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血籽玉還是會偶爾會發光,只是我一直不解為什麼會這樣,既然翔宇都說莫離沒事,我也沒必要去憂心。現在沒有戰事,除了我,我想沒有其它的事可以將他難住,再說凡事還有莫家和翔宇在。我是在自我寬心而已,除了這樣想我還能怎麼樣?
轉眼時間又過去了兩年,算算到雪珍國已經三年有余。朝臣基本讓我重新洗了牌,兵權也在我手中,我知道是時候絕除後患了。盡管霜留白身邊我也安插了人,可是卻如同沒有一樣,霜留白做事滴水不漏。雖說勢力一邊倒,我知道他還是擁有深入人心的號召力,原因就在于,這些地下國的子民心里裝著一雪前恥的報仇心里。
我無法化解這種同仇敵愾的怨憤,我若是斷了和光丹,所有人的希望都破滅了,可我要是不管,霜留白定是會傾巢而出,挑起戰火。
現在的表象就是所有人在配合著陪我演這出女王獨尊的戲碼,其實他們隨時會跟著形勢而變,跟本不值得我去信任任何一個,但好處就是,在事情沒變動之前,他們還是依附著我的,為我辦事也會盡力,因為他們的性命都握在我手里,我對待叛徒從來都是只有一個結果。他們對我的忌憚最主要的還是星流瞳,我也明白的表示過,我若是願意,把整個國家的人都換掉,在地上新建一個王國。到時完全可以按照我想的樣子建造。所以誰又會不給自己留條後路?
在我行動的前夕,傳來消息和光丹只剩關鍵的一步就將煉制成功。我立即帶了人直奔森遠區的秘密煉丹之地。
去向偏遠處的道路就如礦區的隧道一般,深遠狹長,有些地方四通八達,有些只此一條。血籽玉又開始隱隱泛著紅光,我也經是見怪不怪了。
「落轎∼∼∼」隨著不言的喊聲轎攆落下。
我一腳踏下,這里都是**的土層,四處的顏色像是暗褐色中調和了紅色和黃色,難以準確的形容是什麼顏色。看慣了玉砌金貼的地宮,到這著實有些說不上來的異樣感覺。多少有些震驚地下世界的恢宏,盡管這里準確的說是偏僻,卻依然沖擊著我的視線。
不言走至一處開闊的土牆前,指著牆壁對我說︰「就在里面,隱蔽吧?!」
我看著那面土牆,的確與別處無兩樣。不言命人破牆,士兵揮著雪珍國特有的刨土鍬,卻只听 啷幾聲,如鐵鍬鏟在了石塊之上。
「回稟陛下,這些是粘合土,只能用機關開門!」一個士兵貓著腰轉向我道出原由。
「四處找找門啟機關。」不言點撥著前一排士兵說道。
就在這時一聲沉悶的開啟聲傳來,那堵牆徐徐向外倒塌下來,站在那里的士兵迅速散至安全地帶。那牆便哄得倒到地上。
牆倒後便有一扇門出現在眼前,里面隱隱透著白色的光亮,不似外面昏黃又暗沉的油燈光。
士兵抽刀在前面開路,並排向內進入,我緊跟著走了進去。立即聞到刺鼻的濃重藥味。穿過幾米長的通道,便是一處開闊的空間,成長條型,里面是是三排長桌,每排都是許多桌子連接成的長龍,如同工廠的流水線。靠牆的一邊全部是高高的置物架,上面一層層擺著藥匾,藥匾里堆著各種藥材,長桌上是制藥的各種工具,桌子兩邊對面而坐的人此時已經被士兵全部控制住。而更多的士兵則涌向了另外三扇門,我身後士兵還在源源不斷的涌入,
「外面的人不用進來了,在外面待命!」我覺著些許異樣,轉頭對身邊的侍衛說道。
這麼重要的地方,竟沒有一絲防御,如此輕易就進來了,而且門還是自己打開的,這不符合常理。可我一時也想不出哪里可能會出問題。
「啟稟陛下,發現煉丹爐,正在煉著丹藥!」一個士兵急急來報。
我立即穿門而過,眼前出現一鼎巨型煉丹爐,足有十來米的高度,直徑也不小于五米。爐子通體泛著金光,旁邊是一架與煉丹爐高度相當的梯子,梯子由直角架空,不需搭靠也可獨立不倒。爐子的底端,向四周平伸出長長的圓柱體,共有四根,均勻分布在煉丹爐的爐四個方向。
每根柱子旁都站了四個人,他們的雙手還搭在圓柱上,脖子上卻被架上了冰冷的利刃。他們這是在推著煉丹爐旋轉?看他們滿頭是汗,不知道是因為靠近煉丹爐太熱的原因,還是因為在推著煉丹爐旋轉,因該是兩者皆有。
