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父親他不是只抱著槍睡嗎,難道會連圖紙也抱著一起睡,這不可能吧?哈哈……」
張士凌大笑出聲,只是听在馬國棟耳里,嘲笑之味非常濃郁。
「是啊,抱著槍睡我還能理解,但抱著圖紙睡……這也這也……」鐘英杰在一邊附和道,「我看那圖紙你父親很可能會藏在保除箱之類的地方,你是他兒子,總知道些什麼?」
馬國棟對于他父親的癖好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但這事還不得不說清楚,不然今天攀結不上這兩人不說,很有可能還會結仇,那他這次的京城之行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于是,馬國棟硬著頭皮道,「不滿兩位,我父親確實時時刻刻帶著那槍的圖紙,除非得到張比原來圖紙更先進的,不然,他會一直帶在身上。」
這會輪到張士凌兩人頭痛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這樣的愛好。
「那你知道他把圖紙藏哪了,不會只是簡單的揣口袋里吧?」鐘英杰搓著肥大的手有些著急,張主任可是答應過他,只要這次的事辦成,他就有可能坐上主任的位置,當然那會的主任一定已當上了研究所所長。
「知道是知道,但我父親非常警惕。」馬國棟頭痛的用手按按太陽穴,虎目快速掃過屋里兩人,快的那倆人一點都沒覺察到。
馬國棟的心里其實是有些瞧不起這兩人的,尤其是那位張主任。身份地位都有。只要其本身稍微努力些,四十好幾的人了,怎麼也該混上所長的位置了。可他如今倒好。為了個所長的位置,居然運用這種齷齪的手段給自己政績加分。唉,也不知這次的步子有沒有踩對,跟著這樣的人,以後不會影響到他的事途吧?
「我父親脖子里終年掛著個小巧玲瓏的繡花錦囊,據說那個錦囊還是我大娘給他做的,他把它掛在脖子里。里面就藏著目前最先進的那支槍的圖紙。」馬國棟這樣說著,其實心里則想著,他父親其實是愛著大娘的。不然,怎麼會一直帶著大娘給他做的錦囊。
他少年時比較跳月兌,有一次沒有敲門就闖進了父親的書房。
當時父親就拿著個打了補丁、顏色暗淡的東西,那會他認不出是什麼。但他卻被父親狠狠打了一頓。這是他唯一一次被父親打。
後來知道那是錦囊,還是他媽媽說的。反正那會他媽媽說時,撇著嘴,臉上非常不屑。
「錦囊?你說他把圖紙收在錦囊里,而且還掛在脖子里?」
見馬國棟點頭,鐘英杰哀嘆一聲,「怎麼會這樣啊,那不是拿不到圖紙了。不拿到圖紙怎麼毀去。」不毀去圖紙,張主任怎麼才能在那圖紙上署名。
鐘英杰吼了一通後。三人都有些沉默。
隔壁間正听的認真的杜娟和林愛軍兩人對視一眼,面上都頗為沉重。
杜娟輕輕捅捅林愛軍輕聲道,「那姓張的想要馬紅軍的圖紙?那圖紙不會是我畫的那張吧?」
據她所知,好像目前國內再沒有造出一支比她提供的那支更先進的槍了。
林愛軍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還是認命的點點頭,「是你那張,馬紅軍的癖好我听爸說起過。他從小就有這癖好,得了什麼好東西都要藏起來。直到得到更好的東西,才會把原先的那個換下來。現在看來,有些人的有些癖好也不見的全都是壞事,至少馬紅軍的癖好就給馬國棟他們的行動增加了難度。」
「存在即是合理,我們不能對你自己看不順眼的事就認為不好。」
「……」林愛軍眨巴著眼楮看著杜娟褶褶生輝的眸子,喃喃的低語道,「說的好有哲理。」
杜娟暗啐了他口,繼續相擁听著隔壁的動靜。
「咦,那你爸他洗澡時難道也不拿下來嗎?」。突然,鐘英杰渾濁的眼眸晶亮如星,「只要他有拿下來,我們就有機會毀去。」
「唉,還是英杰腦子靈光啊!」張士凌斜睨了眼鐘英杰,知道這人為啥這麼積極,反正只要這事成了,他當了所長,想提拔個主任,那還不是抬抬手的事。
「那哪能啊,還不是借著張主任您的光。」鐘英杰可不敢在張士凌面前承認自己腦子比他好使,他跟在他身邊混了那麼多年,張士凌什麼性子,他會不知道?早就給模的透透的,不然,就憑他啥啥都沒有的三無青年,怎麼能混上研究所科長的位置?
