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亞,有幾件事情我要告訴你。」萊杰羅嘴中嚼著狗尾巴草,倚在背後的牆上,兩臂微微架起,看著洛亞說道。
「是什麼?」洛亞問道。
對于那場突然發生的意外,他已經有了些許的頭緒。
莫拉耶斯的力量,雖然強大,但是在使用的同時卻無疑要伴隨著同樣嚴重的代價。
那種對于情感極致的宣泄,也是一種無奈的自我保護。
雖然如此,但是結果還是好的……
如果沒有這件事情的推動,他和赤瞳的感情可能也不會有如此的進展。
也許只是遙遙相望,卻永遠不會產生交匯。
而那,大概也不能稱之為愛,也只能叫做自我欺騙而已。
如果只是滿足與空洞的假象,是不會得到真正的愛情的。
「莫拉耶斯的力量的使用條件你大概也清楚了。」萊杰羅如是說道,「那股力量是情感的力量。理論上,情感的力量是無限的。但是,這就同樣意味著,在使用力量的同時,需要受到情感的支配。」
「這就意味著,這股力量的使用在一定程度上已經完全月兌離了你的控制。」萊杰羅看著洛亞漆黑如墨的眼楮,「當你的眼楮變成火紅色的時刻,你的理智就會完全喪失。只剩下戰斗的本能。」
「而且這個力量的觸發條件,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已經大概猜到了。」
「在上次遙遙與伊薇特對視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感到了那股力量的蠢蠢欲動,仿佛不能受到我的控制一般。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使你情感波動十分劇烈的對象,大概會誘發這股力量的爆發。」
「僅僅只是遙遙對視,我的力量就已經快要膨脹到月兌離掌控,如果是面對面交戰的話,大概我和她之間是必須分出個生死的吧。」萊杰羅苦笑道。
「我大概懂了。」洛亞的眸子中靈動的光芒閃動著,他微微地點點頭,看向萊杰羅,「同樣是莫拉耶斯繼承者的你,就是我的模板吧。」
「沒錯,你想得不錯。」萊杰羅答道。
「這就是其中的第一件事情了,另外的呢?」洛亞似乎不太在意,這種行為卻使得萊杰羅在心中發出了由衷的贊嘆,這份從容,不愧是夜的弟弟。
「我在來之前見過你的哥哥了。」萊杰羅說道,「他身上受了不輕的傷勢,王座也破裂了。」
洛亞瞳孔一縮,緊張地看向萊杰羅︰「他沒出什麼事情吧。」
「只是王具損毀,同時受到了精神上的沖擊,換句話說,他已經近乎于喪失了戰斗力了。」萊杰羅說道,「同樣,醒來的曦也因為王具的過度使用而使王具過熱損毀,而戰斗力大減。」
洛亞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也就是哥哥和嫂子都不能出席決戰了嗎。」
「沒錯,他們已經打算歸隱山林,不再參與政事了。」萊杰羅說道。
「為什麼?」洛亞眉頭微皺,難以明白他們的決定。
即使是戰力大減,他們在革命軍中的威信已經足以使他們保證得到身居高位的優厚待遇,再加上扶植艾諾爾登基的功勞,他們明明可以在政壇中游刃有余。
「你大概也知道,你的哥哥和安寧道教主進行過一場預言儀式吧。」萊杰羅說道,「不同于平時的預言,那次是動用了王座與權杖交織的唯一一次特殊能力,看到了未來的片段。」
「那是百分之百正確的預言。」
「在未來的片段中,沒有他們的存在,也沒有你的存在,但是卻有我與伊薇特的一場血戰。」萊杰羅平靜的話語中蘊含著豐富的信息量,「他們選擇歸隱,所以可以從政壇上失去蹤影;而你的結局,卻不能搞清楚。」
