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兒好好想一下,「嗯,還行吧,挺熱鬧的,只不過,呆時間一長就感覺不好。」她向來習慣安靜,要知道在黑玉家園的近千年間,她幾乎哪兒都沒去過,只是安安穩穩和胡海狸呆在家里,他很少帶她外出,他自己也很少外出。
「玉兒,你要知道,你可是潘家的女兒,潘輝是生意人,你對做買賣對市集當然也應該倍加有興趣。」蕭寶卷希望潘玉兒哪怕是假裝的,也要假裝出喜歡市集的樣子。但是,這要求,有沒有太過分,是不是難為人,蕭寶卷又舍不得潘玉兒被強迫,受苦。
今天,潘玉兒的表現還很好,居然能夠充分表現出她對市場糾紛的處理能力,正符合一個商人家女兒的風範,蕭寶卷就更可以派人到處去傳揚,潘玉兒就是潘輝的親生女兒。
「啊?」潘玉兒卻不理解蕭寶卷一定要把她安在潘家身上的良苦用心,她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做,他明明知道,她是玉狐狸,不是什麼潘家女兒。蕭寶卷點出重點,不管潘玉兒理不理解,明不明白,反正她自己肯定不會在人前承認她是玉狐狸,「玉兒是潘家人,潘家人,潘家人,可不能忘本呀。」
一再被蕭寶卷重復,潘玉兒還是似懂非懂,可是,她的確不好再說些什麼別的,只是「哦」地答應一下,隨便吧,她不在乎。她以為別人什麼都不知道,宮里宮外、朝野上下私底下傳得沸沸揚揚的各種議論,根本走不到她耳朵里去,傳得到,她也不相信,人們還會猜疑的她身份,她自己又沒有暴露過?。
「有空啊,讓潘輝和潘富也來宮中市集上做做生意,讓大家伙看看人家生意人的本來面目,是不是潘家人都象玉兒一樣,對處理生意上的問題很在行。」蕭寶卷努力要把潘玉兒往潘家人的淵源上靠攏,他留國師在朝為官,無疑還有一個目的,也是可以證明潘玉兒的清白,他絕對不會留玉狐狸在宮中坐享貴妃的尊崇。
「隨便啦,誰來做買賣,我都不介意,只要東西有意思就行。」潘玉兒只看東西,不在乎人,她雖然很討厭潘富,也不喜歡潘輝那樣的人,可是,妃嬪她還看不上眼,不是照樣替她們主張公道,閑來無事也不好玩。「不是‘隨便啦’,那可玉兒的親爹和長兄,玉兒要好好招待呀。」蕭寶卷指示給潘玉兒,需要她怎樣做。
「呃?」潘玉兒卻不明就里,張嘴就要問話,她只是潘家的義女,她哪里來的親爹?。蕭寶卷估計潘玉兒就要漏底,連忙接過話茬,「玉兒應該不知道怎樣安排,還是由朕來替玉兒做吧。」無論什麼事,他都願意替他去做,這種事,向潘家人示好的事,一定得講明白,他做,只是替她的,都是她自己的主張。「唔,那好吧。」潘玉兒不強求,也不關心,沒有她自己什麼事就很好。
再往前走,有兩處建築工地,正在施工,地基早已打過,工人們忙忙碌碌,看樣子似乎是在往上蓋房。砌牆用的都是用漢白玉,極盡奢華之能事。人們盡管盡量壓低音量,還是發出異響,躁聲不斷,有時候聲音還挺大。
後面吵,前面也一樣,潘玉兒又煩,又迷惑,她想不明白,「皇上,他們這是在干什麼呢?」「在蓋房子呀。」蕭寶卷含糊作答,他是要給她驚喜的,豈能現在就道破玄機。潘玉兒偏偏問,她好奇,不理解嘛,「在蓋什麼房子呀?皇宮的房子不夠住嗎?不是還有很多閑房嗎,冷宮什麼的,房子又大又冷清,完全可以住人的。」她去住過,就知道有冷宮,其實別的更好更多更大的空房子也不少呀。
早晚有一天,總會被潘玉兒看破,施工還需要不少時日,哪能一直都瞞得住,不過,瞞一天是一天吧,她不愛打听事兒,只要下令別人不能說,保密工作還是基本上能做到位,蕭寶卷現在就是要賣關子,「這兒要蓋的房子,可不是給別人住的,等蓋好,玉兒就會明白。」是給潘玉兒住的,當然不是別人。
「隨便你。」潘玉兒可沒有那麼多好奇心,「後面不好玩吧,這兒也吵,沒意思。我們以後就跑更前邊去玩,或者出宮去玩。」跑更前邊玩沒關系,反正潘玉兒金殿也去的,出宮?去哪兒呀?那可不行,蕭寶卷連忙表示反對,「不會不稱玉兒的意,吵到玉兒。他們施工,朕告訴過他們施工的,要最小聲,等四周的牆一起來,特別是再搭上頂,弄出來的聲音就會更小,在我們寢宮那邊,听不到的。至于後花園的市集,只有中午左右開,一兩個時辰,如果玉兒實在不喜歡,時間還可以再縮短,幾天開一次都可以。不過,玉兒千萬不要到宮外面去玩,外邊壞人多。」
「如果我非要出去玩呢?」別人不讓做什麼,有可能偏偏就做什麼,這是潘玉兒被寵慣出來的結果。蕭寶卷還能有什麼辦法,「如果玉兒一定要出去,朕陪你呀。外面大街上也挺亂的呢,哪有宮里清靜,好玩。」「要說也是。」這一點,潘玉兒贊同,她跟葉思凡曾經上過街。「不管玉兒到哪兒去,在哪兒,朕都陪你,只要叫上朕就行。」跟在潘玉兒身邊就好,就可以放心。「真的?那好吧。」反對的話,說了也沒有用,只有表示同意。
正在建築的、相距不太遠的兩座建築物,到底是什麼,是怎麼回事,整個皇宮中,應該只有潘玉兒一個人還不清楚,其他人恐怕早已心知肚明。就連潘太妃也不例外,她自己盡管不能擅自出入,基本上不再走出宮門去,不過,她的人可以隨便進進出出,有人進入太妃宮探望潘太妃,還是非常方便的,只不過就是在守宮門的侍衛那登個記,傳遞個消息,又不算大的失誤,沒有什麼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