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是為虎作倀也好，是萬惡的從犯也罷，因為這件事情很有意思，八九寺連一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甚至于連自己都不知道，內心深處還保有著一點的期待。
雖然這只是一件無傷大雅的小事，靈夢穿什麼樣的巫女服根本就不會對人有任何的負面影響，但是從這件事情中可以衍射出很多細碎的東西。
比如性格，比如世界觀。
和早苗那樣子喜歡做讓別人高興的事情的社會正面形象的好人不一樣，輝夜和八九寺實際上是一種人，只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難以用善良來形容，同時也不能以邪惡來定義。
就比如輝夜在竹取物語中的所作所為，雖然是為了自保，雖然是貪圖她美色的權貴們自作自受，但是還是有不少指的爭議的不妥當之處在的，再美的童話細細的思考和品味之後都會有不一樣的味道……隨著他們心意的改變可以隨便的從一邊跳到另一邊，傳統的善惡分界線並不能準確的定義他們，唯一和槙島聖護這樣子罪大惡極的人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內心深處還是有所謂的底線存在的。
當然這個底線為幾何就要見仁見智了，用輝夜自己的話來說，自己瘋起來連自己都覺得害怕，八九寺這家伙就算是瘋狂也會用最冷靜的方式，而功力卻不在我之下。
不自覺得幫八九寺立了一個死亡flag，輝夜把八九寺的手接了上去，因為先前沒有經驗，本身又是毛手毛腳不分輕重，所以就算是以身體素質很好地八九寺也覺得自己的手有些月兌力。
「大概是軟組織受損了，估計在一個星期內手臂的握力和抓力都會下降百分之三十，力量的話，估計重一點的東西就拿不動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找鈴仙開點藥就好了，這點小傷的話咬咬牙就過去了。如果還不行的吧，那里面不是還有幾個笨蛋妖怪嗎，雖然實力不行，但是力氣還是有的，讓她們來幫你不就行了。「
輝夜開口打斷了八九寺對于自身的診斷，赤蠻奇那群家伙拿著永遠亭堪稱高昂的工資肯定要干活的，壓榨，絕對要壓榨她們的剩余勞動力。
非常隨便的就把別人從自由之身打落到了工人階級，輝夜順利的從封建社會走了出來，進入了資本家的行列，怎麼感覺格調分到變低了？
穿過了黑漆漆的門，輝夜跳到了事務所的地板上面紅白雙色的舊式巫女服在她的身上面無比的合身，仿佛自身當過了千百年的巫女一樣適合，一點違和感都沒有，清淨典雅。
不過美不過三秒，輝夜一開口就把自身的意境破壞掉了。
「這不是妖怪賢者的打手嗎，怎麼想要換老板了麼？「
明知故問，八九寺早就說了靈夢來的前因後果。
「才不是那個老太婆的打手呢，我可是有著獨立自主能力的博麗巫女，幻想鄉的城管，請記住這一點。「
連經濟自給自足都做不到，還談什麼獨立自足，生活的命脈都握在別人的手上，赤蠻奇撇了撇嘴，看著一直到剛才還用失意姿勢跪在地上面靈夢用著十二萬分的元氣姿態起身。
早知道就不浪費那麼多的口水安慰了，明知道博麗巫女很沒有節操，還這麼認真真是太蠢了，覺得自己的同情全部打了水漂，赤蠻奇很不開心，所以她後退了一步，決定旁觀。
「是嗎，那麼有著獨立自主生活能力的博麗巫女大人請告訴我，為什麼穿著我家的衣服呢？」
「這個……」
靈夢一時半會還不能想好適合的借口，巫女服已經毀掉了，身上面只有這件別人送給她的睡衣，要是輝夜要回去就要luo（）奔了，在有著無孔不入偷窺的幻想鄉這樣子做絕對是做大死。
靈夢保證自己敢這麼做，那只天狗絕對敢第一時間把她拍下來然後散布到人盡皆知，要是不想從社會意義上面被抹殺掉的話，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做得好。
「不過妾身可是大發善心，決定送你一件巫女服。」
