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表哥,沒見著哥哥他已經走了嗎,你還說一堆的費話給誰听?」說完,嚴永亮一撐劃桿沖出去老遠。
「沒大沒小的,真是白疼你了。」孔令乾也不生氣,笑罵了句後,帶著兩妹妹開始慢慢劃行。
嚴永輝嘴里說著要追上杜子鴻,搶到桃花枝,但心里其實也沒什麼底。畢竟他修練的時間也不長,堪堪引氣入體。
但從境界上來講,杜子鴻還只能算是武俠世界的末流,連武者都算不上。
而嚴永輝卻已是先天境界,雖然他也只是才模到門檻,但差別卻是巨大的。
「大哥,後面好像有人追來了。」杜子軒眼尖的大叫出聲。
杜子鴻為了照顧最小的兩個兄弟,上山的速度並不快。
「大哥,你就听我們的,趕緊先走吧。」杜子雯焦急的勸道,「這道我們每天都要劃上——好幾次,熟著呢,不會出什麼事的。」
小娟姑姑說的真對,她大哥小小年紀就是愛操心,也不怕自己老的快。
雖然這話她也沒完全懂,但想來小娟姑姑說的總是對的。
杜子鴻轉頭往後望了望,意外的看到,追上來的人居然是小輝弟弟?
不相信的眨了眨星空般純淨的眼眸,確實是小輝弟弟!
「怎麼可能?」
「大哥,你在說什麼?」杜子昂喘著粗氣,小臉兒紅彤彤的滿是汗水。
杜子鴻環顧了眼散在他周圍的兄妹們,稚女敕的臉蛋滿是嚴峻。他把背籮里的桃花枝分給眾人,然後叮囑道,「一會兒小心。最好能避開下面那人。」
為了不使的杜家輸的太慘,他得出全力了。當然,杜子鴻做出這一決定,也是考慮到這條路他們熟,兄妹們的安全可以保證。
「大哥加油!」
聲音清脆又響亮。
杜子鴻沒了包袱,那速度立馬提上來許多。
但嚴永輝也不爛,眨眼間就追上了杜家其他幾個。轉瞬超過他們。
「小輝?」
孔令旭是沮喪的,被個小他好幾歲的杜子鴻追上,他已經夠懊惱了。現在,連小表弟都能光明正大的「欺負」他了?
「大哥,我先上去了……」
了字隨風而到,人早已劃出老遠。獨留下孔令旭兩眼淚汪汪。
杜子鴻感覺胸腔猶如炸開了似的難受。張著嘴,他大口大口吸著冰冷的寒氣,四肢麻木的一下一下往前機械似的劃著,心里只有一個聲音︰還有最後五十米了,再堅持下,再堅持下……
山上站著往下看的眾人,此時紛紛握緊拳頭,他們眼睜睜的看著嚴永輝疾速的接近劃在最前面的杜子鴻。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了……
「子鴻。再快點,後面追上來了!」杜德旺雙手攏在嘴前,大聲朝下喊著。
而林少鵬和杜世康兩人臉上滿是糾結之色,心里紛紛想著,這目標人物,如果互換一下就好了。
眼看著還有最後二十米,杜子鴻已經能感到身後強勁的氣勢襲來,他……盡力了!
果然,感到身後背籮一抖,側邊寒氣襲過,一道人影閃電般飛射而去,杜子鴻緊隨其後同時甩出一個漂亮的雪弧,才看清停他眼前那人。
「小輝。」杜子鴻臉上多少有些沮喪,就差那麼二十米啊!
「子鴻哥,承讓了。」嚴永輝靦腆的朝杜子鴻笑笑,其實對于今天的比賽,他原本只是想隨大流的。
都是自家親戚,用不著非得比個你死我活的。但他家二表哥……唉,起的頭不好啊!
「技不如你,我甘拜下風。」杜子鴻端著臉,沖著嚴永輝一抱拳,說的非常豪氣!