「從預言中失去蹤跡,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不再成為影響歷史變動的重要人物,即主動月兌身離開;而另一種,則是死。」萊杰羅說道,「那一次,夜已經懷著必死的覺悟,與萊恩交戰,卻活了下來。他大概也在那時明白了自己真正的渴望。」
「只有真正地經歷過瀕死的人,才能明白自己的。」萊杰羅的目光中有些復雜,「你知道你的真正的願望嗎?」。
眼前閃過赤瞳微笑的樣子,洛亞輕輕地點點頭︰「我早就知道了。」
「哼,」萊杰羅輕輕一哂,「那你的決議是什麼?」
「我會繼續待在這里,繼續留在赤瞳的身邊。」洛亞堅定的目光中像是有著燃燒盡黎明的火焰,明亮的像是黑夜中閃爍的星辰。
「你的眼楮……」萊杰羅似乎有些驚愕,「黑白交匯,墮落的天使嗎?」。
洛亞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的變化。
他一笑置之,沒有什麼多余的反應︰「萊杰羅,我的決議,早在一開始就定好了啊……」
「真是蠢貨,明明知道會死……」萊杰羅嘟囔一句,「不過這樣才是你啊……」
「我一直想著超越哥哥,卻越來越發現我與哥哥的距離。他的從容,他的淡定,都是我怎樣努力都無法達到的強度。但是,那一日,我看到了赤瞳,她那抹溫柔的淺笑,賦予了我新的生命意義。我想要守護她,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哪怕粉身碎骨,尸骨不存。」空靈的白色似乎在洛亞漆黑的瞳孔上擴散著,就像是希望在開拓著新的疆域。
「可是,明明有另一種選擇……」萊杰羅似乎想要勸服洛亞。
「萊杰羅,你知道嗎,我早就沒有另一種選擇了。」洛亞苦澀地笑道,「這條路上,已經隕落了太多的伙伴了,而且,在那個地點,還有著幾個伙伴在等著我們去營救呢。」
「七日之後,那道斬首令你已經知道了嗎?」。萊杰羅輕撫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難怪……」
「納哈修是因為我的緣故才攪了進來的,而且赤瞳對于納哈修也有著那種敬重之感啊;另外的那個雷歐奈,也是赤瞳的好友;即使是三人中與我關系最遠的拉伯克,也是與父親大人同盟者的孩子啊。」洛亞輕輕地說道,聲音中卻不容置疑,「這三個人,我都必須要救啊。」
「在那里等著我們這些漏網之魚的帝國雙子星,所等待的正是真正的決戰啊。」洛亞抬頭望向天際,「她們也等得不耐煩了吧,正好我也一樣啊……」
銀色的色彩充滿了洛亞的瞳孔,黑發銀瞳,洛亞的氣勢攀升到了新的高度。
「真是你的性格,還是如此焦躁。」萊杰羅無奈地慨嘆道,「三句不離赤瞳,你已經入魔了吧。」
「是啊,如果世間真的有魔的話,我大概已經成魔了。」洛亞的眼神有些空洞,「我已經無法離開赤瞳了,深陷其中,不知所往。」
「……」萊杰羅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洛亞止住了。
「不用再勸說我了。那些無意義的言語沒有任何用處。」洛亞說道,「萊杰羅,你不清楚的。在一開始,我就沒有了別的路。在我拿起這柄劍的時刻,我的結局,就已經注定。」
「沉迷于那強大的力量,我已經預支了太多的生命力。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但是,在這之前,我要把赤瞳所有的障礙都掃平。」
「不管是什麼帝國的雙子星,還是那個膽敢傷害赤瞳的穿著布萊德的鎧甲的家伙,或者是那個背叛了哥哥的蘭,我都不會讓他們有機會再次傷害赤瞳。」
「你瘋魔了。」萊杰羅只能想出如此的話語。
