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娟听明白了,她也覺得林愛軍情況確實如他所說那樣。
于是,她輕咳聲道,「那一會醫生來查房,你就跟他提提?」
等醫生來查房時林愛軍果然提了,但顯然醫生不同意,非得讓他再多住幾天。
程首長臨走前可關照過他們這些醫生,讓他們拿出看家本領,不得讓這些寶貝精英們留下什麼後遺癥,所以,他哪敢隨便放人啊!
可林愛軍是個容易妥協的人嘛?顯然是不是的。
這不他板著張冷臉,眼眸犀利猶見寒光閃閃,搞的查房醫生連連後退好幾步,差點撞到門框。
還是幾位首長過來看望戰士們,這才解了查房醫生的煩惱。
「咋不好好躺在床上?」水戰往病房里一站,眼里滿滿都是對林愛軍的喜愛,「你這次可是立了大功,除了規定的那些獎勵外,說吧,還想要些什麼?」
水戰對于原本派神龍部隊去執行這次任務,他是有那麼點舍不得。
對于這次任務的難易程度,他多少了解些。主要是前幾次派過去的那幾批人幾乎可以說是全軍覆沒,不得已,上頭來電,讓他務必想法子完成這次任務,拿到那些寶貴的資料。
剛傳來林愛軍那支隊伍消失不見的消息時,他心里還以為是讓人家追殺或者追截著躲那個犄角旮旯去了。倒是從沒想過,他們會全部回來,這不得不說是件非常讓人心喜的事情。
所以。水戰才會大方的開口,讓林愛軍隨便說。
林愛軍先是孤疑的看了眼水戰,發現對方眼里沒有任何陷阱後。他就提了自己的要求。
「你想現在就出院?」水戰有些詫異,相對的聲音也提高了幾個分貝,「醫生說有讓你出院嗎?」。
轉頭看看躲門外裝鵪鶉的查房醫生,水戰皺皺眉。軍醫院醫生雖然也算軍人,但這軍人氣概真不敢恭維。得找時間跟老黃談談,讓人都去他們營里訓練訓練,怎麼也得讓這些軍醫們的氣概提高到普通兵水平。不然,萬一啥時候需要他們上戰場救死扶傷,還不得都成了一群軟腳蝦。
原本裝鵪鶉似的查房醫生被林愛軍一個厲眼掃過去。立馬下意識的點點頭,然後一想又不對,改為搖搖頭,搞的水戰莫明其妙。眉頭緊皺。
「首長。我真沒事,就兩手掌破了點皮,回家養養就好了。」林愛軍翻手讓水戰看,他今天手掌上只抹了藥,並沒有包扎,所以一眼就能看清他手掌上的傷。
對于一個真正上過戰場的軍人來說,就林愛軍手掌上的那點傷,真算不得什麼。于是水戰很果斷的點頭同意了。
既然首長同意了,那查房醫生只得乖乖的開出院單。只是一個盡抹汗的動作還是暴露了他心里的緊張。幾件換洗衣服,杜娟隨手往包里一塞完事。
水戰可真是位好首長,看杜娟夫妻倆一個挺著個大肚子,一個手受著傷,于是他大手一揮,讓司機送他們回營。
這可正中杜娟兩人下懷,營地離碧桃谷可是近多了。
想著一會就能同家人團聚,尤其是今年,算是個大團圓了,兩人的心情都有些飛揚。
原本說好是由杜世康和林愛軍共同去接林少鵬上山的,可是林愛軍受傷身體還有些虛,所以,杜世康在送來換洗衣物後,獨自一人去了林場。
去之前他按照杜娟的要求問蔣大力討要了幾口大火鍋,一路興沖沖的往林場那趕。
老遠的,杜世康就看到林場上面那一陣陣濃煙,心知壞了,別不是林家叔叔他們出事了。
于是,把火鍋往隱蔽處一扔,提速往前掠去。
杜世康猜的沒錯,林場確實著火了。
要說大冬天這火是如何著起來,那就不得不先來說說逃走的張潔(柳無用)和刀疤臉。
當初刀疤臉被杜世康打倒在地,柳無用就當機立斷的往事先準備好的路線退去。
這條路線也是經過柳無用擺布過的,是個小小的陣法,糊弄下不懂陣法的杜娟兄妹倆正正好。
柳無用對于這次設計杜娟夫妻倆的事沒有達到理想中的效果,顯得有些不甘心。
