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類之火自然是可怕無比,可是這並不能阻擋神孽殺人的決心,在他眼中,無作為的上白澤慧音和那群迫害他的人沒有太大的區別,都是他的敵人。
任憑八九寺的火焰灼燒在他的身上,枯瘦的身體發出焦糊的味道,毛發蜷曲發黃,他也不該殺死上白澤慧音的決心。
「不好!」
妹紅顧不上自己的傷痛疾呼道,可是遠水始終救不了近火。
倉促之間,慧音老師也只是聊勝于無的發了一個魔彈而已,這種不痛不癢的攻擊自然是被神孽輕松地躲過去。
面臨絕境,慧音老師並沒有任何的波動,她來這里,就是為了人間之力戰斗的,此刻神孽沖上來,正和她意。
她翻開了自己腰間的教科書,這本常年來一直被卷起來當做敲打不听話學生的「戒尺」使用的書籍,並不是簡單地東西。
白澤是神獸,半白澤的慧音老師也有著強大的能力,平時為人,吞噬歷史,滿月化獸,創造歷史。
神孽是惡人,其歷史根源八九寺也和慧音老師說過,充滿了負面和悲傷,吞噬不如不吞噬。
所以她選擇用滿月時候積攢在這本書上的力量。
她翻動著書頁,墨水寫成的文字從紙業上面跳轉下來,扭動舒展著,化作了一個個人類妖怪,撲向了神孽。
黑白和服的陰陽師取出了靈符,拍在了神孽的身上,兩個靈狐狀的式神一左一右撞向了神孽;手持太刀的武將從側翼突入,用最為刁鑽的角度刺向了神孽的要害;不知名的鬼族妖怪則是最為暴力直接,揮動自己小山般的拳頭,連帶著所有人一起打了過去……
「咦,這不是那誰誰誰,還有那誰誰誰,誰誰誰嗎?」。
輝夜認出了那群家伙,這些都是曾經在歷史上面留下過名字的強者,雖然在如今已是美少女的輝夜看來,他們已經不入流了,但是毫無疑問,他們在自己的時代都是一時的英杰。
慧音老師並沒有停下攻擊,書頁依舊不停地翻動著,越來越多的人和妖怪跨過歷史的長河再現于人間,陳舊的歷史味道在這混亂的靈力潮流中不停地擴散開來。
但是沒有用,無論慧音老師怎麼創造歷史,她都沒有任何安全的感覺。
神孽在這一刻終于展現出可怕的獠牙,他雖然失去了自己骨刃,但是變得越發可怕起來。
不知道什麼構造的黑氣越來越多,就連周圍的靈力潮流都沒有辦法將其打散,反而像是遇火的雪花,一點點的消融起來,永遠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黑氣無視了他護身的靈力,神孽一把把近在咫尺的陰陽師抓了過來,雙手微一發力,直接扼斷了他的喉嚨,同時側身,用陰陽師的身體擋住了武士的刀刃。
而後他一記手刀,直接將武士的腦袋消去。
——,鬼族的攻擊終于姍姍來遲,拳頭如山砸落,但是神孽在這一刻化作了虛幻,消失在了天地間,失去了目標的拳頭落在了空處,鬼族巨大的身體由于慣性微微的前傾了一下,後背露出了巨大的空隙。
一只腳塔在了他的身上,不帶靈力,不帶魔力,有的只有黑氣,可以抵擋刀劍靈書的鬼族體魄無用,在神孽詭異的能力面前,比起一張白紙好不了多少。
血肉像是煙花一樣炸開,借著這股推力,神孽一口氣逼近到了慧音老師的周圍。
在這一刻,那些歷史之中的妖怪和人類都救不了慧音老師了,能夠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慧音!」
火焰在慧音老師的身上燃起,不死鳥的火焰成為了她最後的防御。
很少人知道,藤原妹紅身上的那些防火的符文都是慧音老師弄的,有著白澤知識傳承的她,知識面要比人們所認為的廣泛的多。只是生活在安逸幻想鄉里面的她,平時根本用不到這個。
直到月麟的那次異變里面,慧音老師被偷襲,她才想到了做這麼一層防護,早早地就在自己的身上封印了兩道妹紅的火焰。
而此刻這意想不到的布置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神孽出現了非常短暫的愣神,手臂也瞬間變得焦黑,慧音老師趁這個機會,一頭撞了過去。兩個腦袋踫撞,受力是相等的,但是慧音老師的腦袋明顯是得到了充分的鍛煉,在這石破天驚的撞擊中絲毫無損,而神孽則是被撞的額頭出血,頭昏腦漲。
機會!