「沒錯,我瘋魔了。早在一開始,我就不可能歸隱,我不是哥哥,我沒有那種平靜如水的性格,即使想要模仿,我也依然只是洛亞。可是,即使是將身體摧殘到如此程度,我也依然不後悔。」洛亞的眸子中有些瘋狂之色,「我對于赤瞳的愛,已經充滿了身體的每個角落。甚至已經完全演化成了嫉妒,明明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對于奪走了赤瞳的初夜,竟然有了一種慶幸之感。我竟然覺得即使是讓赤瞳那樣單獨地呆一輩子,也要比她尋到新的幸福要好。」
「這樣的我,已經沒救了。可是我,這樣卑微的我,卻依然被赤瞳寬恕著。」
「她,是無暇的聖女,是我這種惡心的角色只能仰望的。可她,卻為我墜落凡塵。」
「我也想要,為她做些什麼。」
「是嗎?」。愛情,總是個說不清楚的話題,已經談論到如此地步,明白了洛亞的意志,萊杰羅也不打算多說了,「那我會助你一臂之力,我會打到伊薇特的。」
「謝謝。」洛亞深深地望向萊杰羅。
「不必言謝。」萊杰羅轉身走開,「用你最後的時間,好好享受與赤瞳待在一起的時光吧。」
「當然。」
……
「選擇了必死的結局嗎?」。夜喃喃地說道,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對。」萊杰羅點點頭,「他的表情很堅定。」
「真是的……」夜無奈地感嘆一句,「既然是他自己選擇的道路,也只好隨他去了。」
「那可是必死的結局啊!」萊杰羅突然抓起夜的衣領,「你可是他的哥哥,怎麼能這樣隨意地看著他走向死亡啊!」
「先放手。」夜推開萊杰羅的手,「他做好的決定,是不會讓別人有干涉的余地的。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是這般倔強。你就不要想要阻礙他了。」
「你難道不幫他嗎?」。萊杰羅有些憤怒地問道。
「我已經幫不了他了。」夜無奈地苦笑,「我的實力甚至連一般的帝具使都比不上了。」
「可是……」萊杰羅無法再說些什麼。
「不必再說了,我可以告訴你最後留下的一個後手。」夜說道,「還記得曦帶回來的那個孩子嗎?」。
「那個纏在小皇帝身邊的孩子?」萊杰羅的眼中有些異樣的光彩。
「他與父親大人留下來的那件帝具的相性十分良好。」夜說道,「你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他,竟然?」萊杰羅驚愕地呼道。
〔伊雷斯頓〕,寶石型帝具,能夠破壞對手帝具的反帝具,碎掉的寶石需要一周左右的時間才能重生,在那之前無法使用。
理論上不遜色于至高帝具的最強帝具,然而卻因為王具的出現,而使得效果銳減。
可是,帝國的三大支柱,艾斯德斯、伊薇特還有蘭,使用的均是帝具。
就連那個最近表現非常活躍的塔茲米,使用的亦是帝具。
這件帝具的戰略價值,立刻上升了幾個檔次。
「為了博得皇帝陛下的好感,他大概會自告奮勇地奔赴戰場吧。」夜冷漠地說道,「好好利用他吧,別死了,萊杰羅。」
「……」萊杰羅目光閃爍著,不知該說些什麼。
「還有我那愚蠢的弟弟,如果可以的話,請照顧好他,讓他別死了。」
「為什麼,你要裝出那副冷漠的樣子……」萊杰羅突然說道。
「我害怕自己忍不住再沖上戰場啊。」夜苦澀地說道,「我可是已經決定陪曦一輩子了啊。」
「是嗎?」。萊杰羅低下頭,「那我先走了。」
「走吧。」
……
「選擇了必死的結局嗎?」。夜的眉頭微微皺起,「那麼那個預言的結果究竟是……」
已經明白了預言中洛亞身邊的那個長得酷似赤瞳的女孩子是黑瞳,而黑瞳的帝具是八房。
對于八房的能力,夜可是知之甚深。那件帝具,可是他一直非常重視的戰略性帝具。
如果精神力足夠的話,甚至可能出現八個帝具使的局面。
「也就是說,洛亞成為了八方的人偶嗎。」夜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小皇帝是必然登基的。可是那把劍……」
……
「七日後的斬首令。」拉伯克有些苦惱,「在這之前得想辦法逃離這里啊。」
