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結業禮物,名為AZOTH的水銀之劍,雖然強度上面並不是很高,但是作為藝術品的話還是有不少的收藏價值的,這是我對你魔術才能的認可和肯定的象征。」
水銀劍被送到了言峰綺禮的面前,被言峰綺禮用目光死死盯著的時辰依舊是一副貴族的作派,優雅而又從容,沒有任何失禮的地方,一起都和過去一模一樣,歷史仿佛在言峰綺禮的面前重演,只是離開的人從他變成了遠阪時臣。
「今夜過後我就要離開冬木市了,希望你可以憑借聖杯得到想要的東西。」
簡短的談話到此結束,遠阪時臣起身準備離開房間,毫無防備的背後暴露在言峰綺禮的面前,依稀間,現在和過去相重疊,言峰綺禮似乎回到了正常時間線的時候,那個時候因為依仗著從者就在附近,沒有任何防備的遠阪時臣也是這麼背對他的。
殺,還是不殺?
原本信念堅定的言峰綺禮也出現了猶豫,畢竟現在得遠阪時臣實在是有些的奇怪,甚至于說是詭異,貿然動手實在是有風險。
拐杖落于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一聲一聲的回蕩在言峰綺禮的耳邊,就像是最後的信號一樣,催促的言峰綺禮做出最後的決斷。
如果錯過了這一次,就沒有機會殺死遠阪時臣了。
如果不現在動手,享受殺死遠阪時臣的愉悅,他來聖杯戰爭干什麼呢?
還是遵從我的內心吧。
終究是戰勝了理智,言峰綺禮無聲的站起來,手中的繃帶被水銀劍所切斷,完好的左手握著沾染過他父親血液的水銀劍,同時右手也拿起了桌上的另一把,用上了代行者的技巧,悄無聲息的行動起來。
僅僅是幾個呼吸之間,言峰綺禮就已經到了遠阪時臣的身後,後者還?*??晃匏??難?櫻?坪醪 揮懈芯醯嚼醋隕硨蟺畝褚猓?褂猩幣狻 br />
果然還是錯覺啊,那麼你就去安眠吧,師傅。
這一擊他用上了八極拳的發力技巧,就算是一人合抱的大樹都可以洞穿,更不要說是脆弱的人體了,只需要一秒,他就可以洞穿遠阪時臣的心髒,用時辰難以置信的表情獲取無上的愉悅。
水銀劍最後還是停在了半空之中,鋒利的劍刃在觸及到遠阪時臣衣服的那一剎那停了下來,仿佛時間靜止一樣,無法再前進一步。
是言峰綺禮良心發現,在最後一秒悔悟了?
不,並不是,作為可以殺死自己父親的惡徒,沒有任何因素可以干擾到他此刻的行凶。
除了實力的差距。
如果有旁人在場的話,一定可以看到言峰綺禮握著水銀劍的手正在顫抖,這比他小時候第一次練習八極拳的時候一拳打在了鐵板上面還要的疼痛,自身無力體現的淋灕盡致,灌注了他純粹殺意的攻擊被時辰的衣服完美的防御了下來,甚至于一點細微的傷痕都留不下來。
「吶,綺禮,我對你很失望呢。」
一半的身體沒入了走廊的陰影之中,回過頭的遠阪時臣一般的連沉浸于黑暗之中,和另一半的蒼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的嘴角勾勒出了一絲帶有嘲諷的微笑,用著平淡的語氣說道︰「還以為你會和銀一樣給我驚喜呢,沒想到就連我呼吸間散發的靈力都無法突破,你,實在是太弱小了。」
「你從什麼時候有了可以殺死我的錯覺!」
空氣在一瞬間凝滯了,仿佛重力在一瞬間增加了幾千倍一樣,言峰綺禮感覺到了有一座大山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就算是使用了一枚令咒對抗,他的身體已經被壓到在了地板之上,連從者的生死都可以逆轉的強大力量竟然連對抗都做不到,無力的就像是不自量力擋車的蟲子,可笑,可嘆。
這是魔力?
不對是相似,但是不同的東西!
