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卷暗使眼色,近身太監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其中一個快步如飛,首先趕至關押葉思凡的地方,「葉公子,我們原國師和眾多官兵、獵戶上紫金山追捕過玉狐狸,想必當天你也在吧,就是原國師重傷的另一個狐狸精,差點使他死掉,多日不可能出現。現在,原國師污誣貴妃娘娘就是玉狐狸。皇上的意思是,你承認你才是玉狐狸,以解除別人對貴妃娘娘的責難,皇上還很有可能因此饒你一命,葉公子你覺得怎麼樣?」只要還有時間,最好提前告知,並且商量,以確保做到心中有數。
「死則死矣,只要對玉兒有利,讓我承認什麼都可以。」果然不出蕭寶卷所料,葉思凡爽快答應,盡管他想不通,他了解事實真象到底到什麼程度,他只是對他放他一條生路確定不敢抱有任何希望。事情辦得很順利,太監悄悄轉回去,向蕭寶卷點頭示意。蕭寶卷更加信心十足,一路`.``帶領人們向前走,他自認他可以阻止大臣驗證葉思凡真身這一過程,只有原國師自己一個人堅持,是沒有用的。
太妃宮的太監急沖沖趕來蕭寶卷側旁,「皇上,我們找你大半天,太妃有急事相請。」「現在嗎?」。蕭寶卷也正需要月兌身一小會兒,他登基以來,第一次巴不得先到潘太妃那兒去。「是,最好是現在。」太妃宮的太監可不知道蕭寶卷打的是什麼算盤。
「大家都在這兒等朕一會兒,在這兒等,我去去就來。」蕭寶卷強調必須「在這兒等」,不能未經過他,私自找葉思凡,他的意思大家都明白。蕭寶卷行事,自然不必經過別人同意,他帶領近身侍從匆匆而去。
剛拐過彎,蕭寶卷就命令大內密探,「去,查清楚原國師家里還有些什麼人,都可以逮起來,控制住。」「啊?」蕭寶卷用意何在,別人都轉不過彎來。「動作要快,不得耽誤。」蕭寶卷不容置疑,控制原國師的自由,左右他現在可以吐露什麼話,將來可能辦什麼事,至關重要,而且刻不容緩。在潘玉兒身上,他用盡心思與智慧。
潘太妃為什麼緊急要見蕭寶卷?潘玉兒就是玉狐狸的傳言,大臣中間在流傳,也就傳遍整個皇宮,大臣紛紛上奏,要求抓拿、懲辦她,紙里包不住,自然而然會有人將這件大事遞話給潘太妃知道。剛剛由于蕭寶卷的主張,認下潘玉兒作潘輝的親生女兒,潘太妃哪里有不著急的道理,莫非蕭寶卷了解什麼實情,被妖孽所迷惑,有意替她遮掩?
蕭寶卷剛剛走進廳堂,潘太妃就喝退眾人,迫不及待地開口,「皇上,流言四起,並且還有大臣聯名奏請,告發玉兒是玉狐狸,可有此事?」蕭寶卷眉頭皺皺,又很快舒展開,盡量心平氣和,裝作若無其事,「太妃不要听任別人挑撥離間,有大臣奏報玉兒是玉狐狸不假,不過,奏報所言顯然並不屬實。朕已查明,玉狐狸乃是與玉兒有過婚姻之約的葉思凡,大家錯把罪名安到玉兒頭上,可能主要是嫉妒她作為貴妃與朕大婚的特殊專寵吧。太妃作為玉兒的親姑姑,切不可听從別人胡言亂語,妄意抵毀,破壞自家人之間的關系。如果太妃都不相信玉兒,更讓別人可以逞口舌之快。」
蕭寶卷的話說得如此確之鑿鑿,有鼻子有眼的,令潘太妃不得不相信,可是,眾大臣總不至于無事生非,誣告人吧,「皇上,此事宜明查秋毫,切不可馬虎大意,不管是葉思凡,還是玉兒,只要是玉狐狸,必欲——斬草除根,切勿遺留後患。」她中間頓一頓,還是要表達自己最真實的意願,也許,如果存有關于她自己不好的傳言流傳世上,她都會自裁謝罪吧,何況只是個佷女。
蕭寶卷目光如電,從潘太妃身上掃過,他的臉色與言詞俱厲,「太妃,玉兒可是你的親佷女——」潘太妃慌忙攔下蕭寶卷的話,出這樣大的事情,再讓她認可潘玉兒是她的親佷女,她哥哥潘輝的親生女兒,她可不同意,不管對方是個什麼態度,怎樣都行不通,「皇上,玉兒是潘家的親生女兒,只是皇上一廂情願推給我們潘家的。——莫非皇上早就知道玉兒有什麼不妥,故意為她尋找一個合適的身份?」
「太妃切莫胡亂猜測,朕只不過要給玉兒一個有來歷的好出身而已,別無他意,卻踫巧撞見這種鬼事情。」蕭寶卷的話越來越冷,「不管怎麼樣,玉兒總是潘家的義女,是潘家人主動把她帶進宮的,如果玉兒有什麼閃失,潘家的連帶責任,絕對無法取消,而且罪過更大,到時候,誅滅九族,也指不定。」盡管這樣說理由不充分,還必須嚇唬潘太妃,為的是讓潘家保守秘密,盡量保潘玉兒平安,始終與他站在一邊。
潘太妃卻不吃這個虧,她據理力爭,「潘家只不過收個義女,不可能看得太透,也有被妖魔蒙蔽的時候。再說,我娘家嫂子帶玉兒進宮,並沒有進獻給皇上的意思,是皇上主動把玉兒給帶走。皇上不可以把混淆是非啊。我們潘家擔不起那樣重大的責任。」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是一個皇帝應有的權力。如果潘家人膽敢改口,不承認玉兒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忤逆朕,違抗聖命,朕一樣有本事,使潘家在這個人間消失。」蕭寶卷就是法律。
怎耐潘太妃不接受這種威脅,盡管有些寒心,依然一身凜然正氣,毫不退縮,「皇上,潘家就是被誅滅九族,我們死無藏身之地,也絕不容許玉狐狸為禍人間,覬覦我大齊江山。」她這樣決絕也是賭一把,她還就不認為,蕭寶卷真下得去手。當然,如果萬不得已,國即將破亡,還要家干什麼,反正早晚都有這一天,還不如提前為國家盡盡忠,更讓人踏實,心安理得。
「來人哪!」蕭寶卷不再同潘太妃費話,叫進來跟隨他的人,「多留下太監,好好侍候太妃。太妃听說玉兒被人彈劾為玉狐狸,心智不再正常,為落得個人干淨,一點親情觀念都沒有,只想把玉兒往火坑里推。大家看住太妃,不可以出現什麼差錯,不能胡說八道一句話,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稟明我知道,出現丁點差池,朕絕——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