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玉兒自己都是這個意思,我,我們,又何必不按她的意思去做呢。」蕭寶融能在蕭衍跟前這樣承認他要跟潘玉兒在一起,已經鼓足最大的勇氣。蕭衍當然不可能容忍,他的馬鞭指向蕭寶融,「寶融,‘識時務者為俊杰’,你現在放棄玉兒,放開朕的皇後,還來得及,要不然,朕一定不會饒過你。」「我——」蕭寶融難以決擇。
街尾,也就是街的另一頭,蕭衍的人,大多數是大內侍衛等,也包抄過來,形成兩邊圍堵之勢,把蕭寶融和潘玉兒困在中央,根本過不去。「是我非要跟融王在一起,你又能怎樣?」潘玉兒並不想挑釁蕭衍,更多的是希望他知難而退。
蕭衍是不會放棄的,他怎麼可能就這樣放下潘玉兒,「玉兒,朕對你一片真心,自從認識你,就不再接觸其他任何女人,朕歷盡千辛萬苦,這才最終可以得到你。而你毫不珍惜朕的真情實意,讓朕實在傷心,不過,誰讓朕偏偏就只喜歡你呢,朕不怪你,你肯定是听了什麼人的挑撥。只是,要是你真想跟寶融走,朕就對寶融不客氣,把他抓起來,囚禁到他死為止,看你還怎麼跟他走。寶融,你現在後悔,放棄,還來得及,要不然,沒有你的好果子吃。」對付蕭寶融,現在主要還是以嚇唬為止。
蕭寶融臉上滲出汗,不過,他還是站在潘玉兒身邊,原地不動,也沒有吭聲。蕭衍跳下馬,他的人紛紛效仿,向蕭寶融這邊靠攏,「上。」他不指望他主動讓出潘玉兒,他自己帶頭,首先沖向他們,他自己把她奪回來也就是,相信他不會跟他動手。
蕭寶融的確不跟跟蕭衍動手,如果蕭衍在他眼皮底下,把潘玉兒帶走,就算潘玉兒哭喊著向他求救,恐怕他也不能往前湊,此一時,彼一時,人家是大齊皇帝,他不敢反抗的意志。「啊。」潘玉兒還是被來勢洶洶的蕭衍嚇得直往蕭寶融身後躲。蕭寶融也後退,只是哪里有蕭衍往前跟得快,蕭衍眨眼間就要沖到兩個人近前。
「玉兒,別怕。」胡海狸突然出現,人們沒有看清楚他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他就擋在蕭寶融和潘玉兒前面,從中間把他們倆和蕭衍擱開。蕭衍停住腳步,他可遠遠不是胡海狸的對手,不過,他有的是人哪,「給我上,敢阻止朕帶回玉兒者,殺無赦。」他也是被逼急了,親自下達必殺令。蕭衍這個「殺無赦」指的其實僅僅是胡海狸。听到這樣的話,蕭寶融更害怕,他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內侍衛等人風涌而上,直奔胡海狸他們。胡海狸執劍與沖上來的蕭衍的人馬上戰到一起。人們只對付胡海狸一個人,並不跟潘玉兒和沒有動手蕭寶融下家伙,那可是他們大齊的融王。當然,這主要要看蕭衍的意思,他們只听從他的命令,讓他們殺害蕭寶卷都會毫不手軟,更何況只是融王。
蕭衍的人越聚越多,更要拿的是,國師也來了,參與到跟胡海狸的爭斗中去。潘玉兒最怕國師跟胡海狸打,她變化成人的第一天,他刺進他身上的劍,她印象太深刻,太叫他害怕,她連忙動員蕭寶融,「融王,叫你的人上呀,難道看我胡哥哥死在這兒,皇上降罪你和我?。」「啊?叫我的人上?」很明顯,上也是白給,蕭寶融明白,他的人跟他一樣不是蕭衍他們的對手,只能使降罪的可能性和罪名更確鑿可行,他不敢,「我——」
「玉兒。」胡海狸無助、絕望、心有不甘地叫,他知道,今天蕭衍徹底惱了,毫不顧及,他很可能要死在這兒,他不怕死,可是,以後誰來照顧潘玉兒呢,似乎只能交給蕭衍,是這樣的結局,盡管他有太多不放心,卻由不得他不同意,他感覺到力不從心,心力交瘁,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胡哥哥,要不,你自己走吧。」事到如今,潘玉兒只好想,先保住胡海狸的命再說。只是,蕭衍有這麼多能人異士圍攻,哪里容得下胡海狸走月兌,以前,也主要是礙于潘玉兒的面子,他們才放跑的他。「不準放走胡海狸,殺了他,否則的話,在場的每個人,有一個算一個,統統殺無赦。」蕭衍是急了眼,顯然,他認定,是胡海狸鼓動潘玉兒離開他,跟蕭寶融私奔,他也是為他們倆遠離大齊以後,他和國師鞭長莫及,他還能和她長久在一起考慮吧,他把所有的怨恨和惱怒都撒到他身上,一氣之下,不管不顧,不惜在潘玉兒眼前也要殺掉胡海狸。
與胡海狸面對面,湊近他時,國師很無奈地小聲跟他對一句話,「今天,你恐怕逃不掉了。」「我死不要緊,麻煩你照顧玉兒。」更是出于無奈,胡海狸只好把潘玉兒托付給敵人,托付給她最怕的人。國師又可以做到什麼呢,他有自知之明,「我還能為你們、為這件事做些什麼?恐怕只有听從上天的安排。你我最好還是相信,皇上不會對不起玉兒小姐,會一直待她好的。」
「不要傷害我胡哥哥,放他走!」潘玉兒並非一定抱有希望,而是不管怎麼樣,也要這樣說,這樣提出要求。只是蕭衍的確不肯再理讓,他一揮手,雖然沒有說話,還是要人們加緊進攻,趕快把胡海狸解決掉,這一次絕對不能再饒過他的意思。「玉兒,今天,恐怕大勢已去。」就連蕭寶融也看清楚眼前的狀況,他卻只能站住不動,干不了別的,他相信,只要他動一動,狠下心來,甚至可以說是喪心瘋狂的蕭衍,同樣會對他下殺手的。
「蕭衍,你放了我胡哥哥,你要我怎樣都可以。」潘玉兒氣急敗壞,急火攻心,卻不得不向蕭衍求救。殺了胡海狸,更是要潘玉兒怎樣都可以,那樣一來,就絕了她逃出宮的念相,蕭衍自作聰明就是這樣判定的,他就當沒有听見她的喊話。