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部隊在與沙隱部隊約定的地方等候。那是一個廢棄的小村落,到處都是殘垣斷壁。被大火燒得只剩黑色的軀殼的房子、長滿雜草的道路、結著蛛網的水井、散落在屋子和道路上的枯骨,組成了這個村子。
這樣的村子在國與國的邊境很常見,它們是戰爭留下的傷口,無聲地控訴戰爭的悲哀。
當然,這殘酷的景象還影響不了此時正意氣風發,期待著在戰爭中揚名立萬的年輕忍者們。
鳴人和小櫻背靠著一面殘破的牆壁,而離他們三米遠的地方正坐著第八班,第九班則是坐在小櫻的對面。
因為是同一班的畢業生,又一同參加過中忍考試,所以他們間形成了一個圈子。這樣的圈子很常見,在戰爭中熟識的人會比陌生人可靠的多。
鳴人身上的疹子已經好轉,現在只剩下了淡紅色的斑點,不再瘙癢。小櫻則用喝著從井里打來的水。
軍糧丸可以補充體力和查克拉,卻不能補充水分。
赤丸蜷縮在牙的懷里,天氣有些寒冷,牙厚厚的衣服使赤丸感覺到了溫暖。
而鹿丸他正雙手抱著頭,愜意地享受著溫暖的冬日陽光。
「切,真是懶憊的家伙。」牙撫模赤丸的頭使赤丸發出了滿足的咽嗚聲。「雛田,說起來現在已經超過偵察班換班的時間一個小時了吧。」
「是……是的。」牙的聲音使雛田的臉色緋紅,她剛剛正在偷看鳴人。
油女志乃看著停在指尖的飛蟲,寒冷的空氣使他的蟲子們十分不舒服。
「精英班的前輩在一小時前就已經出發了。寧次他們一向是十分守時的才對。」
在這時,鳴人好像看到了什麼,一瞬間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他們回來了。」鳴人沉聲說道。
他們扭頭看著鳴人看的方向,面色一變慢慢地站起了身子。
寧次正抱著一個被白色和服遮蓋住的身體慢慢走來,白色的和服被鮮血染紅了一大塊。他面無表情,身邊是一瘸一拐,雙眼通紅的小李。
「怎麼會……這樣!」
抱著天天的尸體,寧次面無表情地走到了卡卡西面前。
「第三偵察班向部隊長交接任務!」
「我們在深入敵國三公里後受到了音忍村忍者的伏擊,陣亡一人。所遇伏擊方為一人,他使用奇怪的武器在幾百米外殺死了天天下忍。我和小李解決了那名忍者,但是他身上的起爆符自動爆炸,摧毀了他的尸首和奇怪的武器。」
「那件武器長……」
「可以了。」卡卡西和聲說道「寧次中忍,去安置好天天吧。」
「切,平時一副了不起的樣子。到了戰場卻連自己的隊友都保護不了。」正在此時,不知從哪里傳出了惡毒的話語。
「你這個……混蛋!」看到說這句話的忍者的鳴人暴起一拳揍在了那名忍者的臉上。忍者被打到在地,他的好友正要圍上來,卻被一縷蟲群逐隔。志乃抬著自己的右手,他表情冷淡,讓人知道無論是誰再向前一步都會遭到蟲群的攻擊。
赤丸已經從牙的懷里躍下,朝著那群忍者呲牙咧嘴,伏爪低吠。
而鹿丸一行人則不發一言地站在了鳴人的背後。
一時間,木葉小強們同仇敵愾。
似乎是因為對方人多勢眾,那群忍者只是沉默地扶起被打到的同伴,並沒有再說什麼。
「鳴人」卡卡西叫道。
鳴人回過身看見了卡卡西的眼楮,那露出的獨眼十分沉靜。
「你和小櫻去弄些干柴來。」
弄干柴來干什麼卡卡西沒說,不過誰都知道是為了燒去尸首。相比于尸體,骨灰好攜帶地多。
木柴很快就被堆好,寧次把天天抱到了柴堆上。他輕輕地放下天天,那動作輕得好像他懷里抱著的是一個淺睡的人。
他沉默地看著天天,眼楮有點濕潤。在另一邊小李已經泣不成聲,淚水從他大圓眼楮里涌出,濕了整張臉。
在寧次退下後,卡卡西發出了豪火球。巨大的火球使干柴劇烈燃燒,金黃色的火焰瞬間吞噬了天天的身體。
輕視戰爭的想法在這一刻消失在年輕的木葉忍者的心中。了解戰爭的恐怖是一回事,切身體會是另一回事。
在這場戰爭的第一個死者出現後,一切都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火光狂舞,熱空氣發出了類似衣服在風中的獵獵聲響。
陰沉的天空將米粒大的小雪灑在了眾人的肩頭。
就在此時,一個淡綠色的光彈從警戒哨點的位置升起。
紅色代表遇敵。
綠色代表友軍。
沙隱的部隊,終于來了嗎。
卡卡西扭頭看向警戒哨的方向,不久地平線上便出現了沙隱的部隊。
他們衣衫襤褸,好像經過了一張慘烈的激戰,個個帶傷,人數也僅僅只有二十多人的樣子,領頭的是沙隱上忍馬基。
他的情況也不太好,衣服前胸心髒的位置破了一個大洞,透過大洞可以看見被鮮血染紅的繃帶。
對于曾經撕毀盟約的沙隱,木葉忍者自然沒什麼好感。但見識到他們的慘狀,木葉忍者們不免兔死狐悲。
恐懼隨著那殘余的沙隱部隊的臨近漸漸蔓延。
