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送你去休息,順便告訴你一切!」
「你不會……讓我今晚住地下吧?!」我為難的看著霜留白。
「這樣的話,我送你去上面好了。」霜留白淺笑道。
「嗯!」我松了口氣。
我們從來的地方原路返回,再次回到寢殿之中。
我們坐到矮榻上,此時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我空無的看著前方,竟有些想不起我為什麼會來此,為什麼要卷進這一切,我現在真希望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即使沒有那段記憶我依然會一如既往的愛著莫離,所以這一趟我真的是來錯了,完全可以讓子星把七絕換顏蜜送給婆婆,因為子星跟本不需要,自然也不存在舍不得的問題。這樣婆婆也沒必要非來此不可。
「怎麼樣,還冷嗎?」。霜留白看著我問。
我搖搖頭又點頭又搖頭,我還是冷的,只是我已經分不清是心冷還是身冷。
「冰棺是千年寒冰所制,你抵御不了也是正常……」霜留白說著一擊掌。沒一會便進來兩個侍女。
「去取件白裘衣和鳳丹過來,另外傳膳。」霜留白吩咐道,侍女領命退了下去。至始至終她們都是低頭垂目,我甚至連她們的額頭都沒看到,因為有劉海遮擋。
很快侍女便把膳食奉上,連同霜留白吩咐的東西一並送了進來,侍女如優雅的舞者一般進進出出。我發現她們在刻意的回避我,總是在靠近我的時候把頭低了再低。甚至因看不見,而使碗碟踫撞出很大的聲響,霜留白如同什麼都沒听見一般。我看到她們的容貌也有著同樣的缺陷。待她們擺好,便一起退了出去。
「這是鳳丹,你服下之後體內寒氣會很快消散。」霜留白把一個精致的小盒遞到我手上,轉身拿起那件白色裘衣︰「把這個披上!」
說著霜留白伸手解下我的披風,丟在一旁。我直直的盯著他,這樣近的距離,令我多少有些不自在,可是霜留白渾然不覺,自然的把白裘衣披在我的身上。
「以後要慢慢習慣被人伺候……」霜留白已然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靜默的看著霜留白,他的目光卻在我的衣領處,手上並沒有停止整理。三兩下整理好後,唇角揚起滿意的笑容這才與我拉開距離。
「吃藥吧!」霜留白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我手中的藥。
我打開戒指盒般大小的藥盒,里面是一粒赤色藥丸,有桂圓般大小,我伸手捏起。
「放在口中含服。」霜留白補充道。
我張嘴放入口中,那丹藥即刻就化為液體,我將之咽下。隨即便感到胃中溫暖起來,那股暖流向著全身逐漸蔓延。我頓感舒服又愜意,竟突然有了饑餓之感。不等我開口,霜留白已經把菜夾到我的碟中。我也不多話,埋頭吃了起來。
「你怎麼不吃?」半天我才發現霜留白一直在給我夾菜,自己一口都沒吃。便也給他夾了兩筷子菜,道︰「你也吃啊!」
「我用過膳了,你吃吧!」
我繼續埋頭悶不作聲的吃著,等我吃飽了,困意又席卷而來。
「你好像還有很多話沒說?」我強睜無神的雙眼問霜留白。
「你累了,先去就寢!」霜留白伸手要來扶我,我心頭一驚,立即介懷的躲開他的雙手。
「我自己能行。」我說著支撐著站起,看了看四周︰「我睡哪?」
「跟我來。」霜留白帶著走出寢殿,來到另一間相對小些的殿內,我看著如此大的房間,覺得一時難以適應,若是睡在這,感覺跟睡在露天沒什麼區別。
「那……我要睡了!」我下起逐客令,困的有些支持不住,雙眼如同糊了膠水一般,黏勁十足。
「我留下伺候……」霜留白稀松平常道。
我睡意一下全驚沒了,我瞪大雙眼吃驚的看著他,完全無以言表。結巴道︰「你……你說什麼?!!」
「當我沒說,你睡吧!」霜留白話鋒一轉,欲轉身,好似想到了什麼停頓住︰「有什麼需要只管叫一聲,人都在外面候著。」
「不用了……」我從剛剛的驚嚇中恢復了些許的平靜。
「那我先走了。」霜留白對我頷首道,轉身就要離開。
「還是跟我說說那三俱尸體吧!」我對著霜留白的背影道︰「我突然……不困了!」
霜留白頓住,緩緩轉過身來看向我︰「好!」
