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忍受的轉身道︰「你在佛門重地,言辭這般輕薄,就不怕褻瀆神靈?!」
司空幾步走至我身邊,唇角揚起完美的弧形。看在我眼里卻盡是難纏。真不知道他又想干什麼。
「我對你可是真心的,就是天打雷劈都不怕,何況菩薩有靈也只會是保佑我!」司空竟是一臉的誠懇,轉身雙手合十對菩薩彎腰一拜,與之前完全判若兩人。
我看著司空如同看到一個瘋子,事實證明我當時並沒有看錯,他真的是一個瘋子,一個不折手段,不惜一切,不顧後果的瘋子,所有的災難都是從認識他的這一刻開始。
「今日大雪封山,我們在此相遇這就是緣份?!」司空自顧自的說著,跟本不管我要听不要听。「之前我真沒信過緣份這回事,不過今天我信了……你,就,是,我,的,緣,份!」司空一手指向我,一字一頓道。
我微微合眸,隱忍的怒意在心中燒灼著,轉身走向一邊,還是離他遠些為好,免得我讓自己失態。同時心里不滿著悅紅他們還沒到。
穿越之前的我束縛太多,從小爹就要求我女兒經倒背如流,三從四德謹記于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唯獨莫離從中壞了規矩,我也沒少被我爹罰。
「你真不打算告訴我些什麼?!」司空扭頭目光追了過來︰「不要說我沒給你機會……你要是乖乖听話,我也不必太著急知道,若不然……」
「你到底想怎樣?!」我臉上寫著不悅,心里滿是月復誹。
「不如你告訴我府上何處,改日我登門拜訪!」
我從鼻孔長長的出著氣,堅決不再理他,不管他說什麼,問我什麼,我一概不回,完全對他無視。心里卻有些焦躁,面對著菩薩金身,我只想跪下去懺悔,因我惹來了這樣輕浮之事,污了菩薩的佛眼。
我望向門口,等著悅紅悅橙為我取香燭。卻見她們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口,悅紅是震驚加痴迷,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悅橙是驚駭到不能自已,她們閃光的雙目直直的看著司空,驚艷的程度可見一般!
「還不進來!」我看著兩個沒出息的丫頭,心里多少有些不快。
她們這才如大夢初醒,晃神的看了看我,頓覺自己失態,立即踏著小碎步應了聲︰「來了來了,小姐。」
我對悅紅耳語幾句,讓他去找住持。不要說今天沒有香客,就是到了初一十五,只要是我跟我娘來此,都是屏退左右,生人勿近的。畢竟每年我娘在此添的香油錢都不是小數日,所以每次來住持都額外重視,更是有求必應。
「公子剛剛不是要下山嗎?」。怎麼還賴著不走!我面上婉轉的問,心里早就不耐煩。
「這大雪封路,如何下山?」司空反問。
悅橙取出香燭,把一對紅燭插入左右的燭台內。把地上的蒲團挪到正中的位置,把另一只收到一邊。
沒一會悅紅回來了,對我耳語︰「住持說這個人大有來頭,只得委屈小姐。」
我心頭一驚,盡管有所預感,但是真的听悅紅說出來還是感到震驚。
司空走到我面前,盯著我看了三秒,邪笑道︰「該不會是來求姻緣的?」
我吃驚的看著他,他挑眉瞥了眼菩薩金身,那眼神在說︰菩薩面前不可說謊!
