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說有可能會醒不過來，我說的都是最壞的情況，你也不要太過擔心，說不定再吃兩帖藥，燒全退了就能醒過來也是有可能的。」
大夫啊你說話太有水平了讓人一會揪心一會寬心，再听你說下去非歹心髒病發不可。
大夫開始解莫離身上的繃帶，準備換藥順便查看傷口。江憐拉著我回避，我老大不情願的一步兩回頭的出了房間。江憐把我拉到一個無人的角落，神情窘迫眼神閃爍不定的瞄我。
「憐姐，你有話跟我說？」
「沒，沒，沒有……」江憐慌了連連擺手。「我，我……」
「憐姐，有話不妨直說。」我心里想是什麼事，讓她這麼個表情。
江憐支支吾吾難以啟齒的樣子。
「不是要趕我們走吧！」我弱弱的問道，心里真有些怕。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只是，只是……」
我心下更是疑惑，難道比趕我們走更糟糕，忍不住焦急道︰「到底什麼事，你只管說。你對我有救命之恩，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的。」
江憐下了好大的決心，半天終于開口︰「我相公他說，你們住在這里可以，但是不能白吃白住。」
「就為這事！」嚇我一跳。「沒問題，等我回家要多少你盡管說。」
「不是錢的事，她想讓你…讓你…」
「哎呀，憐姐你要急死我啊！你一口氣說完好不好！」
「他想讓你伺候他……」
「什…什麼…伺候他……」我
江憐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窘迫的點點頭。「不過，你也別誤會，就是把你當丫鬟使喚！」
我冷笑兩聲，想我這麼大連我媽都沒伺候過，反倒要去伺候個八桿子打不著的男人。
「暮邪對不起，都是憐姐沒用。」說著她居然抽泣起來︰「你要實在不原意也不勉強，反正他想休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索性這次就讓他把我休了好了！反正這樣的日子我也不想過了！」
「什麼！？他要休你，他憑什麼！」我心里一陣忿忿不平︰「就憑他那不著四六的樣，還要休妻，你休了他還差不多！」
「暮邪你听我說……」其實她不說我也明白，那時的女人是多麼的沒地位。
「我十八才出嫁，挑挑揀揀的以為找了個好人家，可不曾想一生生了兩個女孩，婆婆倒是歡喜說自己沒女兒，倒得了一對孫女，雖然知道是寬慰我的話，但也不全是，畢竟婆婆還是很疼愛悔兒愧兒的。倒是相公完全變個人似的，以前的溫柔體貼變成了冷漠無視，我那時才明白原來自己只是傳宗接代的工具，相公只是找個清白的女子替他生個兒子。
一個女兒他都接受不了不要說兩個了。自打我生了悔兒愧兒他就開始夜不歸宿，流連花街柳巷。好好的祖傳手藝也不做了，只得應風臨時接手苦撐著。這一恍三年了，這個家都讓他敗的差不多了。可又能怎麼辦呢？我也不能撇下兩個孩子不管。恨只恨自己之前不知道他就是個紈褲子弟，沒少跟那些青樓女子來往，等知道了一切都晚了！」
「你就這樣逆來順受的忍了他這麼久？」我吃驚道。
「鬧也沒用，前段時間我一氣之下回了娘家，他也不管。昨天還是應風去接的我，我一想著悔兒愧兒心里就舍不得，就回來了。路過江堤時就看見你們倆躺在那。」
「唉！」我嘆道也不知怎麼勸她。「不管怎麼樣，你跟應風哥的大恩我銘記在心。」
「我不求你們什麼，只是現在莫公子傷的那麼重，怕是受不了什麼變動！」
「我答應你就是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為了莫離也得忍著。想我剛來時是小姐的命，這會又變成了丫鬟的命，真是命運無常變數不斷。
大夫臨走前又查看了我的脈象，讓我堅持吃完那幾帖藥，說我身體有些虧虛，要注意休息。我點頭道了謝，楚應風才送大夫到門口。
大夫走後我就一直守著莫離，直到快中午的時候，江憐叫我說楚應聲醒了讓我過去。
我想了想把莫離枕下的腰牌放在了身上。就過去江憐的臥房。
「站著干嘛，過來幫我更衣！」楚應聲半露著胸膛，一手撐在床上，拖著聲音說道。
我連自己的衣服每天都是丫鬟們幫忙穿的，古人的衣服就是麻煩。現在倒好，一點工作經驗都沒有，不管了硬著頭皮也得去。
「唉呀，手著麼涼怎麼更衣啊，我幫你暖暖！」說著就要抓我的手。
我就知道他不懷好意，心里早就防備著他。我一縮手道︰「那等我手暖了再來！」說著就想先走。
「不許走！」
「你想怎麼樣？」我壓下心里的厭惡，冷道。
「我想怎麼樣你會不知道……」
楚應聲說著站了起來，向我靠近。
「你給我站住……」我有些慌亂道。「我可告訴你，床上躺著的可是正六品越騎校尉。你膽敢放肆！」
「你少胡我，他要是正六品，我還是當朝一品大將軍呢？」
「難道這也是可以做假的東西！」
我掏出莫離的腰牌晃了晃。
楚應聲一把搶了過去，看了半天才很不情願的還給我。「就算是又怎麼樣，當官的就可以白吃白住老百姓家！」
「當然不是，我伺候你也可以，只是……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有怎麼樣你嗎？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楚應聲白了我一眼。
「我小人之心……」我啞然失笑！真是無語至極。總算暫時擺平了這個麻煩。
時間又過去一天，莫離還是沒有要蘇醒的跡象，楚應風大部份時間待在鋪子里做他的油紙傘，最近很久都沒下過雨，所以並沒什麼生意。但是他卻說，要到夏天了多做點存著，夏天雨水多生意總會好起來的！
江憐平時也不閑著，我發現她真是個心靈手巧的人，衣服鞋子帽子什麼都會做，特別那鞋子做的精巧細致，又好看又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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