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一起生活得好好的,快快樂樂過日子,能有什麼事?沒事的。」蕭寶卷是皇帝,如果他有事,就是大齊有事,身為皇帝,擁有一國的力量,哪兒有什麼外力是他的對手,可以讓他有事,潘玉兒是不擔心的,她認定,他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他自己和她平平安安度過這一生這一世。
「玉兒這樣說話,朕好愛听。」可能就數今天潘玉兒的話,蕭寶卷听起來最舒坦,「朕打算獎勵給玉兒一個驚喜。」「什麼驚喜?」潘玉兒邊走邊看向蕭寶卷。天上暖洋洋的陽光明媚,宮中氣氛高貴、嚴肅,侍從緊隨其後一大堆,兩個人手挽手走在漢白玉鋪成的地面上,愜意,舒暢,生活就是好幸福。
「朕能不能先保密?提前讓玉兒知道,就會不那麼驚喜的。」蕭寶卷賣關子。「那你不到能說的時候再說,現在就透露?」就是,矛盾。蕭寶卷用心良苦,「朕怕玉*兒一會兒听到國師的消息不盡如人意,會不高興,所以提前透露一小下下,也好讓玉兒無論听到什麼樣的結果,都不至于在情緒上受到打擊。」
「那你還是好意嘍?」不實話實說,不告訴她,還是蕭寶卷有理,潘玉兒郁悶。「玉兒怎麼就喜歡跟朕斗嘴?」蕭寶卷若無其事地問。潘玉兒撅起嘴瞪一眼蕭寶卷。蕭寶卷馬上改口,「是朕不好,是朕跟玉兒斗的嘴,朕以後盡量听玉兒的話。」
「這還差不多。」潘玉兒終于又恢復平靜,拉著蕭寶卷的手,往御書房的方向走。「不過,玉兒,國師的能力實在有限,你要有心理準備,那個——閻王什麼的都辦不到的事情,就是凝聚葉思凡的靈魂,讓他轉世投胎,國師就很可能更辦不到。」不用問國師,蕭寶卷就想得明白,成事的可能性太小。
「如果國師沒辦法,只好認了。」還有胡海狸可以問問,盡管他還沒有國師本事大,也沒有國師各界的事情通曉得多,估計問也是白問,主要的還是從國師這下手。「玉兒認可就行。」千萬不要揪住他不放,讓他做他做不到的事情,潘玉兒這樣回答,蕭寶卷的心才放下。
下朝,出金殿,國師就夾在朝臣們中間走,跟平時沒有什麼異常。來到皇宮大門口,國師才被守正宮門的太監叫住,「國師大人,請留步,借一步說話。」還不想讓其他大臣听聞到消息。兩個人來到宮門以里,宮牆下,背人的地方。
其他朝臣直接走出宮門外,馬、車、轎都在宮外面旁側相候。看看四周圍沒有別人,太監這才傳話,「皇上有旨,讓國師到御書房說話。」「啊?」國師還是第一次經歷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還有這樣傳旨的,「什麼事,這麼神秘?」「皇上沒有說。國師還是盡快去吧。」盡管不重視,還是要保密,要保密,自然守宮門的太監、護衛也不告訴。
這是蕭寶卷故意安排的,他不想把有關葉思凡的事情鬧大,鬧得很多人都詳細知道實情,以盡量隱密為好,盡管早已沸沸揚揚的,還是要把熱度、「知名」度降到最低。「好吧。我就去。」蕭寶卷相召,御書房,那就去吧,還有什麼可猶豫的,還得盡快,不能怠慢,國師立刻轉身又往向往里走。
到底又有什麼事情?在去往御書房的路上,國師一直都在想,要說是重大機密吧,應該找個有份量的重要太監傳話才對,怎麼著也得是蕭寶卷身邊相當親近的個小太監,只是隨便一個守宮門的太監傳個話,太不重視;要說是普通小事,不是機密吧,可是還神神秘秘的,似乎不願意被別人覺察,莫非,蕭寶卷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好公開?這就可能與潘玉兒有關系。國師猜得還真準。
御書房外,國師的話,「請問,皇上在里面嗎?」。「在。」有太監回復他,侍立在御書房門口的太監、侍衛還不知道國師被蕭寶卷相召的事。里面隱約听得到外邊的講話聲,一听說是國師,潘玉兒丟下練字的筆,就跑到蕭寶卷跟前。「玉兒別怕。」蕭寶卷伸胳膊攬住潘玉兒的腰,站起身把她讓到他的正座上。近旁,緊挨著,就有專門為潘玉兒設立的側座,蕭寶卷為表示對她的重視,也是批閱奏折有些累了,站起身歇一會兒。
「皇上傳我見他。」值勤太監沒有讓國師覲見的意思,國師自己看得出來,他向他們挑明。「還有這等事?」太監疑惑不解,他們怎麼都不知道。「幫我通傳一聲吧。」國師帶有真誠的懇求語氣。沒事兒誰假傳聖旨,還是來 蕭寶卷的眉頭,雖然提前沒有得到過消息,守門太監還是更偏向于信以為真的,他剛張開嘴,想要喊一句,「國師求見皇上。」看看蕭寶卷是否準許,里面,就傳來蕭寶卷不輕不重不抑不揚平常講話時用的聲音,只不過高幾度,要讓外邊的人听得見呀,「叫國師進來吧。」
國師走進御書房,看到潘玉兒坐著,蕭寶卷站立她旁邊,神色慌亂一下,趕緊下跪,也恢復正常的表情,「參見皇上,見過貴妃娘娘。」「起來回話吧。」潘玉兒抬頭看向蕭寶卷,蕭寶卷笑笑,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緊張。國師也緊張啊。
「朕叫你來,是有一件事問你,你能辦呢,就盡量去辦好它;無能為力,朕也不怪你,但是,不能明明有辦法,卻說辦不到啊。」蕭寶卷提前申明所有要求。條件夠寬松的嘛,不這樣寬松,也不合乎情理呀。國師雖然狐疑,還沉得住氣,且听下文分解,「微臣遵旨,悉听皇上和貴妃娘娘差譴。」潘玉兒在,當然把她也算在內。
「咳。」蕭寶卷清清嗓子,也是穩定一下情緒,不好意思開口,不願意開口,也得挑明呀,「朕和貴妃有時候會夢見葉思凡,朕不是把他——剁成肉醬了嘛,他在夢里說,他的靈魂是零散的,飄渺的,是孤魂野鬼,陰曹地府閻羅他們都不肯收他,只告訴他他這個樣子沒辦法轉世投胎,就把他趕出來,任由他自生自滅。」夢,他把他自己也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