「你啊你啊,還是這麼謙虛。」張士凌對鐘英杰的識相非常滿意,對于他提出來的疑問同樣感到滿意,于是他轉頭對馬國棟說,「你明天找個借口回趟西北,無論如何得趁著你父親洗澡時,毀了那個錦囊里的圖紙,不計代價!」
馬國棟面露苦色,張了張嘴,覺得說了也沒用,他們還是會想法子讓他回西北的。這樣的話,還不如就勢回去,用自己的法子完成任務。反正他們只要毀去圖紙就好,至于用什麼方法,那是他的事。
正事談完了,三人才感到肚子餓的咕咕叫。所幸馬國棟一早就點了兩只烤鴨,這會讓服務員上菜,就是分分種的事了。
「看來,今天馬國棟見這兩人就只是想毀去他老子錦囊里的圖紙,也就是我畫的那張。」杜娟被林愛軍拉著坐回位置,兩人依偎在一起,低低說著剛剛的事。
「我現在對馬紅軍的印象倒是有些改觀了,這人雖然在私生活上亂了點,但在正事上,倒是如爸說的那樣,非常認真謹慎。」杜娟倒了杯冷茶給林愛軍,冷茶喝進去後有些微苦,但卻能讓腦子瞬間清醒。
「你說的有理。」林愛軍一口喝干小茶杯里的冷茶,「其實真要說起來。馬紅軍的私生活處理的還算可以,至少他在娶下一任妻子之前,已經把前妻的事處理干淨。只是苦了那些孩子們。」
杜娟瞪了他一眼,「你們男人總是對同類更寬容些,把亂七八糟的要求加在異性身上。」
林愛軍自知理虧的模模鼻子,他就不應該跟她談起這個話題。
「反正我不會像馬紅軍那樣就是了。」林愛軍見杜娟還黑著臉,立馬舉手表決心。
「哼,你還想向馬紅軍學習?」杜娟清麗的臉上寒若冰霜,黑若點墨的眸子里盛滿著狂風暴雨。隨時都有種催毀一切的可能,吐出來的話語更是讓林愛軍通體冰冷猶如掉進寒水潭里的徹骨。
「知道男人的第三條腿長哪嗎?」。一邊說著,杜娟一邊伸出兩指做了個剪刀手。
在林愛軍眼里。那剪刀手好像就能發出聲音似的「嚓嚓」聲不斷。
他下意識的搖搖頭,但本能卻讓他夾緊了菊花。
「很好,本能意識還挺敏感。」杜娟森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今天我只說一遍。林愛軍同志。你要是敢向馬紅軍看齊,我就剪了你第三條腿,讓你進宮當太|監!」
林愛軍連忙一副小生怕怕的樣子作揖保證,心里的小人則不停的擦著豆大的汗珠,以後絕對不能同小娟聊任何有關男女之間的事情。
杜娟見此既生氣,又覺得他可愛,真正是吃定了自己不會把他怎麼樣呢。
「我們是現在走還是等他們吃完了再走?」杜娟抬腕看看時間,都快九點了。平時這個時候,她都已經侍候好孩子們睡覺。準備自己洗漱了。
「再等等吧,誰知道他們還會鬧出什麼事來。」林愛軍始終提著心,他得看著隔壁幾人散場。
杜娟暗翻了個白眼,對隔壁幾位更是咬牙切齒。今天好不容易跟某人過個兩人世界,偏偏還踫上了煩心事,她得有多背啊!
