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融接過水來就喝,肉和餅也吃,還別說,餓的時候,什麼東西都比較順口,「味道還不錯。車,就用它吧,有什麼辦法,總不至再往回趕一次,為弄輛象樣點、卻有限,也好不到哪兒去的車。」是呀,小地方的車再好,也絕對趕不上他王爺的轎呀。往回路走,去弄輛好些的車,還得耽誤這麼長時間,他可不想在這莊稼遍地的荒郊野外再繼續等下去,他沒有那個耐心,而且等到天黑以後住哪兒呀。
侍從也餓,可是食物並不多,看蕭寶融吃,他們只有暗自流口水與咽唾沫的份。幸好蕭寶融吃的時間不長,一不餓,就感覺東西其實不好吃。于是,侍從這才分得幾口,反正趕到前面的鎮店,就能買吃的,融王爺的人,不會被餓多久的。
蕭寶融皺著眉頭,上了馬車,躺到車內。幸好預備有遮陽傘,要不就得曬大太陽。侍從一個打傘,兩個一邊一個&}.{},侍候蕭寶融,做肉墊,防止馬車奔波時,他從中間跌到車幫上,再被硌著,被硌傷,本來不遠的行程又得耽誤。蕭寶融仰面朝天躺好,拍拍擋住車幫的侍從的胳膊,「出發。」
途中,人們盡量保持馬車平穩,當然不可能完全保證,蕭寶融還是被顛來晃去的,特別難受。不過,總比騎車好一些吧,還有要見到蕭衍的心氣支撐,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只好一路忍耐,不叫停。
晚上,歇的是就幾個侍從買車買被褥的小鎮子,總算還有一家客棧,再簡陋吧,也是客棧,蕭寶融給包下,要求弄這個地方最好的飯菜,多多益善,幾十個人湊湊合合大吃大喝一頓。一醉解千愁哪。
蕭寶融早早睡下,侍從們這才敢聊聊天,吐露自己的心聲,「餓一整天,現在總算吃頓飽飯。」「外出就是沒有呆在京城里享受呀,而且跟我們王爺出來更辛苦。」「這幸好是到南康,要是去更遠的地方,我們侍候著王爺,更受罪。」「算算行程,如果王爺沒什麼別的事的話,明天下午就可以到。」「還有回途呢。」大家對前景可不敢太樂觀。
第二天,長了經驗的人們,向店主買下肉食與餅,買下裝水的器具盛滿水,掛馬的側面,準備停當,方才出發,奔赴南康城。路上還算順利,蕭寶融在馬車上似睡似睡,似醒非醒,迷迷糊糊,猶如在做夢,就算這樣也不好受呀,幸虧有軟被子,有人肉墊子,總算還好過些。一路上,他都隱忍住,沒有叫停下來休息。
晚上,天色剛剛黑下去,蕭寶融和他的侍從一行人終于進來南康城,到達南康王蕭衍的王府。蕭寶融總算可以松一口氣,他感嘆,「哎呀,總算到地兒,這一路奔波,讓我得老上好幾歲。」侍從則只有在心里叫苦,可不敢表達出來,如果沒有蕭寶融,他們早就到了,也不至于辛苦成這樣。
蕭衍的南康王府實在比不上京城衍王府的規模,更象一個行營,建設得實在不怎麼樣。莫非,地方上就只有這種條件?蕭寶融有些慶幸,他沒有跟蕭衍來這種地方受苦,看來是對的,蕭寶卷和他的意思,都讓他留在京城,實在是明智之舉。
「融王爺駕到。」蕭寶融的侍從向南康王府的人喊喝。融王爺?大家一時間都想不起來這是哪一位王爺,不過,總是王爺,而且一般情況下,只有皇室中最尊貴的王,才只稱呼一個字,南康王府的下人們全部下跪,「參見融王爺。」
南康王府的人不認識蕭寶融,蕭寶融還不認識他們呢,蕭衍從京城衍王府帶出來不少侍從呀,怎麼一個熟面孔都沒有,奇怪。不過,他還不至于認為他們進錯門,南康還有誰敢自稱南康王不成,他興沖沖直接奔向前面的正廳,「蕭衍,快出來,你看誰來了。」
可是,四周圍一點動靜都沒有。蕭衍不在府上?去哪兒瘋玩去了?蕭寶融正在納悶,一個管事的模樣的人出現在他面前,首先向他行跪禮,「融王爺,我們王爺不在府上,他應該還在軍營中。」這個人,蕭寶融似乎有些印象,應該在衍王府里見到過,是蕭衍從京城帶出去的人吧,他不解地是,「軍營?現在?」要帶兵,要打敗蕭寶卷,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不用天黑以後還加緊操練吧?。
「是的,南康地方上不太平,王爺為維護地方治安,所以招募些軍隊,隊伍還在擴招當中。招募軍隊,當然是經過皇上批準的。這些招募上來的兵,沒有經過什麼陣仗歷練,還需要勤勉操練、演習才是。」回報有關蕭衍情況的人,又不知道他和蕭寶融的內幕是怎樣的,就算有所了解,他們倆雖然走得很近,可是他與蕭寶卷才是親兄弟,他可不明白他是哪一頭的,「至于這麼晚,王爺還沒有回來,是王爺自己非要這樣勤勞的,王爺這個時候經常還在軍營當中,都回不來。不過,估計快了。」
「哦,這樣啊。」蕭寶融雖然也是來看看蕭衍舉兵的事情進行得怎麼樣的,不過,一天車馬勞頓,實在辛苦,他不想再動,不打算到軍營去找他,「給我準備你們王府中最好的飯菜——就這種地方,估計也沒有什麼好東西吧?。給我的侍從們也準備好吃好喝好住的。我要你們這最好的房間。」還是最先歇歇乏再說。
蕭寶融飯差不多吃完,蕭衍終于回來。經過風吹日曬,勞心勞力地招募與演練兵馬,他的皮膚見黑,人也瘦下去一圈,不過,顯得更加精干。蕭寶融丟下筷子,跑到蕭衍跟前,拉住他的手,「你總算回來。我特意來看看你,看看你、我們的事進行得怎麼樣。你也不用太辛苦吧,慢慢來嘛,必竟一兩天成不了大氣候,天黑以後,校軍場上什麼都看不見,還忙活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