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太妃當然是有備而來,難道還能讓褚令璩問住,她得達到自己的目的,還要對方買她的好,「你先起來,坐這兒,別辦法都沒有一個,就知道跪呀跪的,有什麼用,整點實際的。」「是,悉听太妃示下。」褚令璩站起身,坐到潘太妃側座,並不坐實,只是委在椅子邊,以示謙恭。
「既然宮里的女人,都博得不了皇上的好感,那就到宮外,全國性的海選美女,進宮陪王伴駕嘍,總有稱皇上心的吧。你這個皇後,可不要小心眼,多些女人,分散皇上的注意力,誰也不是最得寵的那一個,得不到獨寵,就不敢在你皇後跟前擺譜,你的地位反而更牢靠。以我和你的名義,為皇上選美,也顯得你皇後大度,知儀,深為皇上考慮,廣有國母風範。有這樣好的國母,就沒有哪個民間女子因為怕你,不敢進宮,備選的人多,更甭想被皇上獨寵。一舉幾得。有望得皇上寵的,你再拉攏幾個,新入宮的,什麼都不懂,沒地位,膽小怕事,由你出面為她們做主,鐵定成為你的人,只偏向你皇後說話辦事,你的地位更穩當。我這可都是為你為皇上著想。」潘太妃振振有詞,講了一大堆。
「太妃言之有理,一切听從太妃吩咐。」不管潘太妃說什麼,褚令璩只能這樣回應,更何況人家的話,確實能夠打動她的心。蕭寶卷如果獨寵一個女人,自然對皇後的地位是很大威脅,普幸許多女人,她們誰也不敢亂出頭,就是有道理。再者,即便沒道理,潘太妃的話,表面上也必須先言听計從,最多背地里再搗鬼。說到搞小動作,潘太妃也是有的。只不過誰都不會明言,要不然就稱不上背地里搗鬼,搞小動作。
「今兒我就讓大臣們擬旨,你跟我用印,以我潘太妃與你皇後的名義,頒令下去,為皇上,在全國境內,海選美女,進宮陪王伴駕。若有誰得了寵,還可以一家雞犬升天,這是天大的好事。」這天大的好事,只不過是潘太妃自己的想法,她認為這于國于民于皇帝于她自己于皇後全部都是好事,至于民間百姓們怎麼想的,她不可能出皇宮,到民間去,不知道。
「是。」潘太妃讓蓋上她皇後的大印,就只有蓋唄,一切根本由不得潘令璩做主。她心里面卻有另一番心思,這雖然應該是大好事,不過,萬一出現什麼紕露,恐怕只得由她一人承擔;而有好處,肯定是潘太妃爭搶去。地位不如人,就得听人擺布,否則下場只有更慘,是人家的一條狗,人家便還養著;如果不再是,也只有被打死吃肉喝血的份,所以千萬別不滿意,盡管一口答應就是,這就是在皇宮里,強權面前,表面上的,生存之道。
褚令璩親手捧來皇後大印,遞給潘太妃。潘太妃卻不接,「大臣擬好旨以後,會先送到你這里,你先用印,我再用,我們共同下懿旨,也顯得是你積極主動,頗有國母風範。」她給足褚令璩面子,也把她推到事件的風口浪尖。
皇後自願、主動為皇帝擇妃納嬪,網羅女人?褚令璩只有這樣干,她對蕭寶卷,早就不抱什麼希望,只要盡量保住她皇後的地位即可,她回答得很平靜,「還是太妃考慮周全,臣妾感激太妃一片好心,謹遵太妃指示。」
書生母親先起的床,她听到西屋有動靜,就模索而至,來到床邊,「凡兒,是你回家來?。」昨夜睡得太晚,還困乏,听到母親在叫人,書生恍然醒轉,忙坐起身,「娘,是我。你病了?哪里不舒服?」
離開書生懷抱的玉狐狸,朦朧中感覺到一陣涼意,她伸出手模到書生的**,摟上他的跨部,「人家還困,抱著人家睡嘛。」白天睡覺,晚上才活動,甚至日夜休眠,是她與胡海狸養成的習慣。
「凡兒,你的床上還有個女人?」書生母親吃驚地問,臉上卻一直怔怔的,表情單一。「這——」書生顧不得母親的模樣讓人奇怪,納悶,慌亂中支支吾吾,狐狸會講人話,與人對話,說出來,誰相信呢,會嚇到老母親的。
這個玉狐狸真是的,一點眉眼高低都不懂,書生回過頭,想要把狐狸藏起來,推說是母親看錯。結果他「啊」地一聲,驚叫不已,嘴巴久久閉不上,眼楮也睜得大大的。他竟然發現,哪里還有什麼狐狸,睡在自己里側的,是個身穿碧綠綢緞衣服的絕色美女。這樣姣好的女人,他還從來不曾見到,哪怕听聞,就是書本上提到的什麼顏如玉,在夢里夢游,都無緣結識,現在卻活生生躺在身邊,揪住自己不放。仙女下凡,也不過如此,恐怕都要比不上吧,真是讓他家棚壁生輝。
先別棚壁生輝,他自己全身還光著,一絲不掛,書生忙拉過被子,圍裹自己身子,盡量大面積的,他結結巴巴地問︰「你是誰呀?你怎麼會跑到我的床上來?我撿回家的那只——」「狐狸」兩個字,並沒有敢吐出口,只怕嚇到母親,但是明白人听著,也知道是在問,那只狐狸怎麼不見,去了哪里。
怎麼?還有男人不為她所動?這個書生怎麼傻乎乎的,傻得可愛,變化成人的玉狐狸抬起身,湊近他,手搭上他白膩、細潤的肩膀。書生明顯承受不住絕色美女這等考驗,他渾身顫抖,臉紅到脖子根。
變化成人的玉狐狸不願意太折磨書生,也擔心他在他母親面前說漏嘴,小小戲弄他一下,知道他還是個正常人,也就作罷,解釋,「我就是昨天被你撿回家的那個人呀。」「撿回家的那個人」加重語氣,意思是告訴書生,千萬別提什麼狐狸不狐狸的。
書生自己知道不提狐狸。變化成人的玉狐狸接下去說︰「我跟哥哥不小心走散,我迷了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多虧你把我撿回家。你還幫人家洗澡,抱人家上chuang,摟人家睡覺,你自己干的事,難道就都不記得,要賴到我身上?」男女有別,男女授受不親,她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在她看來,這些都是很平常的小事。
書生和他母親卻都懂,這話還被母親听到,自己成什麼人,書生急得說話都不利索,「我?這——不是吧?」他自己也不清楚,昨天晚上,救的明明只是只狐狸,還會與人講話,絕對並非女人呀。要說這不是真的,眼前根本就是個大美人,還睡在自己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