「好,你倆都是好樣的!」林少鵬大聲叫好,他真沒想到,二女兒家的小輝,居然是個深藏不露的。所以,雖然輸了比賽,但心里卻是非常高興。
兩小子都被林少鵬那明晃晃驕傲的眼神,看的低下了頭,紅了臉。
「哈哈哈……我贏了!」杜世康樂的手舞足蹈,沖著倆不明所以的小子,一陣擠眉弄眼,搞的兩孩子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雖然結果出乎眾人意料,但這次比賽還是給眾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杜子鴻和嚴永輝最後一刻精彩,被林愛軍連續「 嚓」了幾張,永久性保存在相片里。
林家姐倆過完初三就下山了,誰讓如今的工廠放假時間短呢。
而林少鵬的身子也終于完全恢復,所以,他也有精力四處參觀下這個帶給他無數驚喜的碧桃谷。
越看越覺得兒媳婦和兒子那倆的心有多大,這麼個神奇的存在,居然毫無保留的就讓家里親人隨意來往,他們難道不怕家人眼紅,不怕家人起什麼壞心眼嗎?
「爸,我不想為了些死物,而猜忌家人,他們都是我們最親的親人,我選擇相信。」杜娟笑的一臉淡然,這個碧桃谷是誰都可以擁有的嗎,沒听柳無用說,前世宗門里的那伙人,不是有好些都死在這里的嘛。人家碧桃娘娘沒點手段,她能保住這個碧桃谷?能讓碧桃谷留存至今,最後到她手里?
所以說,杜娟其實是有些有恃無恐的。
林少鵬很欣慰杜娟所說,但他還是不放心的提醒了句,「還是跟他們說一聲,別到處亂說,自己明白就行。」
「知道了,爸。」杜娟沒意見,其實她早就看出來了,包括袁建軍在內,誰都沒向她提任何疑問。而且從他們平常的行為舉止來看,都是揣著明白當糊涂,聰明著呢!
「爸,你放心好了,他們都是聰明人,知道什麼才是對他們最有利的。」林愛軍也在一旁勸著。「這個地方根本沒有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哪怕是這個山頭毀了,碧桃谷都不會有事。」
「你們心里明白就好。」既然兒子、兒媳婦都這麼說。那他就放心了,林少鵬背著手,悠哉悠哉去後院找杜德旺聊天,自從前兩天得知,兒媳婦杜娟她爹,居然就是多次冒著生命危險,給他們送救命藥的恩人後。他就覺得緣分這東西真是奇妙。
杜娟跟林愛軍對視了一眼,兩人俱都眼含笑意。
父親是個真正關心愛護他們的人,是個真正為他們考慮。為他們安全著想的人,值的他們尊敬、孝順、關心。
「今天這幾個小子有沒有鬧你啊?」林愛軍一手摟著杜娟,一手小心的放在她比一般孕婦要大上兩圈的肚子,感覺手下孩子們劃來劃去的動著。他露出個傻傻的笑容。
看林愛軍那傻樣。杜娟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當然,跟第一次模到孩子胎動,林愛軍驚的大呼小叫比起來,算是進步很大了。
「還好,孩子們很乖巧,很體諒我這個做媽媽的。」杜娟低著頭,臉上洋溢著母愛的光芒。懷著這幾個小子。雖然是辛苦了點,但想著以後能有他們圍繞在身邊。光這樣想想,她就覺得心喜不已。
杜娟一直是個以家為重的人,不然,她前世也不會一直隱忍著,時刻想著為慘死的父母報仇,最後落的穿越異世的下場。
當然,在前世了無牽掛的情況下,重生異世,能跟林愛軍做夫妻,她是感覺慶幸、感到幸運。而且再過幾月,她的孩子們會降臨人世,跟她親密的人又多了幾個,活在這個世界的實在感又多了幾分,她就笑彎了眉眼。
「想什麼呢,笑的如此甜蜜?」林愛軍輕輕親吻杜娟光潔飽滿的額頭,覺得懷里擁著的人就是他的無價之寶。
「想你,想孩子們,想對我們好的那些人。」杜娟有些感性道,「你知道這里原本對我來說,就是個孤獨的世界,但有了你們,我感到這個世界也有她吸引我的地方,也有讓我舍不得的人和事。」
「我也一樣,所以我們才會是夫妻。」
只有他們倆才知道彼此心中最深的感觸。
這一天,林愛軍帶著杜世康和孩子們下山,說是已經安排妥了,可以去實現杜世康贏來的賭注了。
