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與蕭懿的軍隊作戰,自然有胡海狸全全指揮,朋友也參與意見。胡海狸最主要做的,還有就是把營地後面的黑玉家園地面部分,建成一個大帳,勉強算是他自己的後宅,其實潘玉兒不會出現,她根本還不知道這場戰事。絕對不能讓家園入口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必須盡量隱蔽,胡海狸還需要經常回家去,潘玉兒一個人在,肯定經常悶得無聊,有片刻功夫也得陪陪她。為了避嫌,他在最前面再建一個。
只要見到胡海狸,潘玉兒總是這樣問︰「胡哥哥,你為什麼老進來出去的,外面,有什麼大事情牽掛你的心嗎?」。她當然不明白地面發生些什麼變故,沒有人告訴她,她只是一味地委屈、抱怨他們成親以後,他反而還沒有以前陪她的時間多。「沒有。」胡海狸苦思冥想進進出出太頻繁的理由,「我不是答應過你注意葉思凡身後事的情況嘛,所以要忙一些。」這<樣總可以征得潘玉兒諒解吧?
潘玉兒諒解倒是諒解,只是還有連鎖的問題要問,「那最後皇上是怎樣埋葬思凡母子的?」「嗯——」胡海狸想的是,如果換成他,他要如何處理死去的葉思凡,就相當然地認為蕭寶卷也會這樣做,「皇上把葉思凡給隆重埋進葉家祖墳。」
「還好。娘呢?」潘玉兒一定要問個一清二楚,就連葉仇氏也惦記。「娘——」蕭寶卷總沒有那麼多閑功夫和好心顧及到葉仇氏吧,他正忙于找回他的貴妃,討伐帶走她的他呢,再說,也不能讓潘玉兒以為他很不錯,心中還會對他一直抱有幾絲戀戀不舍的意思,「葉母都已經入土,再扒出來重新埋是對死者不敬,主要是皇上也忙,這樣象孝子一樣負責安葬死人對他的聲譽不好,所以還埋在原地,自家小院內。——這樣也好,可以一直看家,我想葉母自己可能都是這個意思。」可別讓她再生出什麼其他想法,要大葬一回,現在可不能出去露面。
「既然都已經算是下過葬,以後你就沒事兒,可以時時刻刻陪我吧?。」潘玉兒不可能忘記這茬兒,她在皇宮里還經常四處走動,見到些別人,即使是被算計吧,也能佔用她的不少時間,在黑玉家園只有一個胡海狸可以膩。「這個——」每個問題總讓胡海狸難以回答,撒謊他最不擅長,也不希望,卻只能撒謊。
「你還要出去也行,必須帶上我。」潘玉兒要求,她不一定非把胡海狸困在黑玉家園,在外面野過些天,到地面上去玩玩,也應該樂在其中。開戰之際,把潘玉兒藏起來還唯恐不及,哪里有往人前送的道理,胡海狸支吾半天,這才很牽強地說︰「死人埋葬以後,最好守靈一個月,經常去墳地看看才對,否則亡靈會孤單、寂寞的,也是表示對逝者的尊敬。所以,我必須還得經常過去走動走動。玉兒乖,好好呆在家里,有什麼好玩的好看的,我盡量給你往回捎,那樣你就不會再太寂寞。」
「守靈?你經常出去進來,只為為思凡和娘守靈?那好啊,我們一起出去,一起守會兒。」潘玉兒認為自己責無旁貸。「這——」對敵的官兵沒有讓胡海狸為難,「水來土掩,兵來將抵。」唄,可是,潘玉兒使他感覺到尷尬與頭疼,還得盡量先滿足她,並且推掉她的要求,「玉兒,皇上還想要你做他的貴妃呢,你一出現,恐怕他不會放過你。對思凡,有那份心就行,不必拘泥于形式。」最好沒有那份心。
葉思凡與胡海狸都不待見蕭寶卷,蕭寶卷也是霸道些,踫上很可能有麻煩,潘玉兒好不容易願意才放胡海狸一個人出去辦事,「好吧,听你的。」胡海狸長出一口氣,總算安全過關。
「玉兒。」胡海狸緊緊摟抱潘玉兒,他比她還要依戀對方,如果不是萬不得已,絕不肯離開她半步的,「等忙完這一陣子,為夫的好好陪陪你,一直追隨在你左右,年年歲歲,都在一起,絕不分開半步。」他以為,打退蕭懿他們的軍隊也許就差不多沒有人再過來鬧事吧,大不了搬出生在斯養在斯近萬年的紫金山,到別的地方去居住,哪怕是短期,為安全起見。胡海狸哪里知道,無論他逃避到天涯海角,只要潘玉兒還活在這個人世上,蕭寶卷都會鍥而不舍地追逐,非討到身邊不可的。
「我要胡哥哥現在就一直陪我。」一個人好寂寞,最近潘玉兒對胡海狸的依戀特別多。就是因為怕出現這種難分難舍的情形,胡海狸才不得不強壓自己內心的眷戀,把它隱藏起來,「乖,我以後一定補償你。」現在實在沒辦法。「我不管。」潘玉兒向來沒有不被滿足過。
「胡兄」、「胡老弟」、「主人」,胡海狸的後宅營帳就在他們頭頂上,千尺以上的地面,戰事緊張,許多地方還需要安排,明天一早應該就會開戰吧,找他的人特別多。胡海狸很敏銳,在千尺之下的黑玉家園,就可以感應到地面上的動靜。他還擔心聲音過大,總有驚擾到潘玉兒、隱瞞不住的時候,還得趕緊上去,「玉兒——」他不得不使用分身法,真身抽離而出,跑出去地面,留下一個假的他。
然而分身法也是不可以總使的,它耗費功力,也不能代替真人行使許多事情,摟摟抱抱還可以,卻無法再深入一步,現在他們是夫妻,深入多少步都不過分,很容易被潘玉兒發現露洞,到時候更不好收拾。如果她知道胡海狸騙她,還欺騙她過好多回,就憑她的脾氣,應該不容易原諒他。
幸好潘玉兒對那方面奢望不高,她不會主動跟胡海狸同房,也害羞,摟抱就可以,只要他不做就不做。當然,胡海狸有時冷的沒有什麼興趣,有時又熱情似火,似乎怎樣都滿足不了似的,讓步潘玉兒也曾經產生過疑心,幸好她與別的男人接觸不多,以為男人很可能就這個樣子,便沒有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