強大的靈力甚至于開始分解了空氣,無數的線條出現在了空氣之中,這是光傳播收到阻礙的象征,同時也是空間開始不穩定的象征,剎那之間這個房間里面就已經凝聚了超越了聖杯戰爭所有從者力量總和的力量。
這已經超越了生命體應該有的限度,就算傳說中的祖都不一定有這麼強大的力量,根本不像是個體應該有的力量,反倒像是一種自然現象,足夠毀天滅地的自然現象。
言峰綺禮的全身上下都沒有辦法動彈,聲音無法發出,四肢沉重的就像是不屬于自己的一樣。
令咒再度消耗,這次他毫無保留,一口氣把剩下的三枚全都用上,足以匹敵任何一個英靈的力量附加到了他的身上,此刻的他加上八極拳已經足以和原本世界線里面的任何一個從者正面作戰,用盡了全身的力量,他終于站了起來。
「怪物」
生命在流失,空氣中彌漫著的力量幾乎是用強行的方式把言峰綺禮身體里面的生命力剝奪,用盡了幾乎是最後的力量的他,看見的是依舊帶著黑框眼鏡,手里把玩著自己的拐杖的遠阪時臣。
「說起來,我一直很奇怪。」
「為什麼在剛一見面的時候,你就會流露那種帶有殺意的情緒,明明是以言峰璃正為媒介,僅僅存在于口頭上面的認知對象,你卻似乎對于遠阪時臣這個個體非常的了解,有著近乎于執念的情緒呢?」
他竟然在初次見面就感覺到了!
他果然不是遠阪時臣!
「所以調查完你所有的資料以後還沒有找出答案的我做了一個假設,一個非常大膽的假設。你在過去和現在與我都沒有任何的仇怨,師徒關系和利益關系也注定無法醞釀那麼大的仇恨。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在別的地方對于我有了認知,在我尚且無法觸及的地方。」
「未來,對嗎?」。
一字一句敲打在了言峰綺禮的心上,敏銳的直覺,可怕的判斷力,遠阪時臣深沉的聲音之下說出的話語已經無比的接近真相了。
關上門的遠阪時臣從言峰綺禮的身邊走過去,一瞬,刀起刀落,年輕的神父從腰間就化作了兩半,始終隱藏于拐杖之中的日本刀終于在這個世界再一次在展露出它的爪牙。
體格聲調;水與鏡也;興象風神;月與花也。必水澄鏡朗;然後花月宛然,則為鏡花水月。
「原本迪奧?布蘭度這個個體是非常有意思的研究對象,吸血鬼的能力,替身的能力,掌控時間的能力,都是非常美妙的東西,是在以前的世界,這個世界都難以見到的東西。」
「只是就算是我幫助了那麼多,他還是早早的退場了。」
「真是太遺憾了,我費盡心思營造的聖杯戰爭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真沒有想到,那麼多來自于不同世界的強者,全部的存在加起來的力量竟然比我一個人還要低劣。」
「這樣子的游戲已經沒有什麼必要了。」
鮮血再把言峰綺禮的世界所浸染,他已經听不到遠阪時臣的話語了,除了視覺,他的其他感覺都已經沉寂,內心的震驚和困惑已經注定不會有人為他所解答,必然帶著最為深沉的不甘和疑問,重歸大地的懷抱。
瀕死的言峰綺禮看到了,通過門板和地面之間的夾縫,看到了走廊之上的景象,線條只存在于房間里面,可以把整個遠阪家送到宇宙空間和超級生物作伴的力量僅僅存在于這個空間之內。
可以被稱之為現象級別的力量在此刻的遠阪時臣眼中根本不值一提,用精妙的微操控制著,掌握著,一絲氣息都沒有流露出去,仿佛那把言峰綺禮壓迫致死的力量只是一個錯覺。
他想要干什麼?
彌留之際的言峰綺禮看到了,真名為吉爾伽美什的王者剛從樓梯上面走來,出現在了走廊之中,穿著機車服,沒有佩戴任何的防具,臉上流露對于自身的自信,以及對于這間房子主人的厭惡以及蔑視。
時間點剛剛好掐在了一切結束的時候,姍姍來遲的吉爾伽美什正好錯過了一切的戲份。
這是陰謀,這是圈套!
前往不要上當啊!
英雄王啊!
「啊啊」
最後的呼喊沒有傳達出去,言峰綺禮掙扎著的手最後還是垂落了下去,無力的落在了地上,所有像樣呼喊的,所有想要咆哮的話語,都隨著他的死亡,歸于無形無影之中。
而隨著他的死亡,空氣中那可怕的靈壓也消失了,一切又回到了起點,只是在場的兩個人已經有一個永遠的長眠。
而在他的身後,「遠阪時臣」帶著笑意,靜靜的等待著今夜的第二位來客,今夜,他的時間可是有些趕呢,沒有辦法每一個客人都好好的招待了。
「動作太慢了,綺禮,區區一個雜修也值得你花費那麼多的時間。」
身後蕩漾著金色波紋,兩把精美的寶具從王之寶庫里面彈射出去,將普通的房門切割成了碎片。
而映入英雄王眼楮里面的並不是言峰綺禮殺死遠阪時臣的場景,恰恰相反,凶手和被害者的身份對掉了。
「這可真是意外的表演,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