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閑逛似的來到柳無用房門口。
「這是最後一間了,你說他們會在里面嗎?」。杜娟不確定道,「萬一他們提早跑了呢?」
林愛軍摟了下心情煩躁的杜娟,安慰道,「爸和我的人都沒發現他們離開,所以人一定還在燕京飯店里。」
「別多想了,敲門吧。」林愛軍知道她最討厭麻煩,但偏偏麻煩還總喜歡找上她。
「什麼人?」一道偏陰柔的聲音響起,乍一听還以為是個女聲。
「送宵夜的。」杜娟故意壓低了聲音,使自己綿甜的嗓音帶上了點沙啞。
「我們沒定什麼宵夜,你送錯地方了。」還是那道陰柔的聲音回道,但這次的聲音里透著絲不耐,感覺他們再不走的話,那人就有可能沖出門來罵人。
「是我們飯店免費贈送的。」杜娟快速說完,也不給里面人說<話的機會繼續道,「同志,請您配合下,我還要去送下一間。」
房間里花錦年的眉頭皺的能挾死蒼蠅,他不安的來回走動,「大師兄,你說我該去開門嗎?」。
柳無用心里也沒底,如果門外真是師妹的話,那他們只有乖乖挨揍的份。但就怕連挨揍都是奢望,直接玩完倒是可能。
「同志,同志?」
門外的聲音像催魂咒似的催個不停,而花錦年的心情也更暴躁了。
「師兄,把金玉良叫醒,大家準備下,萬一真是師妹……我們跑起來也快。」花錦年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是他們這邊實在沒能力對付杜娟,所以大家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師傅,出什麼事了?」金玉良捂著胸口站起來,他前胸被杜世康狠踢了一腳,要不是他順勢而為的卸了對方不少力道,胸口肋骨都能斷上好幾根。
「有人來敲門,我們擔心是杜娟尋來了。」柳無用快速解釋道,「阿良,撿重要的東西裝袋子。」
金玉良一听,顧不得身上的不適,立馬把兩個袋子里的東西並在一個里面塞進柳無用懷里。
門外的杜娟見里面始終不出來開門,頓時就想破門而入。
「別動,有人來開門了。」林愛軍一把拉住某個急躁的女人。
花錦年心里非常緊張,完全沒了剛來Z國時的豪情壯志。
握著門把的手微顫著,花錦年深吸口氣突然把門打開,見著是一對年輕夫婦,頓時怒火沖天道,「你們是誰,你們不是送夜宵的?」
杜娟眼楮根本不看花錦年,只是盯著躺床上的柳無用道,「好久不見啊大師兄。」
「什麼?你是師妹?」花錦年驚訝的大叫道。
他這一叫不好,直接暴露了自己身份。
果然,杜娟轉頭看向花錦年,「師兄?原來你也來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杜娟把人推向門里,林愛軍順勢關上房門,夫妻倆逼著花錦年一步步倒退到柳無用身邊。
「不介紹下嗎,師兄?」杜娟單手托著另一手,食指拇指輕輕揉捏著自己小巧圓潤的鼻頭,一雙瀲灩般的眸子里戲謔的看著前面緊張的臉色發白的三人。
柳無用嘆氣,「既然已經被你識破,我們也沒什麼好瞞著。」看了眼花錦年。
「怎麼師妹猜不出我是你哪位師兄?」花錦年此時頗有些破罐子破損,「也是,平時師妹忙著修練,你幾時留心過我們這些師兄了?」
杜娟被花錦年這樣說她也不以為意,還是一臉笑意道,「我是沒把你們這些師兄放在眼里,就是連整個宗門我都不放在眼里,要不是那該死的宗門,我本該可以跟父母親人一起過著平凡而幸福的生活,是你們毀了我,毀了我的家!我只是拿了鎮門之寶,算是還了教養之恩了。可你們偏偏還要趕盡殺絕,哼,真當我是好惹的!」
房間里的人都能听出杜娟心中的怒意。