我突然有些後悔,這樣是不是會讓他誤會,可是話已說出口,總不好再讓他走,還是讓他把原本要說的話都說出來。
「你不是問我雪傾絕是不是活了三百多歲?」霜留白尋出一對軟墊,給了我一只,自己席地靠著床榻而坐。
「外面是這樣傳的,可是為什麼大墓里會有三俱相同的尸體?」我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也盤腿坐下。
「是我們故意讓外界這麼傳的!」
「那事實呢?」
「沒有人能活那麼久,一百歲多歲已經是極限……雖然我們有駐顏之術,也只能做到不老,而不是不死!……雪傾絕也只活到一百一十歲。」
「所以那三俱尸體只有一個是真正的雪傾絕,而另外兩個都是七絕換顏蜜修整出來的雪傾絕?!」
霜留白點點頭︰「是這樣的。」
「那難道整個大墓里所有的尸體都是一個樣子?所有的女王都是同一張臉嗎?」。
「當然不是,畢竟七絕換顏蜜在最初使用時,只能達到理想效果,畢竟人的臉,如何達到最佳比例,這中間我們的先輩也是攪盡了腦汁,在近三千年的模索中,才被雪傾絕找到。雖然以前的他們沒有一張臉是相同的,但是從雪傾絕開始,以後的臉都只會是那一張臉!本來雪珍國的傳說是女王永世不滅,神之化身,讓整個天下都臣服于我們!……所以從雪傾絕起,女王就只有這一個名字,她們都叫雪傾絕!……你出現的太遲了,我們等了你十二年!不然我們可以繼續著雪珍女王的神話不過現在你也可以續上這個神話,盡管十二年過去了,但是……你將會以復活的身份再次現世!!!」
霜留白說著宏偉大業,描繪出一幅壯麗的藍圖,自是掩飾不住越發興奮的神色,他那琥珀色的眸子閃著異茫。
他的話如同一只巨手,一把將我推進怪誕的汪洋,讓我瞬間沉淪,希望的太陽熄滅了!他的話更像一個魔咒,蛇形接近然後將我緊箍,逃不月兌,掙不掉!我听的越多就越絕望。
霜留白沉浸在意想中,我掉入絕望的深淵,一時沉默在靜寂的夜里蔓延開來,久久……
「為什麼現在的女王不繼承雪傾絕的容貌和眼楮?畢竟她也是女王!」我打破沉默。
「現在的女王並非真正意義上的女王,他是雪傾絕離世後皇族里第一個出生的男孩,所以我們便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可是他卻沒有通靈之眼,我們整個雪珍國都沒有帶有通靈之眼的人……直到今天你的出現,太令我們震驚了,不僅因為你有通靈之眼,而且你還是個女子,而我們這里出現過的通靈之眼都是男子!……你是上天賜與我們的女王,真正的女王,歷史將為你改寫,所以你是不會棄我們與不顧的,對不對?」
「不不不是這樣的!」我做著垂死般的掙扎,無力的反抗道︰「這只是巧合,巧合而已!……說不定下一個出生的孩子就會有通靈之眼,你們就又有了希望!!!」
「以前我也這麼想,可是十二年了,通靈之眼再也沒出現過!……每一世只會出現一雙通靈之眼,而有通靈之眼的人既然是你,就不會再有第二個通靈之眼出現。所以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我累了」我不想再听霜留白說下去,我覺得夠了,我真的好累,特別的心累!
「你有什麼需要或是心願?我都可以幫你!」霜留白似乎並沒打算放過我。「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我累了,很累很累!」我有些厭煩的再次重申。
「我希望能消除你的疲憊,給你想要的一切……」霜留白說著一手撐地,傾身向我靠近,雙眼釋放著曖昧的色彩。我承認霜留白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成熟,穩重,體貼,可是此刻他竟是這般的令我厭惡。
看著他越來越接近,已經近到讓我生出被侵犯的壓迫感,我抗拒的嘶吼︰「走開……走開……你跟本不懂……你不懂我不想要這樣的生活,我3想象中的生活不是這樣的!……不是……」
霜留白怔住,驚訝的看著我三秒,轉而嗤嗤一笑的直回身子。「其實…….我不會把你怎麼樣。在你沒得到攝魂滅魄星流瞳前,是不可以失了童真的!」我啞口無言的望向他,難道連這麼隱秘的事情他都能窺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