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每天都是這樣安排,生活有規律又充實,很快一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杜娟想著要去見那從未謀面的新公公,想著頭一次見面,總該給對方帶些好東西。
于是,這天忙完家務送走來學習的水超超同志,杜娟就打算進趟深山。
囑咐好最大的孔令旭,杜娟就背著背籮拿著麻袋進山了。
這次她打算換個方向進山,看看能不能有異外收獲。
你還別說,杜娟這次倒是真讓她掏到好東西了,而且還是她曾經惦記過的東西。
看著眼前那一望無際的蘆葦蕩,撲愣愣亂飛的野鴨群,杜娟覺得她一定是前世那些重生啊穿越小說里面描述的女主角,真是太給力了,有木有。
飛速的掠下山,杜娟沖進蘆葦蕩里,頓時揚起一片夾雜著蘆葦花的鴨絨。都是野鴨翅膀下那最細最柔的][].[].[]部分,正是做羽絨棉襖和羽絨被的最佳部分。
「鴨蛋!」杜娟瞪眼看著差點被她一腳采破的一窩野鴨蛋,頓時讓她喜出望外,她的咸鴨蛋和松花蛋終于可以操作了。
這個地方其實離營區並不是很遠,翻過兩座大山就能到,但卻有高大茂盛的樹木遮掩,很容易被忽略掉。
尤其是道兒難走,到處都是郁郁蔥蔥瘋長的荊棘,她都是直接從荊棘上飛掠而過的。
費話少說,杜娟這會沒功夫想東想西的,她出手如閃電似的收集著到處都是的鴨絨。順便還把看的上眼的鴨蛋撿進背籮里。盡量挑大的雙黃的。
可能這里久無人問經,大小湖泊里隨時可見飛躍而起的銀光,野鴨們有了這些湖泊里魚蝦的供應。個個吃的肥肥壯壯的,下的鴨蛋也多是雙黃蛋,這下可就便宜了咱杜娟同志。
所幸還好,杜娟也不是那種趕盡殺絕的人,她撿夠了鴨蛋,結結實實的裝了兩麻袋野鴨身上自然掉落下來的絨毛,才順手打了幾個肥壯的成年野鴨。眉開眼笑的打算回家。
反正這地方她還會再來的,就手里提的這兩麻袋鴨絨哪夠用。
「媽,我回來了。」杜娟還沒進家門就先喊了一嗓子。
「咦。你不說要去一整天嗎,怎麼這麼快,是出了什麼意外嗎?人有沒有事?」呂筱琳正坐在屋檐下吹著暖風,順便跟院子里玩鬧的孩子們閑聊。
「媽。您別擔心。我啥事也沒有,只是找到了東西就回來了。」杜娟上前拍拍呂筱琳的手安慰道。
「鴨子,舅媽,咱們晚上是不是可以吃鴨肉了?」嚴永輝吸溜著口水問道。
「當然,一會舅媽就把鴨子殺了,咱們一個烤著吃一個炖鴨湯。」杜娟笑呵呵的拍拍小家伙腦袋,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就喜歡吃。跟二姐夫的嗜好還真像,不愧是父子倆。
「哦耶。舅媽你真是太好了,一會我幫你拔鴨毛吧。」嚴永輝歡呼道,他覺得留在舅舅家的決定太對了,舅媽不但菜做的好吃,還經常做一些他見都沒見過,更別說吃過的飯菜了。
「哪用的著你小子,有大表哥在,你一邊玩去。」孔令旭拎著嚴永輝後領子把他丟開,接過杜娟手里的鴨子,先找了籮筐蓋住。
「舅媽,麻袋里裝的是啥,怎麼看上去鼓鼓嚷嚷的,分量卻不重。」孔令乾本來還想表現一下自己力氣大,沒想到一提麻袋,分量與體積完全不對嗎?