搖頭嘆惜了會,杜娟伸了個懶腰,踫踫愁眉不展的林愛軍道,「愛軍,要再來點夜宵嗎?」。她們太陽未下山就開吃了,現在月亮都升的老高了。
「你餓了?」林愛軍頓時啥煩心事都沒有了,握著杜娟的手焦急道,「是我不好,明明說好陪你的,可到最後卻是拉著你一起忙活其他事。你等著,我去叫服務員進來。」
林愛軍做勢就要出去,杜娟連忙把人叫住,「我不餓,你餓不餓?」
「我也不餓。」林愛軍搖搖頭,晚上兩人可是吃了兩只大烤鴨,「我去叫服務員上壺熱茶吧。」
「還是我去吧。」杜娟把人摁進椅子里,拉開包廂門喊來服務員。
等服務員再次出去,林愛軍對杜娟翹起大拇指,「要不是你機靈的變了嗓音說話,差點讓我們白忙活一晚上。」林愛軍把人拉到身邊,一手摟著杜娟的小蠻腰,親昵的夸獎道。
「我只是突然想起那人對我們比較熟悉,而且他雖然騖高務遠了些,但也不是沒一點本事。」杜娟把頭靠在林愛軍肩上輕聲說道,「萬一他從我們說話的聲音里認了出來,那可真如你說的要白忙活一場了。」
「嗯。」林愛軍輕輕應道,兩手利落的倒了杯熱茶給杜娟,「如果十點鐘他們還沒有散場,那我們就回家。」
「十點鐘飯店都打烊了,他們準會散場,但也不排除他們會轉移地方重新開始。」
「……那也回家。」林愛軍回的咬牙切齒,要不是顧忌著明天家里要舉辦宴會不能晚起,他非得盯到最後不可。
「噓,他們又說話了。」杜娟豎起食指在唇前示意了下。
林愛軍立馬豎起耳朵傾听,可惜烤鴨店的隔音效果做的還不錯,他听的模糊不清。
「吃飽了就是舒坦。」鐘英杰拍拍他那懷孕四個月的大肚腩,一臉滿足。往椅背上一靠,那渾濁的眼楮賊溜溜的轉著,一看就是在打著壞主意。
果然,鐘英杰搓著肥手「嘿嘿」一笑道,「這會兒還早,小馬不知有安排其他節目嗎?」。
馬國棟正在心疼這一桌的錢,听到鐘英杰說,他莫明其妙的抬頭看去。
「怎麼沒安排?」鐘英杰有些不滿,他可是知道張主任只要晚上有應酬,那就需要給他另外再安排節目。
鐘英杰瞪了眼懵懂無知的馬國棟,眼前這小子明明看上去長的一副機靈樣,怎麼關鍵時刻就掉鏈子了。
馬國棟被鐘英杰瞪的莫明,心里嘀咕著︰請吃飯還不夠,還要安排什麼?請體諒他這個小城市里來的土包子。
「咳咳……」鐘英杰一陣假咳,看馬國棟真心不明白不是有意忽略,就覺得這小子既然要請張主任幫忙,那張主任的一些愛好怎麼不調查清楚。今天幸虧有他在,他看這小子也比較順眼,就幫幫他吧。
鐘英杰瞟了眼正在剔牙的張主任,見他正盯著一副秋海棠畫看,他快速探過半個身子,在馬國棟耳邊一陣低語。
馬國棟听清了,但听清後他很想罵娘。他覺得自己在女人這事已經夠無所顧忌的了,可眼前這位……比他更絕。
他馬國棟雖然睡過不少女人,也跟其他男人為了個女人動手打過架,更是做過吃著碗里盯著鍋的舉動,但他至少是憑著自己本事勾搭過來的,從沒強求過誰。
但也沒像張士凌那樣,隔段時間就得跟有夫之婦上回床,而且越火辣反抗越強的他越來勁。當然現在馬國棟還不知道這麼具體,只是他听鐘英杰說,要他找個有夫之婦,也就是少婦給張主任享用……這讓他上哪找?
早幾天知道,馬國棟或許還能想點辦法,可這會……都晚上九點多了,讓他上哪找人,總不至于叫他隨便沖進一戶人家吧?
鐘英杰一看馬國棟表情,就知道這事麻煩了,模模寸頭,扯著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道,「張主任,您看……這事吧,小馬他、他不懂事……」邊說著話,邊使勁給馬國棟打眼色。
馬國棟接收到鐘英杰的眼色,不得不張嘴道,「張、張主任,今兒這事是我欠考慮,您看這樣行不行?」
張士凌終于肯轉頭正眼瞧馬國棟了。
馬國棟暗暗抹了把汗,想著怎麼把這事忽悠過去,或者轉移張士凌對他的注意。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家媳婦袁明紅,那絕對是最佳人選。
但那是自己媳婦,怎麼能送給別的男人玩弄,再說,他就算想也沒用啊,這次來京根本就沒帶袁明紅一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