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的妖忌看上去就是一個和妖夢長得一樣的可愛男孩子,但是畢竟他多年戰斗的積澱還在,他所需要的就只是熟悉現在的身體,論起戰力,雖然現在敵不過風見幽香等強大的妖怪,但是依舊算是幻想鄉有數的強者之一。
有劍的劍客和沒有劍的劍客是兩種生物,之前還在為自己帥不過三秒害羞的妖忌,拿到了贄殿遮那以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變的鋒芒畢露,如同一把銳利的寶具散發出強大的氣勢。
「這就是大妖怪之上的力量嗎?」。
幻想鄉的實力分層很簡單,妖怪,大妖怪,只有兩種,在妖怪標準以下的存在都不算作是戰力。
但是八九寺早就發現這樣子劃分是有問題的,當初獲得了人間之里萬人恐懼的月麟已經站到了大妖怪的頂點,但是依舊毫無還手之力的被芙蘭朵露?斯卡雷特打敗,如果都是大妖怪的等級,這是不合理的,兩者的差距就像是隔了一座大山。
再比如永遠亭記載里面從前的大妖怪含金量是很高的,剛剛建成時候的幻想鄉,就算是把天上地下都算上都沒有幾個大妖怪,但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大妖怪不說滿地走也差不多了,八九寺所接觸的妖怪里面幾乎沒有幾個是在大妖怪之下的,就連秦心鈴仙之類不是戰斗專精的妖怪都跨過了那一道坎。
「這些都是八雲那個時候做的,那條黑龍給幻想鄉提了一個醒,就算是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到幻想鄉的力量,其他世界還有。光是大妖怪的等級還不夠,所以他最後還是做出了那個樣子的選擇,犧牲了自己,連帶先代的博麗巫女和魔理沙的母親也一起逝去。」
原本是幻想鄉有數強者的妖忌自然知道一些比較隱秘的事情,但是有一些事情他是不能夠說出來的,比如說八雲紫在這件事情里面的無所作為,以及那個讓人有些悲傷的猜測。
八雲做了一件大事,讓整個幻想鄉的事情都隨之提升了,就像是天降寶禮,原本富有的人因為院子夠大,口袋更多,人手更足,獲得意外之財肯定比貧窮之人多。
那些原本就是站在幻想鄉頂點,站在大妖怪巔峰的存在們,她們獲得增幅才應該是最多的,八雲的行為幫她們走過了那道坎,讓她們超越了原本妖怪的頂點。
妖忌也是其中之一。
雖然單手劍並不是他所擅長的,但是從這些黑影的包圍里面殺出去已經足夠了。
六根清淨斬!
妖夢曾經用過的,把半徑五十米以內的樹木斬斷的招式在妖忌的手上展現出來,這是魂魄家劍術中破軍最強的劍技,在它創始人的手上更是強大的無以復加。
八九寺甚至于都看不見劍氣的重點,仿佛整個無緣冢都被波及到了一樣,鬼魂一樣站立著毫無聲息的黑影們如同訓練有素一樣,在同一時間摔倒,連大地都為之震動,無數的身軀被妖忌斬成了兩斷。
好強,果然不是大妖怪的境界可以形容的,這就是跨過了那道門檻以後的風景嗎?
輝夜也是這樣子的強者,只是時間能力太過的出彩,很難見到這樣子的情景,基本都是輝夜還沒有發力,敵人就已經倒下了,這還是八九寺第一次看到這樣子的情景。
「不要放松警惕,這些黑影果然不是什麼好對付的東西,竟然一個都沒有腰斬而死,看起來是要趕緊通知一下自打認了。」
妖忌稚女敕的臉上露出了認真的神色,手感不對,沒有斬殺對手的感覺,黑影看上去很像是人的影子,但是並不是人,斬過去就像是斬在了空氣一樣,只有一小部分的力量傳遞了進去。
和他說的一樣,黑影一個接一個的站了起來,然後慢慢的走起,越走越快,向著八九寺和妖忌圍了過來,如同黑色的潮水,淹沒一切,吞噬一切。
「跟緊我。」
妖忌開路,他的劍術並不好看,比起魂魄妖夢都有所不如,但是非常的實用,因為舍去了劍術上面觀賞的那一部分,他出劍的速度很快,快到了幾乎看不見出劍,就連八九寺的動態視力都追不上他的動作,只有啟動了博麗之力以後的八九寺才能看見他的劍。
現在的八九寺就像是一個小號的博麗巫女,在幻想鄉的地界內部實力相當于一個接近大妖怪頂峰的妖怪,略弱于十六年前的風見幽香,在以前可以算得上是幻想鄉里面的尖端戰力了。
妖忌對于他實力的估算出了一些偏差,畢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獲得博麗之力的,尤其還是一個男性。
從根本上八九寺就不是一個劍客,使用了贄殿遮那贄殿遮那只是比較趁手而已,在他的那個世界,幻想鄉那種類型的武術已經消失很久,他世界早就研發出了所有人都可以學習的廣適性武術,按照這個世界的說法,更加像是軍隊里面的武術。
科學而又簡單,完美符合人類的身體構造,在八九寺這樣子身體素質超人的存在使用起來,更加是強大。
喝!軍刀殺拳!
