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哥哥不要把皇上想得那麼壞。」說這話時,潘玉兒整個人蹭在胡海狸懷里,聲音也是輕輕柔柔的,商量的口氣,她不想招惹他生氣,他因為她對蕭寶卷看不慣,他們兩個人之間互相不對付,理所應當吧,從他們對待葉思凡並不友善的態度上,就可以窺見一斑,可想而知。
胡海狸撇撇嘴,再有不同意見,卻也無可奈何,「總之呢,你以後,老老實實呆在我們黑玉家園,哪兒也不許去。葉思凡與他娘的最後喪事,我會處理好,並且把最後結果告訴你,這樣總行吧?」這只是應付潘玉兒,她之外的事和人,除去他自己必要的交際,特別是葉思凡,胡海狸才不關心,他最多也就是冷眼旁觀一下蕭寶卷對喪事的最後處理結果,他就不相信他作為一個皇帝,統治下的國人眾多,還不能把一個死人埋掉。有誰知道蕭寶卷這位人間的皇帝總能出乎胡海狸的意料。
怎麼和蕭寶卷一樣,都想把她圈養在一個地方,最好哪兒也別去,不過,潘玉兒也習慣這樣的生活,近千年來,在胡海狸身邊,她一直就是這樣過的,「听你的就是。你知道嗎,思凡他人很好的……」一路上,她喋喋不休,訴說葉思凡與蕭寶卷的好。胡海狸暗自叫苦,表面上卻表現得心平氣和,在听著,時不時還搭個腔,他祈禱,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就可以把潘玉兒完全圈在黑玉家園,她再也不出門。
皇宮里哪哪都找不到潘玉兒。這是自然,潘玉兒早已出宮,與胡海狸在回黑玉家園的路上,甚至已經到家。氣急敗壞的蕭寶卷簡直失去理智,他不再尋找,尋來找去毫無結果,他來來回回踱步,苦思冥想應對的解決之道。單有不長眼楮的太監,把葉思凡的尸首按蕭寶卷的要求,換好衣服,洗過臉,找來口棺材,還停放在那間房以後,就沒有了下文,要請求指示,「皇上,葉思凡的身後事如何處理?」
「貴妃人都不在,還管她關心的那只玉狐狸干什麼。」蕭寶卷一听,氣就不打一處來,本來還想利用葉思凡先留住潘玉兒,並不能如願,再重視這個死去的小情敵有什麼用,「丟大街,扔了喂狗,隨便怎麼處置,眼不見心不煩。」這和褚令鎂倒是同一論調。「是。」惹到蕭寶卷生氣,自己都有可能連帶受罰,太監轉身就要溜掉。
「回來!」蕭寶卷厲聲叫住太監。太監轉回頭,臉嚇得變綠,身子直哆嗦,莫非怕什麼就來什麼,真的被蕭寶卷看不順眼,得受到懲罰?他撲通跪倒在地,「皇上饒命。奴才該死。」蕭寶卷的確還有事,卻與太監無關,他的表情淡漠許多,處理方法卻是狠毒的,因為說得不夠清楚,讓大家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先別動葉思凡,朕留下他還有用,找冰塊兒什麼的把他給冰上,放進深的地窯去,別讓他的臉壞掉。」
人們不知道蕭寶卷保留葉思凡的尸體還有什麼用,卻不敢問,雖然在他的話里听不出什麼毛病來,可是,他一個字一個字從牙齒縫里單蹦,眼神深不可測、望不見底,由此判斷,絕對是個極其凶殘、陰險的決定,他們可不胡亂猜測聖意,只領命辦事就是,「奴才謹遵聖命。」
「來人哪,宣原國師進宮。」蕭寶卷終于下定決心到底要怎麼做,「叫蕭懿也做好準備,整頓軍隊,玉狐狸葉思凡的同黨,擄走貴妃娘娘,讓他和原國師一同出發,找到他們,把貴妃娘娘給朕奪回來。」還是蕭懿帶兵,最讓人放心。這次要運用大批國家軍隊,還有皇室成員作為大將軍統率,可見蕭寶卷是動了真格的。
原國師回去被蕭寶卷監管、官兵重重包圍把守的家沒有多久,就接到聖旨,宣召他進宮,他又馬不停蹄趕至宮內,恭恭敬敬遠遠跪下,「皇上召見草民,草民誠惶誠恐,皇上有什麼訓示,草民洗耳恭听。」
「你這是跟朕貧哪?」蕭寶卷眼里不揉沙子,一句半句的失言此時此刻他不在乎,「你不是堅持說人間有妖魔鬼怪嗎,還自稱除妖降魔的高手,朕的貴妃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消失,再也找不見,你給朕先分析分析,這是什麼情況?」
原國師當時就在距離蕭寶卷附近的現場,被他們發現不到的地方,詳細情況他看得真真切切,只是別人不知道啊,「皇上,草民夜觀天象,發現紫微星有異,周圍被一片陰雲侵襲,便感覺皇宮內肯定要什麼大變動,因為缺少證據,草民也無權進宮,還沒有發言權,所以,不能及時稟明皇上,還望皇上恕罪。」
「朕恕你無罪,並且給你有事盡可以隨時進宮稟報的權力。」用人之時,就不要講究太多,蕭寶卷也懶得听原國師瞎嘮叨,「別說那些天象啊,紫微星啊什麼的,朕听不懂,就說說貴妃的事。」
「玉狐狸葉思凡已死。但是,他還有一個同黨,並且同樣對貴妃娘娘頗感興趣,他就是紫金山上,號稱紫金山主的黑狐狸胡海狸,這是草民最近才確切打探到的。」蕭寶卷與眾大臣認定葉思凡就是玉狐狸,原國師自然也要順應他們的意思,與之保持一致。胡海狸,不,黑狐狸,不錯,應該就是他,潘玉兒嘴里喊的那個「胡哥哥」,蕭寶卷點點頭,表示認可原國師的說法。
「上次在紫金山上,圍捕玉狐狸時,草民打傷過黑狐狸胡海狸,他傷得很重,但是,並沒有死,被紫金山的大小妖精們搭救。這次把貴妃娘娘擄去的,就是這個胡海狸。他應該是利用障眼法之類的法術,避開大家的視線,然後悄悄把貴妃娘娘領出皇宮,帶走的。」跟對褚令璩說的那套詞一樣。
蕭寶卷連連點頭,確實有道理,不過,他要的更是結果,找回潘玉兒的結果,而不是對整個事件發生過程的精準分析,「國師,如此看來,你對紫金山胡海狸的情況十分熟識,你能幫朕找回貴妃娘娘?」「皇上,草民對這個胡海狸的確十分關注,一直查探他在紫金山上的藏身之處,只是遺憾的是,直到現在,還不能肯定他的住處所在,找不到他的下落。不過,有皇上之命,草民一定日夜不眠不休,加緊追查胡海狸的下落,把貴妃娘娘救回來,平安送到皇上身邊。」討蕭寶卷高興,是每個國人必須做的,特別是對于一心想恢復原師地位、家人還在人家掌握當中的原國師來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