但他也說不清心里到底是怎麼個不甘心法,既想把師妹抓在手里,讓她一輩子不離開他,又想治她于死地,腦子里亂的如同一鍋粥。
這也可能與他殘缺不齊的靈魂有關,還好就是到如今,柳無用都沒法完全掌握張潔的身體,哪怕張潔嘴里發出來的是他的聲音。
「師傅,我以前在林場里經常看到那個男人來給家人送過東西,也許我們可以從林場那下手。」刀疤臉可不是善者,他兩次都傷在杜世康手下,不報復回來,那就不是他金玉良的性子了。
柳無用轉著雙迷茫的眼楮,過了好一會,中途還讓張潔出現過一回,他才慢慢說了一個字,「走!」
刀疤臉不愧是柳無用徒弟,他立馬領會了師傅的意思。
但顯然會經常出現的張潔可不是個願意配合的,一路上刀疤臉只要張潔一出現,他就立馬拽著她往前,只等到柳無用出現,他才會放開。
地上的積雪有將近一米厚,長勝林場地處山林,早兩月前他們就停工了。
只是工停了,每日的飯菜供應那就只能用不會餓死來形容了。能映出臉龐的米湯和硬如石頭的黑饃,這還不管夠,誰到誰先吃,吃完就沒了。
往年,這個時候,林少鵬他們為了不多吃一口食物,只得躺炕上睡覺,正所謂睡著了就不餓了。
當然,林家姐倆也會送來些吃食。但那東西畢竟有限,省吃儉用也只比其他人稍強些。
不過今年自從跟林愛軍他們相認,倒是不用再擔心餓肚子這事了。
幾人正各種不優雅的躺炕上聊天打屁。一句「著火了」把幾人嚇了一跳,紛紛穿鞋披衣跑出去。
他們住的屋子四周牆體都是用磚頭壘的,但房頂卻是木板,只是在板上蓋了好幾層枯草,所以並不結實,以至于每下一會雪,他們就得哆哆嗦嗦的外出拿著耙子把屋頂上的積雪一點點耙下來。省的壓垮了屋頂。
這不,今天難得的沒再下雪,大家早早的就打掃干淨了屋頂上的積雪。
而刀疤臉在林場待了兩年多。早就模透了林場的角角落落。這不,他熟練的帶著暫時奪回身體控制權的柳無用,悄悄的模進了林場最外沿的食堂。
兩人在來時的路上早就溝通過了,「圍魏救趙」。他們今天要劫持林少鵬。
經過刀疤臉分析。又親眼見過林愛軍,他確定林少鵬和林愛軍兩人間肯定有關系,抓他準沒錯。
柳無用知道憑他和刀疤臉現在的能耐,並不一定能給杜娟造成什麼,但不做些什麼的話,他又不甘心,總覺得這樣做後,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師傅。我把食堂里儲存的油都拿來了。」刀疤臉兩手提著兩個大油桶邀功道,「您再稍等一等。我一會就把那老頭抓來。」
用瓢把油潑到屋頂上,撲簌簌的聲音讓屋里的人以為誰還在掃雪,所以並沒有人開門出來張望。
只等到最外沿那一間的人沖出來大喊著火時,眾人才反映過來,可惜為時已晚。
「快,那邊著火了,拿上家伙什快去救火。」郝春民大聲喊道,並帶頭抓起個離他最近的臉盆,舀起一盆子雪就沖了過去。
後面幾人有樣學樣,紛紛拿上臉盆去救火。
被潑過油的屋頂,雖然沒有風力的幫助,但照樣著的呼呼響,很快四五間房子的屋頂塌了。
眼看著就要著到林少鵬他們那屋了,幾人都著急起來。這時候誰也沒功夫注意身邊的人,這不,等眾人好不容易控制住火勢,郝春民他們才發現少了林少鵬。
「會不會去尿尿了?」梁漢清抹了把烏漆嘛黑的臉,胡亂猜測著。但他心里明白,這個可能性很小。
幾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出了不正常,尤其是今天這火,著的著實詭異。
「有聞到什麼嗎?」。劉江輕聲問道,見大家都不動聲色的點點頭,他又繼續道,「看樣子人家是有備而來,我們得想法子通知小杜。」