我只得沉默,司空得意的上揚嘴角︰「姻緣以定不用再求!」
說著突然住過我的手往外走。
「唉……小姐!」悅紅悅橙驚慌忙跟了上來道︰「這位公子……你放開我家小姐!」
「你放開……」我掙扎著︰「我是來還願的!……我再說一遍我已經許了人家,還請公子自重!」
司空頓住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回去準備著把親事退了!」
「你……」我氣得顫抖。
「我不會辜負你的,你要是不放心我明天就去府上提親,如何!!」司空完全無視我又驚又惱又無可耐何的表情,一副有商有量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卻完全是另一回事。
我氣的背過身去,想想那時的我,怎麼就那麼能忍,都是讓根深蒂固的傳統思想給毀得。要是換了現在的我定不會讓他這般有恃無恐。
「我當你答應了!」司空從背後靠近我的耳邊輕聲道,不等我反應他已經轉身離去。
「你……」我看著他的背影,氣的七竅生煙,卻只剩干跺腳的份。
拜完菩薩回去的路上我特地囑咐了悅紅他們,回去一個字都不準說。可是悅紅還是背著我告訴了我娘。我把之後的事都連在一起想了想,才發現悅紅這麼做是有私心的,盡管她自知不夠資格喜歡司空,可還是希望能夠再見他。其實哪里用她去多嘴,司空沒過幾天就找上了門,自然也知道我尚未許配人家,他這一來正中下懷。
躺在榻上整理著以往的記憶,發現記憶里竟全是莫離,我不知道到底是多大認識他的,總之在我已有的記憶里就一直認識他。有太多的時光都是跟他在一起,一想起與他的一切思念就接踵而至。
還是讓自己休息一下,等眼楮不痛了,就離開這里去找他。一想到要去見他,就按耐不住要睜眼的沖動。眼楮卻如糊住了一般,怎麼也睜不開,我心里開始著急。
「霜留白……」我坐起身來喊道。
「聖女有什麼吩咐嗎?」。一個柔和的女聲道。
「大夫剛剛怎麼說的,我什麼時候能睜開眼?」我急切道。
「御醫只對王爺了情況,所以奴婢不知。」
「你家王爺呢?」
「王爺剛剛去了宮里議事。」
我只好又躺了回去,還是休息一下等霜留白回來。可是我哪里睡得著,滿腦子都是莫離的影子,有小時候的也有現在的,一件一件的事情往外冒。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听見有人走了進來。
「霜留白?」我立即坐了起來,著實體驗了一回當瞎子的那種恐慌。
「你感覺怎麼樣?」霜留白說著走至榻邊。
「你帶我去見婆婆,我要離開這里!」我掀起被子,雙腿移至榻邊,伸手尋模著鞋子。
霜留白一把抓住我的手︰「到底有什麼事情讓你這般急著要走?!」
「我要見我的夫君,我很想他……」我月兌口而出,莫離他是我的夫君,我們對天起誓結為夫妻,我們同床共眠,雖無夫妻之實,可是在我心里我早已完完全全屬于他。
「夫君?!」霜留白訝異,同時也松開了我的手。「難怪那白發女子讓你傷那麼重,原來你都嫁人了!」
「婆婆一直對我了如指掌……」我輕嘆道。手在榻邊左右揮了一下,便踫到了鞋子。
「那我不是得謝謝她?!」
霜留白說到謝,讓我想起了一件事︰「你可不可以送我一瓶七絕換顏蜜?」
我頓住穿鞋的手,霜留白沒有說話,我一邊穿鞋一邊問︰「听說雪傾絕死後只留下三瓶,要是你為難的話就算了,我就是問問。」
「現在外面都是怎麼傳七絕換顏蜜的?」霜留白緩緩站起,聲音從我頭頂傳來。我已把鞋子穿好。
「你們對外面的事真的一概不知!」我直起身來疑惑道。
「這個以後我都會詳細告訴你,也許就是你再回這里的時候!」霜留白這是同意我離開了,我心中一喜。
「這麼說你同意我離開了?」我站起身道︰「那你先帶我去見婆婆!」
霜留白先是沉默,轉而緩緩道︰「等你能睜開眼才可以離開……而且你要答應我三件事。」
「我不想答應任何事!」我已經能猜到至少兩件,最不可能同意的就是阻止我跟莫離在一起。
「我跟你一起走,你只答應這一個條件就可以!」霜留白退而求其次。
「怎麼你可以離開地宮,走在太陽下?」我疑惑。
「短時間內我可以靠藥物控制,沒有問題。」
「我不會再回來!」我異常肯定道︰「你說的短期是多久,我覺得你跟本沒必要跟著我!」
「三個月,我陪你三個月!」
霜留白的話听上去,多少讓我覺得有些曖昧不明,不過他似乎並不否認自己是一個色-誘的角色,這也只不過在逢場作戲罷了。
「你真的沒必要跟著我!我不可能給你們當什麼女王!」我做最後的規勸。
「你錯了,當你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時,你就會需要我們的力量,我們幾乎沒有不能解決的問題。」
我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急劇誘惑,是人都會遇到困難,可總會過去的,我倒不會太過去擔心。唯獨司空是我的一塊心病,我覺得他仍舊不會罷手,但願我的直覺是錯誤的。
「我听說七絕換顏蜜的配方,只有雪傾絕一人知曉,所以除了雪傾絕生前留下的那三瓶,這世上便再也制不出七絕換顏蜜了!事實確是如此?」既然雪傾絕活了三百多歲不是真的,七絕換顏蜜的說法自然也值得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