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客棧里的人開始越聚越多,逐漸佔滿了整個客棧的四分之三,從相貌穿著打扮來看,似乎都是來自其余六國,此刻想必是剛到燕國而進來休息片刻填飽肚子。
某個角落里,一位紫衫少年右手拿著筷子東夾夾西夾夾不停的挑著酒桌上的飯菜,一入口中就吐掉,嘴里不停的抱怨道︰「什麼菜嘛!真難吃!!比起在陰陽家里的飯菜簡直是差遠了,難道雪兒也是整天吃這種東西?不行!!我得趕緊想辦法找到她」
這挑食的少年便是夕雨奇,一想到雪兒現在的生活情況,心底開始急切起來,希望立刻找到她,並把她帶回陰陽家。
「這位小兄弟,我可以和你共坐一桌嗎?」。一位背著包裹的長發白衣男子文雅的說道。
夕雨奇怔了怔,緩和了下思緒,抬頭看了眼這位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白衣男子,後又望了望<四周見客棧內的桌位都已坐滿了人,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
「多謝!」
男子說完毫不客氣的在夕雨奇面前坐了下來,一把卸下了身後的包裹,緩緩地打開,只見是一把棕色的古琴,夕雨奇不自覺的看了一眼,不禁一愣,陷入了漫長的回憶之中。
雪兒,是你嗎?
嗯
你來這兒多久了
從你彈琴的那一刻開始便已在了
你都听了呀
嗯彈得很好听很好听是我听過最好听的
抱歉,讓你擔心了
一抹抹的回憶在夕雨奇腦海里如放電影般閃現出來,眼眶不禁開始濕潤起來。白發男子察覺到夕雨奇的異狀,立即一兩下把古琴再次用布包裹起來放于身後,見眼前失去了古琴,夕雨奇立即從回憶中醒悟過來,意識到竟是如此失態。
「對不住,讓你想起一些不開心的事了」白衣男子道歉道,但一張臉卻猶如撲克一般,讓人感覺毫無半分歉意。
「沒事,方才只是見物念舊而已,想起了些往事,倒是讓你見笑了」夕雨奇揮了揮手假裝笑道,然而自己並不知道這強擺出來的一張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白衣男子識趣的默不作聲,畢竟別人的私事,自己是不該問的,便拿起茶壺倒了一杯,小酌起來。夕雨奇打量了下男子,見他背著古琴,舉杯喝茶又是一副文雅不失分度,相比此人一定精通琴藝,心中一喜小聲問道︰「這位大哥,既然我答應你與我共座一桌,大哥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今天這燕國是什麼日子,怎麼這麼熱鬧啊」
雖然夕雨奇可以直接去問小二,可一想到今日燕國這般熱鬧似乎是有著什麼重大活動,而且這些人像是都沖著這活動來的,如果真的這麼一問那肯定是要引起客棧里的人議論,到時其他不說,面子上也掛不住,不如問問這個撲克臉,見他似乎是一名琴師,既然是琴師那一般都游歷過各國,知道的消息也肯定多,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打探下消息。
白衣男子一听還以為夕雨奇要問什麼,沒想到竟是一個連燕國三歲小孩都知道事,不禁無奈的看了眼夕雨奇淡淡的回答道︰「今晚燕國城內的妃雪閣有天下第一的舞姬演出,這些人千里迢迢而來就是為了來看上一眼」白衣男子回答道。
「哦~第一舞姬,那大哥可否告知這舞姬的芳名」
「雪女」白衣男子道。
听到雪女這個名字夕雨奇頓時一驚,第一舞姬名字中又帶有個「雪」字,莫非,夕雨奇此刻心中已亂成一鍋,巴不得立即見上一面,看看這位雪女是不是就是心中一直掛念著的雪兒。
「雪女,那這位舞姬一定是一位發白如雪的漂亮女子嘍」夕雨奇故意提起頭發假裝猜測道。
「沒錯,她頭發確實是如雪般白」白發男子想了想說道。
這下夕雨奇更加肯定了,只要問清楚妃雪閣往哪兒走,就能很快見到雪兒,于是立即起身謝過白衣男子後朝客棧外走去。
「客觀!您還沒付錢呢!!」小二立即上前阻攔道。然而夕雨奇此刻哪還有心思去理會小二的話,隨口應付道︰「那位穿白衣服的客觀會幫我付的,凡事找他哈,拜拜~~」說完夕雨奇出門後立即一個瞬步便沒了影。(又是一頓霸王餐……汗啊……)
夕雨奇在街上詢問了一遍後終于找到妃雪閣的所在之地,可一來到妃雪閣卻見大門緊緊的關閉著,門內傳來吵雜的聲音,似乎是正在忙著準備什麼,此刻夕雨奇也不能傻乎乎的站在門外,唯一的辦法就只能潛進去看看了,雖然被抓到肯定會被當成小偷,不過雪兒會替我解釋的,想著想著夕雨奇繞到了妃雪閣後院圍牆,縱身一躍,跳了進去。
妃雪閣後院內
後院內栽種著各種花花草草,還有一個漂亮的小池塘,時而蜻蜓點水,池塘後邊有著一間不大卻極為風雅的小屋,整個後院給人一種置身于世外桃源般的感覺。
夕雨奇緩緩地走著,漸漸向小屋靠近,來到了小屋邊,夕雨奇憑借修為感到屋內似乎並無生人氣息,心底不禁升起一陣失望,不在小屋哪會去哪里呢。
正當夕雨奇心情低落時突然耳邊響起了清脆悅耳的簫聲,听著簫聲夕雨奇不禁一喜,就像被指引著一般,向簫聲傳來處走去。
越行越近,同時奇的心里變得更加的急切,轉過無數個彎,最後終于來到了簫聲傳來之地,夕雨奇開始瞪大眼楮想要一看究竟。
桃花樹下,一位身穿淡藍色長裙的少女正婷婷站立著,雙手一前一後的握著一支精美的玉簫,粉潤的雙唇在蕭孔上輕輕的吹奏著,一頭瀑布般雪白的長發及腰而下,一眼望去,一副婀娜多姿之態。
夕雨奇呆呆的望著,一雙眼逐漸被朦朧的薄霧所遮蓋,最終化為晶瑩的淚珠從眼眶滑下。
「雪兒!!!」奇不禁失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