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不知不覺中暗了下來,北風凜冽,銀灰色的雲塊在天空中奔騰馳騁,寒流滾滾,正醞釀著一場大雪。
蘇元正與呂蘭清隊伍中的參謀官徐文佩一起執行任務,只有他們兩個人。
「這鬼天氣,我為什麼要來這個地方……」蘇元一邊咒罵著,一邊不住的搓著手,「就快到了吧。」
「還有100米左右。」
現在,擺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條數十米寬的河流——沾河。在這個季節,沾河已經進入了結冰期,蘇元很輕松就從冰面上走了過去。
然而,擺在蘇元面前的難題不止一個,出于某些蘇元不知道的原因,沾河的一岸,即蘇元來時的那一岸被河水沖刷的十分平整,而另一岸卻有看起來數米之高。
但這對蘇元來說只是縱身一躍的事情而已。
「不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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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跳上岸,蘇元就听到了岸上哨兵的叫喊聲,等他跳上岸的時發現徐文佩已經把雙手舉了起來。正如他所料,對方在此處設置了斥候。
于是,蘇元也乖乖的舉起了雙手。
在被槍(CAD)口指了得有半分鐘後,一個看起來像是傳令官的人朝蘇元二人走了過來。
「好了,這里沒你們的事了,帶走!」
蘇元被兩個身材壯碩的男子用幾乎算是扭送的姿勢壓到了一個男人面前,不用問都知道徐文佩那邊也一樣。
「給我老實點!!!」
男子對著蘇元大喝一聲後松開了手,蘇元這才有機會抬頭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什麼人,卻發現對方也同樣在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自己。
那是一個體型瘦削的男人,頭發半白,佝僂著後背,臉上滿是深褐色的斑與皺紋,眼眶深深地凹陷了下去,托著兩個冒著精光的眼珠,只有飽經世故的人才會有的滑溜溜的眼珠。他用他那帶著精光的眼楮死死的盯著蘇元的胸口處。
而蘇元此時穿的正是從于勇處借來的校服。
「哎呀,人老嘍,腦子不靈光啦,為什麼我就想不起來呂蘭清她營里有你這號人呢?」
「……」
蘇元本以為男人會詢問他的歸屬,沒想到竟是這種問題。
「他是我們營的人,只是一直以來都沒有擔任過職位,您不認識也是自然。」
徐文佩撒了個彌天大謊,蘇元這時以為事情就要過去了。
「那為什麼,呂蘭清會派一個無名小卒出來與我交涉?告訴我!」
男人勃然大怒,縱然身材瘦削,可他此時的聲音卻仿佛能震落樹上的積雪一般。
而蘇元所能做的只有沉默。
「罷了罷了,看來呂蘭清她身邊也沒有可用之材了吧,老夫明白啦。留你們在軍中也是個隱患,在離開前,還請二位把身上的東西留下來。」
男人話音未落,就有三個人從蘇元身後將他按倒在地,由兩個人負責控制住蘇元,另一個人負責搜身,不到一分鐘就把蘇元隨身攜帶的帶有布魯夫萊標記的閃光彈,煙霧彈,信號彈各一枚(發)全部搜了出來,之後就將他帶了出去,到頭來也沒有提到他們的歸屬哪怕一個字。
還是那個河岸。
「滾吧!五秒鐘之內從我面前消失!」
蘇元和徐文佩就這麼被哨兵趕下了河岸,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隊伍中。
「看你這個樣子我就知道你遇到的是誰,」呂蘭清看了蘇元一眼之後冷冷的說,「是一個老頭子模樣的人吧。」
「讓你說中了,的確是個很奇怪的人。」
「感到奇怪就對了,我也覺得他很奇怪,真的很奇怪……來學校一年就完成了那麼多的課題,取得了那樣好的成績,他本應是布魯夫萊最有前途,最有希望的學生的,但他,他……」呂蘭清的聲音顫抖著,「他居然想要實現傳說中的長生術,那……那可是禁忌中的禁忌啊!!!」
「……」
蘇元的視線凝固了,其原因不言而喻。
任何技術,無論是「魔法」還是「科學」,又抑或是一種學說,一種言論,一旦危及了人類的存在本身,都將受到嚴格的限制。
克隆技術在它誕生之初就受到了強烈的抵觸,精神魔法的使用受到了極大的限制,無論是在華爾普吉斯還是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在機巧中添加哪怕一丁點的人類成分都是絕不允許,除非你是在四年一度的「夜會」中被選出的那個「魔王」,不知多少年前就是這樣的了,一直到今天,而「長生術」這樣打破了輪回,顛覆了最根本生命法則的魔法,如呂蘭清所說,更是禁忌中的禁忌!!!
「那……結果呢?」
「還用問嗎?當然是失敗了。」呂蘭清語氣輕松的說道,「就像你看到的一樣,他不但失敗了,而且失去了好幾十年的壽命,全身細胞急速老化,現在就是作為一個觀察對象而活著,活不了幾年了。也許幾百年後人們還會想起他吧,就像我們現在看到星空會想起明朝的萬戶一樣。」
「你這一套說辭一听就不是現想出來的。」
「那當然,當年這可是我們學校的熱門話題,雖然沒過兩天知情者就被下了封口令。」
「隊長,屬下有話要說。」
徐文佩突然cha了進來。
「嗯,說吧。」
「這次接觸得到的情報很不樂觀,我們只有十人,而對手至少有二百人,人數對比十分懸殊。」
「……蘇元,你覺得呢?」
「只要不讓他們知道我們的真實人數就可以。」蘇元十分自信的說道,「我敢確認,他到最後都以為我們也有那麼多人「
「但願吧。」
風刮的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