「沙隱部隊部隊長馬基。」在離木葉部隊十米遠的地方,馬基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木葉部隊部隊長卡卡西。」卡卡西微微頷首。
在這樣短暫的觀察過後,馬基再次帶領著身後的殘兵敗將朝木葉部隊走近。
「馬基上忍,你們的部隊遭遇了什麼。據我所知,你們的部隊忍者數應該是300人才對。而現在……」卡卡西沉聲問道。
據他所知,這批沙隱部隊的實力比木葉部隊來講並不遜色。而現在,他們已經有了如此慘痛的傷亡。
很明顯,音忍村的力量遠遠超過了木葉高層的估算。
「我們遭到了音忍村夜襲。我們的警戒哨被悄無聲息地拔除,他們使用我們從未見過的武器,打得我們措手不及,無力反抗。」
這恥辱的記憶使馬基這個硬漢咬牙切齒。
「詳細的情況稍等再說。我請求你們的醫療忍者給我們的傷員治療。」
「那是自然的。」
馬基對著卡卡西露出疲憊而感激的笑容。
「馬基上忍,你也最好休息一下吧。你似乎十分疲憊。」
「是的。」
馬基越過卡卡西就要在一個斷壁前坐下。
而就在他與卡卡西錯身而過的一瞬間,他敏捷的蹲,一個前滾翻躲過了卡卡西背後襲來的攻擊。
木葉忍者們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鳴人、志乃,警惕那些沙忍!」鹿丸拔出了自己的苦無,同時提醒臨近的鳴人他們。
就在暴漏的沙隱掏出武器,想要發動進攻之時,馬基高舉自己的右手擺出了一個手勢。
卡卡西也沒有發出攻擊的命令。
所以一瞬間,二十幾人的沙隱和木葉忍者形成了對峙的場面。
「你是怎麼發現的,卡卡西。」馬基變得略微沙啞,但可以听出是與寧次年齡相近的聲音。
他凝視著卡卡西手上閃爍的電光。
雷切是千鳥的分支發展,為了暗殺的需求,它隱去了千鳥齊鳴的聲響,變得悄無聲息。
因為卡卡西曾用它切斷雷電而得名。
卡卡西是讓八神歧感到十分麻煩的忍者。他極為冷靜,擁有豐富的作戰經驗,精通雷遁完美地克制水化能力。同時他擁有優秀的戰斗觀察分析能力和戰術制定能力,可以在極短的時間里制定戰術,克敵制勝。
「你們的皮膚。」為了節省體內不多的查克拉,卡卡西散去了手中的雷切「在沙隱村那種惡劣的環境出來的忍者可沒有那麼好的皮膚。他們的皮膚就像沙漠蜥蜴一樣粗糙堅韌。」
淡笑的八神歧摘去了自己臉上馬基的面皮。
「八神大哥!」
「光司!」
「不愧是卡卡西。」他贊嘆道。
「重新介紹一下吧。我是八神歧,音忍村的首領。」
「在一天前,我們全滅了沙隱部隊。」
八神歧的話使木葉的忍者變得不安,他們緊張地包圍著偽裝成沙隱的敵人,神色卻好像被包圍的一方。
「不過,我們無意與木葉為敵。」在八神歧強烈的殺氣威懾下,木葉忍者听到這句話竟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我們覺得大蛇丸放下的過錯,不應該由整個音忍村來承擔。」
「音忍村與木葉的恩怨也應該由著大蛇丸身死而停止。」
「只要你們現在退去,我們依然可以賠償木葉足夠的戰爭賠款作為補償。」
「若是你們執意發動戰爭,我們也會拼上性命守衛我們的村子。」
八神歧的一番話讓木葉從復仇者變為了侵略者。不少忍者內心的想法被這一番話轉變,那是一些剛從忍者學校畢業沒多久,單,純而天真的少年。
他們還不懂得國與國之間沒有正義只有利益的真理。
而在這之中,鳴人的頭已經點個不停。
「八神大哥你果然不是壞人,說得太好了!」
「卡卡西老師你就……」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鳴人。」頭也不會的卡卡西沉聲說道。一瞬間鳴人的神情變得十分疑惑,在他看來八神歧說得很對。
盡管天天死于這場戰爭,但是頭腦簡單的鳴人不懂得仇恨。或者說,即使是他也知道,在戰爭中這樣的犧牲不能單單用仇恨來解釋了。
不只是鳴人,木葉十二小強中,除了寧次和鹿丸,大多人都覺得這樣的話很對。
「這麼說來,卡卡西你是執意要發動這場戰爭嘍。」木葉十二小強的出現讓八神歧略微感到驚訝。
不過他及時轉變了對木葉的策略。
他必須要把木葉未來的核心拉到自己的這一邊,至少要把鳴人拉到自己這一邊。
所以,在看到鳴人不解的神情時,八神歧就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一但鳴人對這場戰爭產生抵觸情緒,那他就很難對自己產生惡感。
「忍者的天職是服從命令!」苦無在卡卡西的指尖挽了一個花,然後被牢牢握在手中。
「所以我才這麼討厭忍者!」嘴角不滿地一撇,八神歧斷喝道。「智波海燕給我攔住卡卡西!多由也攔住鳴人!」
「其他人听好了,我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