「呵呵……這可是舅媽今天最大的收獲。」杜娟這麼一說,頓時把眾人的好奇心提起來了,連呂筱琳都不例外,則著頭听著。
「媽,你覺得棉花的保暖性怎樣?」杜娟沒直接公布答案,而先是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
「棉花?」呂筱琳愣了下,然後才開笑著開口道,「你那袋子里的東西不會就是棉花吧?」
「不是,但是比棉花的保暖性更好。」杜娟微笑道,「你們都見過鴨子吧。」指指被孔令旭罩在籮筐里的鴨子,繼續開口道,「在我們家鄉,不管多冷,只要河里沒結冰,鴨子都要去水里劃拉幾個,扎幾個猛子,順嘴吃些小魚小蝦。」
「但鴨子為什麼能在大冬天里還敢下河劃水呢,那就是它身上的羽毛了。」杜娟邊說著邊打開麻袋口子,里是一堆灰白色的細鴨絨,「你們把手伸進去試試。」
每個人都試了下,然後杜娟繼續問道,「什麼感覺?是不是沒一會那手就冒汗了?」
「嗯!」眾人紛紛點頭。
「很軟,比棉花軟多了。」呂筱琳手里還拿著一團鴨絨,反復在手里試著,「你想用它代替棉花?」
「還是媽媽聰明,我就是這個意思。」杜娟先拍了記馬屁,才笑著開口道,「想用它代替棉花,那是因為冬天棉花被的分量實在是太重了,蓋在身上,總讓我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但如果換成輕便的鴨絨,既暖和還沒重量,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還有個重要原因,我是這麼想的。」杜娟這會的表情有些嚴肅,所在大家也就收了嘻笑認真听著,「爸那邊的冬天一定不好過,但我們又不能光明正大的給爸做新棉襖絮新棉花,如果真那樣做的話,肯定會給爸帶去麻煩。」
「所以,我想用鴨絨給爸他們做棉襖,而棉襖的外面我也會找些看上去不怎麼打眼的,再在上面打幾個補丁,這樣的話就不惹人眼了,但在保暖上卻並不比棉花差。」杜娟很早以前就想做羽絨服了,只是找不到足夠多的羽絨而已。
「難為你了孩子。」呂筱琳招手讓杜娟過去,摟著她,拍著她的背,心里是欣慰的。
所以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里。除了眼楮不好使的呂筱琳外,其他人全都動員起來。
為了能在入冬前做夠大家要穿的羽絨服,杜娟一天兩趟的往蘆葦蕩那跑。
然後家里人在孔令旭的帶領下。給鴨絨消毒,翻曬鴨絨這些活就交給了孩子們。
這天,林愛軍終于安排妥了手上的工作,擠出兩天時間帶著杜娟並兩大包吃食去看望父親林少鵬。
「大姐、二姐。」林愛軍停下自行車,杜娟從前檔上下來,不是她不做後外,而是後座上綁著帶給林少鵬的一大堆東西。
「帶了什麼。大熱天的也不怕壞?」林愛芬看到弟弟後座上綁了東西,弟妹手里還捧著一大包,真是好奇死她了。
「邊騎邊說。最好晚上能到那邊的小鎮,不然黑天瞎火的騎車不安全。」林愛芳也好奇,但她更想利用這次時間多跟父親相處一會。
林家姐倆以前也都會抽空去看看自家父親,但都不會多待。關心下父親的身體。給父親留些吃食,當天就會回來。像這次,請了一天半假去探望還真是頭一回。
「听二姐的。」
于是杜娟重新又爬上自行車前檔坐好,林愛軍才開始慢慢踩動車子。
不是休息天,路上基本就沒行人,兩輛自行車並排騎著,方便大家講話。
「我給爸腌了些咸鴨蛋,做了些松花蛋。不過都還不能馬上吃,還得再等上二十來天。」杜娟雙手捧著布包。里面都是些不好運輸的水果罐頭,「還有就是罐頭了,魚和肉罐頭比較多些,但我還給爸準備了些糖醋蒜頭,這東西有驅蟲、防止感冒、防止傷口感染等作用,我想爸他們應該會喜歡吃。」當然還有幾瓶她自治的醬菜,反正都是些易保存的。
「辛苦弟妹了。」林愛芬欣慰的說道,「爸見著你們肯定心喜若狂。」
幾人在天黑前來到離林少鵬最近的一個小鎮,這里只有一個招待所,所以,大家也沒得選,髒不髒的就這一晚。
這一晚林愛軍還好,他行軍打戰在外,累了困了就地一躺就解決了。可杜娟不行,她兩世都沒受到過這種待遇。所以,等早上起床後,林愛軍頭一次發生某人有些無精打彩。
