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所描繪的前景再美好不過,蕭寶融陶醉,「真的?」「順理成章嘛。」蕭衍從來不缺乏自信。「這趕情好。」蕭寶融樂得就象一朵花,隨即又現出愁容,他還有顧慮,「蕭衍,皇帝只有一位,玉兒也只有一個,把皇帝哥哥拉下馬,皇位與玉兒我們倆怎樣分配呢?」
「寶融你打算怎樣分配?」蕭衍故意先問問蕭寶融的意見。誰不想美人與江山共有啊,蕭寶融卻不可能說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意願,他假惺惺地扭捏,「我一向听你的,還是你說了算。」反正只要不打發他滿意,他私底下絕對搞小動作,破壞蕭衍的計劃。
先起內誆,是蕭衍無法面對的,謀逆,意欲奪取蕭寶卷的皇位,有任何一步走不好,就能搭進去身家性命,絕不允許失敗,現在,必須用甜言蜜語哄蕭寶融,答應他所有的要求,照顧他的美夢成真,「我造皇帝哥哥的反,主要是為<保住自己的性命,別象我哥那樣,也是為了能夠有接近玉兒的機會。我們哥兒倆,比親兄弟還親,不分彼此,只要你得到,我就高興,再說,必竟只有你和皇帝哥哥是親兄弟,兄位弟及才合情合理。」誰說一個娘肚子里爬出來的才可以繼承皇位?先是子承父業,皇太子蕭誦比其他任何人都有資格,有他在,按理說,還輪不到別人。這只是蕭衍向蕭寶融灌輸的、恐怕只是蕭寶融自己才認可的謬論。
蕭衍向蕭寶隔鄭重承諾,「推翻皇帝哥哥,皇帝自然由你來做,玉兒也是你的皇後。只要封我個最重量級的王爺當當,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還無性命之憂,盡管安享天年,再能讓我經常在宮里走動走動,可以近距離看看玉兒,我就知足。」
「哇。」蕭寶融心花怒放,也禁不住春風滿面,直接表露到臉上,蕭衍為他描述的,是多麼美好的未來呀,皇帝的寶座得坐,江山盡收囊中,天下第一美人潘玉兒還成為他的皇後,「如此我提前多謝蕭衍你,只是委屈你,其實功勞都是你的,而你得到的——」蕭寶融也感覺有些對不起蕭衍,不過,讓他相讓,無論哪一樣,他都舍不得,不願意。
蕭衍更客氣,「你這是哪里話,我們倆誰跟誰呀,只要你心里一直拿我不當外人就行。誰讓只有你才是皇帝哥哥唯一的親弟弟呢,這一切本來就應該屬于你,我可不敢奢求額外的東西。你再客氣,就太見外。」是的,蕭衍哪里需要蕭寶融客氣,他只不過是他的傀儡,大局未定時,把他放到最前面,扛事兒;大局已定以後,一切,還不是他蕭衍說了算。
潘玉兒上金殿,就坐在龍椅屏風後面,朝臣還因為她,一個觸柱身亡,一個被罷官,得到消息,潘太妃更是坐立不安,在太妃宮里走來走去,「玉兒這真是要反了天呀!我們潘家招誰惹誰這是,要招惹來這麼大的禍患,所有朝臣,全國百姓,還不都把對玉兒的不滿、恨怨轉嫁到我們潘家頭上。」好害怕成為眾矢之的。可是,再擔憂,又有什麼用。
「教育教育玉兒知書達禮,安守**命婦本份?」這個方法恐怕行不通。潘玉兒小性兒,我行我素,向來不听別人勸,更無意安守本份,只要她自己玩得高興就行。蕭寶卷那也通不過去呀,他怎麼舍得潘玉兒被別人教育,听說還是他非拉她到金殿上去的,並非她自願。
要不,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皇後褚令璩?這法子能行嗎?應該不成吧。到皇**去問問,病急亂投醫嘛,潘太妃自己苦無良策,當然要找別人討主意,計議對策。
「現如今,臣妾是被皇上禁足在自個的皇**中,處境尷尬,就算出入可以完全自由,臣妾以前也無法管理皇上的寵妃,更何況是潘貴妃,現在這個樣子就更沒有膽子,過問有關貴妃的任何事情。」褚令璩講的也都是實情,
「前些天,臣妾給貴妃下毒酒,也是逼不得已,沒有別的辦法呀。太妃卻不贊成。臣妾還差一點死在皇上手上,只不過榮幸地保存住皇後頭餃而已。那還是貴妃住在冷宮的時候,臣妾才有所行動,現在,是只自求多福,絕不敢再操心其他事情,只要能夠活得平平安安的,我就已經很知足,絕不再惹事生非。」
得不到任何有益的幫助,還被褚令璩埋怨,潘太妃還真找不出反駁的話語。被埋怨就被埋怨吧,還是最重要的難題得以解決才是要務,「皇後切莫心灰意冷,**可離不開你,我知道,先前呢,我有些婦人之仁,對你的支持不夠,讓你受委屈,你也別往心里去,我們團結一心,好好想辦法嘛。」
怎麼?潘太妃下定狠心,舍得對潘玉兒下手?褚令璩當然不會善罷甘休,她永遠都有她的野心,只是這野心不可以外露,行事要謹慎小心,還是先听听潘太妃的口風再定吧,「皇上執意袒護貴妃,就連太妃的面子恐怕都不能給,臣妾實在沒有什麼好法子,臣妾怕了貴妃,只想離她遠遠的,不礙她的眼就好。」
「我說,你不能只圖自己安靜,你是皇後,身系皇上,也就是天下,你得為天下著想,不能只考慮你自己。」大道理,潘太妃是這樣做的,更講得出。她愁眉苦腦,「今天,皇上把玉兒弄到金殿上去,大臣一死一貶為平民,這樣下去,如何得了。」
這消息,褚令璩也已然得知,對于她來說,皇宮鮮有什麼新鮮事,她的表現很平靜,「這種局面,臣妾認為,沒辦法,我們只能袖手旁觀。」她故意勾潘太妃的火。果然,潘太妃的眉頭鎖得更緊,開始長吁短嘆,「這樣下去可不行,絕對不行。」
「莫非,太妃還會親自下手,殺害自己佷女?」褚令璩可不敢有任何諷刺的表情與語氣顯現出來,她只是瞪大兩只無辜的眼楮,瞅住潘太妃,怯怯地詢問,其實就是在提示她應該怎麼做。「什麼?」潘太妃慌不跌地望向褚令璩,她不僅內心被嚇到,情緒也很慌張,要潘玉兒死,她可下不定決心。可是,還有別的辦法嗎?四目相對,褚令璩看得懂潘太妃有不舍,還有不舍後面的無奈,與必須找出一個解決之道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