「小娟,都過去了。」林愛軍上前一步,把繃緊了身體的杜娟摟進懷里,他犀利的眼神掃過前面三人,冰冷刺骨的話語直擊向柳無用等人,「你們是自己了結還是由我替你們了結?」
「狂妄的小子,你以為是誰啊?」花錦年首先受不了跳出來指責道。
「是嘛……」嘛字尾音還未消失,林愛軍突然抬手一條細長的火龍擊向花錦年,室內立馬充滿了炙熱感,讓人感到胸悶難受。
花錦年倒是還有兩下子,他一個瞬移,躲開了火龍,並大聲叫道,「跳窗走!」一揮手,散出來陣陣濃濃的血霧,頓時整個房間彌漫在紅色中。
「快,屏住呼吸!」杜娟一抬手捂住林愛軍口鼻,而她自己也快速捂住,「退出門外。」
兩人快速退出房門,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該死的,居然還有這麼一手?」杜娟退退道,「走,咱們下樓,我倒要看看他們往哪里跑?」
等杜娟和林愛軍兩人匆匆下樓後,只留下呼呼的北風聲。
「跑了!」杜娟跺跺腳,「花錦年,下次再踫上,我一定不會給你逃跑的機會。」
是的,杜娟已經猜出那個外國人是花錦年,也只有花錦年惹毛時會讓他心情暴躁,而谷雨師兄則喜歡扮酷,輕易不開口,性子也偏陰狠。
「怪我太心急。」林愛軍自責道,「我以為怎麼也會斗上幾個回合。」
「這不怪你,只能怪他們太弱了。」杜娟倒真沒怪林愛軍,「你想啊,柳無用躺床上,我剛剛看他只有腦袋才能動。而金玉良被三哥打成了重傷,也就花錦年還有些能力,但他一個人根本打不過我們兩人。」
「他那一下子倒是為自己和柳無用兩人贏得了逃跑的時間。」林愛軍也不得不佩服花錦年的果斷。
「那我們還繼續追嗎?」。杜娟心有不甘道,「這一次不抓著他們,下次再見可就難對付了。」
杜娟不想養虎遺患,但他們是從樓梯下來,而柳用無他們則是直接跳窗逃走,所以,等他們下樓後,就不知道該往哪追了。
「他們是開車走的,我們順著車輪印,應該能追上。」林愛軍一指地上新鮮的車輪印,就拉著杜娟往前掠去。
天寒地凍又是晚上九點多,馬路上除了路燈閃著微弱的光芒外,什麼人也沒有,這倒方便了林愛軍和杜娟兩人。
一路追到天安門廣場,林愛軍兩人不得不停下來,他們根本找不到柳無用所乘車子的車輪印了。
「追丟了。」林愛軍沮喪道,「雖然晚了,但馬路上還是有幾輛車子開過。」
「算了,回去吧。」杜娟拉拉林愛軍手,「這次是我們大意了,輕敵了,以後吸取教訓就是,不必太在意。」
「嗯,會有機會再踫面的。」林愛軍吁出口濁氣,摟了摟杜娟,然後拉著她的手往回走,「走,咱回去,盯著那些保鏢,也許還可以從那些人手里找到花錦年他們。」
杜娟搖搖頭沒說話,她知道花錦年不會傻傻的等著她們找過去。
果然,最了解自己的就是你的敵人。
黑色小轎車里,花錦年臉色幾近透明,而嘴唇卻反而紅的如鮮血,似乎輕輕一踫就能滴下血來。
「師弟,甩掉了嗎?」。柳無用微微仰起頭朝外看去,發現他們剛剛開過天安門廣場。
「應該甩了。」花錦年的聲音就像是從牙齒縫里擠了來似的摩擦刺耳,「媽的,師妹她男人居然是修士?大師兄,看出他練到第幾層了?」
柳無用沉默了會才道,「至少練氣期五層。」
擱前世,練氣期五層真不夠看的,起碼練氣後期的修士才能在宗門里有絲地位,如果靈根差的話,練氣後期基本就是他們的極限。
比如金玉良,四靈根,在前世像他這樣的人基本就是宗門打雜的外門弟子,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而在這世,柳無用看看閉目靠在椅背上皺眉調息的金玉良,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才能修到練氣五層?
