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斬不喜歡起霧的天氣,這會讓他想起在血霧忍村的日子……。
「爸爸實在不行,我們逃吧!」握著自己丈夫的手,長發的女子道。
握著自己妻子顫抖地手,男子沉默地抽著煙。
男子是一個光頭,也沒有眉毛,一條刀疤從他的眉骨一直斜到耳側,切掉了小半的耳垂。他吞雲吐霧著,香煙越來越短漸漸燒到了他的手指。
終于,手指一燙,男人狠狠地丟下了手上的香煙,又用腳用力碾了碾已經深陷在泥土里的煙頭。
他深吸了一口氣,惡狠狠地說道︰「嗯,這個忍村已經沒有希望了,我們逃!」
「媽媽,你去收拾一些錢,叫醒小再不斬!」
听到丈夫的話,妻子的面上一喜,她連忙進屋子里收拾起來。
那男人是霧隱村的一名中忍,女人能則∼是普通的村民。他們之所以要逃,不是因為犯了什麼過錯,而是為了逃避忍者兵役。
忍者兵役一直以來就是霧隱村的村策,每家的適齡兒童在到了年紀後會接受為期四年的忍者培訓,然後強制參加。
在五大國之中,擁有最少土地最少的人口的霧隱村的忍者選拔一向是最激烈的,它的下忍選拔殘酷性卻是其他忍村中忍選拔的程度。
而一旦通過了下忍的選拔,又要接受忍村比較殘酷的任務。
然而……在血霧政策推行之前,村民與孩子還是以成為一個忍者為榮的。
大規模逃避忍者兵役的行為是在血霧政策之後開始。
血霧政策里,強制地規定了下忍選拔存活者的人數,而不是以往的自己爭奪固定名額。
身為父母,誰會想送自己的兒女去送死呢?
于是,一些忍者開始偷偷地帶著自己的兒女逃離忍村,而他們將要面對的則是霧隱村精銳的忍者追殺部隊。
今年,桃地家的小子再不斬正好是到了參加下忍選拔的年齡。
結束了忍者訓練,回到家的小再不斬在跟站在院子里木木地抽著煙的父親打過招呼後,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可是一進房間,他卻看到媽媽在收拾東西。
「媽媽,你在干嘛?」
「桃地,你不用參加忍者選拔了,我們逃出這個忍村。」媽媽呼地轉過身,雙手捧住了再不斬的臉激動的說。
「不用參加忍者選拔!」再不斬也激動起來。這樣一來就不用殺死熟悉的伙伴們了。在訓練時教官一直在說,即使是最好的朋友相遇也要做好隨時抽出苦無的準備。
忍者什麼的,再不斬其實不是很想當忍者,他更加喜歡捕魚。
再不斬……再不斬……他爸爸給他取這個名字時正是第二次忍界大戰末尾。他爸爸希望在那個慘烈的戰爭結束後,這個世界將沒有戰爭。
他的兒子也不用再拿起長刀斬向敵人。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于是再不斬的名字的含義就被傳授他無音殺人術的上忍變成了一擊就可以斬下頭顱,不必再斬第二刀。
然而,現在再不斬或許能找回他名字原本的含義。
呼哧!呼哧!
夜晚,趁著夜色與濃霧,桃地一家在村子外的森林里狂奔著。在這時,跑在最前面的桃地中忍卻停下了腳步,于是再不斬就狠狠地撞到了自己父親的背上。
他們的腰由一根繩子連在一起,避免了在濃霧中走散。
靜下來的再不斬听到了聲音,除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外,他听到了腳步聲和急促的呼吸聲。
在他面前,父親已經解開了自己腰上的繩子,手那苦無警戒地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而母親握著自己的手已經劇烈地顫抖著。
「是桃地一家?」濃霧中漸漸顯出了幾個身影的輪廓四個人,兩大兩小。
「是的,你們是……松下一家!」
「呼~沒事了,不是忍者追殺部隊。」再不斬听到濃霧中的人說。
「松下中忍,要一起嗎,也好互相照應。」再不斬的父親道。
「也好!」濃霧中幾個人影漸漸清晰,再不斬看見了熟悉的松下一家。
「真巧啊,沒想到你們也……」松下說。
「現在的村子已經沒有希望了。」桃地中忍有些痛恨地說道。
相互抱怨之後,兩家人繼續出發。松下一家的孩子是一對雙胞胎姐妹,再不斬就跟在她們的後面。
而松下則主動擔當了隊伍後尾保護的任務。
無聲殺人術,如它的名字一樣,殺人時是沒有聲音的。只在一瞬間,松下被梟首,黑紅的鮮血噴在了他妻子的身上,引得她撕心裂肺的尖叫,然而沒一個呼吸,那尖叫也戛然而止了。
「跑!」他听見父親說。于是他開始沒頭沒腦地狂奔起來。
在起跑的那一剎那,他看見了濃霧中鑽出的白色面具,霧氣化為流雲覆蓋在面具邊緣,就好像鎖魂的厲鬼一樣。
精英忍者和普通忍者的差距是巨大的。桃地中忍也沒有堅持多久,很快一柄短刀插進了他的心髒。
再不斬听見了雙胞胎姐妹被抓住時的哭叫聲,他沒有回頭。他跑得不算快,但是卻只發出很細微的聲響。
濃重的白霧遮蔽了忍者的視線,再不斬覺得自己或許可以逃走。
然而,他終于被一個追殺部隊的忍者悄無聲息地抓住了後領,像抓貓一樣提起來。
再不斬看著那慘白面具後的眼楮,那是一雙熟悉的眼楮。那是傳授他無聲殺人術的上忍的眼楮。
「為什麼?」再不斬問
「因為你是我無聲殺人術的傳人。」
「再不斬的意思應該是不用再斬第二刀!」
拎著再不斬的衣領,戴著慘白面具的上忍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