自己把自己放在了難得做好事的壞人身份上面，自黑了一把還不自知的輝夜把和自己身上面一樣的巫女服遞了過去。
「哈？」
回答的是靈夢奇怪加上疑惑的眼神。
「你是說這個既沒有斷袖也沒有露腋的上下顏色極其單調的東西是巫女服，你確定沒有搞錯。」
她竟然不承認傳統的巫女服！
她竟然認為博麗神社的情趣巫女服才是正道！
靈夢的回答比輝夜預料的還要有趣的多，神色的正經和嚴肅根本不是開玩笑的語氣更是讓輝夜差點笑出來。
「原來如此，接觸錯誤的信息時間太久了嗎？」。
八九寺自語。
靈夢從小就是生活在幻想鄉里面的，接觸的巫女服從一開始就是八雲紫改良的那種，就算是從外界的進來的早苗穿的也不是什麼正統巫女服，以至于在這種常識的作用下把巫女服定死在了會凸顯身體曲線和暴露的範疇上面，反倒是保守的舊式成了異端。
這可真是既在情理之中又出人意料。
「不過總比睡衣還一些，還能湊活到老太婆把東西送過來，要是再不保證我的衣食住行，或許換個東家也是不錯的主意。」
伸手接過了輝夜給的衣服，靈夢說出了足可以稱之為跳槽宣言的話，信息量巨大，下了沒有經歷過之前大事件的赤蠻奇等妖怪一跳。
妖怪賢者在上，這可是要捅破天的節奏。
博麗巫女跳槽！
這可是不亞于八九寺再丟幾個達摩克里斯之劍下來的大地震，所有的人和妖怪都會被波及到，無論是身在冥界還是地下，只要是在幻想鄉的範圍里面就無可避免。
永遠亭要是真的撬了妖怪賢者的牆角這事情可就真的大條了。
雖然不知道能夠在身為大結界制造者和修補者的八雲紫手下可以獲得多少大結界控制權，但是可以肯定在十六年前發生那件大事之後，博麗巫女已經是獨一無二不可替代。
在已經快要在幻想鄉里面一手遮天的妖怪賢者那里搶人，果然老板的老板腦子已經壞掉了。
天地良心，輝夜只是那麼隨口一說，靈夢竟然有些當真了。
論起有錢，有著隙間之力整個外界都是她小金庫的八雲紫絕對可以以一己之身匹敵整個月都，甚至于要不是因為月都還可以獲得來自外太空的一些資源還會略輸一籌。
但是待遇可就天差地別了，在靈夢眼里面是月底下屬機構的永遠亭的下屬機構醫院里面的兔子一個月的工資都比自己高，多出的那一部分買胡蘿卜都可以將靈夢掩埋掉，這可真是嫂嫂能忍，叔叔不能忍。
性格中喜歡清淨和平淡不代表就一點物質生活都不需要了，靈夢還不打算在芳華正茂之年就成為聖人呢！
眼楮眯了起來，看上去變得聰明了一些，腦筋里面不知道在想什麼壞主意，輝夜的露出了捉模不透的笑容。
「差不多得了，玩笑可不能亂開。」
八九寺拍了拍輝夜的肩膀。
「才不是開玩笑呢！」
直到靈夢回應之前都沒有認真起來的輝夜突然一百八十度轉變了態度，用著百年難得一見的認真口吻和語氣說道，仿佛是盛開在高嶺的高雅之花。
不過，這性格模式切換錯了吧，一般的公主氣場不就行了嗎？
「打麻將真是太有……不對，是跳槽真是太有趣了，你真的不認真的考慮一下？」
「嘛，再說吧。」
換好了巫女服之後，靈夢不咸不淡的回答道。
八雲紫畢竟養了她六年，雖然近十年來那不負責任的態度可以用操旦來形容，不過這麼一聲不響的跳槽還是很不好。
等到下一次餓昏過去的時候再說？
定下了見者淚流聞者傷心的決定，靈夢從事務所里面飛走了。
見證了眼前這一切的赤蠻奇三個妖怪最後還是吐出了自己的心聲。
「你……公主還真是人才。」
「那是。」
才不是夸獎啊！給我好好的去學一遍語文啊，知道自己的隱晦如草直接被輝夜當做了贊美，赤蠻奇覺得還是用唯恐天下不亂來形容輝夜比較好。
果然自己還是太年輕了嗎？
影狼思考著，果然活太久就會不停開始找樂子作死。
不管成功與否，輝夜這種半只手伸到了八雲紫口袋里面的行為，絕對會醞釀出一股非常大的風暴。
而處于風暴中心的八九寺是絕對躲不開的。
提升實力可是已經迫在眉睫，或許輝夜和八雲紫會把這個當做游戲來玩耍，可是對還沒有成為大妖怪級別戰力的八九寺而言，這種玩耍可是致命的。
「紅魔館差不多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