「一個練氣五層就把咱們逼的跳了窗,如果再讓師妹出手,今晚就是咱幾個的死期了。」
「師弟,你那一招揮的可真及時、也好使。」柳無用由衷的感嘆道,「要不然我們可就成烤乳豬了。」
「呵呵……及時,師兄,那一招是我用來保命的,你說好使不好使?」花錦年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現在可是強弩之末,「我現在就送你們去火車站?」
「去火車站,哪趟有票就上哪趟,離開京城再說。」柳無用當機立斷道,「我勸師弟也趕緊換票離開,你那些保鏢應該沒事,他們找不到你,想來會自己回E國的。」
花錦年一想也對,也許師妹會跟著他的那些保鏢再次尋過來,他還是離開這里再說,于是點點頭道,「我听師兄你的。」
不過,花錦年又給柳無用提了個建議,「師兄,我看你等金玉良養好傷,學會針灸,還是去我那里吧,畢竟師妹的手還伸不到E國。」
「好,我會考慮的。」柳無用也覺得Z國不安全,尤其是北邊,師妹在那里可是待了好幾年呢!
這麼一想,柳無用覺得他回北方不應該住張家,得自己找個地方住,不然很容易就會被她查到。
幸虧柳無用三人連夜坐火車(飛機)離開,要不然,還真難說被杜娟他們再次找到。
「跑的比兔子還快。」杜娟暗啐了口,「我打電話讓蔣大力留意些,看柳無用會不會回北方?」
真是氣死她了,折騰了一晚,居然只得知外國人是花錦年,還真是應了她對林少鵬說的話,她們只是來查探外國人的身份。
「好了,會有機會的,你也忙了一晚上,不累嗎?」。林愛軍好言勸道,「我好不容易回來趟,你也不說好好陪我。」略帶著絲撒嬌的語氣,果斷讓杜娟忘了煩惱。
「行,回去本夫人就好好疼你。」杜娟流氓似的一手撫過林愛軍俊臉,食指挑起他的下巴,「長的真不錯,正是本夫人最喜愛的那款,咯咯……」
說著說著,杜娟自己倒是笑彎了腰。
「你啊你啊,就這麼點道行,還在小爺面前耍流氓,真是自不量力。」林愛軍一把把人抱進車子,快速偷了個香,再繞過車頭爬進駕駛室。
「如果昨晚開著車子去燕京飯店就好了,那樣就不會讓他們跑了。」杜娟有些懊惱,然後還未等林愛軍勸,她自己像揮蒼蠅似的道,「不想了不想了,一想就心塞,更煩!」
「噗……」林愛軍被她可愛的樣子逗的直樂,更是伸手過來,使勁揉了揉某女腦袋,「小娟,你怎麼這麼可愛,這麼好玩!」
「去,一邊去,別揉我頭,我又不是你兒子。」杜娟哭笑不得的揮開林愛軍手,努力扳著臉沖他嚷嚷,「以後不許說我可愛。」
「為啥?」林愛軍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微嘟著嘴的杜娟。
「那是可憐沒人愛的意思,你懂不?」
「瞎說,我是那意思嗎?」。林愛軍呵斥道,「以後不許再說可憐沒人愛,知道不?」
「知道了知道了。」杜娟嘟著嘴咕噥道。
兩人回到林家大院,正好趕上大家練功結束,于是,杜娟和林愛軍兩人陪著一起用過早飯,就回房睡了。
他們昨晚到底是沒敢回房睡覺,靠在樓道口假寐。
杜娟先回房洗漱,而林愛軍則進了他爸的書房,那里呂筱琳和杜家兄弟已經等著了。
「怎麼樣怎麼樣,有沒有好好收拾他們?」杜世康一見林愛軍進來,就迫不及待問道。
林愛軍先叫了遍人後才坐在沙發上搖搖頭道,「讓他們跑了。」
「怎麼會這樣?你們不是……」杜世康還想說,卻被他二哥一個眼神給瞪住了。
「是出了什麼事?」杜世昌不著痕跡的又瞪了杜世康一眼,這個傻子,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是出了點事。」林愛軍也不在意杜世康的話,他跟杜世康從小一起玩到大,對方什麼性子他會不知道?
「那個外國人散了一招血霧帶著金玉良他們跳窗跑了。」林愛軍淡淡道,「據小娟說,那血霧有毒,應該是他的絕招,保命用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