「你們兩個,有什麼辦法嗎?」。他遲疑地看向身後兩個倒在地上的人。
「沒有。」納哈修抬了抬眼皮,淡漠地答道。
「完全沒有啊。」雷歐奈伸伸懶腰,神經大條到在監獄中也能放松身心的地步。
「你們這兩個隊友,真是……」拉伯克嘆息一聲,又開始思索自己的大計起來。
「在思考這種問題之前,你難道不應該先估算一下己方戰力嗎?」。納哈修一語中的,驚醒了拉伯克的臆想。
「也對。」拉伯克點點頭。
「所以,你們還有什麼隱藏的能力嗎?」。納哈修看向另外兩人,「我的帝具被艾斯德斯打壞了,那柄劍也被他們扣住了。」
「我的帝具也被他們扣住了。」雷歐奈一臉心痛的表情,像是想起了什麼慘劇。
「我的帝具,也被扣住了。」拉伯克同樣是咬著牙說出了如此淒慘的事實,「但是,最強的那根界斷線,還在我身上。」
「也就是說,我方的戰力,完全不夠啊。」雷歐奈輕輕地感嘆一句,竟是倒下繼續睡覺。
「喂,你的心也太寬了吧,怎麼樣也應該想想辦法吧!」拉伯克一臉蛋疼的表情,隊友到了如此地步,讓他怎麼辦啊!
「她做的沒錯。」納哈修拍拍拉伯克的肩膀,「不要想太多,我們先好好休息養精蓄銳吧。」
「目前的戰力,完全不夠沖出囚籠,不是嗎?」。他眉頭一挑,犀利的目光似乎洞穿了拉伯克的所想。
「確實如此。」雖然不甘心,但是拉伯克也只好承認。
「那就等待著那日的救援吧,那是我們逃出去的唯一一次機會。」納哈修如此說道。
拉伯克從來不願意把自己生的希望交給別人,那日娜杰塔做出的決定已經傷透了他脆弱的內心。他不敢去賭。不敢把一切放在那不公平的天平上,去賭別人那虛無縹緲的信任。
受了太多的傷害,他成長了,從一個青澀的男孩成長為一個懂得世間百態的男人。
但是,付出的代價太大了,現實也太過殘酷了。
他不願,再一次用生死去搏一個信任。
可惜,他已經沒有選擇的機會。
……
「竟然逃了。」蘭氣喘吁吁地將伊婭和艾茜婭放到地上,黑色的羽翼收起,解除了帝具的特殊形態。看著地上死亡的吉爾、朵拉,以及奧貝爾格的老管家,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受到了如此沉重的打擊,竟然不說一言就逃了。」蘭的眉頭皺得愈發難看,「她究竟有什麼目的?」
帝都的黑影中,梅拉德氣力不加地坐在牆邊的角落上。
「那個家伙,竟然有如此實力。」梅拉德的表情異常難看,對于戰力的預估錯誤,讓她的手下被蘭全部斬殺。即使是以四打一,她也只是將將逃得性命。與艾斯德斯不同,蘭,從一開始,就沒有戲謔的成分,他從一開始,就是直端端地想要殺死眼前的敵人,所以下手的威力比之之前艾斯德斯動手的幅度要大得多。
雖然蘭的實力還是不及艾斯德斯,但是,卻對奧貝爾格的中樞造成了真正嚴重的打擊。
那一次,艾斯德斯于亂軍之中擊敗梅拉德,卻被梅拉德借著對方的大意,趁著大軍的掩護逃掉了。
這次,卻是真正的正面對決,梅拉德完全一敗涂地。
不過,她的目的已經達到。
她目光中驟然閃出一片冷色。
「去死吧,該死的帝國走狗!」
蘭突然感到一種強烈的威脅感,他臉色大變︰「什麼!」
只見艾茜婭的胸口處突然出現了無數的蟲子。
「嗚啊!」艾茜婭痛苦地叫喊著,撕心裂肺的疼痛在她的心口抽絲剝繭。
在遇到艾茜婭的一開始,梅拉德就已經種下了蟲卵。
現在,她讓蟲卵開始孵化了。
于是,艾茜婭的身體,成為了卵巢,成為了孕育蟲子的地方。
「可惡!」蘭狠狠地推開艾茜婭,將伊婭護在懷中。
艾茜婭看著眼前這個殺伐果斷的男人,那一瞬虛假的溫柔也完全破裂了,心完全地碎了。
從一開始,她就不該愛上眼前的男人,因為那個男人,眼中只有那個被寵溺的少女。
真是嫉妒啊,她這般想著,身體卻已經被蟲子所侵蝕。
她不甘地死去,就算是在生命的最後,也沒能沉溺在蘭那並不存在的愛意之中。
她曾經有過那種錯覺,卻最終只不過,鏡花水月。
她,在蘭的心中,真正佔據著怎樣的重量?
