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天,偏遠地區選送的美女差不多也都進了宮,選美就基本上結束,我和你就跟皇上提,讓皇上大選妃嬪,美人。選上的給皇上,選不上的,各宮有相中的,可以留下來當宮女,其余的,譴返回家,宮里的女人,可夠多的。」可不是嘛,蕭寶卷的妃嬪到底有多少,恐怕負責記錄造冊的宮人都算不過來,要小心人滿為患,主要是養太多閑人,又何必呢,潘太妃可並非隨便大浪大費國家資源的人。
「是。」那就只好先答應著,看潘太妃自己出的招,最後行不通,她還能怎麼辦,到時候,讓她自己想法子去,更輕省,急在一時,看來是不行的。「在沒有經過我同意之前,不要對玉兒下手,更不準打著我的旗號行事。玉兒雖然有錯,卻不是她主動犯的錯,罪不致死。」潘太妃最後強調。「是。」趕緊表示恭敬不如從命吧,褚令璩算是想通了,如果得罪潘太妃,再被蕭寶卷了解到實情,被加以懲治,肯定沒有好日子過,必須至少巴結一頭。
事情交待完,潘太妃也不在褚令璩這兒久留,喝兩口杯子中的茶,起身告辭,話還是不客氣,必竟這一次是真被氣著,「作為皇後,一國國母,你自己也注意些,別老讓別人操心。」「悉听太妃教悔,臣妾以後做事一定不這樣毛毛躁躁的。」整個**,還有誰比褚令璩更有心機,更會算計,只不過這最要緊的一次卻馬失前蹄,被別人抓住把柄,又是栽在有權力指手畫腳的潘太妃手里,沒辦法,還為了求得她的支持,得到她的力量相助,只好委曲求全,象以前一樣听任她教訓幾句。
「太妃走好。」總算打發走潘太妃,褚令璩長出一口氣,潘太妃的身影剛剛從門口消失,褚令璩就立刻下命令,「快,把這死貓找個沒人的地方,埋後花園去。再打听打听,這到底怎麼回事,太妃是怎麼知道的,派人到冷宮再看一看,有什麼變動。」
果然不出所料,死貓不僅一只,就在冷宮的地上,還堆有好幾個。皇**的人很快報與褚令璩知道。「趕緊的,都埋掉,別讓別人發現。」「是。」太監聞听命令,轉身就走。「慢著。」褚令璩又叫住他們,「這樣做,太明目彰膽,太妃已經來過,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風傳成什麼樣呢,也不知道多少雙眼楮盯著呢,我們再去埋動物尸體,更說明我們心里有鬼。不過,不埋也不是辦法。晚上,悄悄的,趁沒人的時候,再動手,就地掩埋,不另選地方,盡量少活動,少引起別人注意。」
冷宮的晚上,應該是沒有人,也就沒有人知曉,正是偷偷模模干壞事,就是「就地掩埋」那些死動物的好時候。可是胡海狸一直都在呀,他就住在這冷宮里,一切自然逃不過他警醒的眼楮,「真的是褚皇後在搗鬼。都傳說這個褚皇後深明大義,不嫉不妒,與妃嬪相處得相當合睦,頗有一代國母風範,賢名遠播,原來都只是做樣子給別人看的。你算計玉兒,我也肯定饒不過你。」
等待一整夜,第二天上午,蕭寶卷還不起床,一直不見他叫人給他更衣,梅蟲兒實在忍不住,來在御榻房門外,「皇上,奴才有重要情況需要稟奏。」「什麼事?不知道這會兒很打擾朕?」龍床上傳來蕭寶卷滿是不悅的語調。只要他和潘玉兒在一起,哪會兒不打擾他呀?。
要是沒有把握,梅蟲兒絕對不敢在這種時候擅自闖入,「皇上,奴才只是怕再晚就更來不及,才不吐不快。太妃給貴妃娘娘送進冷宮的酒菜,貴妃娘娘反正不吃,奴才最後就倒地上,招待附近路過的貓狗,有誰知道,我們還沒有清理完畢,不曾走出冷宮,就看見吃過沾到酒漬的菜的貓與狗全部躺倒地上死去。奴才嚇壞了,一直想進來報告皇上,可是皇上——這萬一吃的人要是貴妃娘娘……」
「竟然有這等事!」蕭寶卷「騰」地坐起身,披上睡衣,下床,走近梅蟲兒,有人要害潘玉兒死,他怎能不重視,「還死個宮女?難道太妃要害自己的佷女貴妃?不可能吧?肯定是太妃宮的人給玉兒送的酒菜嗎?」。他可不信鬼,他只會以為是同一伙人動的手腳,做的勾當,如果不是宮女代死,死的很可能就應該是潘玉兒,太可怕。
「奴才根本沒有見過送酒菜的那兩個自稱太妃宮宮女的人,奴才和另外的太監送前天夜里鬧鬼,鬼殺死的那個宮女,給專門記錄、掌管、安排宮人亡故之事的宮人去,過後還得給貴妃娘娘弄早飯,當時根本就不在。只留下一個宮女,奴才問過,她根本不認識那兩個宮女,奴才還叫人畫有那兩個宮女的圖像。只是,昨天夜里,有人把死貓什麼的悄悄就地掩埋,卻是皇後娘娘的人。」昨天晚上的事,是褚令璩的人干的,梅蟲兒自然得自于胡海狸的口。
「嗯,畫下兩個宮女圖像的事你辦得很好。告訴幾個宮門口的守衛,仔細盤查出入皇宮的每一個人,把圖像給他們看看,不知道現在還來得及來不及。派幾個人,去太妃宮,就說是朕的旨意,搜查意欲殺害貴妃的要犯。還有,搜查整個皇宮,如果那兩個賤婢還在,非得把她們給朕找出來,讓她們供出幕後主使,一起治他們死罪不可。」蕭寶卷安排得井井有條,如果不是潘玉兒有病在身,暈迷不醒,他非要和她一起到潘太妃那興師問罪不可。
潘玉兒一直不見好轉,身上燙人,發起燒,睡夢中眉頭、眼楮、嘴巴經常扭在一塊兒,表情很痛苦。「我錯了嗎,玉兒?用強硬的手段也得不到玉兒的心,只會越弄越糟?」把潘玉兒的手放在自己臉上,熱,但是好溫馨,讓人留連,「玉兒,你為什麼不能體會與理解朕的一片苦心,一心一意好好跟朕在一起呢?。」潘玉兒本來願意體會與理解,並且也喜歡著蕭寶卷對她的喜歡,只是一次出人意料的殘忍,居然拿個死人開刀,還將葉思凡剁成肉醬,徹底寒了她本來無所適從、猶猶豫豫的心。
潘玉兒暈睡多久,蕭寶卷就陪她多久,他事必躬親,端茶,送水,喂藥,擦洗,無所不包,無所不做。胡海狸只能遠遠觀望,對于皇宮,對于蕭寶卷,他感覺無奈已極,從來沒有過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