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個逝者說這樣子的話語未免有些奇怪,但是如果將生命的定義放的再寬闊一些,將所有有著自我意識的存在都算進去,幽幽子憑借著自身吃喝無礙喜怒哀樂一應俱全的特性完全可以看成是生者,帶有冥界之力的「生者」。
而她話語里面針對的就是那些真正意義上面死去的,沒有靈魂殘留下來,只能在記憶里面悼念的逝者。
她面前站著是八九寺所說的變量,從來沒有在外界信息里面出現過的角色,妖夢的母親,魂魄妖妖,雖然只有爺爺和孫女更加的奇怪一些,但是毫無疑問她是原本不應該在這里的半靈。
刀刃一閃,面前的西瓜一分為八,白發的平胸御姐呼出了一口氣。
「看起來你的技藝一點都沒有生疏掉,接下可是要為小妖夢去拼命的。」幽幽子順手拿過來了一片西瓜一邊吃著,一邊口齒非常清楚的說道,眼楮里面倒映著的是妖妖手上完全沒有沾染西瓜汁液的刀刃。
一刀切下去憑借著氣勁造成了復數的傷害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這一次切開的西瓜每一片都是一樣大小的,而且刀刃上面沒有沾到一點的西瓜汁。
神速,在液體流動以前就把切割完成的絕技,人類無法達成的技藝,對于身體的素質和技巧要求都極高,可以說只要學會了這一招基本所有的劍術流派都會把免許皆傳的證明發給你了。
但是還不夠,妖妖搖了搖頭,重新拿出了一個西瓜,再次練習起來,而把視線稍微拉遠一些,可以看見在賞花少女們的周圍,是一片西瓜的海洋,一千個?一萬個?
完全只是零頭而已,像是把外界所有的西瓜都買回來一樣的數量,讓密集恐懼癥患者直接致死的數量就這麼堆砌著。
「說的也是,畢竟這次的對手會是那個四季鮮花之主,再怎麼用心的準備也不為過,所以說死人什麼的最麻煩了,枉我當年還那麼疼八雲那個家伙,你說是不是妖妖。」
幽幽子熟練一邊吐著西瓜子,一邊抱怨著,對于自己主人的問話魂魄妖妖出奇的沒有直接的回答,大概她就是這個世界上面少數無法接話的存在了。
無論是同意還是不同意都不好。
所以還是扯開話題吧。
「這還是多虧了紫大人給的武器好,彌彌切丸和魔王的小錘都是比樓觀劍和白樓劍還要出色的武器,唯一的就是需要得到它們的認可而已。」
作為一名劍客,和自己匹配的武器是非常重要的,就像是魂魄家代代相傳的白樓劍和樓觀劍是用生命二刀流極好的武器一樣,不可能把妖夢的武器搶過來用的魂魄妖妖只能先用別的湊活著,只是沒想到用來湊活的武器竟然這麼的的厲害,甚至于比原本的兩把還要強大。
同樣的,在白玉樓緊張地準備的時候,魂魄妖忌也同樣在尋找合適的武器,對付一般的妖怪用木棍就足夠了,但是對付自然親和力max的風見幽香,這樣子的行為無異于自尋死路。
妖忌已經從人間之里取回了自己北辰天狼刃,這是他最瘋狂時刻制作的最好的武器,背水一戰的時候使用本來就是制造它的原意。
「哦,對了,紫說過,那把彌彌切丸不要完全溝通了,她還要有別的用處,魔王的小錘你可以先留著。」
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一樣,西行寺幽幽子最後囑咐了妖妖一句。
而在她們的不遠處,正在廚房里面加班加點,做著幽幽子大人最喜歡吃的團子的妖夢手持著 面杖用近乎虔誠的表情砸著面團。
自從西行妖被解放了以後,幽幽子的胃口變得越來越好了,好到了甚至于妖夢只要在做食物的時候用上練習劍技的技巧就可以提升自己的實力,現在她手里面握著的不僅僅是一根 面杖,而是一把劍。
在把第二十九籠的團子做好以後,妖夢不小心手滑了一下, 面杖掉在了地上。
作為一名合格劍客,戰斗的時候武器是不能離開自己的手的,而妖夢卻是直接的月兌手而出,以前她可是自己的手揮舞到出血都不會放手的,現在這樣子的情況只說明了一件事情。
手的握力下降了,對于一名劍客最為重要的東西正在失去,但是從小最喜歡幽幽子大人,第二喜歡練劍的妖夢並沒有覺得後悔。
她不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不然的話也不會再八雲最後一次來白玉樓的時候沒有看出來他的死意,也不會等到事情全部完結了以後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
但是她很有毅力,非常的堅韌,甚至遇到了固執的地步,這也就是明知道會發生什麼,幽幽子和妖妖妖忌只能亡羊補牢而不是未雨綢繆的原因。
固執起來的妖夢眼前只有一件事情的,無論是迷惘還是猶豫都會被她斬斷,只可惜這算得上是成功的必備品質之一的東西出現在了不恰當的地方。
「馬上,馬上就要好了。」
重新拿起了 面杖的妖夢,擦去了眼角不知道汗水還是淚水的液體。
時間已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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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不多了,你確定還要浪費時間嗎?」。
八九寺送來自己的手,被他一路拖到了妖怪山的輝夜還是耿耿于懷的樣子,非常不滿意自己場子沒有被找回來就被人帶走了。
剛才他們已經在人間之里對妹紅實施了驅邪,雖然過程是最簡單的輝夜把三個人時間切出來,在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的時間段里解決事情。
但是抱著我是去治病救人,虐菜的心理的輝夜人頭比是1:5,她死了五次,妹紅死了一次!
