眸子打量著對方的臉部,饒有興致地問道︰「投降吧?」

西宮咬咬牙,想要跟對方拼命,可謂士可殺不可辱,怎能受此奇恥大辱!

但是,他卻發現,自己的渾身像是散架了一般,根本動彈不得。

「怎麼樣?」似乎很享受對方那無謂的掙扎,梅拉德調笑地問道。

西宮沒有說話,眼中只留下死志。

對于這個男人,梅拉德說實話還是不那麼厭惡的,但是,可惜,既然對方選擇了作對,那也只好殺掉他了。可惜了這一身的骨氣……

梅拉德雖然有些可惜,但是下手卻絲毫不軟,如同蛇蠍的右手狠狠地鉗住了西宮的喉嚨,生生擰死了這個值得敬重的男人。

即使是破壞了不知道多少家庭的團圓,即使是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亡靈的怨怒,這個男人,從來沒有,也從來沒有打算過,背叛這個帝國。

《帝國志?西宮列傳》︰「西宮者,帝國之行賄者也。以其勇力與謀略事大臣。嘗組精英之組,選幼童以操練,刺殺諸賊。帝國得之以平定數年。雖然,其所致之妻離子散,兄弟相殘,不勝枚舉。縱如此,其之為人,忠貞之士,帝國之所罕見者。」

這是一個最公正的評價。

……

「你們也該認識到自己的脆弱了吧。」夜冷淡地說道,漆黑的眸子中沒有任何感情的閃爍。向著娜杰塔,發出了最後的宣告。

娜杰塔感到了一種極深的無力感。

雷歐奈的眼中再沒有那種無畏之感,對于那種強大的力量仍舊心有余悸。

「放棄吧,娜杰塔。」夜如是說道,伸出了他的右手,做出了邀請,「我很欣賞你的才能,成為我們的伙伴吧。」

「伙伴?!」娜杰塔的眼中露出危險的意味,像是在斟酌著這個詞語的意思。

夜輕哼一聲,像是對于娜杰塔的遲疑感到有些厭煩了,「你們也該做出選擇了。」

「是支持萊茵還是支持小皇帝?」最後的通牒,用意已經十分顯然了。

「沒有第三條路嗎?」。娜杰塔明知故問,只是在拖延著時間。

對于她來說,這個抉擇十分地難以進行。

在現在的局勢下,革命軍早已失去了與帝國軍分庭抗禮的能力,也僅僅是依附在帝國的角落上苟延殘喘了。如果能夠投靠兩個勢力中獲勝的那一個,那麼革命軍的處境也許會好得多。

切爾茜的身體微微地顫抖了一下。對于殺氣感應異常敏感的她已經感到了夜的不耐煩。對于真正的上位者來說,不從屬于自己的物品,倒不如讓它毀掉。而這個男人,明顯具有這種能力,這種與帝國最強的艾斯德斯將軍匹敵的能力。

「你說呢?」漆黑的眸子中像是有著無數炸裂的火花。咄咄逼人的氣勢不再隱藏,立即顯得張揚起來。

娜杰塔被氣勢所攝,不由得倒退了一步,從額頭上生成了致密的汗珠︰「如果不選擇你們的話,我們的結果是?」也許是僥幸,但是娜杰塔還是想要確認一下那個早已彰顯無疑的答案。她清冷的眸子中,第一次流露出脆弱的神情。那是對于命運的不可掌控之感。