可惜興高采烈而去,氣急敗壞而歸。
「這是怎麼了,不是去打槍了嗎,難道沒打痛快?」桑春花擦著手,有些不贊成三兒和孩子們臉上的表情,她覺得既然愛軍答應了讓你們去打槍,那哪怕只打一槍,你們也得一個個眉開眼笑的,哪能像現在似的,一張張都是苦瓜臉。
于是,桑春花蹙著眉頭說教道,「我說三兒,差不多就行了啊,別不依不饒的讓愛軍為難。」
「媽,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唉,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杜世康有氣無力的揮揮手,他現在一想起槍支炸堂的事,就覺得心有兮兮。
想著,這如果是在戰場上,戰士們打著打著,手里的槍就自己炸了。非但如此,順帶著還炸傷了戰士們的手,他就覺得氣憤、難過、悲痛,恨不得抓住那些無視產品質量的人,狠狠揍上一頓。
「我不管你們心里怎麼想的,但不許把情緒留在臉上,尤其是在小娟面前,她現在懷著孩子,得保持愉悅的心情。」桑春花臨進廚房里,狠狠的瞪了眼杜世康,並警告眾人。
杜世康跟林愛軍兩人對視了眼,而孩子們的情緒也很低落,但確實如桑春花所說,他們不應該把壞心情帶來碧桃谷。
杜娟雖然很少甚至不出房門,但她每天照樣能听到婆婆呂筱琳特意彈奏的琴聲,說是胎教用的。
「什麼事啊,還不能讓我知道?」杜娟站在房門口,她要想知道碧桃谷里的事,那就是輕而易舉的。
「小娟。」
「姑姑。」
「舅媽。」
「嗯,你們去玩吧。」杜娟打發走了孩子們,自己側抱著肚子慢慢跺出來。
「還是回房說吧。」林愛軍起身,示意杜世康一起來。
杜娟挑挑眉,對于林愛軍的行為不置可否。
兩人小心的繞過睡的正香的杜子駿小女乃娃,關上房門,對著杜娟明亮的眼楮,有些不知該怎麼開口。
還是杜娟,看不得他們的婆婆媽媽,打破安靜道,「你們不是下山打槍去了嗎,怎麼,沒打成,還是打的不過癮?」心里確實有些好奇,但她怎麼也沒想到,問題會出在槍上。
「你們是說,槍在不知不覺中炸堂了,還差點炸傷小乾的手?」杜娟兩眼瞪的溜圓驚呼道,「那小乾的手沒事吧?」看他們搖頭表示沒事,然後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問林愛軍,「愛軍,那槍就是你們平時用的嗎?」。
最好不是,最好不是……杜娟此時很想拜一拜各路神仙。
可惜,林愛軍無奈而痛惜的點頭,打破了杜娟的幻想。
「怎麼會這樣?」
也不怪杜娟驚訝,如今林愛軍所帶的神龍部隊,說句不客氣的話,全國都找不出比他們更厲害的一支隊伍了。就這樣的隊伍,難道不應該配備最好的武器?
「事實就是這樣。」林愛軍很無奈的攤攤手,他心里其實倒不是太驚訝,畢竟當初越戰時,間接死在自己手中槍的不在少數。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誰讓現在的兵工廠,不是忙著生產、檢查生產結果,而是忙著搞各種批斗、學習各種毛某人語錄?
「唉!我真為我們國家的未來擔憂啊!」杜世康感慨道,「愛軍,你無論如何得想想辦法,可千萬不能讓那些質量不過關的槍上戰場啊,那會出人命的。」
今天要不是小乾機靈,躲的快,如今他那雙手還在不在都是個問題。
「怎麼想,我難道就沒想過嗎?」。林愛軍氣憤,聲音不知不覺就提高了許多,「槍的問題早就存在了,我也跟上頭提過,可你們看,問題一點都沒解決。這說明什麼,說明人家根本就不重視,也許對他們來說,咱國家的人口多著呢,死個把人又有什麼關系?」
杜娟心疼的拉過林愛軍僵硬的手,也不管屋里還有杜世康在,一下一下撫著他的手,直到手里感到柔軟。
杜世康裝著沒看到,但他心里是欣慰小娟妹妹剛剛的表現。
「對不起小娟,我不該這麼激動。」林愛軍有些歉意,忘了杜娟如今的特殊情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