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會盡快跟暮邪成婚!」司空宣布道,把頭轉向我︰「就這個月好不好!」
我微愣,隔著兩道面紗我看不清他的臉了,不過語氣听著如沐春風,他應該很開心。我卻心里發緊,有種不好的預感。似乎看到莫離會在那個時刻出現,然後事態一發不可收拾!
林翔宇你死哪去了,靈算子你這個言而無信的老家伙!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才出場。這救人如救火,就算你們再慢,這兩天也該到了吧,我們路上的行程一點都不快,按救人的速度你們都該跑到我的前面才對。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不好的念頭,靈算子知道阻止不了,會不會干脆就不管了,等著事情發展到那里,再出手救我,千萬別被我猜中,真要這樣,黃花菜都涼了!
「你們……出什麼事了?為什麼……」百俏俏幾度欲言又止,還是問出了口,食指似有所指的伸直又彎曲。眼中閃過一絲狐疑。對我她是裝作不解,對司空她真是不解!
我又在白俏俏的面前出現,我吃驚的是,她沒表現出一絲不妥,就跟其她的夫人一樣!甚至比她們都淡定,別人見我多少有些驚訝和好奇,而她卻沒有。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擔心,還是掩飾的太好,總之什麼都不曾顯露。只有在看向司空時,才會顯出有那麼一絲深陷的眼神,我想那已經是克制過了的表情,仍然在泄露她的秘密,感情的事情就是這樣,越是掩飾越明顯!
司空伸手就摘了面紗,淡定地掃視每一個人。全場瞬間一片鴉雀無聲,緊接著就是不可思議的倒吸氣,震驚,錯愕,慌亂,心痛,我似乎听見一顆顆心破碎一地。
「哥……」
「譯則……」
「天哪……」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怎麼會這樣……」
「這是出天花了嗎?」。
「你怎麼變得跟嫂子一樣?」
「到底出什麼事了?」
「昨天回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麼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這樣……」
「是啊是啊……」
一時間七嘴八舌,亂成了一鍋粥。一屋子將近三十個女人,一人一句簡直就把屋子給台了!他們慌亂緊張,心痛的樣子溢于言表!
只有白俏俏一個人半天說話,錯愕的站在那里,一片繁雜的看著司空那張臉。我可以想象出她當時凌亂不堪的心情!
司空眉頭微皺,雙手一擺示意所有人收聲。瞬間又是一片安靜,一雙雙眼楮全部都聚焦在司空的臉上,他們在等待著司空給她們解答心中的疑惑,安撫他們破碎的心靈。
司空緩緩的拉起我的衣袖,露出了我的胳膊在眾人的面前。剛剛平息了的驚訝瞬間又起,這一切只有白俏俏一個人心里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我跟你們嫂子的確是生病了,這種病是會傳染的,所以你們最好都離我們遠一點,這個病也沒什麼可怕的,就是這些斑點會象我這樣然後變成你嫂子那樣,而且終身無法褪去!還見不得太陽。」
此話一出哭聲一片,妹妹們都搖著頭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她們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痛苦,夫人們的表情也是一臉的惋惜。我覺得他們像是在哭喪一般!