八九寺,輝夜,妹紅硬生生闖入了靈力的亂流,趕到了。局面瞬間就扭轉了過來,神孽不再是突入敵陣的暗殺者,而是變成了甕中鱉。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滯,不是時間能力,而是生命體在危險時刻的潛能爆發,八九寺在這一刻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瞳孔微縮。
神孽消失了,準確的說是散播出了霧氣,整個人失去了輪廓,像是分解了一樣,然後無盡的黑暗從他的身體里面爆發出來,凝聚成尖刺刺向四面八方。
八九寺一把拉住輝夜,猛的向後退去,卻依舊手臂和大腿被刺傷。
「你沒事吧。」
輝夜傷的比八九寺更重,但是她是蓬萊人,並沒有死亡的概念,而八九寺至今還沒有完全的月兌離人體的束縛,受重傷的話可是依舊會死去的。
「沒事,時間之力可以用了嗎?」。八九寺表示自己只是受了小傷。
從永遠的結界被抓碎的那時起,輝夜就難以調用自己的時間之力了,不然的話現在也不至于這麼被動。
「快了,妹妹紅他們沒事嗎?」。
听聞八九寺沒事,輝夜轉而關心起了自己的「死對頭」,可惜因為靈力的阻隔,他們也只能和手拉手的彼此交談,沒有辦法聯系到其他人。
唯一可見的就只有妹紅和慧音身上一閃而過的血花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非常細微,但是清晰的碎裂聲音傳了過來,八九寺當即皺起了眉頭。
他們還在靈力的亂流里面,理論上是听不到任何的聲音的,這種情況下可以無視這個規則的,大概也就只有結界破碎一個可能了。
只有某種概念上的結界碎裂了,才會發出這種超越了聲音的聲音,無視規則,響徹在每個人的心里,就像是剛才輝夜的時間之力被抓碎一樣。
「什麼聲音?」
輝夜不解的問道。
「大概是慧音老師的結界被破壞了,人間之里暴露的聲音。」
八九寺解釋道。
從一開始,神孽的目標就不是殺死慧音老師,無論這里的天時地利有多好,想要在八九寺,輝夜,妹紅在場的情況下殺死慧音老師實在是太過困難。
所以他的目標從一開始就鎖定在了人間之里。
「等你能力好了把我送出去,我去阻止他。」
沒有什麼速度可以快過時間,只要八九寺還沒有接近神孽,輝夜的祝福就可以一直保持,讓他跨越空間追上去。
「馬上。」
輝夜也漲紅了笑臉,努力地調動不听使喚的時間之力。
趁著這個機會,八九寺開始思考起了神孽。和八意永琳說的一樣,神孽的力量太過的詭異了,連差不多是最高等級能力的時間之力都被它破解掉了,不弄清楚的話,再次交手還是會吃虧的。
「從可以消除時間之力來看,神孽的能力應該是抹除和消滅類型的,但是和芙蘭朵露的不同,他還可以用自己的能力來潛藏自己的身形,做到完全從天地間消失。所以他的能力應該是消失嗎?」。
八九寺並不需要絕對正確的判斷,他此刻並不是要做神孽的百科,他只需要一個籠統的概念,幫助他來防範神孽的攻擊。
「而應對這樣子概念性的能力,所需要的是在其之上的概念,就現在結果來看,連時間之力都略居下風,這個世界上真的還有在其之上的能力嗎?」。
八九寺看了看自己的手,他有著非常強大的萬物皆可解析的能力,就連輝夜都認為,這是必將證道的能力。饒是如此,他也沒有把握,自己的能力會比輝夜的時間之力更強。
不過力量的差距並不是勝負的決定性因素,當初月世界那麼強大的敵人,不照樣被他算計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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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是?」
稗田阿求睜開了眼楮,看到了門外熟悉的天空,放下了手中的筆,起身說道。
「都結束了嗎?」。
慧音老師這麼大的動作肯定瞞不過她,早在出發之前,阿求就知道了他們出門的原因,和那個可怕敵人的資料。
按照計劃,是要到一切都安好的,慧音老師才會把她們放出來。
可是萬事皆有意外,現在阿求的心很不靜,跳的飛快,就像是要大難臨頭一樣。
這種情況怎麼看都不安全啊?
「奇怪,外面怎麼這麼亮?」
阿求感覺到了周圍異常波動的靈氣,抬起頭,看向了光亮處,整個人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
天破了。
巨大的窟窿像是新裝上面的破洞,無比的刺目,讓人不得不去注意,不得不在意,而這種震撼是無視種族,無視距離的。
只要看見了,就會愣神,暫時的失去思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