她不清楚,蘭可能也不清楚。
而這一刻,蘭的心中卻突然有了一種抽搐的感覺。
「混蛋!」蘭背後的黑色羽翼驟然展開,黑色的翅膀,像是地獄中死神的觸角。
狂躁的颶風將身前的蟲子吹刮得干干淨淨。如刀刃般劇烈的風暴,筆直地刺入每只蟲子的身體。一擊,敵人全滅。
艾茜婭的尸體,也被絞成了爛肉。
孤零零地飄落到地上。
……
「一擊全滅,這家伙……」梅拉德臉色陰沉得可怕。
「就連達尼埃爾也被他殺死了。」唯一的軍師被對方殺死了,奧貝爾格的軍隊完全失去了運作的方向,梅拉德思索著自己的去處,「記得芭芭拉有一個很不錯的弟子,是叫切爾茜吧?我去找她?」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要先報復這個該死的家伙。」
……
次日,帝都傳來了女太守伊麗莎白的死訊。
死因不詳,身體上完全是破陋的洞。
慘狀不容人直視。
听到消息的蘭,憤憤地握起了拳頭,低沉的包含殺意的聲音大概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清楚︰「奧貝爾格……帝國叛逆……」
……
「閣下找我?」時尚博士抬頭看向眼前俊秀的男子。
「沒錯。」蘭點點頭,沒有絲毫遲疑。
「有何事?」時尚博士正忙于驗證自己時尚的猜想,並沒有對男子給予過多的關注。
「我想招攬你。」蘭淡淡地說道。
「招攬我?」時尚博士一副你進錯片場了的表情,像是在說你他媽是在逗我。
「沒錯,夜已經失去了蹤跡,也就是說你現在是自由身。」蘭輕輕吐出自己的話語,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但是,年輕人,你可不夠時尚啊。」時尚博士總是關注一些奇怪的地方,「這種程度可不足以做我的上司啊。」
「我知道你會這麼說。」蘭微微一笑,略有深意,「這次我是幫別人來招攬你。」
「別人?」咀嚼著蘭話語中的深意,時尚博士似乎被提起了興趣。
「看看這段錄像吧。」蘭甩給對方一段錄像,通過將研究王具〔鏡花水月〕得到的煉金技術經驗融入帝國的科技之中,使帝國的科技發展到了足以錄像的地步。
「錄像?」時尚博士嘴角微揚,「這確實是個時尚的技術。」
而下一刻,他的表情完全變了,一副肅穆的表情,就像是在朝拜著遠方的神祇。
「請為我引薦這位時尚的大人。」
「這正是我想做的。」蘭點點頭。
錄像中,艾斯德斯高坐在尸體堆成的人堆之上,漫天的冰雪覆蓋著整個戰場。
那一瞬,就像是冰河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