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只有在不涉及男女關系時蕭寶卷才會對潘玉兒俯首稱臣呀。可是,她說話,她做事,無論什麼話,什麼事,表面上,他的確都听,只有暗中才有不同行動。他們這些宮人更不敢得罪,人們漸漸往後退卻,緩慢的,卻只是低級侍從退到外面大殿去,留下充分空間,給潘玉兒和些統領等高級人物,「貴妃娘娘請息怒,在皇上到來之前,我們可不敢擅離職守,還請貴妃娘娘體諒我等的難處。」
潘玉兒體諒別人,可是誰體諒她跟胡海狸呀,「胡哥哥,你打算怎麼辦?要不,我們跟皇上公開我們的關系吧,以後我們三個人一起玩。」距離潘玉兒比較近的侍從,包括梅蟲兒,沒有吃東西,也嗆到,有好幾個人干咳,是被潘玉兒的話給雷的。哪個男人,特別是皇帝,尤其是蕭寶卷,怎麼可能會允許自己的女人另外有男人呢,還是得到專寵的女人,葉思凡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難道她直到現在也不明白?
潘玉兒的確是直到現在都不明白。胡海狸可不糊涂,「那樣的話,我只有死路一條。」「真的嗎?」。潘玉兒有些不相信,她不是信不過胡海狸,而是不相信蕭寶卷時至今天會這麼狠地對待他。她還有主意,「胡哥哥,要不,我們隱身私奔吧。」這樣,兩個男人誰都不用死,不用有事。
梅蟲兒驚出一身冷汗,以前發生過一次,就發生在眾人眼前,潘玉兒和胡海狸一隱身,普通人根本看不見他們,他們倆私奔,他的大好前程也就肯定沒了,要完全葬送。胡海狸也不同意呀,「我不能把紫金山的血案再重新上演一遍。」他很想帶潘玉兒走,可現在不是時候。
這種是非之地,胡海狸還一直逗留在這兒干什麼,讓蕭寶卷見到,只會更生氣,最後恐怕誰也得不到好處,梅蟲兒悄悄向他連搖頭再使眼色。梅蟲兒搖頭和使眼色是什麼意思,他表達意思可能不復雜,卻不足以說明什麼問題,讓對方看不明白,胡海狸哪里猜得出來,他張開嘴,成詢問的樣子,當這麼多人的面,當然不可能問出聲。
梅蟲兒也著急,蕭寶卷應該馬上就會到,他把手抬到肩頭,伸出手指頭向外面指指,摳摳鼻子,再向外面指指,如果有人懷疑,提出來,他就說只是鼻子癢,撓撓,習慣性動作而已。可是,即使是這樣,胡海狸也弄不懂梅蟲兒到底是什麼意思,莫非是讓他先離開這兒,離開皇宮?他可不要距離潘玉兒那麼遠,如果可以那麼遠,他早就去修仙不好嘛。
胡海狸微皺眉頭,茫然不知其中奧秘,梅蟲兒只好開口說話提示,「胡壯士,我勸你還是乖乖放棄我們貴妃娘娘,皇上念在你救貴妃娘娘的駕,對貴妃娘娘有恩的份上,還可以饒你不死,不然,就要你跟冷宮墳里的葉思凡一樣的下場。」說起冷宮,提到葉思凡,他的手又向外面指指。
胡海狸終于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梅蟲兒手指的是冷宮,意思是讓他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躲一躲,躲到冷宮去。冷宮是皇宮最清靜的地方,一般人都想不到那兒的。目前也只好這樣,「玉兒,我先離開一會兒,躲躲,你自己好自為之。如果皇上敢欺負你,我自會現身,保護你的。」蕭寶卷總不至于真的要欺負她吧?既然胡海狸是他自己先躲躲的主意,潘玉兒也不反對他這種做法,「好吧。」
梅蟲兒以外的宮人可都傻了眼,听這意思,胡海狸要隱遁呀,不過,他要隱遁,誰又能制止?。大家正在不知所措,潘玉兒同意,胡海狸就急速隱了身。「啊?」人們再驚訝,卻也無可奈何,不能再看得見胡海狸。房子里不少人都退守到外面大殿上,空間稀松,胡海狸盡管避開所有人,閃身出去,要到冷宮暫避一時。
胡海狸就這樣消失,怎麼辦?在場的宮人只能干瞪眼,他們沒有一點招啊。蕭寶卷譴派的來人一路小跑這才到,「皇上有旨,把胡海狸團團圍住,不許放他跑掉,消滅——」消滅胡海狸的命令,是下給國師的,敢當潘玉兒的面明言嗎?似乎不能。聖意來得也太晚吧,胡海狸已經隱身不見,正在走出殿大門去,他還听到這傳下來的蕭寶卷的旨呢。
胡海狸不在了,潘玉兒更加可以自作主張,蕭寶卷居然下這樣對胡海狸不利的旨,跟逮要犯似的,她也很生氣,兩個男人都不在近前,只好把氣撒到宮人身上,「你們這樣拿刀動槍的,是針對我嗎?你們難道不知道,神仙殿是不允許擅入的嗎?。」「這——」大家啞口無言,都沒有話應對。梅蟲兒也松一口氣,只要胡海狸不在,一切都好說,蕭寶卷總不至于針對潘玉兒,再對她怎麼樣,只有兩個男人水火不相容,中間夾著他的主子,涉及到他的切身利益,才可怕。
救場的終于到來,也就是胡海狸隱身出神仙殿不久,他在去冷宮的半路上還踫見急沖沖趕向神仙殿、容顏更變的蕭寶卷,他就象一只被激起最強勁斗志的公雞,可是,他要撤了,沒有人再跟他斗,這不是軟弱,必須能屈能伸,等待機會。「玉兒。」蕭寶卷的人還沒有走進神仙殿,就大聲吵吵,他只知道刺客都已死,他以為潘玉兒還在胡海狸掌握之中,他心急如焚。面對兵器還握在手上的侍衛,他的心更提到嗓子眼,如何解決胡海狸這個死而復生的情敵?也只能象以前那樣,找個理由暗殺,但是,目前又怎樣應對呢?。
宮人自動讓出一條路,蕭寶卷大踏步往里面走,潘玉兒則跑出外邊來,跑到大殿上,就撲進他的懷中,「卷哥哥,他們都欺負我。」潘玉兒的意思是誰「都欺負」她呀?不只是刺客,當然還包括宮人,不會是胡海狸的,蕭寶卷和大家很清楚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