「晚上沒睡好!」林愛軍打來熱水,叫著垂著頭還沒睡醒的杜娟,「還是有哪里不舒服嗎,你可別藏著掖著不說啊。」
「沒……就是有些困。」杜娟打了個大呵欠,使勁揉揉眼楮,「你先洗吧,我運下功,不然就我這狀態去見爸,爸他會不喜歡我的。」
「瞎說什麼呢,你是我媳婦,他肯定會喜歡的。」林愛軍瞪眼,不過他還是自覺的為杜娟望風,生怕隔壁間的兩姐姐突然闖進了,那就壞事了。
半個小時後,杜娟終于恢復了她平常時的樣子有精神了。簡單的吃過早飯後,幾人推著自行車就又出發了。
剩下的那段路可不好走,多是山路。幾人真正到地兒時,都早上八點了。
「同志,我看個人,給行個方便吧?」林愛芬熟練的從挎包里掏出包煙塞給對方,對方抬眼看了站在一起的幾人沒說話。
林愛軍一看這情況覺得可能要壞事,正打算上前說點啥時,杜娟拉了拉他衣服,遞給他包煙,抬下巴指指那人,意思讓他再給他一包。
那人可能是覺得他們這邊的人多,一包煙不夠這麼多人探望。
果然,等林愛軍上前再塞了包煙給對方後,對方終于慢吞吞的拿出個本子,讓他們登記,然後啥話也沒說揮揮手讓他們進去。
「這人的指甲可真深,給他一包還不夠,還要兩包。」林愛芳有些憤憤不平的道,每次來看爸,她都會和大姐結伴,那樣還能省一包煙。但就這樣,她們一個月也能來看一次,因為那煙也不好搞啊。
「弟妹怎麼會帶著煙?」林愛芬有些好奇,因為她知道自家弟弟是不吸煙的,她沒看到他在家里吸過煙。
「這東西難搞,難搞的東西在哪都管用。」杜娟淡淡開口道,準備煙還是因為她前世見著男人間每次談事前都會先發一枝給對方,然後再開始談事,就好像這樣能拉近雙方距離似的。
「大姐,你知道這里誰管事嗎?」。林愛軍突然問道,這事他跟杜娟商量好的。他爸畢竟是來這里勞動改造的,能跟他們見面說話的時間肯定不多。
「干嘛?」林愛芬詫異。
「找他多批些時間給爸。」林愛軍回答的非常干脆利落。
「那你們跟我來。」林愛芬拐了個彎道,「但有用沒用我就不知道了。」
「總得試試吧。」林愛軍淡淡開口道,「听你說過,爸在這里既不用批斗,又不用天天給誰匯報工作,那麼我想,爸來這里指不定是上頭的一種保護形式。如果真被我猜著了,那麼管事肯定會批準的。」
林愛芬和林愛芳姐倆一听還真覺得林愛軍說的有理,爸他除了天天需要勞動、住處的條件差外,其他還真沒啥事。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楊衛東正打算開門去林場巡視一翻,就見幾個男女同志往他這邊走來。
「同志,我們是來探望林少鵬的,我們是他的家屬。」林愛軍說著話的功夫就遞給對方一個布袋。
對方自然的接過,打開往里一瞧,然後就非常痛快的說道,「你們去他屋里等著,我去幫你們叫人,但不許過夜。」
「好的,謝謝您同志。」
楊衛東轉身進屋,喜上眉梢的先把手里的布袋藏好,這里面可是好東西啊,正正一條大前門,還有好幾瓶水果罐頭,一包大白兔女乃糖,他決定了,晚上就去未來丈母娘家,有這些東西在,還怕媳婦不到手。
當然,楊衛東答應林愛軍他們的事他也沒忘。他能爬上如今這個位置,沒有一個審時度勢的頭腦那是上不來的。
別看林場里面那幾個糟老頭子,那一個個都是大人物,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回去了。他不說好好侍候,但也千萬不敢得罪。
「弟弟,你剛剛給那人什麼,我看他眼里的笑怎麼也藏不住。」林愛芳今天真是見識了弟弟弟妹他們的能耐,兩人一點都不像是農村出來的,反而給她的感覺像是受過高層教育見過世面的。
「都是小娟準備的,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但這一點都不防礙小兩口間的默契,杜娟一把東西遞給林愛軍,他就知道她想讓他干什麼了。
「也沒什麼東西,一條大前門,幾瓶水果罐頭,還有一包女乃糖。」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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