不言一揮手,五個老頭被壓到了我的面前,紛紛按到地上。那邊推柱子的人似乎明白了什麼,也齊齊跪到地上。
「這爐子里煉的是什麼藥?」我平視前方問道。
沒有回答。
「都活夠了是不是?!」不言怒喝道︰「耳朵不好使是吧!……給我把他們的耳朵都給卸了!」
「不要割我耳朵……我說……我說們說……」五個老頭幾乎是同時說出口。幾人交換了一下眼色,最終由中間的老頭說話。
「不見棺材不落淚!」不言鄙視的冷哼。
「爐內煉的是和光丹!」中間的老頭說道。
「把火撤了,爐子給孤砸了!」
「陛下不可……陛下……這可是耗費了幾代人的心血才初見成果的呀!……不能毀!……」
「和光丹是我們重見天日的希望啊!……陛下……」
「求陛莫要毀了煉丹爐,沒有煉丹爐,一切就全完了!」
「陛下……你殺了老朽吧!……陛下……」
老頭們痛心疾首的哀求。走向煉丹爐的士兵腳步明顯有所猶豫,似乎在等我撤回命令一般。
我無動于衷的看著士兵們抽出還在燃燒的柴火,從柴堆旁找來幾把斧頭,開始砸起煉丹爐。
「當啷!」一聲斧頭被反彈回來,接著這個聲音重復了幾下,煉丹去還是完好無缺。
每砸一下煉丹爐,就如同砸在五個老頭身上一般,驚起一陣鬼哭狼嚎。我抬手示意把人給拖走。
「陛下,後患不可留。」不言提醒道。
「你處理吧!」
「陛下,陛下有所不知啊,砸了這煉丹爐也沒有用!」跪在中間的老頭說。
我匪夷的看向那老頭︰「什麼意思?」
「陛下想知道的話,請跟我來!」那老頭試探性的起身。
「死到臨頭了,還想耍花樣,有什麼直接說!」不言警惕的盯著那老頭。嚇得那老頭又生生跪了回去。
「老朽怕說了陛下不信,其實和光丹已經煉制了不少出來,就在這間暗格內!等這一爐煉出來就足夠所有人服用的。」
「你說什麼?!早就煉出來了?!」不言驚駭道。
我心下也是一驚,轉而冷靜道︰「把暗格打開!」
那老頭走至牆邊,默數著牆上的磚塊,然後按下其中的一塊。一扇門緩緩向上升起,門內透著夜明珠特有的瑩白亮光。
一眼看到的是無數的小藥瓶,幾乎遍布整個空間,一排排的架子,每一層都滿滿當當。我拿起一瓶打開,不言走至里面去查看。
「陛下在哪?快帶我去見陛下!快!」外面傳來的聲音有些微弱,卻像是極力發出的喊聲。我細一分辨,那是司空的聲音,頓覺不妙。
「不好」我立即轉身,卻見身後的門轟然而落。
「暮邪離開這里」司空大喊著跌倒在進來的門前,正在我的視線範圍,僅僅一眼,視線就被落下的門阻斷。
「怎麼回事?!」不言沖到門邊,使勁捶打著那扇關死了的門。「開門快點開門,你們聾了嗎?快點開問!……」外面沒有回應。
「好大的膽子,啊!你們都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這可是滅九族的重罪!!還不快點開門,等我出去非擰掉你們一個個的腦袋」不言越說越氣,怒火中燒的大聲咒罵著。
夾雜在不言罵聲中的是司空拍門的聲音︰「暮邪你在里面嗎?!是我來的太遲了,對不起對不起!」
「別叫了,沒用的!」我打斷不言失控的情緒,將手中的藥瓶傾倒向掌心。
「空的!!!」不言轉身正見我倒著藥瓶,驟然驚駭︰「這是部好的局!!」
「棋差一招,滿盤皆輸!我太輕敵了,對自己自視過高!以為有這雙眼晴便所向無敵!」我嘲諷的嗤笑︰「卻不知只需將我困住,便可高枕無憂!」
「都是我用錯了人,這些個叛徒」不言懊悔的捶胸頓足。
「是霜留白故意下好的套,所以怨不得別人。」
「那現在怎麼辦?!」不言打量著四下,皺眉道︰「只怕不那麼好出去!」
「是跟本就不可能出去!」我篤定道,既然設了這個圈套,又怎麼可能給我逃月兌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