Wtf,這不膜法!
說好的因為暴怒漸漸地失去理智導致自身控制不住力量,過去學到的技巧被忽視變弱雞呢?
為什麼反倒比平時還要凶狠好幾分?
帶著這樣子的疑問,想要殺死妹紅的輝夜反過來被殺了四次,最後一次才勉強以同歸于盡結束,如果妹妹紅每次都這樣子超常發揮,那輝夜以後還怎麼運動一下僵化的身體。
當然,八九寺來回答的話,這個問題其實很好回答。
因為妹紅根本就不是什麼學院派或者是經過正經學習的戰士,她的所有戰斗能力都來自于吃了蓬萊藥以後和妖怪互相廝殺自學來的,也就是所謂的野路子。
戰斗的方式更加的趨近于本能和直感,沒有所謂的套路可言,當憤怒的時候,就像是野獸受傷一樣,會變得極其危險,戰斗力陡然飆升。
所以這都是輝夜的錯。
妹紅身體里面的龍鱗也在輝夜的一擊黑虎掏心後被取出了出來,隨後被輝夜捏碎在了來妖怪山的路上。
現在他們已經快要到茨木華扇的府邸了,有著輝夜的時間能力,他們完全可以在茨木華扇發現以前捉到她。
「不過你在人間之里說的那句話‘果然還是這個樣子嗎?’是什麼意思?」
在和輝夜並肩的飛行中八九寺突然問了一個問題,輝夜那句話是在知曉了伊藤誠三人的結局時候說的。
殺人的罪行不可饒恕,人間之里的凝聚力就是建立在這個基礎上面的,要是肆意殺人都可以寬恕了,還拿什麼來聚攏人心,所以他們必須被處以死刑,但是在慧音老師的努力下,就算是受害的兩個家族也作出了讓步。
死刑可以等到小孩子一周歲以後,即使是死刑犯也有著看到自己孩子長大的權利,即使是有區區的一年。
輝夜眨了眨眼楮,露出了滑稽的表情︰「你不知道嗎?他們可都是我一手栽培的哦。」
曾經捕獲了名為瓊鳥的妖怪,收集到了名貴的瓊鳥羽毛,以此向永遠亭進貢的西園寺大家長不會想到,自己會被召喚進去並不是因為所謂的戰利品。
輝夜的所有衣服都是用精巧珍貴程度不下于瓊鳥的材質編織的,他的所有努力付出和犧牲都是不值得。
而他會被召喚進去只為了一件事情。
他的名字。
準確的說是姓氏。
「西園寺的姓氏可是很少見的,而伊藤還有桂三個在一起就不得不說是命運的惡作劇了。所以我呢,就想看看所謂的命運到底有多麼的不容反駁。」
「在治療他的藥物里面,我讓永琳下藥了,不僅是讓他的身體變得更加的強壯,而且還會讓他百分百獲得一個優秀的子嗣,只是她的性別外貌性格變成了定數。」
「剩下的兩家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咱還特意讓伊藤誠變得有男人味一些,有責任心一些呢。」
還有輝夜最後送出的「一定要幸福」地祝福。
現在想起來這是多麼的諷刺。
伊藤誠,西園寺世界,桂言葉,這三個名字就像是一個詛咒一樣,牽連在了一起就注定了悲劇,即使輝夜干涉了也是一樣。
眼前的輝夜才應該是神話故事里面的輝夜姬,月下起舞的黑色精靈,玩弄著人心,尊重著人性,既不是好人也不是壞人。
八九寺感覺自己對于輝夜的認識好像有多了一層,並不是流于表面的逗比形象。
正這麼想著,輝夜突然捂了一下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好像自從我睡過去,我就已經沒有吃飯了。現在,馬上,給我找吃的。」
前言撤回,還是一樣的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