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看來,這個葉思凡,潘家以後不聞不問,只能交由朕親自來處理。」蕭寶卷冷冷一笑,「居然膽跟朕搶朕最喜愛的女人,色膽包天,自己找死。」「皇上,殺掉個葉思凡,易如反掌,隨便找我一大內密探就可以輕松做到,皇上何必耿耿于懷。」正副統領不懂。
蕭寶卷斜兩個人一眼,「你們知道什麼,不到萬不得已,朕不會對葉思凡下手的,朕要是動他,會得罪玉兒。朕希望他們兩個人就此收斂,逼急朕,朕一定讓葉思凡死得很難看。」皇帝也有苦衷啊,愛,足可以改變一個人。
這不,剛才還火冒三丈,委屈,不甘,狠毒,五味俱陳,手足無措,轉瞬間就轉陰為晴,他輕聲細語問太監,「貴妃睡著沒?」太監嚇得要哭,這太強人所難,只是蕭寶卷不一定能體諒,「皇上,奴才跟您一塊兒出來的,哪里知道貴妃娘娘那邊現在的情況.+du.」
蕭寶卷一腳踢到太監大腿上,「還不快點滾回去看看,多去幾個人。朕跟在後面,慢慢往回走,是個什麼情況,探知後馬上報與朕知。」沒有別的事干,只怕潘玉兒抓住她要回家的事不放,蕭寶卷既放不下,又不敢太靠近。
當得知潘玉兒熟睡的消息,蕭寶卷三步並作兩步溜進寢宮,溜到他的龍床上,潘玉兒身邊。潘玉兒象往常一樣,有人靠近,便與之依偎在一起取暖,睡得適意,香甜。
「玉兒!」頭猛烈搖晃幾下,慢慢睜開眼楮,被獵戶、官兵與紅袍人圍捕的情形,還歷歷在目,仿佛剛剛發生不久。面前的景物好陌生,不是似乎在哪里見過,這是哪呀?胡海狸騰地坐起身,胸口的傷還是特別疼。
「主人,你醒了?太好啦!」四周圍都是紫金山上的飛禽走獸,「妖魔鬼怪」,他們滿臉欣喜,為胡海狸終于蘇醒感到萬分高興,他們也有了主心骨。
「這是哪里呀?」胡海狸很警醒,即便身邊都是自己人,他還是要問清楚。「這里是我的寒今洞呀,主人。」一個滿身香氣撲鼻,打扮十分妖冶,腰肢性感地扭動的女人,走近胡海狸的床前。
胡海狸當然認識,她是紫金山上修行道行最深的蛇精,她對他一直意欲圖謀不軌,他不是沒有覺察,他驚覺地望望她,眉頭微鎖。蛇精繼續說話,「主人,你那天傷得很重,沉睡這些天,也是一直昏迷不醒,我們都好擔心——」擔心胡海狸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甚至會死掉。
胡海狸靠他自己的精神支柱支撐,他還不能死,「玉兒呢?」「玉兒?」並不是誰都了解潘玉兒,胡海狸一直把她圈養在黑玉家園,與外面打交道不多。不過,他也會帶她出來走動走動,玩一玩,不至于悶到她,只是接觸的人不多。也不是絕對沒有人知道她的消息。
特別是蛇精,對潘玉兒更在意,關注過她的下落,「主人的玉姑娘,逃月兌之後,被人類一個書生相救,玉姑娘以身相許,嫁給他。可是,到最後,人間的皇帝給搶了去,並且封她為貴妃,對玉姑娘疼受得很,這幾天就要大婚呢。」
「啊?!啊。」胡海狸可不能讓他的「玉兒」成為別人的人,他是她的,他翻身下床,然而,傷口依然巨烈疼痛,他不得不再次坐倒床上,幾乎昏厥過去。
「主人,你的劍傷很嚴重,傷及內髒,必須好好靜養調修,恐怕還有些天才能完全康復。」蛇精甚至巴不得胡海狸的傷不會好,可以一直留在她這兒。可是,她又不願意眼睜睜看他受罪,吃這種苦,他好了,還能保護紫金山上的眾生。
「我一定要趕玉兒成親前,把玉兒救回家,和她成親的人,只能是我。」胡海狸盤腿打坐,馬上開始自我療傷。
蛇精撇撇嘴,沒有再言語,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刺激胡海狸,他如果得知,潘玉兒再也不是他的那個玉狐狸,早就與人類有染,並且還不只一個,不知道他要作何感想,是不是就此拋下她,任由她自生自滅去。現在,還不是明白告訴他的時候。
胡海狸調養生息,大家伙都知趣地退出去。
過了不知多長時間,胡海狸聞到一股撲鼻的吃食香氣,他睜開雙眼,還真有些餓。蛇精手端一碗人參鹿茸湯,拿勺子親自喂給胡海狸吃,「啊。」她要他張大嘴,就象對待一個小孩子。胡海狸自己搶過碗,一把推開蛇精,咕咚咕咚很快喝干淨,將碗隨便往床邊桌子上一丟,完全不象跟潘玉兒在一起時,一切都由他收拾干淨利索。
蛇精不甘心,再次靠近胡海狸,幾乎貼到他身上,「現在知道不好意思啊,你剛受傷,昏迷不醒那會兒,水米都咽不下,還不是我嘴對嘴一口一口喂你吃的,現在裝什麼假正經。」
「你?」必竟是恩人,那個時候自己身不由己,還能怎麼樣,胡海狸慢慢下床,他不再硬踫到傷口,與它作對,「我回我的黑玉家園去,你叫人給我送吃食,聯絡照常,在我的家園地面叩三下,便離開就可以,我自己會取的。」黑玉家園,一直拒絕外客。
「我一直為你守候幾千年,你叫我做什麼都可以,而你的玉兒,剛剛離開你,就做別人的女人,還留戀她干什麼,我有哪里不好。」蛇精不會死心的。胡海狸下床就走。
蛇精急了,「胡海狸,你為什麼這樣不把我放在眼里?你的玉兒已經是別人的人,就連身體都是,你何必對她念念不忘,更何況要擁有她的還是人間的皇帝蕭寶卷,你斗不過他的。」
胡海狸感覺到渾身上下哪哪都疼,已經在盡力保護傷口,要盡快康復,顯然這個打擊實在太大,讓他難以承受。難以承受,也得承受,誰讓他能力有限,當時照顧玉狐狸不周。他還是一句話也沒有,繼續往外走,頭也不回,對這兒毫無眷戀之意。
「那好,你自己吃苦頭去吧,算我瞎了眼。」除了自怨自哀,蛇精不知道還可以做些什麼。痴情錯付,總被無情惱。不過,也許還有希望,很快就有,胡海狸走的時候,並沒有話說,就不相信他不在乎潘玉兒自己都做過些什麼,且待後事如何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