喝!穿林北腿!
他完美的守護住了妖忌的背後,讓他們行徑的速度快了不少,只是偶爾有幾個漏網之魚會觸踫到他的身體,然後被他的拳頭直接粉碎掉!
只是稍微的有些奇怪,每次模到他的身體以後,黑影總會出現一個短暫的停頓,就像是在處理什麼事情,消化什麼食物一樣,八九寺和妖忌都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個異常。
「我說,你最近是不是沾到過什麼東西,黑影現在的表現和我在極北之地遇到的鯊魚一樣啊,聞到血腥味就會過來嘗嘗味道。」
曾經為了制造出足夠強大兵器,妖忌走過了萬水千山,他的閱歷可以說是幻想鄉中少有的豐富,比起閉門造車的neet們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沾到什麼東西?
八九寺細細的回想一下,好像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太陽花田的東西妖忌和他都會接觸到,沒道理圍攻他的黑影幾乎是妖忌的十倍。
那麼就是在這之前。
無緣冢,莫名的黑影,龍神隕落之地,真理之門……
八九寺的瞳孔一縮,已經找到了答案。
龍神的軀體既然可以保持五百年沒有腐爛,甚至于月兌落的七個鱗片都有著蠱惑人心的力量,那麼即使真理之門里面的龍骨頭被輝夜打碎了,也不應該完全的消失。
骨灰化作灰燼滋養著真理之門里面的小世界,散落的時候可是有別的東西在旁邊的,無論是八九寺和輝夜,身上很有可能會沾染到龍神的骨灰。
光憑洗澡可是去除不了龍神骨灰的,就是龍神骨灰吸引來了這些寄居在無緣冢的黑影們?
八九寺不由得想起了蕾米莉亞曾經隱晦的提到過的經歷,控制秦心的面具最初就是在無緣冢的黑影手里面的,無緣冢荒涼一片,沒有食物和水源,作為生存地而言沒有哪里比這里更差了。
不是為了龍神的遺體,根本沒有任何的理由留在這里。
「是龍神的遺骸,我接觸過龍神的骨灰。」
八九寺向妖忌說明了情況,比起他,真實經歷過龍神肆虐時候的妖忌應該更加的清楚事情的嚴重性。
果然妖忌前進的速度變得更快了,沒有一個黑影可以在他的手上走過一招,幾乎是在擦肩而過的0.1秒內就被妖忌切成了十六塊,就算是不死性再高的存在,被切割成了這麼多段復活起來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話嘮的妖忌不再說話,變得沉默而有強大,約莫是過去了一分鐘,他們終于突破了無緣冢黑影封鎖線,妖忌拉著八九寺的手,用出了地上最快速度,帶著他離開了這里。
似乎是依戀著無緣冢的土地一樣,黑影們並沒有邁出更多的步伐,在邊界的地方停下來了。
然後慢慢的它們的輪廓變得清晰起來,不再是八九寺和妖忌先前所見的糊狀,而是有稜有角,看上去和一個人的影子沒有任何的差別,比起蕾米莉亞之前見到的還要清晰。
「幻覺,有幻覺,流離的人不知道夢和真實的區別。」
一個淡淡的聲音從黑影中傳來,帶著縹緲出塵的感覺,他已經不能夠被稱為是黑影了,除了他本身的色調偏暗一些,看上去像是自帶陰影一樣,無論是五官還是手指他都有,和正常的人類沒有任何區別。
黑影在不停地升級,在不停地進化,比起和八意永琳,和秦心,和蕾米莉亞接觸的時候都更加的接近于人這個詞匯。
而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就是黑影里面的佼佼者,率先變回了人類的形態,就是他施展了讓黑影們變得模糊的法術,給了八九寺和妖忌錯誤的信息,讓他們產生了一種事情還可以控制的錯覺。
畢竟一群無腦的死物怎麼比得上有智慧的生命,要是他們知道這里有一群已經開始轉變成人類的黑影,估計就會用更加極端的手段給永遠亭和妖怪賢者通風報信了。
「這可不好,你說是嗎,木匠。」
黑袍的男子沒有露出自己的真實面貌,卻對著另一個化作人的黑影說道,那是一個胡子有些拉碴的大叔,長得並不算好看,中人之姿,手上還有著一些老繭。
但是這並不是重點,他的手很靈巧,拿著一把小刀切割著木頭,短短的時間里面把木頭雕刻成了一個熟悉的形狀。
身後背著大大的翅膀,手持岡格尼爾的蕾米莉亞就這樣子出現在了他的手上,而在他身邊放著的則是紅魔館其他人的木雕,芙蘭,夜,帕秋莉,小惡魔,就連門口的紅美玲都沒有落下。
木匠用他粗糙的手模著他所制造的木雕,就像是又回到了過去一樣,眼楮里面滿是留戀和懷念,許久,他才淡淡的對著蕾米莉亞的木雕說道︰「雷小姐,你說過長生種的記憶要遠比短生種的好,可是為什麼我還記得你,你卻忘記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