「當然是毀掉所有不听話的家伙。」夜直視著對方的眼眸,逼人的鋒芒愈加凌厲起來。

「唔……」被擊倒在地的奧杰爾掙扎著爬了起來,不合時宜地打斷了這個對話。

「混蛋……」奧杰爾有些氣憤,「很痛啊!」

高速上升的電流形成了龍的形狀,繚繞在奧杰爾的身上,少年的身上陡然發出一股銳利的氣勢,直指向夜︰「接招啊!」

「不過如此。」夜淡然地笑道,「這就是你們的答案嗎?」。

「不。」娜杰塔大叫一聲,「快住手,奧杰爾!」

但是,為時已晚。

「此身為霆!」奧杰爾的速度再度激增,龍型的閃電也變得更加的閃耀起來。

高速移動的身影,就像是直墜而下的閃電一般,滿滿的金黃色充盈了每個人的視野。

「王座!」淡淡地輕喝一聲,金黃色王座虛影所籠罩的夜的身影仿佛也變得虛化了一般,奧杰爾那可怕的攻擊竟然直接沖了過去,完全沒有對對方造成任何的傷害。

「你引以為傲的力量也不過如此而已啊。」夜的話語激得奧杰爾愈加憤怒,那種明顯的漠視感正在狠狠地挑動著少年那敏感的神經,「弱者,沒有憤怒的權利!」

「什麼!」怒氣未熄的少年突然感到了愈加急劇的危險之感,金黃色的璀璨光芒驟然擴大開來,將這個少年狠狠地拋了出去。

「可惡……」奧杰爾的渾身已經摔得淒慘無比,破裂的血口以及黑色的污泥,讓他拿本來還算陽光的外表顯得邋遢無比。他掙扎著想要再起來,但是他已經做不到這種事情了。

「告訴我,你的答案吧。娜杰塔。」已經沒有任何的耐心了,夜終于說出了那句至關重要的話語。

「還有選擇嗎?」。娜杰塔苦笑一聲,做出了臣服的態度。

「boss!」雷歐奈大叫,像是不甘心一般。

「不要急躁,小獅子。」夜輕輕地擺擺手,「明智的選擇。」

倒在地上的奧杰爾的眼中映射出憤怒的光芒。

……

「拉伯克。」黑發的少女挺著兩只碩大的胸器,緊緊依偎在拉伯克的身後。她,就是自稱為拉伯克的未婚妻的女孩,莉莉安。

另一側,粉矛少女的臉上明顯流露出也想要靠近那個位置的想法,但是她卻不好意思輕舉妄動。只是臉上浮現出傲嬌的神色。眼神依舊直勾勾地盯著拉伯克那不算厚實的肩膀。

總覺得,自從拉伯這個家伙救了自己之後,就變得特別帥氣了呢……

瑪茵這般想著,臉上浮現出少女懷春般的表情,腦後的雙馬尾不停地擺動著。

綠發的少年的發型出現了極大的變化,不再是原來的長長劉海,而是露出了自己那飽滿的額頭,顯得不再是那般的懦弱,而是多了許多的英氣。當然,也多了幾分帥氣。

拉伯克態度從容,這一刻,仿佛運籌帷幄。

「楓茗大叔,可以告訴我洛亞的真實身份了吧。」拉伯克的眼中露出睿智的光芒。

「還有,你的身份!」拉伯克是如此地肯定著對方另有身份的想法,他的腰部微彎,做出了防御的架勢。防止對方惱羞成怒,突然出手襲擊。

「真是睿智呢,拉伯克,不愧是我看重的男人!」楓茗微微一笑。

楓茗似乎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隨手扯下了一直戴在頭上的人皮面具。

顯出了一副有些蒼老的面孔。

如果是洛亞在這里,一定會大吃一驚。

那個人,赫然就是曾經消失的名叫拉維爾的僕從。

那個將〔星辰鎖〕交給洛亞的僕從。

竟然沒有死,而是待在這個地方。

「拉維爾!」拉伯克的眼中現出驚異的神色。

調查過洛亞身世的他,雖然不能肯定,但是已經很有把握洛亞與奧內斯特大臣所在的迪斯馬森家族有著十分緊密的聯系。

拉伯克從來沒有信任過洛亞,也從來沒有信任過任何人。

即使是面對著自己所曾經有些感情上的悸動的娜杰塔,在她做出舍棄自己逃跑的時刻,一切的情誼已經畫上了句號。即使理智上能夠理解,在感情上也是無法過關的。

那種深深的刺痛感,無疑毀滅了拉伯克曾經那顆單純的心靈。

身世迷離的洛亞,更是他所十分忌憚的存在。

對方的行為毫無邏輯可言,有時顯得高深莫測,有時卻又是那般幼稚,就像是背後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操控一般。

「看來你並不了解洛亞少主啊,拉伯克。」拉維爾淡然地說道,「看來,即使是四大商業家族之一的你的本家也是沒有那般強力的信息網呢。」

少主?!拉伯克的臉色刷地變得雪白。

如果說是少主的話……當人迪斯馬森家族的族長是……奧內斯特大臣!

也就是說,洛亞那家伙竟然有著這般高貴的身世。

不同于世俗的蠢貨,了解過奧內斯特所作所為的拉伯克對于這個風評並不如何的大臣懷著最為深刻的敬意,那是超過了對于自己老爸,四大商會主宰者的天才,更加深厚的崇敬!

洛亞竟是他的兒子!

拉伯克的額上滲透出了汗珠,顯示出他心情的極度不平靜。

但是,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了吧……

那柄名叫〔蔚藍〕的寶劍,原來是曾經帝國第一家族的聖劍嗎!

拉伯克的腦筋飛快地扭轉著。

拉維爾微微一笑,不再多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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