「通知我什麼?」杜世康一抹臉上汗水,喘著粗氣,聲音頗有些著急,「各位叔伯們都沒事吧?咦,林叔呢,怎麼沒見他,是不是出事了?」
幾人也不敢隱瞞,現在他們可沒有找人的能力,想讓老林平安回來,還得靠眼前這小子。
「你們是說,誰也沒看到林叔到底是什麼時候不見的?」杜世康濃眉緊皺在一起,模著下巴想著各種可能,但都一一被他否定了,「各位叔伯,你們暫且保重,林叔我一定會找回來的,但你們幾位可別再出事了。」
前兒一個今兒又一個的,這天天鬧上一回失蹤記,還讓不讓他活了。
「你自己也小心,人家在暗你在明,看人家那不顧一切的手段,別大意了。」溫伯辰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不見,此時的他哪里還有笑面虎的影子,完全是頭猛虎下山的架勢嘛。
「嗯。」杜世康重重的點點頭,又關照了翻後才離去。
出了林場大門,杜世康有些茫然,不知該從哪下手。
想著還是去找杜娟和林愛軍兩人吧,這事怎麼也得讓他們知道,憑他一人的本事,要找到林少鵬怕是有些困難。
此時林少鵬正被打暈了趴刀疤臉肩上。
「師傅,咱們往哪里走?」刀疤臉臉上顯著興奮,好久沒這麼揚眉吐氣了,真是認他久違的感覺。
「斷、崖。」機械的聲音,讓人听著在這冰雪天里顯的更冷了。
刀疤臉轉了下狠辣的眼眸,眸子里泛著興奮的光芒。重重點了點頭後,首先往斷崖峰走去。
斷崖峰就如同它的名兒,是由大大小小的斷崖、峭壁組成,是這附近眾所周知的禁地,鮮少有人敢上去。
「師傅,我先背您上去吧?」刀疤臉對柳無用倒是有幾分真心,這不,看著他師傅步伐艱難,他就立馬關心上了。
柳無用確實走的有些力不從心,畢竟這個身體的控制權不完全在他手里。但他有信心,用不多久,他就能再次奪舍成功,代價是死後靈魂歸惡魔所有。
原本只是把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沒想到前世那人確實沒騙他,哪怕是在兩個世界,這方法同樣管用,不然當初他也不可能從師妹眼皮子底下,借著張潔的身體逃月兌了。
「也、好。」柳無用這兩天能控制張潔身體的時間越來越長,這無以是讓他高興的。等他可以再次修練功法,他一定不會被這小小的斷崖峰難住。
刀疤臉很不客氣的把肩上暈著的林少鵬往雪地上一扔,掏出繩子,仔細的捆綁好,又把人拖到個不易被發現的角落藏好,才背上柳無用大步往崖頂走去。
來回倒騰了兩下,刀疤臉累的差點虛月兌,他連忙按照師傅教他的口訣盤腿開始修練。
刀疤臉也是有靈根的,四靈根,勉強能修練。柳無用雖然是有些嫌棄他,但在目前看來,四靈根的徒弟他也不得不收,誰讓他自身都難保呢!
「掛、上。」柳無用往避風口挪挪,示意刀疤臉把林少鵬掛起來。
「師傅,他們會來嗎?」。馬疤臉有些不確定,費了這麼大勁,可別又是一場空。
「會!」柳無用回的斬釘截鐵,師妹的本事他多少有些了解,而且經過這幾次交手,他發現家人對師妹的重要性。
柳無用看了眼被刀疤臉掛在懸崖上方的老頭,不知道這人跟師妹是什麼關系。
杜世康確定先找杜娟和林愛軍後,他是一刻也不敢停歇,馬不停蹄的往軍醫院趕,可惜跟杜娟他們剛剛岔開。
不得已,杜世康只得往碧桃谷方向追。
「愛軍,你說爸和三哥他們是不是已經到家了?」杜娟強忍著不適找著話題。
她有將近三天沒好好修練了,感覺身上的靈氣在快速的流失,她想立馬就回碧桃谷,但又怕林愛軍擔心,所以一直忍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