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令璩嫌惡地瞪褚令鎂一眼,這個時候,她也要推月兌責任,落井下石?難道不可以嗎?褚令鎂歪歪頭,就當沒有看到褚令璩眼神中的指責。
「美下嬪,你們本來就是褚皇後的幫凶,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被打入冷宮,褚皇後就經常與你來往;皇上剛出事,你就湊到皇**來,足可以證明一切,你怎麼逃月兌得了責任。都帶走。」當頭的一聲令下,褚令璩跟在最前邊,「慢點。」褚令鎂被推推搡搡,蕭誦一直「哇哇」哭叫,三個人被帶往關押他們的地方,其實就是皇宮後面看守嚴緊的一處冷宮。
「王爺,王爺。」有人急匆匆迎面跑過來,「貴妃——玉兒小姐找王爺。」蕭衍明確表示過,不能再稱呼潘玉兒貴妃娘娘,叫「玉兒小姐」還真別扭,不過,也只能這樣湊合吧。蕭衍和蕭寶融立刻提起精神,幾乎異口同聲地問︰「玉兒到底找誰?」現在快到用午膳的時間,是叫他們去吃飯嗎?
「玉兒小姐指的應該是融王爺,她問的就是融王爺在哪兒,在忙什麼,沒事兒就叫過去一趟。」當然得實話實說,沒必要隱瞞。這也難怪,蕭衍用肉包子嚇唬過潘玉兒,平時也沒有蕭寶融表現得積極,溫和,可親。潘玉兒叫的是他,不是別人,蕭寶融滿心歡喜,拔腿就要走。蕭衍卻緊接著問來報信的人,「玉兒有沒有說,她是不是有什麼事?」
「有,玉兒小姐說,她吃過飯,要出宮去,請融王爺給準備好她昨天放冷宮挖出來‘棺材’上她的那件血衣,她有用。」葉思凡的人肉醬根本沒有在皇宮內,而是被埋入葉家小院地下,潘玉兒當然要把蕭寶卷的血帶到那兒去,也好幫助他月兌離零散魂魄狀態、還幾近完全消失的苦難,轉世做人哪。
蕭寶融听到這樣的回報,立刻停住腳步,轉回身,這可不是什麼好事,他才不想干,他也不知道那件血衣在哪兒呀,還得當個案子審半天,也不一定找得到下落吧,人家很忙好不好,淨添亂,他還難以理解潘玉兒的用意,「玉兒還要它干什麼?」蕭衍很快就明白,「玉兒這是不死心,知道葉思凡被埋在葉家小院,要過去挖出來,把沾有皇帝哥哥血的血衣給他蓋上,也好讓他可以轉世投胎、重新做人哪。」
蕭衍和蕭寶融同時皺眉,他們這兒忙得團團轉,眼前甚至危機重重,地方上十來萬大軍壓境,有很多沒有來,尚在半路上吧,潘玉兒卻只顧及她個人好惡,睡醒覺,還沒有吃飯,就抱住一個即將飄散的靈魂不放。不過,又有什麼辦法呢,大家早就了解她的脾氣,蕭衍輕輕嘆一口氣,「唉。好吧,告訴玉兒,我和寶融很快就到,現在給她找那件血衣去了,找到我們倆馬上就過去給她,讓她稍微再等一小會兒。飯,上桌她餓就自己先吃吧。」
「蕭衍,你還真給玉兒找,給她帶那件血衣過去?」潘玉兒這個時候也不害怕血了呢?再說,他們兩位王爺在非常繁忙、事關緊急的重要時刻,還找一件帶血的髒衣服玩?蕭寶融不大樂意做,他有意見。就是沒意見,樂得做,也辦不到呀,「我在吩咐人,收拾那堆羊肉餡的時候,就把血衣給燒掉,還往哪兒找去。」
這回,輪到蕭寶融心亂了,不再是血衣惡不惡心的問題,而是它沒有了,潘玉兒卻在向他們要,「那怎麼辦?你還說一會兒給玉兒送過去,我們拿什麼給她?如果是件普通的東西也就算了,她的衣服,血樣子也沒有一模一樣的,沒有第二件,你上哪兒給她找去?」這不麻煩嘛。
蕭衍微微一笑,「這還不好解決,玉兒自己不經管,我們又太忙,更顧不過來,結果讓下人給弄丟,怎麼找也找不到,還能有什麼辦法。」「就這樣向玉兒交差呀?」事到如今,只能這樣辦吧,讓人頭疼的是,「玉兒不答應怎麼辦?那可是她認為能讓葉思凡重新做人的唯一東西,她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就是要沾有皇帝哥哥的血的東西就行嘛,我們給她弄呀。」蕭衍滿不在乎,因為他有十足的把握。蕭寶融心里可一點兒底都沒有,「給她弄?皇帝哥哥流出來的血都凝固住,他身體僵硬,哪兒還有什麼血可以放得出來?就算取些凝固的血也行,我們還真幫助玉兒讓葉思凡投胎轉世啊?也許有一天他要跟我們為敵呀,玉兒可是會一直年輕,等我們老了,葉思凡也長大成人,很可能就成為我們的勁敵呢。」
「你傻呀,這還不好解決,就算能方便弄到皇帝哥哥的血,也不讓玉兒帶去給那個葉思凡用,玉兒自己肯定不敢去看死的皇帝哥哥,還包括他的血吧,她要讓我們給她弄血,她恐怕根本分辨不出人血和動物的血有什麼不同,我們可能都無從分辨,我們劃破自己,抹點兒也行啊,那麼,弄誰的血,還不由我們說了算呀,別人的血都不行啊,只要葉思凡休想再世為人也就是。」一听說潘玉兒要她的血衣,去找葉思凡,幫助他投胎轉世,蕭衍就拿定這個主意。「好,就這麼辦。」蕭寶融太佩服蕭衍,跟他在一起,總是對的,比跟任何其他人都強。
「今天,可沒辦法登基了,地方上的軍隊齊集京城城門外,要打我們,我們把責任都推給褚皇後,才把他們抓起來,你不能立刻就登基,等事情有些眉目和定論再說。拖幾天,說不定,全國老百姓都支持你當皇上,到那時候,就是眾望所歸,不必急在這一時,蕭誦一倒台,只有你跟皇上最近,皇位非你莫屬。」蕭衍安慰蕭寶融盡管放寬心。
蕭寶融才不敢在七八萬大軍要跟蕭衍和他算賬、打算打他們的時候登基呢,躲還唯恐來不及,他好害怕成為眾矢之,死得比蕭寶卷還快、還慘呢,「這樣最好。一切都由你來安排,你的安排總是最正確的,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