「哥你這是什麼病啊,怎麼可能沒有辦法一起,不會的一定會有辦法醫治。我去找爹……」
「好了,其他的你們都不要問了。司空牽起我的手說道︰暮邪,我們回房!」
「嗯。」我應道。
「可是,你們還沒吃早飯呢,吃點再回吧!」
司空全然不理,拉著我就出了飯廳,直奔房間而去,我感到身後的目光如同送葬一般。
「你這麼說能瞞得了你的妹妹們,能瞞得過那幾個夫人嗎,他們什麼事情沒听說過?」我說︰「他們遲早會知道不是那麼一回事,到時候怎麼辦?」
「只怕她們已經知道了,她們都是嫌疑人,沒有人會挑破!」司空嗤笑著看我︰「她們幾個已經互相懷疑,猜測!到時候一定會推波助瀾。」
「那……你爹那邊……你打算怎麼說?畢竟白俏俏是你爹的女人?你爹最寵的又是她!」
「我爹要是知道她的身份,也留她不得,這點你不用擔心。」
「關于白俏俏的底細你查得怎麼樣?」我問︰「還有你為什麼不挑明了說?」
「我們不能逼她太緊,把她逼急了,這對我們也沒有好處,他現在應該已經明白自己的處境了。」
「那她會怎麼做呢?」
「別急,我們靜觀其變!」司空似乎很有把握,嘴角揚起一個完美的弧度。
我想如果我是白俏俏,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出現的第一個念頭竟是司空對她太殘忍了,讓白俏俏在自己與他之間做出選擇,如果白俏俏選擇交出解藥,那就等同她承認了自己是毒醉心的身份,這對她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如果她選擇置身事外,將無法撼動她地位分毫!以我女人的直覺來判斷,我認為這後者的可能性並不存在,從我見白俏俏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她對司空的感情,猶如飛蛾撲火!心里竟對她生出一絲同情,作為一個女人她太不幸了,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可是她真的會為了司空而置自己性命于不顧,我倒是有些期待。
司空這麼做也是一種很強的報復心態,近乎病態。府里的女人都貪戀他的容貌,他毀了自己的臉,傷的卻是全府的女人,不得不承認在這一點上,他報復的非常成功。一個個比自己毀容哭的還傷心。另外就是報復白俏俏,讓她心甘情願的滾出他的視線,這對白俏俏來說是怎樣的折磨,明知犧牲自己都換不來一絲憐憫,恰恰相反的是司空對她的恨,是除之而後快。被最愛的人用這麼殘忍的手段逼迫就範,是何等的慘絕人寰!換作是任何一個女人可能早就崩潰了!
我突然覺得自己不用那麼愧疚,他所做的一切為他自己的成份更多,只不過順便替我報仇。難怪看不出他有絲毫的難過,回到了房間,竟悠然自得的布起棋局。
艷春送了早飯進來,說司空元梁已醒,讓我們吃過早飯去見他!
可是飯後司空並不急著去見司空元梁,而是拉我坐在了棋盤前問我此局何解?我盯著棋盤思索了一會兒,不得其解,在我眼里這就是一死局。
我搖搖頭,不知他是何用意。
你覺得是白子有利還是黑子有利。司空問我。
「依我看白子已經輸了,何來的有利?」我不解的望向司空。
司空不動聲色的捏起一玫白子放在了棋盤上,然後抬頭笑看著我!
我再次看向棋盤,白子瞬間悉數復活,死局竟輕易的被破解,難怪人說一子定乾坤,轉瞬起死回生。
「果然神奇!」我感嘆道︰「可是你想說什麼?」
司空當然不會閑的沒事跟我在這閑談棋局,肯定是有話要對我說。
司空淺笑不語,從棋盤上拿下那顆白子,又捏了一顆黑子,還是放在那個位置上,再次抬頭看我。
「這盤棋誰先走誰贏嗎?」。我有點糊涂了。
「這個位置是關鍵!」司空說︰「我爹就是這個位置,他即可以是白子,也可以是黑子?」
「你不是說,你爹不會站在白俏俏那邊嗎?」。
「的確不會,不過我們要的是白俏俏的命,所以我們必須加足戲碼才能讓我爹完全站在我們這邊!」司空說著燦笑著看我。
「加碼?」我迷惑︰「有什麼戲碼可加?」
「你說我們兩個在一起了,有什麼戲碼可以加呢?」司空笑的急劇曖昧,讓我有些恍惚,我呆滯的搖搖頭表示想不出,其實懶得去想,心神受擾了。
司空向我湊近,在我耳邊飄飄然的說道︰「你就對我爹說,月復中有了我的孩子!」
「噗……什麼?」我驚起︰「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而且他已經三個月了!」司空說著盯著我的月復部,好像我真懷了他的孩子一般。我有種深陷泥潭的感覺,好像永遠也逃不出司空的擺月兌!
「你都說了,你身邊有白俏俏的人,這也瞞不住啊?……再說了隨便來個大夫一看便露餡了!」
「你只管照我說的做!」司空說的很溫柔,卻傳遞著一種不容拒絕的意思。
「可是……」
「沒有可是,你只管相信我,什麼都不要想,一切有我,知不知道!」
「哦……」
「記住了?」司空說著起身,把手伸向我︰「走,去見我爹。」
「爹!」司空恭敬道。
「尚書大人!」我欠身行了個禮。
「你該改口了……」司空看著我說道。
我心里不大情願,可是想想等一下要說自己有他們家的子孫在肚子里,是不是該心里上就應該接收這樣的稱呼。
司空元梁卻擺擺手,我才得以解月兌。我知道司空元梁並不喜歡我,說不定他還不情願呢,想想幸虧自己沒有嘴快,不然可是落了個吃力不討好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